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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他們到達京城的第二天,靖墨塵和明玉就暗自拜訪了二皇子靖清寒。
他們進去二皇子府的時候,就發現了二皇子府與其他皇子府不一樣的地方---大方而節儉。
明玉之前陪靖墨塵去見天策帝的時候,心裡就已經有了一個人選,現在看來,二皇子靖清寒還真的是最合適的人選。
從她在這個古代的第一天,她就沒怎麼聽過百姓說二皇子的壞話。
二皇子傳聞賢德溫柔,最有本事的一點就是把諾大的二皇子府獨自一人管理得井井有條。
爲什麼說他是獨自一人呢?
他的府中不像別的府邸,有很多下人,他也只有一個側夫人,情投意合,奈何側皇子妃身份低微,一直不允許晉升正皇子妃。
也算是個大多女子夢想的好夫婿吧……
靖墨塵帶着明玉走進二皇子府,他們進的速度太快,門口的侍衛只以爲一陣風吹過,他們就已經在二皇子府中了。
從二皇子府中各個事物的設計和擺設,他們就能大概瞭解到這個二皇子究竟是個什麼樣的人。
府內的擺設簡潔大方,和傳聞中的沒什麼兩樣。
只不過……和傳聞中不一樣的便是這東西都是規規矩矩地擺在那裡,絲毫沒有任何新意。
這能看得出來,這個二皇子倒是個循規蹈矩的人……這到底是好是壞呢?
“看不出啊……”靖墨塵打量了四周,微微開口:“我二哥竟這麼喜歡這些花花草草。”
明玉聽罷,立刻向四周看去。
果然,只要能養東西的地方,都是漂漂亮亮的種着一些不大常見的花花草草。
看來,這二皇子還有這麼個小癖好。
一定還是個細心的人了。
不過……這樣有閒情雅緻的人,能夠答應登基嗎?
明玉想到這裡不禁有些擔憂。
靖墨塵瞭解靖清寒的性格和爲人,倒是不大擔心。
這個時候,靖清寒應該會在書房。
靖墨塵想也沒想就直接奔着靖清寒的書房去了。
這一路上兩人是躲躲閃閃的,畢竟靖墨塵剛從天策帝那裡回來,不可能完全封鎖消息,再大搖大擺的進了二皇子府,鬼都知道這樣意味着什麼---無非是有兩種可能。
第一種可能就是靖墨塵繼承皇位,找二皇子做輔助,但是這點幾乎不可能,因爲衆所周知,靖墨塵不願做,也不會做這個皇帝。
第二種可能,就是像靖天策和靖墨塵研究的那樣,靖墨塵會幫助二皇子繼承皇位。
這樣一來,被衆人知道了,靖清寒的處境就極其危險了。
這樣對靖墨塵和明玉的計劃就極其不利了。
他們二人靜靜的來到書房門前,看看四下幾乎無人,就敲了敲門。
果然……“請進。”
溫潤的聲音傳入兩人耳朵裡。
靖墨塵和明玉面面相覷,於是推門而入。
進去的一瞬間,三人就打了個照面。
那個時候靖清寒正在穿衣服,以爲是小廝,便沒大注意形象,只穿了個看起來保暖點的裡衣。
合着這二皇子都睡在書房裡了啊,還真是刻苦啊。
明玉好歹身爲現代思想先進的女子,見了男人衣冠不大整齊覺得很正常,可在這書房裡的人另兩個男人可就不這麼認爲了。
靖墨塵顯示睜大了眼睛,猛地擋在明玉面前。
明玉被他這一折騰險些撞到了鼻尖,十分惱怒。
這麼沒有見識……她在現代那會子,可是什麼都見識過,現在不就穿了個睡衣嗎?有必要搞得這麼……
靖清寒也被嚇傻了,自個兒正在書房裡研究形式呢,逍遙自在得很,就被自己的弟弟弟妹撞見了自己這副模樣……
靖墨塵黑着臉:“皇兄……快把你的衣服穿上!”
靖清寒不禁有些委屈,是他們兩個打攪了他的清淨,怎麼還這麼兇呢?
不由得嘆氣,迅速的穿上了衣服:“五弟……”
明玉無奈的把面前像一座山一樣的靖墨塵推開,禮貌的行了個禮:“二皇兄。”隨即推推一旁依舊沒有動作的靖墨塵:“說話呀你……”
靖墨塵緩了口氣,終於說道:“來的冒昧,還請二皇兄恕罪。”
你這小子是該恕罪了……
這一來可把他嚇得夠嗆……
怎麼都沒人通報一聲?”他無奈的問道:“虧的我這麼失禮……
“不礙事不礙事,我們也是來得匆忙,況且……”明玉
靠近他小聲說道:“這次前來,不便讓別人知道。”
“哦?”明玉這麼一說,靖清寒立刻就嚴肅了起來:“什麼事都坐下來說。”
隨即推了推凳子,示意他們兩個坐下。
“我來京城,想必二皇兄已經知道了。”靖墨塵此刻也是一臉嚴肅。
靖清寒愣了愣,倒是沒有再裝,只是點了點頭。
“我昨日去見了父皇”這句話就想着炸彈一般,靖清寒聽了差點跳起來。
“五弟,父皇他怎麼樣?”這個五弟還真是一如既往的有本事,皇帝穿出來病危的消息纔不幾日,各方勢力因爲忌憚原來天策帝的勢力,一直不敢動彈,幾個皇子也是沒敢前去探望,生怕稱爲風口浪尖上的人物,還未發招就已經被敵人默默消滅掉。
而這個五弟……靖清寒眯了眯眼睛,這還真是膽子大,有本事啊……
昨兒個就在他還苦惱這件事應該怎麼辦的時候,他的親親五弟就已經出手了。
想着想着,靖清寒背後發涼,這樣的一個人,還好不是他的敵人。
這樣果斷……他自認比不上。
“父皇……”他嘆了口氣:“父皇他還好嗎?”
有的時候他就常常感慨,帝王之家果然最是無情,自己的爹爹病危,自己都不敢前去探望上一眼……
“他大概已經時日無多了……”兩兄弟相視,經感覺到無比的悲哀。
“他交代五弟什麼了?”他終於問出了這個問題。
“關於繼承皇位的事情。”靖墨塵直接有冷淡地說道。
“父皇是什麼意思?”他對皇權二字,也並不是十分喜歡,但是,他總希望這天下能夠太平一些。
“是你。”靖墨塵擡頭盯着他,緩緩道出來兩個字。
靖墨塵瞬間睜大了眼睛:“什麼?”
這他倒是真沒有想到:“爲什麼父皇不選五弟你呢?”
論能力氣勢和心態,他自認爲都是比不上面前這個臭小子的。
“我的心很小,裝不下天下蒼生。”靖墨塵微微垂眸,說道。
“而你,可以。”
但是靖清寒十分理智,即使這樣他還是要問:“是你的心小,還是你根本就不要呢?”
他對他的五弟稍稍有點了解---這個人,極其不喜歡皇位的爭搶和權勢的誘惑。
“都有吧。”靖墨塵笑笑:“反正我是沒有這個想法。”
“他中意的是你。”靖墨塵深沉的看着面前的靖清寒:“而不是一個不愛這權力紛爭,不愛天下蒼生的人,你明白嗎?”
靖清寒看了他許久,然後慢慢笑了笑。
他明白靖墨塵和他父皇的意思了。
“你目前勢力不如其他皇子,我會在關鍵時候助你一臂之力,如有需要,儘管找我。”這是他靖墨塵能做到最大的讓步了。
靖清寒揉了揉太陽穴,嘆了口氣。
其實對於他來說,既不繼承皇位,都是可以的。
他沒有多喜歡皇位,但是如果能夠讓他在意的百姓們過上如意的日子……犧牲他的悠閒,又如何呢?
靖墨塵看他的表情,就知道他是同意了的。
他面前這個人---他的哥哥,和他靖墨塵是不一樣的人。
他此一生沒見過幾個心懷天下的人,唯一的一個,就是面前這個靖清寒。
即使性格過於溫柔,但是靖墨塵相信,他也會是一個賢德的君主。
這樣的人,實在難得。
天策帝這點眼光,還是有的。
“我知道了,但是五弟,我希望在我即將繼位這些日子裡,你能幫我一個忙。”靖清寒擡頭看看他。
靖墨塵擡頭,仔細的看了看他。
他不想答應,卻又不得不答應。
這件事情必然不是小事情,然而他又不願意再接近這些勾心鬥角的事情。
可是,既然答應了靖天策和靖清寒,他又怎麼能反悔呢。
思索一番之後,靖墨塵擡頭:“說吧,能幫的我盡力幫。”
靖清寒飲盡杯中的香茶,定定的看着面前自己的五弟:“借我一點人。”
起碼在這些天內,要保證他的安危。
靖墨塵瞅瞅他,默默的點了點頭。
從二皇子府出來,兩人自然依舊是小心翼翼的。
路上明玉問了問靖墨塵:“二皇子說的借人,實際上就是借一陣子你的勢力,對吧。”
他的女人果然聰穎十分:“對。”
這下明玉得到肯定的回答,不僅皺了皺眉頭:“墨,這樣風險很大的。”
搞不好要把自己牽扯進去。
“身爲皇家子弟,這種誰繼位的事情一出現這樣的紛爭,就沒有任何一個皇子能夠躲開。”
“與其躲開,還不如直面迎上去,纔有更好的準備。”
明玉想想,也確實是這個樣子的……
她想的自然好,可是事實總是不盡如人意。
“那我們現在需要做什麼?”明玉側頭看看一提這種事情就一臉正經的男人。
“等。”現在能做的,只有等着各方勢力的行動了。
……
在這樣緊張的時候,靖墨塵還一直要求陪她去看看歐陽府的狀況如何。
其實個本不應過分擔心。
歐陽聶羽的勢力隨着太子的下臺和死亡漸漸衰落,現在已經被抓進去審判。
本來這個事情完全可以牽扯到歐陽一族,但是因爲歐陽曜早年征戰獲得一塊免死金牌,而且靖天策也無意怪罪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