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鳳若行沒有拆穿她蹩腳的謊言陶籬竹訕笑了聲慌忙將視線移向高臺不敢再直視他。
高臺上有幾人正忙碌着擺方案、點檀香。隨後一素衣美人手抱古琴從雙層畫舫中盈盈走出。她容貌絕美柳眉如煙眸含秋水;腰若流紈素神清骨秀。露出容貌的6子雅給人一種嫺靜端莊的感覺。
她將古琴輕輕地放在方案上側身彎腰坐到了案後的椅子上。纖手撫上琴絃一串如行雲流水般流暢的音符從她指端傾瀉而出。琴聲空靈而曠遠清幽而又悠長。時而如崇山峻嶺般氣勢磅礴;時而如低雲深眠明月清照。
陶籬竹被6子雅動聽的琴聲感染心中不斷泛起讚美之詞。隨後她心中又涌起了一股難以言喻的焦慮感——如此出色的6子雅冷月痕會是她的對手嗎?只不知6子雅對衛逸之是怎樣的感情如若沒有感情便好否則……
璀璨夜空中懸掛着一輪明月湖面沐浴着它灑下來的柔潤光芒呈現出一片清澈澄亮的波瀾。此刻陶籬竹與鳳若行在這片碧波上盪漾陪同兩人一起的還有十幾艘相同的小舟湖面上傳來了一陣陣小舟劃破了清澈湖面的蕩水聲和衆人的談笑聲寧靜優美的湖面頓時熱鬧非凡。
坐在小舟上的陶籬竹正與鳳若行開心地談笑突然她瞄到一抹紫色身影漸漸向她所在的小舟靠近慌亂中她猛地撲向鳳若行躲進他的懷中。瞬間失去平衡的小舟頓時搖晃不已附近的水面上激起了一朵朵的白色浪花。
低低的調笑聲隨着水蕩聲傳入了她的耳中“子風如此良辰美景最風雅的就是賞月品酒暖香在懷。”說完朗笑了幾聲說話的男子聲音低沉悅耳宛若情人在耳邊低語般撩人心神。聽到他的聲音陶籬竹身子輕顫了下身子越向鳳若行懷中靠去。鳳若行伸出了雙手把她抱在懷裡。
另外有一名男子輕聲答了句先前說話的那名男子又笑笑低低地說了句聲音漸漸地離兩人遠去。過了好一陣陶籬竹纔敢把頭擡起。對上了鳳若行含笑的星眸她才驚覺自己慌張之下的行爲。她的臉頰頓時飛起一朵紅暈然後像一抹紅色的煙霞瞬間從臉頰染到耳根又從耳根一直染到脖子。
她慌忙地退出鳳若行的懷中小舟由於她的動作再次晃動突然失去支撐的她也隨着小舟一起晃動眼看就要隨着晃動跌進湖中。一雙溫熱的大手瞬間扶住了她她才避免陷入落湖的悲劇。
陶籬竹不敢再有大動作她紅着臉抿着脣滿臉羞愧之色。她的鼻端縈繞着清新的海洋氣息安撫着她惶然不安的心。好一會兒小舟停止了晃動鳳若行慢慢地放開了扶住她的雙手。
陶籬竹擡起漲紅的臉蛋“我……”她想解釋剛纔自己的行爲但一對上鳳若行含笑的雙眸她的腦袋就一片空白支吾了許久都蹦不出一句完整的話語。鳳若行也不出聲打擾只靜靜地看着她臉上露出恬淡溫和的笑容。
陶籬竹整個人浸在浴桶中心中溢滿了羞愧、懊惱、氣悶的情緒。從浴桶中浮上來伸手抹去臉上的晶瑩的水珠深深地吸了幾口新鮮空氣。她趴在浴桶邊腦袋中浮現的全是剛纔丟人的情景。雖然在回客棧的路上鳳若行臉上都露着溫和的微笑沒有對她在湖上的行爲有絲毫的指責也沒有問她爲什麼突然會有這樣的舉動。
正是因爲鳳若行的淡然處之陶籬竹的羞愧就更深了。她哀嚎一聲——鳳若行肯定以爲自己是色女三番四次地故意吃他豆腐。想到自己丟人行爲的緣由她氣憤地拍了一下浴桶裡的水水珠濺了她一臉。儘管如此她還是不泄憤地繼續地拍打。
她實在想不清楚爲什麼自己會躲着莊皓玉害怕看到他和被他看到。那一刻她腦海裡全是“不可以被他看見”的念頭到底爲什麼會這樣呢?她深深地迷惑着。直到浴桶中的水變冷了她才驚醒過來慌忙地踏出了浴桶胡亂地擦了下身子穿好衣服便躺到了牀上。
躺在牀上的她腦子一片混沌今天晚上生的事情一件件從她腦海中掠過。腦海中出現最多的是莊皓玉模糊的俊臉她懊惱地將臉蛋埋到枕頭裡不去想他慵懶的迷人面容。她強迫自己去想其他的事情分散自己的注意力。
想到了才貌雙絕的6子雅她嘆了一口氣爲冷月痕而憂心。雖然到現在她還沒有見過冷月痕但不知爲何對於冷月痕她有一種說不出來的感情。她也不清楚這種感情從何而來只要她一想到冷月痕她的心就會被塞得滿滿的感到暖暖的。就是因爲如此她纔會對冷月痕的情事感到憂心不已。
她翻了翻身努力地從煩惱的事情中抽身而出。想起了名門四公子自己所知道的有明月山莊的莊皓玉、傲龍山莊的衛逸之還有悠然山莊的季羨淵最後一個是鳳棲山莊的是誰呢?她印象中記得鳳棲山莊的莊主是姓鳳的。姓鳳?鳳若行!
陶籬竹突然被自己的想法嚇倒了翻身坐了起來。她低頭想了想名門四公子多是二十一二歲鳳若行的姓符合年齡也符合。他不但擁有驚人的容貌而且溫文有禮對江湖上的事情也瞭如指掌。看來鳳若行就是名門四公子中剩下的那位了。想到這她又躺了回去心中已經肯定鳳若行是名門四公子之一了。
第二天早上陶籬竹不情不願地起了牀。她昨晚遲遲沒有入睡快天亮的時候才迷迷糊糊地睡着。剛梳洗完畢前廳就傳來了敲門聲。
她打着哈欠走去開門門外站着的是鳳若行。今日的他一襲淺青色的錦衣黑如墨玉的長用碧綠的玉簪固定。整個人透出一股淡雅如仙的神韻。他精神奕奕地對陶籬竹說:“原來陶姑娘已經起來了既然如此爲何不下去吃早點?”
陶籬竹尷尬地笑笑她以爲時間還早原來都差不多過了吃早點的時候了。
她訕笑道:“我不習慣吃這裡的早點所以沒有下去。”她覺最近她老是撒謊而且全是一些蹩腳的謊言。
鳳若行笑笑沒有揭穿她的謊言“早上不吃東西對身體不好。我知道有一間茶樓裡面的點心不錯我和你去吃罷!”
其實陶籬竹肚子已經餓了聽到他的建議忙不迭地答應了。
兩人步出了客棧在街上拐了幾個彎就去到了鳳若行所說的茶樓“陶然居”。走上了二樓興許這裡的點心真的很好吃兩人上去的時候已經沒有多少位置了。找了一張空桌坐了下來鳳若行輕車駕熟地點了幾樣點心。
兩人邊吃邊愉快地談笑。
“呵真巧!”低沉悅耳的聲音傳入耳畔。聽到這聲音陶籬竹的身子倏地僵硬起來。
她非常想假裝沒有聽到這聲音但那把聲音不折不撓地響起並帶着濃濃的笑意“只是一段時間不見姑娘視而不見的功力更深厚了。”
陶籬竹非常不自然地轉過身露出一個笑容只是嘴角微微地抽搐着怎樣看都十分牽強。在她身後站着一行人三男二女。
爲那名男子正是莊皓玉他今天沒有穿紫色錦衣換了一套墨綠色的錦袍領口微敞露出裡面素色的羅衫。這樣的打扮顯得他更加慵懶更加迷惑衆人。此刻他臉上正露着一個足以迷惑衆生的笑容。
他身後的兩名男子其中一人身穿黑色錦衣面容俊美棱角顯出幾絲冷俊的傲氣。另外一人身穿一襲茶褐色衣袍容姿皎潔俊美異常。他長半散渾身上下透着一股孤寂蒼涼。見此陶籬竹的心瞬間抽痛了下她認出了此人就是昨晚與莊皓玉坐在一起的那名男子。
她忽略心中難受的抽痛感將視線移向那兩名女子穿鵝黃衣裙的是上官依淺綠紗衣的是莊語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