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杏妹妹!紅杏妹妹!”
帝連澈一連喚了好幾聲,屋內都沒有動靜。
他不由得將腳步放輕了些:“紅杏妹妹,你睡着了嗎?”
君紅杏緊張得手心冒汗,在牀帳裡面弱弱的應了一聲:“這麼晚了,連澈你找我有事嗎?”
一面說,一面扯過旁邊的被褥將受傷昏迷的耶律恪蓋了起來。
她用錦帕將手上的血跡胡亂擦拭兩把,然後整理了一下衣裳,從牀帳後面走了出來。
帝連澈此時已經過了外面的屏風,疑惑的問道:“血腥味兒?紅杏妹妹,你的房間裡面怎麼會有血腥味兒?”
君紅杏臉色蒼白的掀開珠簾走了出來,弱聲道:“你聞見了?”
帝連澈俊臉凝重,點了點頭,目光帶着審視的意味兒看向她:“如此重的血腥味兒,我自然是聞見了!……,紅杏妹妹,這到底是怎麼回事?你受傷了?”
她垂下目光嘆息道:“真是什麼都瞞不住你!不過,我並未受傷!”
他更加狐疑:“沒受傷?既然沒受傷,那這血腥味兒從何而來?”
他往她身後的牀榻看去:“紅杏妹妹,你有事兒瞞着我?”
說着話,他就要往那張垂掛着牀帳的牀榻走去。
君紅杏急忙快走兩步擋在他的前面,脫口道:“連澈別過去!”
帝連澈?眸一眯:“你果然有事瞞着我!”
君紅杏飛快的看了他一眼,又故作羞臊的垂下了目光:“我確實有事瞞着你!”
帝連澈眸中多了些寒氣:“什麼事?”
她遲疑一下,聲音低如蚊吟:“我,我來葵水了!”
他微愕:“葵水?葵水是什麼?”
她忍不住又看了他一眼,輕嗔道:“你,你連葵水都不知道?”
帝連澈當然不知道葵水是什麼!
他自小就和平陽君府的秦姨娘生活在一起,秦姨娘一心望着他出人頭地。竭盡所能的給他營造了一個‘兩耳不聞窗外事,一心只讀聖賢書’的環境。
在遇到君紅杏之前,他對於女人根本就沒什麼興趣。
不過,他好歹也是個觸類旁通的讀書人,略一思索,便明白了七八分:“哦,是……葵水呀!”
君紅杏半低着腦袋,尷尬應道:“嗯!我睡到一半的時候突然來了葵水,牀鋪都被我弄髒了。而且這裡也沒有棉條,我就只能,只能……”
她說話的時候,腦袋已經越垂越低,一副羞臊得不行的樣子。
帝連澈心中的那點疑惑,已經被葵水二字驚得所剩無幾,又見她這般羞臊難耐,心中也是升起了一些不忍。
他往後面退了兩步,柔聲說道:“是我考慮不周!紅杏妹妹你彆着急。我這就讓團兒給你準備些你要用的東西!”
他轉身走了兩步,突然又停下腳步道:“對了,我帶了你愛吃的咕嚕肉回來,你趁熱先吃點吧!”
君紅杏對他屈膝一禮,語氣裡面依舊帶着天衣無縫的順從和感激:“連澈哥哥,謝謝你!”
一聲連澈哥哥,讓帝連澈心頭倍覺溫暖。
他輕輕嗯了一聲後,從簾外的侍從手中接過咕嚕肉和杏子?,放在她旁邊的桌子上:“趁熱吃吧!吃完早點休息!”
君紅杏福了福算是道謝。
帝連澈又對她溫言安撫了幾句。擡步就要從她的房間裡面退出去。
君紅杏突然想起一事,問道:“連澈,今夜宮中是個什麼情況?”
帝連澈轉身看向她,眸色沉寂,久久不語。
她被他看得心裡發憷,不由得訕笑道:“怎麼了?不能說嗎?”
他遲疑片刻,眼眸中有陰霾浮現:“也沒什麼不能說的!只不過帝永舜現在跟瘋了一樣,正在全長安搜捕你……”
“帝永舜這人心思縝密手腕狠辣,若他知道我在你這裡。只怕會連累你和整個南宮一族……,連澈,你還是想辦法讓我儘快離開長安吧!”
“問題是現在全城戒嚴,根本就沒有出城的機會!好了紅杏妹妹,你就安心在這裡休息吧,我不會讓他找到你的!”
“多謝連澈哥哥!”
“咱們同命同運,紅杏妹妹不用與我客套!”
“連澈哥哥……”
“嗯?還有事嗎”
“錦公子呢?他……還好吧?”
“他?”帝連澈俊臉上的神色驀然陰沉了幾分,冷聲問道:“你擔心他?”
君紅杏點了點頭,坦然道:“對!我擔心他,他現在……”
帝連澈不悅道:“他有什麼可擔心的?他是南宮家族的嫡子,身份尊貴非常人能及!今日刺殺皇上的就算不是耶律恪而是他南宮錦的人,他也能夠安然脫身保全自己……,紅杏妹妹,你還是先擔心擔心咱們的處境吧!”
君紅杏聽了這話暗暗心驚,難道南宮錦身邊四大丑女刺殺皇上的事情,帝連澈已經知道了?
她還想要從他的口中再套些話出來,他已經一甩闊袖,掀簾而出。
她望着簌簌作響的珠簾出神,後窗傳來輕輕的叩擊聲:“紅杏小姐,紅杏小姐……”
是安格塔!
她急忙收斂心神,走過去將緊閉的後窗輕輕推開:“安格塔?你找到傷藥了?”
安格塔壯碩高大的身影潛伏在她的窗外,就好像一團濃得化不開的影子。
他從懷裡將各種瓶瓶罐罐掏出來,遞給她道:“我從回春醫館裡面胡亂取了些藥回來,紅杏小姐你看看能不能用上……”
君紅杏將瓶瓶罐罐接過來看了看:“嗯,很好,都是些生肌止血的傷藥!”
她將這些瓶瓶罐罐放在旁邊的小桌子上,然後將那一鉢子茴香咕嚕肉和一壺杏子?遞給他道:“安格塔,這碗咕嚕肉你趁熱吃!”
安格塔早就餓壞了!
他眼眶微紅:“謝謝紅杏小姐!”
君紅杏擺擺手,聲音有些沙啞的說道:“我將耶律少將軍藏在這裡,就表示我們已經是一條船上的人了,以後,不用再謝來謝去的!”
安格塔緊抿着乾涸的嘴脣,使勁點頭:“是!紅杏小姐的恩德我安格塔銘記在心!”
君紅杏安頓好了安格塔,一轉身,就看見帝永餘留下的那隻大?狗正趴在屋角,眼睛一眨不眨的望着她。
她走過去。輕輕撫了撫它的腦袋:“阿?,以後,我就是你的新主人了!”
阿?喉中發出一陣嗚咽,溫順的低下了頭。
接下來的幾天,帝連澈每天早晚都會來君紅杏的房間,隔着細密的珠簾和她說一會兒話,回憶一下他們在平陽城君府的過去,暢想一下他們在長安城或者在皇宮的未來……
“紅杏妹妹,南宮元豐對我真的很好!他說過,會竭盡所能爲我鋪平通往帝王的路,會想盡一切辦法剷除這條路上的障礙……,他說我是帝氏皇族的血脈,是註定要登上帝位的!”
“紅杏妹妹,等我做了漢皇,立即就冊封你爲皇后好不好?”
“到那時,你佩鳳,我着龍,咱們一起享受萬民的敬仰可好?”
“……”
這些話。君紅杏最初聽着的時候,覺得心驚肉跳頗爲驚訝,因爲這些話若傳到帝永舜的耳朵裡,那可是殺頭的大罪呀!
可是後來,她聽着聽着就麻木了!
甚至,她能夠隔着珠簾一邊聽一邊打瞌睡,然後在帝連澈剛剛說完的時候,故作欣喜,故作嚮往的接話說道:“嗯嗯,很好很好,我覺得很好……”
帝連澈聽到她的回答,每一次都覺得心滿意足。
這一日清晨,君紅杏替耶律恪腹部上的傷口換了藥,一擡眼就正對上耶律恪那雙異常明亮的眼睛。
她楞了好一會兒,這纔回過神來:“你醒了?我就說嘛,胡族的漢子不懼刀槍,這麼點傷很快就會沒事兒的……”
耶律恪的眼睛裡面有華光異彩在隱隱流淌:“紅杏小姐……,你救了我?”
她點了點頭,有些擔憂的說道:“嗯!我雖然暫時將你藏在這裡,不過這裡始終不是安全的地方……”
她的話沒有說完,耶律恪已經將她的手一把握住,急切道:“我沒有殺害漢皇,紅杏小姐你相信我,真的不是我!”
“我知道不是你!”
“你相信我?”
“相信!”君紅杏嘆息一聲,苦笑道:“耶律少將軍,我雖然相信你,可是那日在三休臺,所有人都看到你藉着獻畫之機,刺殺了皇上和皇后的男寵柳熠……”
耶律恪對於那一日在三休臺上發生的事情,已經記得不怎麼清楚了。
他此時聽了君紅杏的話,他正努力回憶當日情形,神色突然一凜,目光警惕的看向珠簾外面:“有人來了!”
君紅杏側耳聽了聽,示意他不要出聲,然後站起身,放下牀簾,往外面走去。
她剛剛轉出珠簾,便看見帝連澈穿着一身隆重的華服,繞過屏風往這邊匆匆而來。
君紅杏心裡升起些不好的預感,上前問道:“連澈哥哥,你怎麼這麼着急,是找我有事嗎?”
帝連澈俊臉沉凝,語氣不安的說道:“帝永舜來了!還帶了數百精兵!”
君紅杏心頭一緊:“帶了數百精兵?他發現我了?”
自數日前皇上被刺之後,帝永舜就在全城搜捕她和耶律恪,現在他帶着數百精兵進入南宮府,定是發現他們就藏身在這偏院中。
君紅杏嚇出了一身冷汗:“這可怎麼辦?我還是從後院先逃走吧!”
說着,轉身就要進裡屋收拾行李。
帝連澈將她的手一把抓住:“別!前門後門都被他的人守着,你出不去的!”
君紅杏蒼白着臉色,徹底沒了主意:“這可怎麼辦?難道就只能等着被他抓嗎?連澈,你日日進出皇宮,就沒有發現帝永舜早就起了疑心嗎?”
她見識過帝永舜的陰狠手段,深知一旦落入帝永舜的手中,下場只怕就是挫骨揚灰了。
所以,她對帝連澈說話的語氣就多多少少有了些責備。
帝連澈對於帝永舜的突然來訪,心中也是十分的焦慮和不安。
可是,見君紅杏緊張害怕成這樣,他反而淡定了下來:“紅杏妹妹先別慌!帝永舜此次帶兵前來,到底有什麼用意現在還不好說……,我過來也是想要告訴你一聲,不要出門,不要被他發現任何可疑的蹤跡……”
君紅杏在一張軟椅上面坐了下來,沮喪道:“前門後門都是帝永舜的人,現在。我只能坐以待斃了!”
帝連澈安慰了她兩句,團兒在外面低聲喚道:“連澈公子,王爺派人傳話,請你速去前院接駕!”
帝連澈應了一聲:“知道了!”
他轉身想要離開,想了想又折轉身,在君紅杏的身邊蹲了下來。
他再次緊握君紅杏的手,仰頭望着她,眼神誠摯得近乎虔誠:“紅杏妹妹,你不要害怕。不管是生是死,我都陪着你!”
君紅杏被他眼神中的神采所攝,訥訥道:“連澈哥哥……”
話未說完,帝連澈突然牽起她纖細如脂的小手,放在脣邊輕輕吻了一下。
她瞪圓雙眼,驚駭道:“你,你……”
她想要將手抽回來,帝連澈卻已經放開她,站起身大步往外面走去。
君紅杏又羞又惱。一時卻也不知道應該給出什麼樣的反應。
一轉眼,帝連澈已經走出了她的視線。
她在原地楞了好一會兒,腦子裡面來來回回的就只有一句話:帝永舜來了,帝永舜帶着精兵來了!
死過一次的人,更懂得活着有多珍貴!
她可不想就不明不白死在這裡,她還要陪南宮錦走完他人生的最後一程,還要弄清楚完顏烈當初爲何要出賣她……
她要做的事情還很多,決不能就這樣死了!
可是現在,她上天無路,入地無門,應該怎麼辦呀?
君紅杏正是驚悸惶恐,耳邊突然傳來銅無豔有些欣喜的聲音:“紅杏小姐,我可算找到你了!”
君紅杏完全沒注意到這房間裡面什麼時候多了一個人。
她順着聲音看過去,驚訝道:“無豔姐姐?你,你怎麼找到我的?”
面色灰白毫無一絲鮮活氣息的銅無豔從轉角處走了出來,狀如干屍的臉上牽起一個有些古怪的笑容:“你忘記我會一些幻術了麼?我能憑藉你身上的氣息找到藏身在任何地方的你!”
君紅杏往她身後看了一眼,脫口問道:“錦公子呢?他最近過得好不好?”
銅無豔咯咯一笑,說道:“你都失蹤了。他還能好得了?”
然後她有些嫉恨的上下看了她良久,緩緩說道:“自從那日皇上被刺身亡,他和你失去了聯繫,就一直都在明裡暗裡找尋你的消息!”
君紅杏心中一暖:“他現在好嗎?帝永舜沒有懷疑是你們殺了皇上吧?”
銅無豔微凸的雙眼猛然一睜:“你知道是我們?”
君紅杏點頭說道:“我當然知道是你們!其實,我一早就知道你們離開雲無蹤到長安,就是爲了刺殺皇上……,也正因爲我知道你們要做這樣的大事,所以,當初在雲無蹤的洞窟中,錦公子想要殺你的時候,我求情將你們留了下來!”
這句話裡面的信息量太大,銅無豔聽完之後,半天沒有反應過來。
君紅杏起身去旁邊的茶几旁邊倒了一杯熱茶,遞給銅無豔說道:“我知道你們到長安所謀甚大,可是,不管你們有着怎樣不得已的苦衷,都請你們在行事之前多加思量,不要爲錦公子招來麻煩!”
銅無豔喝了一口熱茶,砸吧了兩下嘴巴,嘆息道:“我們已經完成了母親的囑託,也算是對得起母親這十多年的養育之恩,以後,絕對不會再做冒險的事情了!”
君紅杏點了點頭:“那就好!”
她往珠簾後面看了一眼:“無豔姐姐,現在,我想請你幫我一個忙!”
銅無豔早就看穿了她的心思。
她順着她的視線看過去,淡潮道:“想要我救耶律少將軍?抱歉,我是錦公子的人。只做錦公子讓我做的事情!”
君紅杏見她轉身欲走,急忙伸手拉住她的衣袖:“無豔姐姐,這麼長時間一來,難道你還沒有看出來嗎?我與錦公子之間關係匪淺,我的難處就是他的難處,如果我這邊出了事情,你以爲他那邊能太平得了?”
一番話,說得銅無豔又是一陣啞口無言。
她與其餘金銀鐵三姐妹一樣,自幼在與世隔絕的地方長大,相貌雖然奇醜,心思卻極其單純。
聽了君紅杏的話,再想想這段時間錦公子對君紅杏茶飯不思的思念和牽掛,頓時覺得如果不幫君紅杏,回去之後錦公子也是會責怪她的!
君紅杏見她有所動搖,忙又說道:“無豔姐姐,眼下情況緊急,也只有你才能救耶律少將軍性命了!”
說完,她後退兩步,對着銅無豔便行下一個大禮:“有勞無豔姐姐了!”
“紅杏小姐你快別這樣!你這樣,我可受不起!”
銅無豔往珠簾後面看了一眼,爲難道:“可是……,可是我好不容易找到了你,難道不應該想辦法先去錦公子那邊通傳一聲嗎?紅杏小姐你都不知道這幾天他有多擔心你!”
君紅杏想了想,正色說道:“我知道他很擔心我!”
她神色凝重,頓了頓又道:“可是現在帝永舜的精兵都已經入府了!如果我與耶律少將軍落入帝永舜的手裡,不僅錦公子會受到牽連,只怕整個南宮府也保不住!”
“你要我怎麼做?”
“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無豔姐姐你是精通易容之術的?”
“那當然,當初在雲無蹤的時候,我……”
“如此甚好,煩請無豔姐姐將我易容成你的模樣,我以你的身份出現在錦公子的身邊,然後再找機會告訴他我就是君紅杏,如此一來,他便也不用爲我擔心了!”
“將你易容成我的樣子?嗯,其實這也不難!然後呢?”
“然後。你和安格塔一起,想辦法將耶律少將軍送出長安!”
君紅杏握着銅無豔粗糙乾枯的手,繼續說道:“今日帝永舜帶着精兵突然來到南宮府,定是發現了我與耶律恪藏身於此,只要他找不到我與耶律少將軍,大家便都安全了!”
銅無豔此時已經完全明白了她的用意。
她一方面被君紅杏的機智和急變折服,一方面又見君紅杏毫不嫌棄她相貌醜陋緊緊握着她的手……,心中不由得升起一種異樣的,溫暖的感覺!
“好!無豔全聽紅杏小姐的安排!”
“嗯!多謝無豔姐姐,拜託了!”
……
南宮府的前院,因爲帝永舜的突然駕臨而亂了套。
帝永舜本就是皇太子,理政監國已有數年之久,這次皇上一死,他順理成章坐上龍位,成爲了最至尊無上的新皇!
南宮元豐聽聞帝永舜一大早就帶着數百精兵往這邊過來,連忙讓南宮錦,帝連澈,南宮聞櫻等全部盛裝相迎。
帝永舜身穿皇袍金帶。從華麗的宮攆上面下來,看見南宮府的人恭恭敬敬跪了一地。
他眸帶威懾,緩緩掃過衆人:“都平身吧!”
“謝皇上!”衆人謝恩後都站了起來。
南宮元豐上前兩步,對帝永舜再次施禮,恭敬的說道:“不知皇上駕臨,有失遠迎還望皇上恕罪!”
帝永舜呵呵一笑,目光卻是直直看向一側的南宮錦:“無妨!朕有幾日沒有見到錦公子了,怪想的,故而過來看看。哈哈……,你們不用緊張,都放鬆點!對了!我還特地從宮中帶了龍膏酒與你們共飲呢!”
南宮元豐又是忙不迭的謝恩,帝永舜的目光卻一刻也未從南宮錦的身上移開過。
南宮錦玄衣玉面,風神朗逸,站在衆人中十分醒目。
可是,再怎麼醒目,也不至於讓帝永舜緊盯着不放呀!
南宮錦心中惴惴,愈發猜不出帝永舜今日帶兵前來到底所爲何事。
帝永舜走近一些,略帶驚訝的說道:“咦,幾日不見,錦公子怎地輕減了這麼多?”
南宮錦這幾日擔心君紅杏的安危,吃不下睡不着,俊逸的臉頰確實消瘦了些,倒是更顯得清貴不凡。
聽見帝永舜的詢問,他淡淡一笑,開口說道:“謝皇上關心,最近天氣炎熱,久旱不雨,在下的胃口差了些,吃的東西便少了些!”
南宮元豐陪着笑,上前搭話說道:“是呀!最近整個中原的旱情日益加重,實在是讓人焦心呀!”
帝永舜根本不接南宮元豐的話。
他死死盯着南宮錦,冷冷又問:“錦公子,你身邊的四大丑女,怎麼還差一個?”
南宮錦眸色沉了沉,這帝永舜今日是衝着他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