歷史,本應是客觀公正的,但是,編史書的人,卻未必是客觀公正的。
一如,所謂法律面前人人平等,可法官面前未必人人平等一般。
原因無它,人爲而已。
不論有意還是無意,只要編史書的還是個人,書中便難免會雜入著書人的情感、觀念,甚至一些史書作者,屈服於強大的國家機器,故意彎曲篡改,也是有的。
這點,即便是偉大的史學家司馬遷也難以免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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堯又曰:“嗟,四嶽,湯湯洪水滔天,浩浩懷山襄陵,下民其憂,有能使治者﹖”皆曰鯀可。堯曰:“鯀負命毀族,不可。”嶽曰:“異哉,試不可用而已。”堯於是聽嶽用鯀。九歲,功用不成。
史記裡所載,三皇五帝都是高大全的完美超人形象,然則細究其理,只怕有許多內容,仍舊就是有待商榷的。
當時,全國發大水,堯問四嶽,誰能治水。四嶽皆說鯀可以,除了鯀以外,再也沒有其它人更合適了。堯以鯀不是良民爲由拒絕了,可又找不出能治水的人,於是又任命鯀去治水。
鯀治水九年,兢兢業業,甚至不惜冒着生命危險偷來息壤,可以說,在治水這件事情上,鯀是沒有一點私心的,至少不像二十一世紀那些當官的,連地震救災款都有人敢挪用。從這點上講,說鯀是全心全意爲人民服務,也不算爲過的。
奈何天不遂人願,眼看治水一井功成在即,卻被天帝察覺強行收回息壤,致使洪水再次肆虐人族。
而堯卻以治水不成功爲藉口,將鯀就地斬殺,其中究竟有何齷蹉,也只有當事人自己清楚了。
鯀被堯派人斬殺了,可這治水的工程也就此便停滯了下來。
一則,原本就沒有哪個比鯀更擅長治水;二來麼,堯的這一手,實則是寒了衆將士的心,即便是有人有心去幫助百姓治理水患,可摸了摸脖子,發現脖子也是肉長的,並不是鐵打的,猶豫了許久,也就都選擇了沉默。
即便是堯強行指派哪個出任水正一職,這些傢伙也都想盡辦法推脫,什麼告病假、侍奉老母、媳婦生娃等等藉口,當真是花樣百出,更有甚者,實在找不到藉口,一狠心,便把自己的腿給打斷了。
洪水滔天,全國各地每天都有告急的訊息傳至帝都,可堯卻無人可派。
身爲一國之主,眼睜睜地看着自己的子民爲洪水所迫,流離失所,伊祁放勳難免心中焦慮、寢食難安。
想自己自繼位以來,夙興夜寐,勤政愛民,若非有這洪水爲禍四方的話,自己的功績,即便是比起先祖黃帝,估計也就是略遜一籌吧?
可如今?唉……
又強撐了幾年,可衆大臣對水正一職早已畏之若虎,唯恐避之不及。而全國的水患,沒人治理之下,不但沒有絲毫減弱的跡象,反而是越演越烈,不但大量的農田被淹沒,死傷的百姓也是成幾何基數增長。
更讓伊祁放勳覺得崩潰的,是一個貌似從天庭傳來的小道消息,內容大抵如下。
話說,前有熊族長,黃帝,公孫軒轅,聽聞人族各部在自己有熊部落的統治下,居然災禍連年,便思量着是不是想點什麼辦法幫助一下自己的這些子孫。
由於三皇素來一體,而有熊部落的人族統治權,貌似是以卑鄙手段,從炎帝部落強搶來的。因而,此番人族遭難,公孫軒轅雖然有心求助,卻也不大願意去向三皇低頭。
而那個昊天玉皇大帝那方面就更不用說了,你剛偷完人家的東西,這會兒又來讓人家幫你忙,這話如論如何,公孫軒轅也是難以開口的。
無奈之下,公孫軒轅只得將目光對準了五方天帝之中的南極長生大帝,清風趙財神,趙公明。
自從自奶爸師父那裡得傳了生意經之後,清風趙財神每日都是笑口常開,頗有幾分和氣生財的意味。
如今,聽聞公孫軒轅前來求助的內容,清風趙財神噼裡啪啦地扒拉了一會兒算盤,在公孫軒轅那滿是期望的眼神中,堅定地搖了搖頭。
“原本呢,人族本是女媧娘娘所造,我截教弟子庇佑人族,卻是責無旁貸。可家師通天教主有言,若非是有大規模異族入侵人族,截教弟子不得輕易插手人族事物。”
“此番人族雖然水患嚴重,可那總歸是凡俗之力,若是那些水怪們沒有直接大規模出手傷人的話,我等截教弟子確是不好輕易出手。”
“況且,那伊祁放勳乃是個無義之人,不但絲毫不顧念治水的艱辛,反而爲了一己之私,無端屠戮水正鯀,致使人族在無人敢出面治水。所以啊,這堯若是不退位的話,這人族,怕是水患怕是很難有根除之日啊!”
這話,本是趙財神和公孫軒轅講述,但不知怎地,就傳到了下界之中,而後,機緣巧合之下,便傳入了伊祁放勳的耳中。
聞聽此言,伊祁放勳當日便被氣得嘔血三升。
自從老婆被人搶走,伊祁放勳這口氣一直就沒順過來。
儘管隨後,堯很快就再娶散宜氏的女子爲妻,並且夫妻生活還算河蟹,生有七子二女。可做爲一個正常的男人,老婆被人當面搶走,要說堯心中沒有怨氣,那絕對是不可能的。
加上人族洪水肆虐,災禍連年,伊祁放勳這帝王當得也是心中窩火,如今再被趙財神這麼一罵,怒火攻心之下,伊祁放勳族長險些就此一名嗚呼了。
在衆醫官的勉力救治之下,又將養了數十日,伊祁放勳方纔勉強恢復了清醒。
人雖然清醒了過來,可連番打擊下,在加上本就年事漸高,伊祁放勳漸漸竟然生出了心灰意懶的感覺。
又勉強撐了數年,要終於漸漸不支,遂決定退位,把這個爛攤子交給別人管去。
按照有熊部落的傳統,這帝位當然是要交給自己的子孫的,只是,如今到處都發大水,實在不是什麼盛世景象。況且,堯已成年的兒子,只有鹿仙子所生的丹朱一個。偏偏這丹朱有生性兇頑,實非治國明君;而且,丹朱與堯手下的衆大臣,以及四方諸侯,關係都不是很河蟹,若是強行推其上位,不但會殃及百姓,一旦惹怒了四方諸侯,這幫傢伙若是造反的話,只怕不但江山不保,更會禍及子孫。
思來想去,鯀決定先試探一下手下羣臣和四方諸侯的態度。
堯曰:“嗟!四嶽:朕在位七十載,汝能庸命,踐朕位?”嶽應曰:“鄙德忝帝位。”堯曰:“悉舉貴戚及疏遠隱匿者。”衆皆言於堯曰:“矜在民閒,曰虞舜。”堯曰:“然,朕聞之。其何如?”嶽曰:“盲者子。父頑,母嚚,弟傲,能和以孝,烝烝治,不至奸。”堯曰:“吾其試哉。”
這段話大意如下:
堯說:四嶽啊,我當了七十年的皇帝,發現你們工作很賣力,你們繼承我的職位當皇上,收拾這個爛攤子,怎麼樣?
四嶽心裡一哆嗦,心想,這老貨怎麼知道我們要造反,口中卻兀自道貌岸然的謙虛道,“我們沒什麼德行,不好意思當皇上啊!”
提起這個德行,堯就蛋疼,你們這不是相當於明說,我兒子沒什麼品德,不適合當皇上麼?
憤懣之餘,堯也頗感無奈,只得順着四嶽的話題接着問道,“那你們親戚和認識的聽過說的人裡面,有沒有所謂德行高尚的啊?”
堯的本意是想,只要你們找不出一個德行高尚,能夠獲得衆人認可的來,倒時候,自己再順勢提出讓丹朱當皇上,大家也就都沒什麼意見了。
要知道,自從私有制出現以來,人族百姓早已不復三皇時代的質樸了,隨着私有財產的的逐漸增多,人的私心也是與日俱增,哪裡還有什麼全心全意爲人民服務的精神了?即便是先祖黃帝,也是有很大的私心的。
況且,這天下,如今還是我們公孫軒轅一脈的,由丹朱繼位,纔算是根正苗紅嘛!
沒想到,這四嶽也不是那麼好忽悠的。
好吧,既然你要找德行高尚的,那咱就給你推薦一個!
於是四嶽就說道,“有一個沒有老婆沒有官職的閒人,名叫虞舜,這人品德高尚,簡直就是個活雷鋒啊!”
怎麼可能呢?堯就納悶了,這個年代,什麼都市場化了,一切向錢看,怎麼可能還有活雷鋒式的人物?
可看四嶽的神情又不像撒謊,於是就問道,“我好像聽說過這個人,你們不要試圖欺騙我,我可還沒老糊塗呢!所以,你們趕快從實招來!”
四嶽倆忙辯解道,“這個虞舜,當着是好人啊!他母親死的早,父親是個瞎子兼老頑固,還經常腦子短路,幹些莫名其妙的傻事兒;他繼母是個囂張的潑婦,兄弟姐妹裡面也沒一個好東西,個個刁蠻兇狠,全都是要錢不要命的主。可即便如此,這個虞舜對父母仍舊很孝順,對兄弟也很友愛,從不惡言相向。所以,這個虞舜,是個好人啊!”
聞聽此言,堯也沒輒了,這明顯是個活雷鋒式的人物嘛,實在是極品啊!自己還怎麼挑毛病?
無奈之下,堯只好說道,“那就試一試吧!”
於是,要就把散宜氏爲自己生的兩個女兒娥皇女英都嫁給那個虞舜,讓兩個女兒當間諜,隨時向自己彙報虞舜的境況。
雖是包辦婚姻,還多了一重間諜的身份,可舜這人,品德上着實沒話說。舜的繼母及兄弟想要害死舜,然後趁機分掉舜的家產,其中數次,舜都是險些喪命,還是娥皇女英見機得早,終於救回了舜的性命。
可即便如此,舜對於繼母和兄弟,依舊禮讓有加,沒有絲毫的不滿和怠懈之處。
日子久了,娥皇女英也都對虞舜這種以德報怨的高尚品格真心信服。
況且,娥皇女英也知道,自己的兄長丹朱,實在不是什麼良善之輩,一旦登基,只怕自己姐妹,還有那七個兄弟,都會沒有活路,遂決定傾心相助虞舜登上帝位。
不但如此,娥皇女英還拉攏了自己的七個小弟,對他們陳說厲害,言道,只有虞舜登基,自己等人才有活路,云云。
七小被二位姐姐忽悠得暈頭轉向,雖然不明就裡,可也大抵弄明白了一件事兒,那就是,姐夫是好人,兄長丹朱是壞人。
於是,在這一衆雙面間諜的掩護下,本就德行高尚的虞舜,順利通過了堯的各項考驗,終於在順利通過了堯的重重考驗。
雖然有心推丹朱上位,可丹朱實在沒有什麼治世之才,又把朝臣得罪了個遍,堯也是萬般無奈,爲了自己的一衆小兒女的生計,也不大願意讓丹朱上位。
加上,先前自己已經說出要讓位給賢人的話來,堯也不好意思反悔。
畢竟自己雖然是皇帝,可要是下面的大臣一致反對的話,自己也不能一意孤行,否則,也是有被推翻統治地位的可能的。
更何況,這個虞舜,不但是先祖黃帝的嫡傳一脈,如今也是自己的女婿,算起來也不是外人。
而且,這個虞舜,看起來確實是個好人,至少他登基之後,應該不會爲難自己的子孫。
於是,沒有了退路之下,堯只得把這帝位傳給了自己的女婿,虞舜,這就是歷史上古今頌揚的“堯讓舜禪”。
這一年,堯八十六歲,共計當了七十年的皇帝。
虞舜,黃帝的第八代孫子,生於姚地,遂以姚爲姓,名重華。
虞舜執政期間,在政事上做了大量的革新,其中,最重要的就是把原本夾雜不清的各項官職的職責進一步明確細化了,命司空治理水土,司徒主理教化,后稷掌管農業等等。此外還規定了三年考察一次政績,以考察三次的結果決定官員升遷罷免,一時之間吏治爲之一清。
更兼,虞舜本人品德着實讓人信服,“舜耕歷山,歷山之人皆讓畔;漁雷澤,雷澤上人皆讓居”,不論舜走到哪裡,在舜的言傳身教之下,便會自動興起一股禮讓之風來。
因而,數年之間,舜的政績便已經頗爲可觀了。
此外,最爲重要的一點就是,舜再次起用了一個治水的水正,重新啓動了荒廢了十數年的抗洪大業。而這個水正的名字,叫做,禹。後來被封爲夏伯,所以又稱夏禹,或者伯。
禹的父親是鯀,傳聞,鯀被堯派人殺死後,三年屍體不腐爛,後被人用刀破開腹部,一道黃光飛出,於是禹便出生了。
待到舜繼位爲帝之時,禹已然長大成人,繼承了乃父的遺志,禹一直都想徹底解決水患,救萬民於水火之中,適逢舜廣招四方賢良,以期治理水患,遂自薦於舜,爭得水正之職,從此開始了自己艱苦漫長的治水生涯。
人族新皇繼位,天庭方面一直關注着人族的公孫軒轅等人也立即受到消息。
堯是黃帝的第四代孫子,舜是公孫軒轅的八世孫,雖然分屬不同支脈,可總歸都是公孫軒轅的後代,因而,在公孫軒轅看來,這個所謂的禪讓,其實肥水並沒有流入外人田裡。
既然仍是自己的後代當政,公孫軒轅自是不能眼睜睜地看着自己的子孫飽受災害之苦,甚至於連統治根基都被動搖。
又想起了前番那位南極長生大帝所說的話,公孫軒轅遂厚着臉皮再次登門拜訪,請求清風趙財神發兵下界平定妖猴之亂,解救人族萬民於水深火熱之中。
又派人查探了一番,清風趙財神發現,不論是人族的皇帝舜,還是那個水正禹,都是有着全心全意爲人民服務的精神的好人,於是大手一揮,便將兩個師弟金光和靈牙都派了下來,以期降服妖猴巫支祁等水妖。
做爲先天妖神的第二代直系血脈,李宅男嫡傳弟子,數百萬年來,金光和靈牙的修爲,雖然沒有其它衆師兄師姐那般高強,勝在根基紮實,一路穩紮穩打,如今已然堪堪修至了三十三重天的巔峰,半步之差便可邁入準聖之列,也算上是小小高手了。
這二妖親自出手,又帶了手下十萬的天蛇軍團精銳妖兵,收拾其這麼一個僞先天的猴子,按說應該算是輕而易舉了。
事實上,也確實差不多,金光、靈牙兩個小妖怪一聽可以出去打架了,也不廢話,便各自領着五萬大軍,殺氣騰騰地衝向了洪荒界。
二人兵分兩路,一個掃蕩江漢水域,一個清理河洛水域,沿路勢如破竹,所有大小妖怪望風而逃。
沒辦法不逃,因爲,所有頑固份子,都被彪悍的天蛇軍團的妖怪們砍成了肉醬;那些稍微試圖反抗的,也都被打得不成妖型,然後抓了俘虜了;少數跑的慢,也都被揍了個鼻青臉腫,然後同樣被抓了俘虜。
對於這些小魚小蝦,金光和靈牙都沒有多大興趣,但只攆兔子一般的順流而下,一路向着三個妖猴太子的老巢挺進。
聽聞有妖怪敢來找自己的麻煩,三位妖猴太子不由得怒火升騰,各自帶領着妖兵,殺氣騰騰地便來尋金光和靈牙的晦氣。
這三個小妖猴,固然法力不俗,可總歸修煉時日尚短,功法雖是盤古正宗,奈何卻似殘片,比起金光了和靈牙自是不可同日而語,即便比起天蛇軍團的偏將級統領也是多有不如。
而論起士兵的素質,天蛇軍團乃是百戰精銳,更遠非三個妖猴手下的烏合之衆可以比擬的。
於是,毫無懸念地,三個妖猴,再次被打了個落花流水。
手下妖兵被抓的抓、殺的殺,三個小妖猴急急如喪家之犬,茫茫似漏網之魚,一路夾着尾巴飛奔,直奔淮河流域逃去。
身後,金光和靈牙率衆將三個妖猴太子的老家查抄一空之後,方纔不緊不慢地綴在三個妖猴的身後,直奔淮河流域巫支祁的老巢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