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就在祖魔牛屈縮着頭準備攻擊凌峰時,凌峰卻像是長了後眼睛一般地,猛地回頭用一雙大眼睛瞪向了祖魔牛,然後提起鮮血淋淋的手朝着千丈的祖魔牛一指,口中狂吼出一聲:“大膽!”
凌峰怎麼可能真的完全把祖魔牛至於身後不管?他現在的感念很清晰,祖魔牛的任何舉動,是不可能瞞得過他的,所以他趁着祖魔牛想要偷襲卻尚未偷襲的這個時間段時,朝着祖魔牛吼出了一聲“大膽”!
這聲大膽,是凌峰第一次向別的生命體吼叫出來,凌峰猶記得,這“大膽”二字,往往是極爲高深的存在,對下級或者是螻蟻一般的生命體的喝斥,當年在邁過天網,當聽到天道對着青淵雷王說出“大膽”二字時,他的心都差點被嚇碎了。
可是這一次,他面對着千丈的祖魔牛,卻像天道對着青淵雷王一般,很自然地說出了“大膽”二字,那一刻,他望着祖魔牛的氣勢,就像是天道在俯瞰蒼生的氣勢!
他的進步,着實是很大,不僅讓別人吃驚,也讓他自己很吃驚,他怎麼也想不到,自己這位曾經的莞鎮小少年,居然也有手指着巨大達千丈的魔牛,大聲喝斥“大膽”的一天!
他對着祖魔牛闖開着自己的胸膛,他並沒有激發自己的曠世奇軀保護自己,他本能地自信,他相信他的威壓,能夠徹底地降伏祖魔牛,不僅僅是靠着力量降伏祖魔牛,更靠着自己的氣勢和威望降伏祖魔牛,讓祖魔牛不敢對自己不利!
祖魔牛望着凌峰,被凌峰雙眼中綻放出的殺芒威懾着,起先還略微有些露意,似乎還想試探着朝凌峰攻擊過來,但是很快它的眼中的那種怒意便消退了,取而代之的是縮頭俯身,口中發出輕微的哼哞聲。
祖魔牛被凌峰的氣勢駭到,它明明知道自己一旦一角抵過去,凌峰的身體便能夠被它撞爲碎末,但它望着凌峰的雙眼,就是不敢再朝凌峰生起任何的歹意。
世間有一種降伏,叫做主人對聖獸的降伏,祖魔牛被凌峰此刻的氣勢降伏了,所以它只有屈就順從的膽,而不敢在此膽之外另生異心,凌峰的降伏,明顯比殺了祖魔牛難度要更大!
也許是終於認凌峰爲主了,祖魔牛朝着凌峰不停地“哞”叫着,眼中再沒有了任何的陰險和兇性,有的只是溫柔和馴從。
整個空間靜謐無比,除了祖魔牛的哞叫聲,空間中萬簌俱寂,任何別的聲音都沒有。
凌峰很疑惑,不知道祖魔牛在這個空間中叫什麼,他感覺不到身體的飛昇,他明明降伏了祖魔牛,過了這一關了,此刻祖魔牛都承認被自己降伏了,爲什麼整個空間還是沒有發生變化呢?
不僅凌峰疑惑,連天頂上的塔魔天也疑惑了,他在天頂上也發出疑惑聲問:“這是怎麼回事,怎麼修煉體系失效了?既然祖魔牛已經被你降伏,那麼你就當乘風而上,爲何祖魔牛會一直不停地啼叫,而你也會一立停在空間中不升也不降呢?”
原來塔魔天在這個祖魔塔內也不是萬能的,他只知道祖魔爺給他安排的一般程序,並不知道由修煉者激發的特殊的程序。
像凌峰此刻沒有宰殺祖魔牛,而是完全地從力量到心智上降伏了祖魔牛,這種狀況是塔魔天以前沒有遇見過的,算是凌峰觸發了特殊的程序,所以塔魔天也不知道接下來還要發生什麼。
就這樣,塔魔天和凌峰兩個人,都只能默默等待着事態地往下發展,看看祖魔牛的這種啼叫,究竟意味着什麼。
祖魔牛朝着凌峰叫了一陣之後,牛角上逐漸綻放出千丈光華,隨即它開始以凌峰爲中心,朝着凌峰的身周十方虛空,發動了瘋狂的撞擊。
億鈞天威兩角匯,天地時空都撞碎,祖魔牛的牛角,又開始釋放出恍若能撞碎天地時空的力量,每撞擊一次,整個空間內的天際,都傳出轟隆隆的天地巨響。
祖魔牛的牛角撞擊在凌峰身周的虛空中,凌峰身周原本空無一物的虛空,竟是被他的牛角撞破,從被撞破的虛空內,頓時顯化出一座座巍峨的山嶺。
祖魔牛用魔牛之撞,朝着凌峰身周瘋狂撞擊十下,凌峰身周的十方虛空中,便被它撞出了十座大魔山,正是牛肩山、牛肋山、牛上腰山、牛胸前山、牛腹脅山、牛大腿、牛腰內山、牛小排山、牛下腰脊山、牛腱山等十座大魔山。
就這樣,祖魔天當初設置在這裡的祖魔十山陣,全都重新顯化在凌峰的四周,彷彿在集體預謀着某種重大的事件。
祖魔牛餘威不減,撞出十座大山後,又折返過身來,用自己的天地巨角,朝那十座金光燦燦的大魔山中撞去。
隨着祖魔牛的第二拔撞擊,十座大魔山全都被祖魔牛撞碎,化作無窮無盡的十方金色碎元,內裡盪漾着層層的百萬魔魂所凝變成了黑色魔氣,全都靜止在凌峰的身周十個方位中。
將所有的十麻大山巒全都撞碎後,祖魔牛飛身而起,竟是化作一道金色光華,豁然撞向凌峰的胸膛,並鑽入了凌峰的胸膛之內!
億鈞天威兩角匯,天地時空都撞碎!
牛尾翹傲魔山嶺,蕩氣迴腸天地氣!
金鋼注力殺爲念,魔嘯蒼生皆煞血!
祖魔牛的三大招式,以及它體內強悍無匹的魔性霸氣,全都涌入凌峰的身軀和血脈之中!
凌峰對祖魔牛的感念越發地清晰,對祖魔牛體內那狂悍的野性越發地明悟,他知道祖魔牛已經化爲魔氣,撞入了他的身軀之內,他知道祖魔牛這是好讓他完全領悟自己身爲魔牛之祖的霸氣,並且因此而獲得祖魔牛的力量!
祖魔牛之後,空間中被祖魔牛撞碎的十座金色大魔山,也如十方奔騰的大海一般,跟着祖魔牛紛紛撞擊向凌峰的身體之中,讓凌峰頓時處在了一種身體幾乎要被無窮山體所化作的元力和霸氣撐炸的境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