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尊寶鬧了這麼一出,陸壓和鯤鵬等一干妖衆不禁面面相覷,應也不是、不應也不是。正所謂是打狗看主人,至尊寶金仙后期的修爲算不得什麼,可畢竟有着和妖族聖人女媧的一重關係在那擺着。卻是就在此時,只聞得西方天空上一聲巨響,緊接着便是佛音梵唱聲聲、瑞靄氤氳條條,原來是西天佛祖如來率領着一衆佛陀到了。如今地界大宋以儒治國,是以大宋軍民對佛教並不大感冒,再加上這次宋金之戰中,佛教好幾次以調解爲名,卻是實際上相助於金國,更是讓大宋軍民對佛教心生憤慨。所以佛教此行排場雖然甚大,卻是沒有一個大宋將士上前參拜,與方纔玄木島諸人出場的五十萬宋軍將士齊聲歡呼,那可是形成了天壤之別。如來暗暗嘆了一口氣,心道即便此次商周封神量劫佛教勝了,卻也是得不償失,佛教日後再難於東土傳道矣。眼下緊要關頭,如來自也顧不得太多,率領一衆佛陀飛下蘆蓬,自有陸壓率領着一衆妖族前來見禮。如今佛教與妖族這邊有如來、彌勒佛、大日如來、觀音、鯤鵬、陸壓六位準聖,而玄木島卻是隻有云霄、竹靈、梅韻、袁洪四位準聖,卻是落於下風。玄木島,玄木府內。李鬆與孔宣二人靜靜的看着北俱蘆洲發生的“這隻猴子,今日也算讓他長見識了。”李鬆笑罵道:“讓他明白些每一個人生來俱有的責任也好,省得一天從早到晚都在闖禍。”說的自然是至尊寶了。孔宣笑了笑,沒有回答,兄長向來對這至尊寶厚愛有加,也不是一次兩次了。孔宣自不明白,在另一個時空裡,曾經生爲凡人的李鬆對那位不屈鬥士齊天大聖花果山美猴王的尊崇。孔宣沉吟道:“兄長,如今佛教準聖齊出,再加上鯤鵬陸壓二人。我等玄木島卻是落於下風了,更何況還有道教準聖……”說道了。孔宣“咦”了一聲。奇道:“兄長。不對啊。按理道教地玄都雲中子二人此刻也應該來到北俱蘆洲了。”李鬆沒有回答。皺着眉頭掐指疾算起來。李松原本以爲道教畢竟以東土教派自居。不想做那出頭之鳥。或在暗中策應佛教。此刻看來。卻是並非如此。難道還另有隱情不成。孔宣在旁靜靜地看着。也不攪擾。只見李鬆神情越來越是凝重。不一會。頭上已是熱氣騰起。面上已經顯現了薄薄地汗層。青、黃、赤、白、黑五色臉譜變幻不歇。突然李鬆一手執起那先天至寶混沌鍾。猛地在耳邊一搖。一聲大喝道:“破!”。只聽得“鐺”地一聲清越悠揚地鐘聲響起。在玄木府內繚繞間。混沌鐘上那幽幽混沌氣息便迅速在李鬆周身瀰漫開來。將李鬆與這個世界隔絕。孔宣見得李鬆如此一招。只在心中暗暗讚歎不已。孔宣如今地修爲遠非昔日可比。如何不曉得李鬆方纔所爲。即便是自己這個聖人也是望塵莫及。“噓!”李鬆長吐了一口氣。狀態慢慢的平復下來,臉上的疑惑之色卻是更加的重了,道:“兄弟,事情怕是有變!”“兄長,卻是發生了何事?”孔宣驚道:“兄長方纔所爲,怕是那些位聖人也難有企及,誰人還能如此地與兄長矇蔽天機?難道會是……”“道祖鴻鈞與魔祖羅高高在上,封神量劫乃是既定之事,斷無在此時出手的道理!”李鬆搖了搖頭。道:“如今能在我面前故佈疑陣,將天機矇蔽得如此透徹者,普天之下怕也唯有那太清聖人太上老君有如此能耐;但我相信,即便是那太上老君,也不過是和我在伯仲之間,不能在封神量劫結局即將水落石出的時候,還讓我渾然不覺,推算不出底細。”頓了頓,李鬆斬釘截鐵的道:“此次矇蔽天機者並不止一人!”“佛教已經出動一衆準聖。佛教二聖當不會在此列。”孔宣沉吟道:“玉清聖人原始天尊與太上老君一體。這兩人聯手,倒也不足爲怪。只是他們這般動作的目的又是爲何?”孔宣才成聖。腦子一下子還是沒有轉過彎來,卻是忘記了自己也是聖人,老君即便與原始兩人聯手矇蔽天機,或許能佔得優勢,卻是難以奈何玄木島。李鬆擡起頭來,看着那遙遠的天際,良久不言,卻是沒有指出孔宣的疏漏之處,李鬆在方纔的掐算中,隱隱感覺到了三清歸一、先天五行齊聚。難道是那通天教主與太上老君、元始天尊和好,一齊來對付自己麼?李鬆不是信不過孔宣,而是李鬆不願意相信,自鎮元子後,自己地朋友又要少了一個通天教主。李鬆半晌後才緩緩道:“我卻是剛纔推算到,道教在此次封神量劫中的行程就此而止,不會再參加這宋金黃龍關一戰了。如此,對我等玄木島而言,倒是一個利好消息!”對付一個佛教,總比同時對付佛道兩教好!“不參加?!道教乃封神量劫之主,不怕道祖鴻鈞降罪麼?難道想坐收漁翁之利,隔岸觀火,看我等玄木島與佛教打得個兩敗俱傷!”孔宣在心中覺得不大可能,可道教的行動,也只有這個解釋才說地過去。李鬆又是搖了搖頭,苦笑一聲道:“以我等玄木島與道教結下的因果之大,道教斷無爲此開罪佛教,落得個兩邊不討好之理!我方纔正待繼續掐算,卻是發現天機已經斷絕。”孔宣霍然動容,天機完全斷絕,便是表明着施法者的修爲要高於李鬆,如此看來,讓李鬆推算出道教不參加接下來的封神量劫之戰,也是道教有意爲之了。道教還真有在一旁看佛教與玄木島死掐的想法。其實孔宣這點想得倒是不差,歪打正着。原來三清和好後,決定違背道祖鴻鈞封神命令。一意閉關後。但終究億萬年來爲道祖鴻鈞門下弟子,三清對道祖鴻鈞,在心中還是頗爲忌憚,暗道道教不出,萬一封神榜上三百六十五天尊神位不能湊滿,被道祖鴻鈞死死盯上了怎麼辦?於是三清合議後。便向玄木島泄露了一絲天機。在三清看來,若三教四聖聯手,玄木島難逃此劫,李鬆或爲了存得玄木島一絲香火,定然會有所保留。而道教不參加後,玄木島與佛教實力相當,那還不與佛教死拼?道祖鴻鈞天道只看結果,不看過程,到時候封神榜滿了。萬一道祖鴻鈞怪罪道教,三清也有個說法不是?“管他道教是出於什麼原因?道教如此做法,怕是最恨道教的乃是那佛教。我等玄木島還是按照原計劃行事便可!”李鬆在腦海中想着接引準提因爲被道教背盟而氣得牙齒癢癢的樣子,猛的抽出那輪迴杖,遙指北俱蘆洲方向,淡淡道:“兄弟你且在此等候掠陣,讓爲兄前往那北俱蘆洲黃龍關,先去會一會那萬佛之祖的如來。殺一個是殺,殺一萬個也是殺!”輪迴杖上驀地一陣陣殺氣泄出。饒是孔宣修爲,也是被那凜冽地殺氣激得渾身一抖,暗道兄長自從上次在汴京城外斬殺佛教燃燈後。身上的殺意卻是越來越濃了。也不知是好是壞!不過孔宣在想得道教地動作後,卻是長吁了一口氣。心中暗暗的慶幸,或許不要與兄長行以前的那招無奈之計了。李鬆孔宣知道玄木島或不是那佛道兩教聯手之敵,原本商議,讓雲霄率領着一衆二代弟子趕往玄木島誘敵,讓佛道兩教門人盡數趕往玄木島,卻是先不混戰,只由下而上的單挑幾場。玄木島準聖後期高手只有雲霄一人,而佛道兩教準聖後期高手有如來、鯤鵬、玄都等三人。自然不會退縮。然後孔宣留守玄木島,李鬆單槍匹馬,拿着鴻蒙劍混沌鍾去得那黃龍關前,也不打招呼,一頓亂砍亂砸,儘量強求將那封神榜上的三百六十五尊神位填滿,以李鬆的修爲,準聖以下,誰人能逃地脫此劫佛道三教四聖自然會牢牢地盯住玄木島。但是一則孔宣未動。三教四聖定不會懷疑李鬆已動,二則李鬆有混沌至寶鴻蒙劍掩蓋天機。三教四聖也未必能算出李鬆的行蹤。至於李鬆是不是“不顧麪皮、卑鄙無恥”,那就不在李鬆的考慮範圍了。爲了玄木島的一脈香火,哪裡還顧得這些。等到三教四聖反應過來,當然不會放過李鬆與玄木島,不過若是那時封神榜上三百六十五尊神位已滿,李鬆便可迅速向道祖鴻鈞告狀,保全門下弟子。封神榜已滿,道祖鴻鈞自不會再讓天地三界的血性廝殺繼續下去。三教四聖當然沒那麼好應付,怎會放過“以大欺小”的李鬆?李鬆倒是不太怕三教四聖,反正聖人不死,以三教四聖現在手中的法寶還不至於要了李鬆的命,最壞地結果當是封印李鬆億萬年。李鬆身具無量功德,又爲先天甲木之精,即便被封印了,總還有復出地一日。而玄木島上還有孔宣這一尊聖人存在,又有通天女媧兩位聖人照拂,只要日後行事低調些,絕不至於斷了香火傳承。這便是李鬆地犧牲自己保全玄木島之策。沒料到如今道教不出,形勢竟然慢慢地好起來了。李鬆還決定要先去北俱蘆洲孔宣怎麼會不明白李鬆心中對玄木島門下地那一份深深的護犢之情?“兄長且去便是。”孔宣鄭重的點了點頭,祭出那定儒家氣運的玄木尺,鄭重的點了點頭道:“不過既然那道教聖人不出,兄弟我也斷無繼續在旁觀望的道理,兄弟不才,願與兄長並肩作戰。”“兄弟之言,自是再好不過!”李鬆執孔宣之手,大笑道:“我等卻是要讓天地三界都知道,沒有我等兄弟兩辦不成的事情!”孔宣沒有說話,卻是一臉的希翼,眼中燃燒着濃濃地戰意。聖人,我來了!玄木島上一道青色光影一閃而逝!佛教、須彌山。接引準提二聖相對而坐,兩人擡眼東望,正在以大法力向那北俱蘆洲黃龍關前看去,那裡有妖族爲迎接道教搭建的蘆蓬,如今佛教與玄木島門下都來了幾個時辰了,可那道教蘆蓬還是空蕩蕩的。接引準提二人突然覺得自己的心中也是空蕩蕩的!“南無阿彌陀佛!師弟,道教不至,莫不出了什麼變故?”接引唱了一聲諾,那疾苦的臉上滿是疑惑,一副千萬年不得解脫的樣子,向着準提道:“我總是在心中覺得事情甚是不妥,我等佛教似將有從未有過的大事發生。”“南無須菩提佛,師兄說的正是!但我等師兄弟二人方纔也是一齊掐算過天機,並無任何不妥啊!”準提低頭沉吟,無人看得清準提地樣子,道:“此次參加封神之人,無論是玄木島上的那兩位,還是道教的那兩位,都不能如此的矇蔽我等師兄弟的天機!”孔宣沒想到的,接引準提兩人也沒想到,李鬆若不是同時身具正牌先天五行之精,對那天地宇宙中的先天五行之精特別敏感,怕也想不到。突然,兩人只覺心中似有一陣撕心裂肺的感覺傳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