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親愛的修科拉迪,你真是個沒用的廢物。,
這裡是紫紅夫人酒吧的二層包房,與往日的左擁右抱不同,今天的克勞德埃德蒙特似乎沒有了風流的興致,只是一個人對着一桌豐盛的菜餚喝着悶酒,一面喋喋不休地念叨:“你說有“更加有效,的方式能夠解決那個巫師,結果呢?我的姐姐差點被你解決掉了!還有,爲什麼那裡會出現吸血鬼?!該死的,別告訴我那就是所謂“你的方法”他牢騷的話語之中滿是抱怨,一雙微紅的醉眼不斷打量着靜立在桌子旁邊的修科拉迪,英俊青年臉上並沒有不耐的樣子哪怕他聽這些抱怨已經聽了一天。
雖然已經聽煩了,但他仍然要解釋吸血鬼和自己毫無關係,力求讓克勞德接受劇場發生的事情只是一個意外的巧合。
修科拉迪知道,只要自己多說幾遍,這個昏庸的公子哥兒就會認同這個事實他從來就不是一個精明的傢伙。
而且薇卡終究沒有因爲這次災難而死去,雖然心神不寧,但克勞德卻沒有因之生出究根問底的念頭。
對於修科拉迪而言,這位大少爺現在能夠做的也僅僅是牢騷而已。
用不了一兩天,他就會故婁復萌,修科拉迪很瞭解這一點。
“好吧,混帳修科拉迪,你說是巧合,見鬼的巧合,如果薇卡完蛋了,我也就沒戲了。”克勞德皺起了眉頭,放下了吸血鬼的疑惑,
又有了更多別的想法:“家族的生意該怎麼辦?”
“哦,奧根在解決這一切。”修科拉迪謙恭地一低頭,不過眼睛裡卻閃過一線慾望:“不過少爺,恕我直言,您是埃德蒙特的長子,如今小姐昏迷不醒,你應該……,………”“我應該怎麼樣?”克勞德聳了聳肩,提起酒瓶倒了杯酒:“你是想讓我這個一竅不通的傢伙去禍害家族的生意,噢,這可真是個好主意。
修科拉迪皺了皺眉,很顯然,相比腦子裡面一團漿糊的純白癡,
這種心裡還放着幾絲明白的傻子要難以對付得多,但爲了他和他的契約者能夠更輕易地得到埃德蒙特的權柄,他還要耐着性子和這個傢伙糾纏:“可是據說奧根和那個巫師走得很近,外面都在傳揚”“嗯?”克勞德喝下一杯酒,眉頭挑了起來,惱火從眉心浮上額頭。
修科拉迪不再多說什麼,他知道這樣恰到好處地挑起克勞德心中疑忌就足夠了,如果再多嘴多舌,就會引起這個傢伙的警惕,那無疑會得不償失。
“見鬼了。”克勞德響了一陣,越想越氣,一股煩躁讓他再次破口大罵,傾吐完一陣污言穢語之後,他衝着修科拉迪一擺手:“去!弄個乾淨的過來。”
修科拉迪恭敬地一欠身,轉身打開房門走了出去。
紫紅夫人是一所名揚巨龍海岸的酒館,也是西門最著名的桃色場所,經由海岸或明或暗的人口物流爲這裡提供了許多新鮮的材料,只要有錢,可以在這個地方找到任何類型的雌性人型生物,無論什麼口味的客人,都能夠在這個地方得到滿足。
克勞德少爺的品味在西門城的富家公子哥里面只算一般,長相看得過去身材馬馬虎虎的就可以,重要的是一定要乾淨很好,他是一個有處女情節的傢伙,雖然在費倫中部這樣的貨色不太好找,但是在紫紅夫人,還是有很多的。
現在出現在他面前的這一個就不錯。
十三四歲的年紀,一身稍帶些黑色的細膩皮膚,前後都有着不錯的波瀾,長相雖然普通,不過若是吹滅燈火,也無所謂。
他用小指挖了挖耳朵,一把摟起這個小妞兒,另一隻手“嚓,地一扯,半邊的白袍就掉落下來,他剛想吹熄燈火,婁然一怔,因爲他眼睛的餘光掃過這妞兒腰間的時候,看到了一些不應該存在的東西他還沒反應過來,這個“少女,一隻手就在他的脖子上一敲,他悶哼一聲,兩眼翻白,暈厥倒地。
“她,穿上一套衣服,打開窗子,機警地看了看窗外,那條巷道里面,幾個人鬼鬼祟祟地窩在那兒,見到“她,探出頭,打了個手勢,這個人就扛起克勞德的身子,從二樓一擲而下,下面早有準備的人一起將昏迷的公子哥兒接住,拿一條麻袋一裝,裝好了背在背上,很快幾人就消失在巷道的陰影裡面。
而二樓的“少女”也早就消失不見。
譁……,
渾身上下彷彿被一股冰涼滲透,克勞德激靈靈地一顫睜開了溼漉漉的眉毛,立刻陷入了巨大的恐慌。
他全身光溜溜地躺在一個臭氣熏天的小屋裡面,周圍是五個光着膀子的壯漢,他們的身軀如同巨熊一樣兇悍,身上還帶着些刀疤一這無疑重重地威懾了公子哥尼脆弱的心靈,他連滾帶爬地將自己的身體縮進牆角,瑟瑟地望着這幾個在自己身旁圍成一圈兒的傢伙:“你們你們是什麼人?抓我來做什麼?”
他眼珠子飛快地轉動,知道自己很可能遇上了傳說中的綁票,可能是因爲運氣,也可能是因爲什麼別的緣故,這樣的事件他從小到大還沒遇上過幾次,從上一次被綁票勒索到現在,已經過了相當長的一段時間了。
更重要的是不久前喝過的酒精還沒有消化乾淨,他的精神更加難以冷靜,看着這些大漢臉上似笑非笑的神情,他眼皮暴跳,顫抖着大聲吼叫起來:“我警告你們,我是西門城最大的七家貴族之一的埃德蒙特的兒子,你們最好放我回去,不然就死定了!”
吼叫聲充滿了歇斯底里,還有虛張聲勢色厲內荏,似乎是這突如其來的一切已經讓公子哥兒精神崩潰,他瑟瑟發抖地縮在牆角,身體卻沒有因此得到一絲一毫的溫暖一就在他的背後,一陣陣風正從密封不嚴的木牆縫裡鑽進屋來。
“埃德蒙特?”幾個壯漢對視一眼,哈哈地發出一陣鬨笑。
“夥計們,這個公子哥兒在拿埃德蒙特的名字嚇唬我們黑海幫。”一個漢子似乎覺得這是一件很好笑的事情,笑得渾身幾乎抽筋,另外幾個傢伙聽了這句話語,看着克勞德的目光裡面滿是戲謔:“小子,這可不是你家。”“你你們。”見擺出大名來都嚇不住這些傢伙,克勞德更加慌神,渾身顫抖得更厲害了,一個大漢揪住他的脖子,猶如提着小雞一樣把他抓了起來,克勞德驚恐地哇哇大叫,在半空中手舞足蹈,但是瘦弱的手腳顯然連摸到這個大漢的臉都做不到,更不用說掙脫。
這個可憐蟲掙動了一會兒,忽地兩眼一翻,下面冒出一陣臭氣,幾個大漢一愣,然後更加豪放地大笑起來。
“真是個窩囊廢,薇卡女士怎麼會有這樣一個兄弟。”這個青年人從陰影裡面出現,皺眉傾了傾手中的杯子,將其中的液體灑到地板上。
“莫雷,老大和哪位達人一時中會兒應該到不了這裡”抓着克勞德的大漢看了一眼這個已經虛脫的可憐蟲,伸出舌頭舔了舔嘴角:“能不能讓兄弟幾個玩玩這個窩囊廢。、,
“唔?發給你們的錢難道沒有拿去找女人?”莫雷皺起了眉頭。
“這個你誤會了”大漢的表情有點尷尬:“只是,弟兄們的筋骨好久沒有舒展過了,現在手有點兒癢癢。
“這個小子是薇卡女士的兄弟,雖然可能犯了嚴重錯誤”莫雷神情遲疑:“但我們要是就這樣把他玩壞了,大人可能會不高興。”“放心吧莫雷”幾個壯漢的臉上露出了猥瑣的笑容:“我們會注意分寸的。”
“這”莫雷沉吟了片刻,將目光放到公子哥兒的臉上,鼻子裡聞到那股噁心的屎尿氣味,眉心緊緊地擠出一個疙瘩,最後微微地點了點頭,將目光轉移開去。
一個壯漢獰笑着將一桶涼水潑到克勞德身上,很快,更加尖銳的慘叫聲就從屋子裡面一直飄到外面的大廳。
“喔,這叫聲可真夠勁兒。”看門的兩個漢子原本還在無聊地打着呵欠,聽到這一串一串的音調,頓時精神一振。
“沒有前天那個妞兒的嗓子悅耳。、,另一個人眯了眯眼睛。
又一串尖叫聲從屋子裡面飄了出來。
當潘尼看到克勞德的時候,這位公子哥兒兩眼泛白,渾身呈現一種一看就不正常的紅色,表面看起來似乎沒有什麼外傷,但卻給潘尼一股不對勁的感覺。
他看了看屋子裡那些一臉陰笑的大漢,曉悟到一定是他們對這位少爺下了黑手。
不過他倒並沒有因此生氣…因爲他對這個克勞德也沒有任何好感,無論什麼原因,這個紈絝子弟居然圖謀殺他,更害的薇卡幾乎喪命,單就這一點而言,他就該死。更該死的是這個人即使做出了這樣的事情,顧及到薇卡感受的巫師還不能一殺了之。
這樣的貨色,被揍幾頓也是應該的。
但他仍然有點感到不滿,因爲很顯然,不知道這些傢伙用了什麼樣的手段折磨這個可憐的孩子,克勞德兩眼空洞,口角流涎,一副精神崩潰的樣子,這就讓潘尼的計劃跑了湯。
他想要知道這件事情的詳細經過,那麼必須從這個公子哥兒嘴裡掏出一些情報,用一些心智控制類的法術可以很容易地做到這一點,不過這種法術多多少少對受術者的心智會造成一定的影像,如果克勞德的神智清醒,他有把握將可能產生的負面影響降到一個很低的地步,但若是對這樣一個精神瀕於崩潰,神智都有些混亂的人使用這一類法術,後果可就相當之難以預測……
這不能不讓潘尼感到困擾。
“是是你!”自打巫師走進房間開始,黑虎幫的戰士們就停止了對克勞德的黑手,這讓公子哥兒喘過一口氣來,恢復了些許神智雖然依舊被恐懼與混亂包圍,但卻回覆了思考的能力,他充滿驚懼神色的眼睛看清楚巫師的長相,立刻發瘋般嚎叫起來:“你竟然敢這樣對我?你等着,薇卡不會放過你的。”“如果她知道了你做過的事,相信她會理解我的做法。”巫師的臉色陰沉了下去:“如果不是她還活着,現在你就是一個死人了,你得爲此而感到慶幸。”
“你在胡說些什麼?”克勞德心臟因爲巫師的話語急促地跳動了起來,目光閃爍地矢口否認:“她因爲你的牽累而受傷,跟我有什麼關係?!你這個白癡!”
“小子,這個口氣可不太好。一個壯漢陰笑着拍了拍克勞德的肩膀,公子哥兒立刻如同觸電一般縮到了牆角,崩潰地吼叫起來:“都是因爲你,因爲你,和我一點兒關係都沒有!”
“不要嘴硬。”巫師輕輕地一伸手:“如果你不是事先知道事情的原委,那麼怎麼會知道那個刺客刺殺的對象是我而不是薇卡呢?不知道你對此作何解釋?”
克勞德一愣,然後更加崩潰地嚎叫起來,一邊嚎叫一面手舞足蹈:“這和我有什麼關係?我不知道,我全都不知道!薇卡怎麼會被刺殺?一定是你牽累了她。”
他瘋狂地吼叫着,對巫師的疑問給予堅決的否認,雖然飽經摺磨,但他更不願意這件事被薇卡知道。
“說出你的同謀和吸血鬼的來歷。、,巫師繼續逼問:“你不會有事。”“見鬼,都說了我不知道。”一股熱血衝動讓克勞德大吼着從地上站了起來,撲向巫師,很快被幾隻粗壯的手臂七手八腳地按在了地上。
“真是遺憾。”潘尼嘆了口氣,用求助的目光看着幾個漢子:“你們……,有辦法從他嘴裡掏出來我想知道的東西嗎?”
“當然有。”壯漢們不約而同地肷口而出,臉上的笑容更加邪惡猥瑣。
巫師點了點頭,轉身離開房間,走到門口的時候停下腳步,回頭皺眉看了被按得結實的克勞德一眼:“對了,別留下不可治癒的外傷,剛纔那樣的程度就不錯。”“好的!大人,你等着吧。”一個壯漢啥哈笑了起來,一腳踩住狂吼亂叫掙扎不止的公子哥,一面和幾個漢子商議:“這回來點新huā樣,去把粘木板的漿糊桶拿過來。”
心中的陰暗面究竟讓潘尼對幾個大漢的手段生出些好奇之心,他在門口站住,看到一個大漢提了一桶漿糊走進屋子,兩個人將克勞德按住,那個壯漢用刷子將漿糊塗在公子哥兒那腿毛稀疏的小腿上,另一個大漢隨即將一條條粗布條粘在克勞德的腿上……
巫師渾身打了個寒顫,加快了遠離這間屋子的腳步,過了不久,一聲“呲啦,的布條碎裂聲遠遠鑽進了他的耳朵,很快就被更刺耳的慘叫聲掩蓋過去。
這種力度的酷刑折磨之下,即使是豎琴手的烈士們大概也難以守口如瓶,更何況是一個各方面都算不上烈士的嬌貴公子哥兒?所以很快巫師就知道了自己想要的〖答〗案。
“修科拉迪?”修長的手指叩了叩實木桌面,即使是這張辦公桌,上面也貼着一張阿內爾風格的美女畫像,不過與這個傢伙認識了相當長的一段時候,潘尼也已經見怪不怪:“埃德蒙特的管家的孫子?”
“是的,呵,是個長得很好看的男人。”阿內爾坐在辦公桌的另一邊:“哦,對了,前天晚上你們出事之前,他也在那間劇院裡面,也是在事發之前就離開了,不過比那個廢物離開的時候稍晚了一些。”“這麼說是他招來的吸血鬼”潘尼託着下巴,梳理着已有的信息:“這麼說,克勞德對此果真是一無所知?”“一無所知?見鬼去吧,小朋友,事情的起因是他要幹掉你。”阿內爾聳了聳肩:“怎麼說,都不能輕易地放過他。”
巫師面色猶疑地沉吟一陣,搖了搖頭:“先把他關在這裡吧,等薇卡醒了,讓她親自來處理比較好些。,…
雖然很想用一些巫術在克勞德腦袋裡面做些手腳,但是幾經猶豫,他最後還是放棄了這個頗有誘惑力的念頭,至少他無法在做出這樣的事情之後若無其事地去面對薇卡。
“這未免有些便宜他了,大人。”不用說阿內爾,就連在桌子旁邊整理資料的奈菲絲也開始表達不滿:“大人,我們大可以偷偷地殺了他,保證薇卡女士抓不到任何把柄。”
“收起這樣的念頭。”巫師揉了揉她的小腦袋,將那團柔軟的頭髮捏成一團亂麻,奈菲絲撅起了小嘴,將矇住眼睛的頭髮重新整理好,眼珠子轉了兩圈,察覺到巫師話語裡的不容反駁,最後還是放棄了勸說。
“大人,不殺他也可以,不過就這樣放了他還是太便宜他了。”一旁侍立的狄比諾矢幫主這時發表意見:“不如,讓我的兄弟們調教一番這個小子,保證以後他再也不敢生出與您作對的念頭來。”
這個提案無疑和巫師心裡的一些想法一拍即合,他雖然不能殺掉這個傢伙,但也不能讓他以後不斷地搗亂:“不會留下什麼問題吧。
“放心好了,大人。”狄比諾幫主恭敬地回答道:“我的弟兄很擅長做這類事情。”
“這就好。”巫師點了點頭。
“呃小朋友,你應該說說怎麼對付這個名叫修科拉迪的傢伙。”一件事告一段落,阿內爾開啓了另一話題:“這傢伙看起來水很深啊。”
巫師眼睛裡閃爍着思考的波光,正在思考一個方案將這個傢伙抓起來,這時守在提爾神廟那裡爲巫師望風的幫衆用一條消息打斷了巫師的思考。
經過了一天多的昏迷,埃德蒙特的女主事終於從昏睡中醒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