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的人都離開了,基裡連科望着安德羅波夫離開的背影,心裡很不是滋味。
剛剛是自己堅定地建議使用戰機來炸沉警戒號,以免事態超出控制,讓己方無法應對的,當時總書記也同意了,但是現在,轟炸機沒有炸沉這艘軍艦,軍艦上自己的人解決了!
本來還想看安德羅波夫的笑話,但是現在,卻證實了自己的判斷的錯誤!在這次跟安德羅波夫的鬥爭中,自己又輸了!
該死,爲什麼又是自己判斷出錯?基裡連科難以接受自己的失敗,總書記雖然不說,肯定也會對自己有埋怨的,要知道,擊沉一艘自己國家的軍艦,要是傳出去,不管什麼原因,還是會讓西方恥笑的,而且,這艘軍艦也是蘇維埃的財產。
完好地重新回到了軍隊的掌控之中!基裡連科很是失望。
就在這時,謝苗-茨維貢將軍悄悄地走了進來,向基裡連科說道:“基裡連科書記,我已經調查清楚了,在事發的時候,安德羅波夫主席的孫子,湊巧去了那艘軍艦上。”
安德羅波夫的孫子,也在那艘軍艦上!怪不得這次自己說要炸沉軍艦,安德羅波夫如此強烈地反對!原來上面有他的孫子!基裡連科咬着牙,知道自己犯了個不可饒恕的錯誤。他在跟安德羅波夫的鬥爭中,破了例,率先攻擊了對方的親人!而安德羅波夫,肯定也會向自己攻擊的!該死,要是這個消息早些到來的話,也許自己就不會那麼跟安德羅波夫爭了,讓安德羅波夫放鬆對自己的警惕,自己纔會更容易實現自己的目的!
窗外,大地依舊是黑暗的。
一架圖-104A噴氣式客機,從莫斯科機場緊急起飛,安德羅波夫跟他的隨從,踏上了前往列寧格勒的道路,客機用不了一個小時,就能夠抵達那裡了。
此時,安德羅波夫的心中已經沒有了剛剛的緊張,最新的消息,軍艦上沒有人員傷亡,也就是說,小伊凡肯定是安然無恙的。現在,他需要想好怎麼處理後續的事態,這也是他親自來列寧格勒的原因。
當客機降落到了喀琅施塔得的時候,基地司令等人,都已經在機場上等待安德羅波夫的到來了。
“將薩柏林等人,嚴加審訊,讓他們交代犯罪經過。”安德羅波夫命令自己的副手去做最重要的工作,而安德羅波夫,則來到了基地的一個房間內。
“安德羅波夫主席。”看到安德羅波夫進來,安德烈一屁股從椅子上坐起來,此時,他正在寫這次報告,同時,外面還有兩名士兵站崗,在徹底調查清楚事實之前,安德烈是無法離開這裡的。
“恩。”安德羅波夫從嘴裡發出了這樣一個聲音,接着,看了眼牆角的牀上,正在呼呼大睡的小伊凡,這才放心下來。
“安德烈,這是怎麼回事?”安德羅波夫向安德烈問道。
當安德烈將事件的經過向安德羅波夫敘述一遍的時候,安德羅波夫緊皺的眉頭終於舒展了,他向安德烈說道:“安德烈,也不能總由着小伊凡,在家裡,就誰也管不了他,現在就這麼惹亂子,以後還不知道會闖什麼禍呢,不過,小傢伙這次還行,看來,解決這次事件,小伊凡算是立了大功。”
“是啊。”安德烈說道:“我的報告上都寫得清清楚楚,別看小伊凡還不到四歲,已經是個男子漢了,是我們蘇維埃的勇敢的小英雄,就像舒拉和卓雅那樣的英雄。”
安德烈這句話,當然是有所指的,可以趁着這個機會,將小伊凡塑造成蘇聯的一個小英雄的形象,蘇聯這個國家,現在是需要這樣的英雄的。而且,對安德羅波夫掌握更多的權力也是有利的。
安德羅波夫搖搖頭:“算了吧,這次事件並不光彩,必須要秘密處理。而且,伊凡是我的孫子,更不能太出衆。”
木秀於林,風必摧之,現在,蘇聯高層內部也是危機四伏,安德羅波夫顯然還是想要讓伊凡有個平淡的生活,不要捲入到這些政治鬥爭中來。
安德烈點點頭,安德羅波夫想得更多,在政治上,自己還有很多東西要學習。
“安德羅波夫主席,這次上級還沒有調查清楚,就動用轟炸機進行轟炸,實在是有些草率。”安德烈說道。
跟聰明的人說話,是不用太費力,安德烈也知道,安德羅波夫在高層是有對頭的,跟歷史上不同,這次可是有伊凡在場的,轟炸機還是來了,這裡面,肯定是因爲安德羅波夫的政敵的作用。
“是啊。”安德羅波夫說道:“幸虧這次事件圓滿解決了。”
外面的人已經換成克格勃的人了,這裡說話很安全。
“這次的事件,並不是孤立的,在國內已經開始有了這樣的思想潮流。”安德烈向安德羅波夫說道:“主席,我們的國家,已經到了必須改革的地步,自上而下的改革,這樣,就需要更加有魄力,能夠真正在乎下層人民利益的領導人!主席,我支持您。”
安德烈表態了,在蘇維埃,這樣的說法要是傳出去,會立刻就被克格勃抓起來,送到西伯利亞勞改去。而現在的安德烈,還是說了,經過這次事件,安德烈知道了此時的安德羅波夫也不是萬能的,他也渴望更多的權力!
如果按照歷史的發展,82年安德羅波夫才能夠掌握權力,而到時候,安德羅波夫也已經一隻腳踏進棺材了,改革最後半途而廢,蘇聯還是逃不脫解體的命運。
現在的安德羅波夫,還有精力,如果他能夠早兩年掌握權力,就有更多的機會了!
“安德烈,這樣的話,我不希望再聽到。”安德羅波夫冷冷地說道:“要是有下一次,我也無法保護你的安全。”
看着安德羅波夫要離開的背影,安德烈咬了咬嘴脣,繼續說道:“主席,其實,要打擊對手,並不一定需要針對對手,也可能是對手的身邊的人。有很多人,都是對西方有莫名的憧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