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平常我們吃的魚都是生不拉嘰的,甚至吃下去都是滿嘴血腥,他們也絲毫不給我們做熟。”
“就讓我們生吃活咽,要不是有些野果做支撐,恐怕我現在看到魚都想的要吐了。”
“這小子居然能用此法將魚燒的這麼好吃,我光是聞到香氣,都好像吃了三百條活魚一樣。”
這個鬼魅的聲音說了一聲,又忍不住的大口吞嚥了一口口水,右手在旁邊緩緩伸長,想去摸一截魚骨頭來。
在她旁邊稍顯大一些的身影,也是閃爍着大大的眼睛,看着架在那火上面烤的海鮮。
咕嚕嚕的吞嚥的口水。
“妹妹,我們作爲狐族,生吃魚類不應該了嗎,再說了,我平常看你吃活兔子吃的也挺香。”
“咋就不見你反感兔子?”
“如今現在還是抱怨起來了吃魚。”
她還在這邊哼哼教導的自己妹妹,就聽着耳邊咕嚕嚕的傳來幾聲不對勁的聲音,目光緩緩地朝着旁邊看去。
“你這小賊居然敢偷吃獨食,分我一點!”
白清一張手就要奪妹妹手中的魚骨頭,可是白清靈又如何能讓?
兩隻白嫩的小手,立馬變成狐狸的爪子,將這魚骨頭,護在身前,嘴中還在咀嚼着,那沒有吃乾淨的烤魚。
“不給不給,要是姐姐想吃自己去拿,你沒看到旁邊的骨頭都已經堆積如山了嗎?更何況他們好像吃的有些浪費。”
白清靈一邊將着骨頭給吞嚥下去,一邊又升起自己的爪子,神不知鬼不覺的摸那些魚骨頭。
“可惡可惡可惡!”
白清一暗罵一句,也開始有模有樣的學着她妹妹的姿勢,在這邊偷着他們兩人吃剩下來的魚骨頭。
蘇暮正在和他談天論地,絲毫沒有感覺有什麼東西減少。
烏甲老人也是吃的很帶勁,平常他作爲一隻海龜,大多數的時間都是躲在龜殼之中修煉。
若不是今日蘇暮突然搞起了燒烤,他也不會從閉關的狀態驚醒過來。
魚過數百隻,原本搬過來的十幾壇酒,也被兩人喝的還剩兩三壇。
這酒醇香無比,勁頭自然也是很大。
兩人正胡吃海喝,談天論地,這酒勁忽然就上來了。
就見蘇暮忍不住的打着酒嗝,臉色酡紅,說話都有些結結巴巴,望着面前的烤魚,都感覺到了幾分不對。
“你這魚咋還會說話?來來來來與我再飲一杯。”
“不了不了老道,今天我也是喝醉了,就不與公子再飲一番了。”
“嘿,你個魚頭怪居然不給我面子!”
蘇暮趁着酒勁居然在此耍起了酒瘋,烏甲老人雖是元神出竅,但是這酒好歹也是儲存了三千多年。
他的元神都直接被這酒給醉的不省人事。
“哎,姐姐他們是不是喝醉了?”
“好像是醉了吧,不過我感覺他們有可能是在詐我們,作爲修仙中人,怎麼可能就被這酒給弄醉?”
兩人還在這邊鬼鬼祟祟的合計。
蘇暮在那邊晃悠了半圈,一頭仰面倒在地上,手中還撥弄着一壺尚未喝完的酒,同時半截烤魚丟在旁邊。
烤魚的香味可不是她們兩個可以阻擋的。
白清靈嚥了咽口水:“姐姐,富貴險中求,他們兩個肯定是喝酒喝醉了,不如我們現在就好好去嘗一嘗這個烤魚。”
“說的對,我正有此意。”白清一將嘴角的口水擦去,一股腦的將魚骨頭給嚼碎嚥下去。
手中掐着不算正規的隱身法術,躡手躡腳的開始對着兩人那邊走去。
白清靈卻是大搖大擺,看白清一自欺欺人,忍不住大聲嘲笑:“姐姐,他們現在絕對是喝醉了,與其像你這樣自欺欺人,還不如學我一樣。”
走到烤魚面前,五昧靈火由於沒有了主人的法力支撐,已經開始冷卻下來,上面的烤魚剛開始還沒有熟。
現在經過短暫的沉浸,居然香味更勝之前。
而且這可不是普通經過法術攝上來的魚。
這羣后來的魚就是被烏甲老人的酒給醉香過去的,裡面攜帶的醇香的酒氣,同時也附帶着五昧靈火的酥軟感。
兩個偷腥的小狐狸,見着他們兩個醉的不省人事,立馬也開始大膽起來。
坐在他們原來的位置上,吃魚吃蝦以及其他的海鮮燒烤,這都是蘇暮之前一手燒出來的。
裡面可是加着各種調味料。
那香氣又豈能是生魚可以比的?
“姐姐喝酒。”
白清靈好像發現了新大陸,這裡面還有兩罈子酒,尚未開封,裡面的香氣,可是勾得她直流口水。
既然都已經吃了魚,那何不再吃一點酒?
白清一略微有些遲疑:“我們現在修爲有些太淺,萬一喝了酒之後回不去咋辦?”
白清靈笑嘻嘻的喝了一口酒,又將一瓶酒壺遞到自家姐姐面前,不以爲意的擺擺手:
“我們就算變回原身,到時候他們查學堂的時候,自然也知道我們倆偷偷跑出來。”
“到時候肯定會派人過來接我們,要不我們先將這堆美味給捲回去,再將這個人給抓回去,做我們的專門廚師?”
白清靈指了指醉的不省人事的蘇暮。
話說她們狐族每天吃飯,都是活生生的吃那些血腥的生物,美名其曰,吸取體內靈氣。
其實她們只是沒有學過怎麼燒飯而已。
還在一直持續着最古老的法則,那就是生吃。
白清靈可是對那生吃活魚已經產生了極度的厭惡,這東西平常要是吃一兩頓還能好受些。
但天天吃這些帶有海腥味的魚,放在哪個狐狸身上可以受得了?!
至於剛纔白清一說的小兔子。
那魚和小兔子能相提並論嗎?!
白清一沉吟了一會:“感覺你這麼說也對,我們現在還缺一個專門用來做飯的廚師,看他的手法,應該是人類當中會做飯的修士。”
“到時候再賜他一些仙術,讓他能修到什麼高等級的境界,到時候能夠萬法不侵,我們豈不是一輩子都有美味吃?”
“看來還是姐姐你聰明,不如我們現在就將他給帶走!”
“好。”
白清一趁着她們兩個還沒有喝醉,直接拉扯着醉倒在地的蘇暮,同時將周邊的烤魚以及美酒全部席捲而空。
“天地無常,乾坤爲我所令,萬法皆避,開!”
白清靈手中晃動的一枚令牌,原本平靜的海面頓時破開了一道裂痕,兩人各自化成十餘丈的狐狸。
身後細細看去,居然皆是長着七尾。
白清一口中叼着蘇暮,隨即將他甩到自己的背上。
白清靈則是將美酒以及其它食物收集一空,同時還帶了不少那些醉暈過去的活魚,這些魚可都是美味不能放過。
至於那喝醉的烏甲老人……
她們兩個確實沒有管顧半分。
畢竟狐族之中會釀酒的可不少,她們偶爾也是可以喝到美酒的,這個釀酒的老人就不必帶過去了。
她們真正所需要的不過是廚師而已。
未過半晌。
兩人居然直接越過了一處高大的山峰。
“姐姐,我們就在這裡停留吧,反正青丘宮離這裡不遠,大不了被發現了,我們就說是上學上累了,來這裡野炊。”
“你這小丫頭鬼靈精怪的。”
白清一笑嘻嘻的將背上的蘇暮放了下來。
“妹妹快快快,將那些美味都放出來,姐姐我現在都有些迫不及待了。”
白清靈嗯了一聲,正想要將這些玩意都取出來。
忽然就看到天空陰沉下來。
“大膽!”
“不好,姐姐,今天好像是白老三值班,我們不能讓我們的廚師被這傢伙給抓住,要不然有點懸!”
白清靈立馬又變做了狐狸。
白清一剛剛喝了一口酒,還沒來得及咽,就被這一聲大膽給嚇得差點摔倒在地上。
“這該死的白老三,可別讓我值班,要不然我逮的你心發慌!”
“這都什麼事?明明剛剛纔過來,居然直接就被逮個正着。”
白清一二話不說,也翻身變作了狐狸的模樣,隨即將蘇暮叼在自己的嘴中,防止被這天空中的狐狸發現。
“妹妹,我們兩個分頭跑,你去吸引他的注意力,我來將我們的御用廚師安置好。”
“好,不過這裡都不大安全,你最好能將他藏到我們的閨房裡,要不然的話按照白老三的秉性,他絕對不會放過我們的廚師。”
“知道了。”
白清一立馬長竄出去。
“在我執法堂的眼皮底下,居然還敢跑,已經逃課算是其罪一,現在拒捕,算是其罪二。”
“罪加兩等!”
白老三的聲音從天空之中落下,就想吩咐兩邊的侍從,將逃竄出去的白清一給拿下。
白清靈可不能讓姐姐就這麼被抓住,當下口中聚出一串魚骨,這是之前還未吃完的烤魚。
“白老三,你一而再再而三的抓我們姐妹兩個,既然這樣,那就休怪我不客氣了!”
白清靈瞄準了天空中的那道身影。
“去!”
呼啦。
魚骨頭猶如利劍一般。
瞬間就飛速的竄了出去。
白老三還在空中有些氣急敗壞,聽到耳邊傳來一陣聲音。
還有些好奇不已。
旁邊一個侍從忽然大聲驚呼起來:“三公子三公子快躲開,下面那傢伙暗算你!”
“可惡。”
白老三還未看見這什麼東西,就覺得眼睛一晃,整個腦袋頓時暈乎起來。
清秀的臉上,直接出來了一大串的魚橫印。
半截骨頭從他的腦袋上削過去,原本頂在頭上的髮簪,也直接被這魚骨頭給頂了出去。
“白清靈,居然敢毆打執法堂的公務人員,罪加一等!”
白老三的聲音咆哮似的傳了出來。
“你們兩個還愣着幹嘛?趕快將這白老六給我捉回來,居然敢用魚骨頭丟我,我要讓她知道,什麼叫做生吃魚骨肉!”
“是。”
這兩個侍從絲毫不敢大意,手中各自握着一張大網,開始從空中飄向下方,對着白清靈抓捕過去。
“嗚嗚嗚,你們兩姐妹天天上課逃學也就算了,現在都已經從逃學上升到毆打我了,我的做哥哥的還怎麼混?”
白老三手中拿着一面銅鏡,看着自己的臉上露出了一截,如同拖孩印的魚骨頭留下來的痕跡,有些欲哭無淚。
“不過你們既然惹上我了,那很好,我白老三誓死要和你們抗爭到底!”
話說到此,想用青丘秘術將臉上的痕跡清除,可是搞了半天,這印子還留在臉上,任憑他怎麼弄都完全清除不掉。
這魚骨頭可是特意經過五昧靈火的灼燒。
現在與平常骨頭卻是大不相同,那留下來的紅腫痕跡,自然就不會那麼輕易的被清除。
“該死,我的臉!”
又是一聲震怒的咆哮。
白清一嘴中叼含着蘇暮,隨即就奔向了密林之中,在她後面跟着兩個執法堂的狐狸。
“白清一,你休要再逃。”
“這個時候若是肯回頭彌補的話,我們執法房定然會寬恕你的,要不然的話可秀休怪我們不客氣。”
“就是,雖然我們知道你們姐妹倆天天上課逃課,大多數時間都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可是今天授課的是白老道。”
“你也知道這老頭的秉性,他要是見不到你們姐妹倆,絕對不會甘心,現在還是乖乖的和我們回去!”
這兩個狐狸自然也是有些頭腦,這軟硬皆施,同時還拿白老道威脅她倆,只要是經歷過白老道統治的那一段時間的狐狸。
大多數都是望來生畏。
可是美食,來的誘惑卻是比白老道來的恐懼要大得多。
“你們兩個暫且回去,白老道那邊由我親自去解釋,若是你們還跟着我的話,可就休怪我不客氣了。”
白清一可不打算讓蘇暮被他們兩個發現,要不然的話,按照青丘宮制定的律法,人族修士一律都會被處死。
“敬酒不吃吃罰酒!”
那兩人見着白清一還這麼冥頑不靈,立馬就祭出執法堂的看家法寶。
“瓦特?敬酒來來來與我再喝一杯……”
蘇暮腦子有些昏昏沉沉的,忽然聽到有人要向自己敬酒,立馬就拽着一旁的紅色物體,開始做飲酒模樣。
“哎喲--”
白清一忽然感覺口腔一痛,竟發現蘇暮竟拽着自己的舌頭,在那邊又親又舔,好像在喝着什麼美酒一番。
“好酒好酒,來來來,再與我喝一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