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虎一揮手,只見自後面的牛陣之中推出一個長髮披肩,一襲素白長裙在冷風中微微發抖的女人。
那不是蛟幽還是誰?軒轅的心不由抽搐了一下,涌出不知是怎樣的一種滋味。遠遠望去,蛟幽的半張俏臉被掩於長髮之下,長髮在冷風之中飄舞,如一道黑簾一般似有意實無意地擋住了軒轅欲窺全貌的視線。
此時蛟幽所穿的衣裙依然是失蹤那天身穿的衣裙,樸素簡潔的線條,無論是以何種姿勢立着,都像是一道絕美的風景,只是此刻這道風景多少有些淒涼之意。
“蛟幽,是你嗎?”軒轅高聲喚了一聲。
那被推出的白裙女子揚了揚臉,撲面的冷風將散漫於臉龐的秀髮拂於耳後,還有幾縷便緊貼在面龐,卻再也無法遮掩其清冷的眸子,雪白的肌膚猶如一尊活了的白玉神女雕像。樸素而清冷,似不沾半點人間煙火,卻又給人一種如這個冬天一般蕭瑟而慘淡的意境。這是蛟幽嗎?這便是昔日那個如驕陽、如春風、如山間精靈一般的蛟幽嗎?這便是昔日那個清純聖潔而又天真浪漫的蛟幽嗎?昔日清新何在?
軒轅的心好痛!是的,此女正是蛟幽,確確實實便是蛟幽,可是他感到蛟幽變了,變得讓人心痛,但這不是蛟幽的錯,絕對不是!
錯的是誰?
是天魔羅修絕?是鬼三?這是軒轅自己?抑或是將蛟幽逼下天台的神農?抑或是……錯的到底是誰?
誰又能知道?
蛟幽沒有回答,她看見了軒轅,眸子之中閃過的只是一種哀傷,只是一種慘淡的悽楚。軒轅的出現和存在竟已經不能夠使她激動和歡欣,這確實是一個悲哀的結局。
“人在此,如何交換?”鬼虎高聲喝問道。
“好,先將我們所要的貨物推下山谷!”軒轅收拾情懷道。
鬼虎揮了揮手,將兩大車貨物緩緩地放下山坡,而軒轅身邊則由二十餘人押着胖瘦兩位神將行下山坡,同時也是接回那兩車貨物。
虎丘和鶴丘雖只相隔數十丈遠,但如果從坡谷下經過的話,便有百餘丈遠。
對於人貨的交換十分順利,並無什麼波折,因爲真正重要的只是鬼三和蛟幽的交換,所以雙方誰也不會在這無關輕重的問題上大做手腳,誰都不想讓自己的人質慘遭毒手。
那兩車貨物在被二十名有熊戰士稍作翻撿清點之後便拉了回來,而且是迅速將兩車貨物拉離鶴丘,這是事先約好的,否則若戰鬥起來,一個不好貨物還會被對方搶走。
雙方對視了半晌,軒轅扭頭見那兩車貨物在兩輛戰車的戰士護送下已走出了百餘丈,這才喝道:“可以進行人質交換了!”
花戰和木青同時躍下馬背,兩人一左一右挾住雙手被縛的鬼三向山谷下行去。
鬼三不僅僅是雙手被縛,而且全身的功力也全都給封住了。
鬼虎欲送蛟幽,卻被軒轅喝止,只能由他身後牛羣之中的普通戰士送出人質。軒轅也不能不防一手,以鬼虎的武功,說不定在交換人質之時耍什麼花樣那可就不妙了。以花戰和木青此刻的武功雖然並不懼怕鬼虎,但卻頂多只能守住鬼虎的攻勢而無絲毫還手之力。若鬼虎解開了鬼三身上的禁制,那豈不是大事不妙?是以,軒轅不許鬼虎出手。
鬼虎也無可奈何,要知道,鬼三與他可算是親若兄弟,若是出了一點什麼差錯,他心中也會不忍,更何況羅修絕極爲疼愛鬼三,自不想鬼三出現一點意外,雖然蛟幽對軒轅也很重要,卻沒有必要拿鬼三的命去賭。何況鬼三對鬼方來說,較之蛟幽對鬼方的用途大多了。羅修絕雖也愛女色,但經歷了一百多年,女色對他來說已經不是很重要,重要的反而是一些實質的東西。因此,軒轅提出以鬼三換蛟幽,他毫不猶豫地答應了。
蛟幽的步履沉緩,彷彿是感到極度的疲憊。或許,她的心已經很累了。生命本就是一種負擔,如果再讓生命揹負着責任,那麼再輕鬆的心也會感到疲憊。
木青的心中也有些痛,望着蛟幽一步步地走近,心中更多的是憐惜。這個曾被視爲姬水之神的蛟幽,美麗如昔,只是在其目光之中多了一些讓他感到陌生的傷感、悽楚和冷漠。木青讀不懂蛟幽眸子裡的感情,也讀不懂那彷彿很空洞的眼神的含義,他能夠感受到的,便只有蛟幽的陌生和一種陰冷的意味。
那兩個押送蛟幽而來的戰士與木青對視了一眼,都顯得敵意十足。木青只是冷笑了一聲,並沒有將這兩人放在眼裡。
花戰往昔並未見過蛟幽,但他此刻也驚於蛟幽那得天獨厚的麗質,雖然沉默得有些冷漠,但卻更有另一種無法解釋的韻味。
蛟幽望了木青一眼,露出了一絲澀然之意。
“快回隊!”木青一帶蛟幽迅速向鶴丘之頂奔去,花戰卻是面對虎丘倒退而回,以防敵人偷放冷箭。
蛟幽比鬼三先一步回到自己的隊伍之中,因爲木青的速度遠勝於鬼方那兩名押送人質的戰士。
鬼虎對木青的身法吸了口冷氣,他們差點被軒轅給算計了。以木青的身法,足以列入頂級高手之流,若是在途中對鬼三出手,他們的兩名鬼方戰士定然難以抗拒,說不定還會將鬼三當場擊殺,那可就大大的不妙了,所幸木青沒有如此做。
“幽妹!”軒轅激動之下竟自馬背上翻下,走上幾步,一把搭住蛟幽的肩頭,居然歡喜得連眼圈都紅了。
蛟幽身子也彷彿激動得顫抖起來,卻一句話也沒有說出來。“你終於又回來?……”
“小心!”木青大驚,低喝了一聲。
“呀……”軒轅一聲滲哼,蛟幽的袖間竟然滑出一柄藍汪汪的短刃,直刺入軒轅的小腹。
“砰……”木青一掌擊實蛟幽的手腕,再一橫勾,以快捷之極的手法擊中蛟幽的肩頭。
蛟幽也一聲悶哼,翻倒在地,那柄短刃僅刺入軒轅腹中三寸許。
花戰大驚之下一把扶住軒轅,倒被眼前發生的變故給驚呆了。
火烈飛身而下一把抱起軒轅,一看傷口留下的是黑血,不由得駭然:“這是一柄淬毒的毒刃!”
青天卻已飛身抓起蛟幽,一看之下,不由有些氣急敗壞地道:“她中了巫術!”
“啊……”木青也大驚,更是憤然,這才恍然蛟幽何以會出手殺軒轅。
“哈哈哈……”天魔羅修絕放聲大笑,鶴丘之上的忙亂之狀,一切都看在他的眼中,怎叫他不笑?
“軒轅,任你奸詐似鬼也料不到本天魔有這一招吧?”
“不要臉的老渾蛋,卑鄙!無恥!下流!”木青和柔水氣得大罵。
“死到臨頭,就讓你們多逞一下口舌之利吧!”
“嗚……嗚……嗚……”一陣號角之聲劃破長空,那犀渠兇獸也發出如嬰兒一般的怪叫,附和着那一陣號角之聲。
“殺!”鬼虎高呼一聲,迅速挑斷鬼三的束縛,並解開了鬼三被封的穴道。
“撤!”柔水一聲低喝,木青諸人迅速上馬,一百餘騎如潮水般迅速退下鶴丘。而此時,虎丘後三裡外的林子之中蹄聲大作,鬼方大軍如旋風般涌出。
火烈迅速將青天遞來的解毒丹喂入軒轅的口中,一邊策馬飛奔,一邊以火勁直逼入傷口,竟硬生生將那一道傷口的血管燒焦,那毒血化爲青煙帶着腥臭逸出了傷口。
“哼,小小的毒傷怎能難得住我?”火烈不屑地道,軒轅卻差點痛昏了過去。
“風魔騎欲合圍我們!”柔水低呼了一聲。
衆人一看,果見近千的風魔騎分成兩路,如大剪刀一般向他們的退路合圍而至,而在他們的身後,羅修絕跨着犀渠奇獸也追了過來,不過相距近百丈之遙,畢竟他們在越過兩座山丘花了一些時間。
風魔騎早就設好了埋伏圈,不過,柔水諸人的戰馬快極,等他們還沒有完全合攏之時便已經殺到。
“殺!”劍奴連射兩箭,便已衝入了風魔騎的牛陣之中。
這羣有熊族的戰士,人人都是百裡挑一的好手,箭術高超,幾乎每一個人都將軒轅所授的作戰方式掌握得極爲精到。遠處箭攻,近處槍攻,地下刀盾相攻,一切都是攻擊的方式,因此衆人在一下鶴丘之時便已搭箭在手,對任何可能存在攔截之勢的敵人以快箭先下手爲強。因此,風魔騎還未曾合圍便已有數十人死於亂箭之下,那戰牛也有數十頭倒地,將那些風魔騎士摔死數人,有的甚至死於牛蹄之下。有熊戰士在前進了三四十步之時,所有人整齊劃一地掛弓摘槍,以勇不可擋之勢直殺入風魔騎的隊伍之中。
“殺!殺……”風魔騎迅速會合,但是有劍奴、柔水、青天、火烈諸人在前方開路,遇人便挑,擋者披糜,而且風魔騎與這羣快騎呈十字交叉狀錯過,自然是無法阻住青天諸人。
“殺!殺……”有熊戰士氣勢如虹,那五十騎鹿營戰士衝擊力不大,但夾在馬羣之中也頗具殺傷力,首先自風魔騎的缺口殺出。
衝在最前的是青天、劍奴諸高手,留在最後的也是這些高手。
火烈早已將軒轅和蛟幽交給那羣鹿營戰士。
鹿營雖然正面攻擊力不如風魔騎和這些戰馬,但是在短距離中衝刺逃走卻是要優勝一些。因此,這些鹿營戰士發揮其長處,保住軒轅和蛟幽能安全突圍,而由五十匹戰馬爲其斷後。
有熊戰士殺出重圍,幾乎沒有什麼阻礙,因爲對方的風魔騎本身合圍之勢就有缺口,不過也有五匹戰馬和十餘匹戰鹿死去,大多都是中了敵箭,也有的是被敵方高手擊殺。但是鬼方的風魔騎一上來便損失了一百多騎,幾是有熊戰士損失的十倍,因爲有熊這一百人之中高手太多,風魔騎哪是對手?有些失去了主人的戰牛開始亂奔狂竄。
天魔羅修絕也沒有想到軒轅的隊伍之中竟有這麼多的高手,等他們趕上來之時,軒轅諸人已遠在四五十丈開外了。
“轟……”四下蹄聲大起,塵土飛揚,埋伏在虎丘後方的風魔騎和鬼方的鹿騎也迅速掩了上來,更有許多步卒緊隨其後。當然,這些步卒爲後勤。
天魔竟動用了數千鬼方戰士,可見他對軒轅是何等的重視。
當然,天魔此舉絕對不單只是對軒轅的重視,他更知道軒轅乃有熊族的軍事大總管,如果此戰大捷,可以一直追殺軒轅直逼熊城。
要知道,軒轅此戰若敗北,有熊必會在蒙絡、創世新喪之下人人自危,鬥志盡失,那時他們攻克十大聯城定然容易多了,以其強大的威勢甚至可以讓十大聯城的城主獻城而降。要不,也可一路直殺至熊城,十大聯城自會出兵來救,他們便可勢如破竹而下,取得堅城。因此,天魔這才親率數千大軍而來。
天魔可謂人老成精了,知道此刻乃是攻打有熊千載難逢的絕佳機會,其政局不穩,民心未定,新舊交替,而在熊城之中仍殘餘着蒙絡和創世的舊勢力,這些人必對軒轅和鳳妮不滿,此刻若錯失機會,待軒轅和鳳妮政局穩定下來再戰之時,恐怕就要付出不止一倍的力量了。而且,眼下軒轅遠出琢鹿,更受了傷,可謂是機不可失,精明的天魔當然是傾力而爲了。
僅剩的四十騎鹿營戰士率先鑽入一片樹林,而四十餘騎戰馬也隨後飛速竄入林中,再還以一輪疾箭,阻住那羣風魔騎的疾追之勢。
這片林子並不大,僅裡餘寬,根本就阻不住風魔騎的追勢。但遇到林子,這羣風魔騎便很自然地緩了一緩,等他們再追入之時,與軒轅的騎隊距離又拉長了數十丈,此刻雙方相距有百餘丈了。
天魔微怒,他領頭衝入林子,鬼三、鬼虎和血魔妃子隨後跟上,直馳入林中,他們追到林邊,卻並未遇到林中有何埋伏,衆風魔騎不禁大爲放心。
“哼,這小子根本就沒有料到有今日,怎麼可能未卜先知在這裡設下埋伏呢?”鬼虎輕蔑地道。
“哈,快看,那兩車貨物仍在前面!”血魔妃子老遠看見了已與青天諸人會合的兩輛拖着貨物的牛車,只是並沒有見到那護送的兩輛青牛戰車。
“殺!”風魔騎戰士一陣歡呼,便向林中衝去。
“譁……譁……呀……”正當諸人就要衝出林子之時,四周的大樹彷彿如着了魔般地傾倒下來,橫七豎八地砸落,林中的地面之上更塌陷出一個個陷阱。
於是風魔騎不可自制地亂了起來,已有數十騎翻落陷坑,人仰牛翻,更有些戰牛被大樹砸倒,風魔騎戰士就更別說了,被粗枝掃得東倒西歪,有的更是翻落牛背。
天魔的犀渠兇獸一聲大吼,竟然竄至林外的一處荒坡上,接着便是許多風魔騎狼狽地竄出林外,損傷雖然只不過三四十騎,卻延阻了他們的追擊。再看前面,青天諸騎已經消失在另一處山坡之頂。
“追,本天魔倒要看看你們往哪裡逃!”天魔羅修絕狠聲道。
可他領着五百餘風魔騎追了一盞茶時間,竟然沒有見到青天諸人的蹤影,不由心中大爲疑惑,他們就算追不到青天諸人,但也會發現那兩輛拖貨物的牛車呀?可是眼下連那拖貨物的牛車也沒有看到,這就有些奇怪了。
天魔羅修絕帶繮衝上了一個高坡之頂,四處眺望,雖然他見到了軒轅那隻剩下數十人的殘餘隊伍,但卻更發現了另一件讓他心驚不已的事。在他的後方,塵土飛揚,顯然是正在大戰。
天魔這才恍然,爲何此時後方魔奴所領的風魔騎仍未跟上來,想必定是遇到了襲擊。不過他並不擔心,因爲魔奴所領的是大部隊,有足夠的應付能力。
一聲長嘯,天魔依然領人向軒轅逸走的方向追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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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奴所領的風魔騎只須翻過一座山坡便可與天魔會合了,可他們剛奔出剛纔天魔諸騎中伏的林子,來到荒坡之時,忽聞一聲厲吼,自側方的坡頭閃電般衝出一輪勁騎,以快捷無倫的速度將魔奴的隊伍截成兩段,自中間殺過。爲首之人正是葉皇和陶瑩,這支一百人的快騎全都是戰馬重槍,橫衝而過,簡直像是一柄無堅不摧的利刃。風魔騎一時首尾難顧,被殺了個措手不及,等魔奴調頭欲攔截之時,葉皇和陶瑩諸人已領着衆騎兵如風一般地衝上了另一座坡頂,根本就不作絲毫停留。
魔奴幾乎氣得吐血,這羣人就像是跟他們捉迷藏一般,一觸即退,但是卻將風魔騎隊形打亂,而且還損失了近百騎。魔奴根本就無法想象,對方那支快騎竟然有如此的殺傷力,有些人手持重槍,有些人手持輕盾快刀,一擋一劈,幾乎是摧枯拉朽一般,而且這些人的配合精準到位,陣形如破山之錐,一進一出絲毫不亂,竟視他所領的一千風魔騎如無物,這怎叫魔奴不怒?
魔奴整隊分出五百騎尾隨葉皇之後疾追,而另五五百騎則去與天魔會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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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方此次兵分數路,風魔騎爲主力,但在虎丘和鶴丘附近的五百騎由天魔自親統帥,另一路則是由魔奴所率的一千風魔騎爲後應,還有一路則也是鹿營戰士,以小路直達壬城和辛城之外,與早已伏於那裡的步卒會合。此次鬼方一共動用了四千多兵力,幾乎是有史以來,鬼方動用人手最多的一次。
天魔其實也是很無奈,如果他不如此做的話,再過一段時間,待蚩尤傷好之後,他幾乎沒有機會再兵伐有熊,光蚩尤就會讓他頭大。而眼下卻是攻克有熊的最好時機,若不賭上一把,今後便再無機會了,是以他啓用了百年來調動人馬最多的一次,同時更在葷育準備了兩千兵將作爲後勤,幾乎是傾出了鬼方一半的兵力,而且還是親征,所出的一半兵力都是最精銳的,若如此還戰不下有熊,那往後就休想了。
事實上,如果能夠征服有熊,他便傾其鬼方的全部力量也在所不惜。
北方淒冷,特別是一到冬天,風沙彌漫,大雪紛飛,草枯葉凋,牛羊也都不得不南移。皆因北方苦寒,剛一入冬便已經冷得人受不了。如果能得有熊之地,便可借西北諸山擋住自北吹來的寒風,而且再向南便是土地肥沃、水草豐茂之地,與鬼方那窮荒僻野的地方相比,簡直有着天壤之別。而且有熊地勢險要,有十大聯城相環,城堅貨豐,若能得有熊,他便可將自己的勢力大大擴張,直接與東夷接壤。到時候,即使是蚩尤傷愈,他也可以聯合東夷合力決戰蚩尤,相信少昊也不會拒絕。
當然,天魔羅修絕也知道,要奪有熊何其之難,否則鬼方也不用數百年來都受盡風雪之苦了。不過,眼下有熊的重要人物相繼而死,新太陽即位仍不足以懾服人心,確實攻克有熊的千載難逢的好機會。
有熊本是高手如雲,比之鬼方更爲可怕,至第十代太陽,再接着大祭司創世、蒙王蒙絡、死士教頭吳回、宗廟的六大長老、十大城主、八大寨主和七大營的大統領,甚至包括創世的四大護法和蒙王府的高手,加起來不下數十人之多,尤其以創世、蒙絡、吳回、六大長老和城主蘭慶、方牧及伯夷父,無人不是絕世高手。若非有東夷牽制着不讓有熊座大,只怕第十代太陽之時,已經把鬼方給滅了。便是當初天神據比在世之時也被有熊打得七零八落,若非蚩尤,有熊只怕比三苗更爲可怕了。眼下,蒙絡、創世、蘭慶、方牧,有熊第十代太陽在位時座下最可怕的幾大高手都相繼死了,羅修絕豈肯放過這個進攻有熊的大好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