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過,這個兒童遊樂園很大,管理人員收了娵訾的好處,即便是聽到慘叫聲也不會或不敢過來,嚴驥一直在地上翻滾着慘叫着,片刻之後已然大聲地在求饒,但是姓賦晨沒有出聲,娵訾自然不會理會。
直到嚴驥叫得嗓子都啞了,姓賦晨才問道:“娵訾,能不能讓他的痛苦暫緩?”
“可以的,公子稍等。”娵訾嫣然一笑,兩指連彈,數縷毫光彈指而出,點在嚴驥的身上,嚴驥慘叫聲突停止,也停止了翻滾,躺在地上氣喘吁吁,頭微仰起想在對姓賦晨說話,卻哪裡還有力氣說的出來。
姓賦晨微笑道:“大火,把他揪起來。”
“起來——”
大火象是拎小雞一般把嚴驥給拎站了起來。但見嚴驥兩手籠垂着,已然看不出手臂的彎曲,也不知道他黑色衣服之下的手臂還有沒有手臂的樣子。
“天子犯法,都與庶民同罪。何況你也不是、更不配做一個天子,不要說你現在只不過是一個小小的副廳小官,便是再大的官又怎麼樣?我如果要殺你,就象捏死一隻螞蟻那麼簡單。只不過你還有用,殺了你對我可沒有什麼好處。”姓賦晨淡然道。
“是是是,姓公子說的是
。”嚴驥此時是真的再也硬不起來了,剛纔被大火生生捏碎了兩手掌骨、腕骨、臂骨、肩骨,那種撕心裂肺之痛,他何曾嘗過?剛纔他求姓賦晨的時候,大部分是在求他把自己殺了,因爲那種痛徹骨髓的痛苦,絕非是常人能夠接受的。
“我要慕容驕陽作惡的證據。”姓賦晨淡然道:“當然,我這人公平得很,你若是能幫我拿到,我也不會虧待你。你兩隻手臂按現在的醫學是不可能恢復得了的,但如果你能把拿到我想要的東西,我答應替你治好你的雙手。”
嚴驥眼睛一亮道:“姓公子說的是真的?”他是學武之人,自己兩手骨骼所受的傷,他比任何人都清楚,他幾乎能夠感覺到那一層手皮包裹下的骨頭已然寸寸 ??碎裂,就算再高明的骨科醫生真的能把這些粉碎的骨頭一塊一塊地接上,也絕對不可能讓他的手再恢復如前,是以聽到姓賦晨的話,他雖然眼睛一亮,卻不免有些狐疑,這個姓姓的真的有能力讓自己恢復?
不過不管怎麼樣,只要有一線希望,他都是想讓自己的手再好起來。一雙廢手對他來說,跟做一個廢人差不多,那是生不如死的遭遇,他可不想下輩子在別歧視與嘲笑的目光中渡過——哪怕是別人同情或者憐憫的目光,他也無法忍受。
“我雖然沒有這個能力,但是我身邊的這位,卻絕對有這個能力。”姓賦晨指了指星紀道:“只要你還有一口氣在,她就有辦法讓你再活過來。”
嚴驥一直不敢正眼瞧過星紀一眼——不是因爲星紀的絕塵駭俗之美,而是她的那一雙眼睛,那一雙縱然在黑夜裡仍然清澈得沒有一絲雜質的眼睛,就算是與她的眼睛餘光相遇,嚴驥都感覺到一種極度的自卑,似乎她一眼之間就能把自己看了個通透,那種感覺,就好像他赤着身子站在烈日之下的大街上一般。
他也不知道爲什麼,他見過的女人不算少,玩過的女人連他自己也數不清楚,可是在這個女人面前,爲何卻連正眼都不敢看她一眼?
“不錯,我能醫好你的手臂。”星紀淡然道,說罷素荑一揮,一道毫光刷地從她的手上飛出,裹在嚴驥的雙臂上,嚴驥陡感一陣摧心的疼痛傳來,但他還來不及慘叫,緊接着又是一縷清涼透骨的感覺傳來,喀嚓喀嚓聲中,他驚喜地發現,自己的手骨竟然奇蹟般地重組成原來的形狀,而且那縷清涼透骨的感覺讓他感覺到十分舒服,疼痛全無。
他正想道謝,卻聽星紀淡然道:“你別急道謝,我只是替你暫時把斷裂的骨頭連接在一起,但每一截裂骨之間,都加持了我的法咒,不令傷勢惡化
。在我替你正式醫治之前,千萬不要讓你的兩手沾水,更不要妄想去給別的醫生上藥——因爲那樣的結果只有一個,那便是你的兩手骨骼完全變成粉末。”
“小人不敢!”嚴驥聽到她說前面的時候,的確有過既然星紀幫連接好了斷骨,他可以找最好的骨科醫生或者說直接找獨柏天要續骨藥膏敷上,到時效果雖然不一定沒那麼好,也好過把主動權握在星紀的手裡,卻未料想星紀一眼便看穿了他內心所想,額頭上的冷汗不禁涔涔而下,顫聲道。
“這樣就好,嚴少,就這樣告辭了,我的人會隨時跟你聯絡的。”姓賦晨淡然笑道。
話一說完,嚴驥便駭然看到,眼前已然失去了姓賦晨等幾人的身影,就好像憑空消失了一般。
“難道……難道剛纔那個女的是神仙?”嚴驥想着剛纔星紀一揮手之間射出的那縷毫光,自己的手臂斷骨瞬間連接,心中不禁作出此想來,因爲除此之外,的確很難解釋這樣的現象。
不過他很快否定了自己的想法,心道:“這世上哪裡可能有神仙的存在,他們一定是象島國的忍者一樣練有忍術,所以纔會突然之間消失。而那女的所謂的法咒,倒是的確可信,也許是傳說中的巫術吧!”
嚴驥看了那三個躺在地上重傷起不來的崑崙派弟子一眼,緩緩走了過去。
一個弟子看到他走過來,高興地小聲道:“嚴師弟,快救我,我的肋骨估計斷了。”
“好。”嚴驥走到他面前,臉上突現猙獰之色,陡然一腳踢了過去,啪地正中那人的天靈蓋,那人哼都不哼不聲,當即便死的不能再死。
另外兩人雖然重傷,卻並未昏過去,自然也看到了這一幕,駭然道:“嚴驥,你這是幹什麼……”
話未說完,嚴驥已然嗖嗖兩腳踢出,各自在兩人的頭頂上踢了一腳,兩人低哼聲中,俱都去了西天見如來佛祖——或者說去了閻王殿被打下地獄去了。
“嘿嘿,要怪就怪你們不應該清醒,如果是我,我早就裝着重傷昏迷了。”嚴驥看着這三具屍體,陰森森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