纔剛與青陀二次郎做過眼神交流,一陣較之剛纔七界星力還要強橫多倍的波動,頓時在青霄世界周圍涌起,就像是宇宙中的黑暗獸潮,在朝着青霄世界桀桀而來,要將青霄世界生吞活噬。
感應到界元波動的青霄世界天網,立即綻放出最爲耀眼的光芒,敵襲的信息,再次傳遍青霄世界的方寸之地。
能夠放鬆的時間總是稍縱即逝,祖魔天的憤怒聲音再次出現在了星域之內:“凌峰,你是有些本事,居然能夠抵擋得了我的七界星力圍攻,不過你也知道,我本次要用來對付你的,可不止七界星力這麼簡單,接下來十七界星力,我看你還怎麼抵擋!”
雖然早已經知道十七界星力的攻擊在所難免,但是當感受到四周星域中傳來那麼磅礴的星元波動時,凌峰依舊還是感覺自己頭皮陣陣發麻。
唐玉坤的意念從小銀矢星上傳來,朝着凌峰再次勸誡:“凌峰,我們能夠扛住祖魔天的七界星力,其實已經很了不起了,我還是那句話,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有些事情不能勉強,穩字當先,纔是正道!”
唐玉坤還是要凌峰求穩,而所謂的穩,其實就是捨棄青霄世界,捨棄齊天世界,捨棄小銀矢星,甚至連東坤世界,也要一併捨棄掉。
唐玉坤這種選擇從大範圍內來說是明智的,只要舍掉這些,凌峰便可以帶着他最關鍵的兄弟們抽身而去,幾十年後,還可以徐徐圖之,從頭再來,甚至與祖魔天再決雌雄。
但是凌峰卻拒絕了他的好意,只是朝着唐玉坤反饋出一句:“我知道了,玉坤將軍,但是我沒有太多選擇的時間,界在人在,界亡人亡!”
與唐玉坤的想法不同,凌峰要死守青霄世界,死守小銀矢星,死守東坤世界,更死守天意留給他的基業——齊天世界!
就在這意念交流完時,第一束異界星元所化作的白色光芒,已經降落在了青霄世界上。
大家看着那光芒來勢,正要準備和凌峰同甘共苦,一起釋放渾身道力,將那星元扛住,卻見凌峰掠出衆人所處層面,阻止了衆人的輔助。
凌峰在星空高處發出囑咐:“你們都先別釋放任何力量,讓我來抵擋這些星元就夠了,記住,我和青霄世界扛住一半,你們大家與另外兩界,扛住另一半。”
他扛住一半,也就是十七顆星球的星力,他要在藉助青霄世界星力的基礎上,扛住八顆半。
一個人與一顆星球,要抵擋八顆半星球星力的攻擊,他這是在大放厥詞嗎?不是,他是經過周密考慮的。
如果他個人能夠在此戰中突破,爆發出強大的天力,扛住九顆星球的星力,那麼這一戰後續纔有可能打得下去,相反,倘若他本人的個人能力得不到突破,扛不住八顆半星球的星力,那麼後續八顆半星球,就算是所有人全都自爆而死,他們也沒法扛住。
若是風光,那麼大家都風風光光,何樂而不爲?若是死亡,那麼又何必死那麼多個他可愛的兄弟姐妹?死他一個,就夠了。
他的話讓人摸不着頭腦,別人不敢發言,唯有他自己府內的妖將田玄齡,敢在這個時候問他:“那要是主上扛不住呢?”
他朝着田玄齡頭也不回的答:“若我扛不住,你們就有多遠,走多遠,這是命令。”
有多遠、走多遠……他其實還想說,若他扛不住,那就拜託他這幫可愛的兄弟們,有時間去滄粟世界看一看他的玉兒,又或者某天在茫茫星域中遇見一個叫凌青雲的孩子時,幫他抱一抱他。
人就是這樣,在空閒的時候,總是不知道什麼對自己最重要,而一旦到了生死關頭,那些最重要的東西,便會自然而然地水落石出。
阿西莫夫玉兒和他的兒子小青雲,是他生死關頭,最重要的牽掛。
而這兩個他的孩子,他卻很少或者幾乎從來都沒有表達過自己的疼愛,他現在能夠想起的畫面,便是像啞巴一樣衝着他扔石頭的玉兒,還有那個明明也該有十來歲了,卻依舊像睡在襁褓中一樣大的孩子……
所以在衆人的注目下,別人可能都以爲他是英雄豪氣衝雲霄,實際上他卻也並沒有那麼大的自信,總之兵來降擋,水來土掩,要攻破他的世界斬殺他的兄弟,就先讓他用個人力量,試一試對方的刀鋒有多尖利!
說這話時,他已經來到了衆人頭頂之上,揚起了手中的洪荒神斧,衍化出一個金色的雷霆光罩,而星域高處的星元,也已經朝着青霄世界灌衝而至。
於是乎,他腳踩金色雷霆,身體綻放出於青霄世界天網一樣的顏色,手握巨斧,先將第一個敵方世界的星力,給扛了起來。
英雄膽色扛天力,男人赤子定星辰!他做到了,而且還很輕鬆,便把第一個敵方世界的星力給扛住了,這個時候,他並未借用到青霄世界的力量,也就是說他現在的力量,已經超越了一般星球所能釋放的星界元力。
可扛住一個星界的力量算什麼?很快第二個星界的界元,便接在第一個星界的界元之後,又砸落在了他的頭頂上。
那種感覺,就像是泰山壓上黃牛的背,或有億鈞的枷鎖,套在了他的脖頸上,讓他感覺到分外地沉重,喘不過氣來。
但他卻必須要扛住這種沉重的力量,他不僅要自己扛住,而且暫時還不能借助到青霄世界星界之力。
他咬牙忍着,從洪荒神斧中釋放出的金色道力更加地強大,所撐開的金光護罩,也越發地寬闊,他憑藉着自己的力量,又把這第二個世界的星力,給扛了起來。
緊接着第三個世界的星力又砸落而下,這一次,他還是沒有藉助青霄世界的星力,這是他算計好了的,他要扛住八個半星球的力量,前面四個世界的星力,他便必須得用自己的肉體道力承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