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此時心裡突然對曹騰有些惋惜,你說你正一帆風順要提拔了,不好好盯緊公司的事情,怎麼突然搞出這麼一個漏子了,這不是自己給自己倆上抹黑嗎?
雖然有些惋惜,但我卻不會停止我的捉鱉計劃,捉鱉計劃仍在繼續進行中……
有了曹騰的此次低級愚蠢失誤,捉鱉計劃成功的機率似乎更大了。
曹騰似乎是在幫我來達到自己的目的。
當然,我不會感謝他,沒必要。
我坐在海珠辦公室有滋有味地琢磨着……
正在這時,我的手機來了個短信:“易先生,請到春天大酒店208房間。”
看號碼不熟悉。
日,這是誰?還叫我易先生,還就在隔壁的酒店裡。
我不由很好奇,拿起手機就撥打這個號碼,卻打不通了,提示關機。
搞得還怪神秘的,我嘟噥了一句,然後出了旅行社,直接去了酒店前臺,對服務員說:“給我查下,208房間的客人是誰?什麼時候入住的?”
服務員查了下對我說:“是個男的,叫張三,吉林長春人,28歲,剛剛在一個小時前辦理的入住手續。”
張三?還李四呢!
我想了想,沒記得自己認識這樣一個人。
我決定上去看看,於是直奔208房間。
到了門口,門虛掩着。
我輕輕推開門進去,看到一個人正背對我站在窗口往外看,因爲背光,房間裡光線比較暗,背影模模糊糊的。
“易先生,請關好門!”對方說話了。
一聽這聲音,我不由操了一句,說:“裝神弄鬼的,你搗鼓什麼?還張三?”
邊說,我邊把門關死。
“呵呵……”他回過身看着我,臉上帶着慣常的詭異的笑。
這是皇者。
“用*開的房間吧?”我說。
“當然是真的,嘿嘿……但。”
“但也只是另一個你,是不是?”我說。
操,都會來這一套了,我不由就憂慮中國人口普查到底準不準,到底有多少人是有多個戶口的了。
皇者又嘿嘿笑:“易先生明白就好。”
“怎麼突然這麼客套了,叫我易先生,我是不是也該叫你皇先生呢?”我說。
“那倒不必,不過隨你了。”皇者說:“我叫你易先生不是顯出對你的尊敬嗎?你說我們現在這狀態,朋友不是朋友,敵人不是敵人,我想來想去還是覺得叫你易先生最合適。”
我說:“你怎麼跑到這裡來開房間了?”
皇者說:“安全啊!在你的酒店裡和你見面,這不是最安全的嗎?再說,你這酒店還不顯眼,不是那種高檔的星級酒店,來往的熟人也不會多。”
我說:“你想見我,所以就來這裡開了房間!”
“是的,我開房間就是專爲了見你而開的!”皇者乾脆地說。
我呵呵一笑:“我的待遇可不低啊,勞你破費開房間……早知道你來開房間,我給酒店負責人打個招呼給你免費啊……”
皇者呵呵一笑,招呼我坐下,然後說:“你有這心思我就知足了……老弟開這酒店是做生意的,如果動不動就免費,那這生意還怎麼做呢?”
我說:“不叫易先生了,叫老弟了,是不是我這個人情面子一送,覺得近乎了呢?”
皇者說:“你說呢?”
我說,”我說你是在裝逼!”
皇者笑了:“這世上不裝逼的人又有幾個呢?”
我也笑了:“這話倒也實在……看來你其實是知道我剛纔在旅行社那邊的,是不是?”
皇者說:“當然……我剛纔和小親茹打電話,她說易哥正在海珠姐辦公室檢查工作。”
我說:“專門開了房間來見我……何事,說吧!”
皇者說:“沒事就不能見你了?”
我說:“沒事你見我幹鳥?你這種人,做事有不帶目的的時候嗎?你以爲我會相信你把我當知己朋友約了聊天的?”
皇者說:“我知道你不相信……不過,其實……我倒是真的希望有一天我們可以以知己朋友的身份一起聊天呢。”
我冷笑一聲:“就憑你現在的作爲,就憑你現在的身份,你覺得可能嗎?你做夢去吧。”
皇者說:“做夢也不錯啊,能有個夢做總比沒有強,嘿嘿……老弟,我總覺得你對我成見很深啊……”
我說:“這都是你自己做出來的結果……我不想對你成見深,但你自己的作爲卻讓我不得不這樣……你怪不得我的。”
皇者說:“老弟,我們畢竟還是曾經有過很不錯的合作的,我畢竟還是幫過你們的忙的。”
我說:“是的,這一點我承認,我不否認,但是,那只是曾經……你那時幫助我,是因爲對你有利,恐怕你也不僅僅是爲了我,但是現在,我們恐怕已經沒有共同利益可言了……不但沒有共同利益,甚至說不定哪一天,我們就會反目成仇……鬥個你死我活。”
皇者說:“其實,你救過我一命,在那個島上,我還是記得的。”
我說:“你覺得我現在會不會後悔當時救你呢?”
皇者說:“你一定不會後悔!”
我說:“爲什麼?”
皇者說:“因爲我知道你從來就不是喜歡做事後悔的人!”
我說:“那……我要真的就是後悔了呢?”
皇者說:“即使你現在有些後悔了,但以後……以後……你一定不會後悔的。”
我說:“你說的以後是什麼時候?”
皇者說:“我也不知道……可能很快,也可能,還要很久。”
我有些聽不懂皇者這話的意思,沉思了片刻,說:“最近伍德還好吧?”
皇者沒有回答我,盯住我看了半天,突然說:“你前段時間到哪裡去了?都幹了些什麼?”
皇者的口吻似乎帶着審訊的味道。
我心裡很彆扭,看着皇者說:“你以爲你是誰啊,你以爲你是警察啊,和我用這副口氣說話。”
皇者微微一怔,接着就笑了:“哦……抱歉……那麼,我換一個方式,老弟,有些日子不見你了,想死哥哥了,能不能告訴我你前段時間去了哪裡都幹了些什麼呢?說出來哥哥和你一起分享。”
我說:“不能!”
皇者說:“爲嘛?”
我說:“不爲嘛,就是不願意!懶得和你說,懶得和你分享。”
皇者說:“我這話可是沒有惡意的,老弟你不要想多了。”
我說:“你真的很想知道?”
皇者說:“是”
我說:“你真的不知道?”
皇者說:“是”
我說:“你能不裝逼不?”
皇者說:“我真的沒裝逼!”
我說:“那好,既然你沒裝逼,那我告訴你如何知道我前段時間的行蹤以及都幹了些什麼!”
皇者說:“如何知道?”
我說:“回去問問你的主子伍德就知道了。”
皇者的眼神突然倏地跳動了一下,接着就笑:“問他……他知道?”
我說:“他或許知道。”
皇者說:“或許。”
我說:“他就沒和你這個心腹說過我的行蹤?”
皇者點點頭:“是的,從來沒提起過。”
看皇者講話的神態,似乎他不是在裝逼。
我這時不由覺得有些奇怪,此次我的事伍德難道一直在瞞着皇者?皇者急於想知道我的行蹤,難道是想借此知曉伍德的什麼事情?或者是想知道伍德前段時間的行蹤?他急於知道這些幹嘛?
我說:“看來,伍德對你也不是無話不談的,看來,雖然他很信任你,但他的一些事,你也未必都是能知道的。”
皇者微笑了下:“老弟此言或許是對的。”
我說:“前段時間我去了星海,伍德也離開了星海,想必伍德的離開和行蹤你未必是十分了解的,你問我去了哪裡幹了什麼事,終極目的是想知道伍德都在幹什麼吧?”
皇者又微笑了下,沒有說話。
我說:“你爲什麼如此好奇呢?”
皇者說:“我對我不知道的一切都很好奇,我對我想知道的一切都很感興趣。”
我說:“那我要是不能滿足你的好奇心和你的興趣呢?”
皇者說:“我希望老弟能!”
我說:“我看不能!”
皇者說:“這對你恐怕是沒有壞處的!”
我說:“我恐怕看不到對我有什麼好處!”
皇者說:“其實你還是對我有很大的戒心,對我缺乏足夠的信任!”
我說:“你很聰明……今天你找我,就是爲這個來的吧。”
皇者沒有回答我,沉吟了一下,說:“這樣吧,老弟,既然你不願意告訴我,那麼,我來說,你聽。”
我說:“隨你怎麼說了。”
皇者說:“前段時間,你被停職後,直接回了寧州老家。”
我說:“是……”
皇者說:“在寧州老家呆了幾天,然後你突然就失蹤了……接着,2天之後,你出現在中緬邊境……然後,在一個深夜,你越過了邊境線。”
我睜大眼睛看着皇者,說:“你……”
皇者淡淡一笑,接着說:“然後,你就出現在了金三角的一個武裝派別基地裡……那支武裝的領導人是誰,我想就不用我說出名字了。”
我看着皇者,說:“聽你這話,似乎是天方夜譚啊……繼續說下去……”
皇者說:“你不必承認,也不必否認,我只是告訴你我知道的事情……但其後,我的消息渠道斷了,後面的事情我就不得而知了。”
我諷刺地說:“無所不能的皇者竟然也會有不得而知的事情!”
皇者笑了下,接着說:“隨後,我聞聽金三角發生了兩起重大的事件,一個是一支武裝派別被另一支武裝剿滅,另一個是被剿滅的那支武裝派別正準備偷運到大陸的一大批毒品被劫。”
我看着皇者,不說話。
“我懷疑這兩件事是同一個團體乾的,至於是哪個團體,我想你心裡也會明白的。”皇者繼續說:“其實呢,我對是誰幹的並不感興趣,對誰被剿滅也不感興趣,我感興趣的是那批毒品。”
我說:“怎麼?你想販毒?”
皇者說:“呵呵,沒那膽量……我只是好奇這麼一大批毒品,價值幾個億啊,就這麼被劫了,那貨主的損失該多大啊……”
聽到皇者這麼說,我的心裡突然一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