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 新時代漩渦中的女人_30 交談

30

當年的事情都是白潔對我說的,她年齡大了,女人到了四十歲,總是喜歡絮絮叨叨說一些過去的事情。白潔是母親的好姐妹,可以說是最好的姐妹,當年這裡改名叫做紅館,是母親的大本營,她把這裡的一切都交給了白潔,她們之間的關係可想而知。

在白潔的故事中,白素素或者說那個外號白板的女孩兒戲份並不重,白潔總是輕描淡寫,說紅姨姐妹有一起來到了東城,然後一起伺候男人,最後紅姨成了東城的女王,白板把她的女兒偷走了。

因爲白素素一直都被輕描淡寫,所以我第一次看到她之後,只是把她當成一個很普通的女人,從心底之中對她是看不起的,覺得她不過是夜晚之中萬千女人的一個,遠遠沒有母親紅姨那麼耀眼。

可今天我看到了白素素在夜晚的樣子,我突然就發現自己錯了,白素素已經離開東城二十年了,可是她只要想,就可以讓盛唐封掉,就可以一個女人嚇退千軍萬馬。那麼二十年前呢?

而我也意識到了另一個問題,那就是白素素是姐姐,性格又不是跟星月一樣柔柔弱弱,她的性格跟紅姨比起來,紅姨反倒是更加溫柔一些。一對身份閱歷相同,彼此依靠打拼的姐妹,沒有理由妹妹成了領袖,而姐姐就這麼籍籍無名了。

在之前白潔的故事中,黑姨是爲了白板殺了人,可原因是白板是紅姨的姐姐,被人抓走,還被強迫剩下了星月,所以她殺人跑路。但就在白素素回來這幾天的時間內,黑姨已經站在了她那一面,所以我相信了白素素說的話,黑姨殺人從來不是因爲白素素是紅姨的姐姐,而是因爲她是東城的另一個女王。

我看着白素素不知道該怎麼說了,白素素說:“你還年輕,從盛唐這個小動作而你沒有反抗來看,你還沒有到可以承擔這份責任的時候。因爲有一個最簡單的道理,你還沒有明白。”

我說,什麼道理?

白素素說:“無論是紅館還是盛唐,裡面所有的人的作息時間是什麼?都是晝伏夜出

,都是夜行生物吧。而黑夜是最能激發一個人惡意的時刻,有了黑暗作掩護,人真的是什麼都能做得出來。所以要想在這類生存,最重要的是什麼?”

我搖了搖頭,然後試探性地說道,是保護對自己重要的人麼?

白素素笑了,她說,你跟她還真的很像啊,當年她也是這麼說的,幾乎是一樣的答案。但是她錯了,你也錯了,在這個夜晚最重要的,就是要站在食物鏈的頂端,只有站在了頂端,纔沒有人敢欺負你,纔沒有人敢把你當成食物。在這個夜晚活着很多個人,你去看一看,四大金剛也好,其他的小混混也好,就算是今天在門口不敢進來的小何那羣人,就算是走了也得說幾句狠話。爲什麼?

我說,男人都要臉唄。

白素素說,不,因爲所有人都明白在這個夜晚只有一個法則,那就是弱肉強食。任何人,無論你是誰,就算你是四大金剛也沒有差別,只要敢在這個夜晚露出破綻,那麼就意味着死亡。或許四大金剛是獅子,可是一個有着傷口的獅子,會讓無數的豺狼給分食掉。這也是爲什麼你去找人了虎哥,他就一定要報復回來。爲什麼盛唐以爲是你做的,他們一定要過來。其實最後的結果不要緊,所有人必須在這個夜晚彰顯自己的實力。

我說,可是我沒有,現在不也過得好好的。

白素素笑了,她說,你過得好好的麼?就說這一個月,紅館出了多少事兒?如果這是虎哥的地盤,其他人敢麼?我告訴你,沒有一個人敢的。在夜晚裡,只有兩種關係,要麼是食物,要麼是捕食者,根本不存在一個可以保護其他食物的食物。你要想保護別人,那麼你就去進攻,進攻纔是最好的防禦。

我真的是第一次聽到有人這麼對我說話,我在這個夜晚一直都算是一個混混,真的就是混吃等死,有事情來了,我拼了命的去搏一把,總是想着自己本來就一無所有,無論怎樣都沒有損失。

可是我從來沒有想過爲什麼別人總會欺負我,而現在我還真的在白素素這番話之中聽明

白了,別人欺負我就是因爲我的忍讓。明明知道是盛唐找人弄紅館,可是我認了,沒有任何的舉動。

白素素幫我找了回來,結果人家盛唐立刻圍了我紅館,說到底人家是沒有忍,就算是他們先做的,他們也沒有認。

這放在白天叫做欺人太甚,可放在夜晚就叫做叢林法則了。

所以想一想,我也是活該。

我說了一句謝謝您幫我。

白素素說,我是你的大姨啊,傻孩子。雖然我知道這麼多年你一直都恨我,但是我畢竟是你的親姨娘,我們兩個是一家人,就算是有矛盾那也是自己家關上門的事情。天池雖然現在我是經理,可是我也知道你手中的股份跟我一樣多,所以這個經理的位置你想要的話,等我競選完了我找一個小場子掛名,然後還給你。

我搖了搖頭說,那是我給姐姐的,她的東西,想要怎麼處理,我不反對。

白素素說,以後的事情以後再說。現在先說選舉的事情,這幾天就要選舉了,盛唐的小動作很多。現在他們到處拉攏經理,想要選票。我呢找了好多老姐妹,有的老姐妹跟經理的關係好,也拉過來一些選票。但是這些個老姐妹裡面至少有一半的人在觀望,我想是在等着你開口吧。我的意思是要不然你讓白潔出面跟她們交涉一下?無論我們兩個誰當選,我只想要保險櫃裡面關於趙家的資料。你可以給我麼?

我嗯了一聲,然後說,可是吳吉吉拉攏了一半的選票,我們這面如果再分的話,你我只有四分之一,這……不還是弄不過他麼?

白素素說,規定上面說選票過半數,如果我們能夠解決一半,那麼他就算是比我們多,也不能當選。這其中的確就是怕意外,說真的,我覺得你現在還稚嫩,未必能夠應付整個江湖。當然我這個時候說出來會讓你覺得別有用心,但是如果你幫我拉選票的話,我保證咱們一家人以後在東城肯定是順順利利,無人敢惹。你考慮一下吧,如果不想的話,至少也找一找人,別讓吳吉吉拿到一半的票。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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