副將看着慕隱張狂的背影皺了皺眉,忙轉身快步回了現在廉王暫住的太守府。太守府的大廳內,廉王仍舊在兀自生氣,眼裡滿是陰狠。見到副將回來也只陰惻惻的問了一句:“慕隱走了?”
副將點了點頭,道:“已經走了。”
廉王冷冷的哼了一聲,恨聲道:“本王倒要看看,這慕隱能在西樑皇那裡得到什麼好處!”
副將看着廉王,遲疑道:“王爺,現在西樑撤軍,那咱們……”
一想到正事,廉王臉上的神色倒是正常了些,皺眉道:“現在咱們自己的軍隊可有二十萬人?”
副將想了想恭聲應道:“若是加上新收編的南越軍隊,也不過堪堪二十萬人。”
“足夠了!”廉王猛的一拍桌案,起身道:“立即傳令下去,本王要在三日之內拿下攀城!”
“三日拿下攀城?” 副將很是錯愕,他們之前除了打了南越邊境守軍一個措手不及之外,那拿得很順的城池都是沒有守軍駐守的城池,但是攀城是南越邊境和津易之間有着大量軍隊駐守的城池,想要三日拿下,只怕是不容易的!
廉王卻顯然並不如此認爲,冷哼道:“我們現在把守着津易和邊境,想要拿下區區一個攀城豈不是如甕中捉鱉般容易?”
見廉王如此自信,副將也不好再說什麼,只得恭聲應了,下去傳令全軍準備。
豐城。
“參見王爺!”豐城現在所在的將領恭聲見禮。
“起來吧。”寧塵言擡了擡手,淡淡問道:“威武將軍和豫王如何了?”
說起豫王,這些將領的臉色都有些難看,當初寧夜桐想要親自出徵的時候,他們就曾苦口婆心的勸過,那奈何寧夜桐偏要一意孤行,還又害的威武將軍也受了一刀,差點斃命,他們也只得狼狽的退了回來。在這些將領的心中其實並不將現在廉王手下正在駐守津易的英武將軍看在眼裡,英武將軍現在就算廉王如何放權給他,他也不過是東頤朝堂一個從三品的將軍罷了,而且重點是他還跟着廉王叛亂,在他們眼中,叛賊簡直恨不得是人人得而誅之!
可就是這樣一個他們都看不起的守城將軍佔着津易,他們卻一直無法攻破將津易拿回來,他們也知道這些日子的許多軍令都是寧夜桐在下,可是他們卻都對這些軍令不敢苟同,不過威武將軍都不開口,他們也憋着不敢說罷了。但是心中卻是已經在憋着氣呢,有了寧夜桐堅持親自出徵卻連害得威武將軍都差點喪命的導火索,這些將領心中更是憤怒了!
雖然他們也不認爲寧塵言會比寧夜桐更好,但是至少現在總有一個能下命令的人了吧。自從威武將軍和寧夜桐雙雙昏迷不醒,他們心中就又是擔心又是憋憤了,英武將軍的人沒少奚落他們,但是他們卻因爲羣龍無首不能擅自出兵,現在總算是出了一口氣了!
聽着這些將領七嘴八舌的將這些事情說完,寧塵言也不由得挑了
挑眉:“父皇不知道這方的事情?”
將領們聞言都是一愣,道:“陛下應該是知道的,我們都已經將消息送回京城了,事態緊急,沒有人膽敢把這個消息隱瞞吧?”
寧塵言點了點頭,淡然問道:“那爲何父皇沒有派人來?”
將領們又是一愣,他們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啊!照理說前方出了大的變故,陛下不應該會視若無睹纔對,但是陛下竟然是一反常態的沒有作任何的安排。
“許是因爲知道有王爺吧。”坐在一旁的念無離搖着摺扇朗笑道。
念無離一出聲,這些將領才注意到他,京城的人都知道念無離是安王的好友,原也不奇怪,但是這次安王出征,念無離是沒有跟着安王的吧?
有人質問道:“念公子!你是沒有隨軍出征的吧?”
念無離淡然的點了點頭,笑眯眯的道:“本公子確實沒有隨軍出征,不過安王的身體才痊癒想必你們也是知道的,安王妃實在是放心不下,便讓我來看着安王。”言下之意便是本公子是被安王妃派來的,跟隨的人也是安王,連安王都還沒開口,你們瞎鬧個什麼勁兒?!
那人被念無離一噎,頓時便是不滿,皺眉看着寧塵言道:“安王殿下,念公子如何能隨意出入軍營?”
“與你們無關,你們只要負責打仗就是。”寧塵言淡淡道。
那人氣得臉色通紅,雖然不忿,卻也不敢再反駁。
其他人見狀倒也沒有說什麼,念無離已經清楚的說了是爲保護安王而來的,就相當於是安王自己的人,念無離願意當侍衛,他們是沒有立場發言的。
有人問道:“王爺,那咱們接下來如何?”
寧塵言挑眉道:“明日一早,攻城!”
“是!”將領們都是眼睛一亮,深感可以將這些日子以來的憋屈償還回去了,忙都朗聲應了,爭先恐後的退了出去安排。
攀城。
“啓稟將軍,外面有個自稱是安王屬下的人前來求見!”侍衛恭聲向錢顧將軍稟道。
錢顧揚了揚眉,他是知道安王跟着威武將軍一起出徵的,但是他們被夾在了中間,雖然攀城還在他們手裡,但是消息的傳遞總是要比別處慢一些。
錢顧想了想,還是開口道:“先請進來。”
雲畫意跟着侍衛進了將軍府的大廳便見堂上坐着一個五六十來歲的老者,雖然老者並沒有穿盔甲,但是那不怒自威的氣勢仍然讓雲畫意一眼便認出了此人的身份。
“辰意見過錢老將軍!”雲畫意拱了拱手,恭聲道。
錢顧不着痕跡的打量着面前的少年,有些意外的挑了挑眉:“聽說你是安王座下的人?”
雲畫意點頭道:“正是!”
錢顧若有所思的道:“安王殿下現在應該在豐城一帶,安王的人,又是如何進得了現在封鎖得極爲嚴密的城池?”
雲畫意含笑道:
“不過是晚輩一個人罷了,總是有法子進來的!”
“哦?看來是有些本事的人!”錢顧點了點頭,道:“那好!那你說一說安王是讓你來幹什麼?”
雲畫意正色道:“不知錢將軍是否知道西樑已經撤軍的消息?”
錢顧卻有些訝異:“西樑已經撤軍了?這個老夫倒是不知!”
雲畫意道:“西樑撤了軍,想必廉王接下來的目的,錢將軍也是非常瞭解的!”
錢顧一怔,看向雲畫意道:“接下來廉王必定會全力進攻攀城,以此再向津易推進,也能獲得兵力!”
雲畫意點頭道:“錢將軍說得甚是!西樑一撤軍,廉王必定會自亂陣腳!再加上手上的兵力也不過二十來萬人!攀城就是一塊廉王想要吃下的肥肉!”
錢顧挑眉道:“老夫必定會死守攀城!但是老夫就算不知道這些也同樣會死守攀城,不知辰公子過來的目的何在?”
雲畫意爾雅的一笑,道:“安王殿下的意思恰恰相反,錢將軍並不一定要死守攀城!攀城雖然現在是唯一還有大兵力的城池,但是除去這些,攀城也不過就是一個城池,若是實在守不住了,錢將軍可以先安排好城中的百姓,自己也向後一個城池撤退,城池我們還能拿回來,保的卻是錢將軍和我們的兵力,安王殿下明日便會率兵進攻津易,只要津易一破,安王殿下便會率軍與錢將軍匯合,到時候廉王那點兵力,自然是潰不成軍的!”
錢顧靜靜的看着雲畫意問道:“是安王的安排?威武將軍呢?”
雲畫意道:“豫王殿下堅持親自出徵,但卻受了重傷,威武將軍爲了救豫王殿下,也同樣身受重傷,現在皆是昏迷不醒。”
錢顧聞言沒有說話,並非他看不起寧塵言,但是寧塵言的事情他也是清清楚楚知道的,實在不願將希望寄託在一個皇子身上,就算是陛下將袁王派來了,也比讓安王帶兵好得多不是?但是現在卻也別無他法!許久,錢顧才嘆了口氣道:“老夫會守住攀城的!”
雲畫意點頭道:“那辰意便先告退了,辰意就住在城東的攀鬱樓,若是錢將軍需要見辰意,大可派人來傳話。”
“不送!”錢顧淡淡點頭道。
梵書和梵音皆是站在將軍府的外頭等着雲畫意,見雲畫意平安出來才與雲畫意去了城東的攀鬱樓。攀鬱樓是寧塵言底下的產業,一直是百里宸軒在打理,也算是安王府的暗樁。其實攀鬱樓的地理位置並不算好,但是因爲寧塵言所京城的局勢卻也有故意隱瞞鋒芒的意思,但是雖是在城東,攀鬱樓的生意卻一直都是非常的紅火,進了攀鬱樓便有小二迎了上來殷勤的詢問是住店還是打尖。待梵書親自上前亮明瞭身份,掌櫃的才親自迎了出來,將三人帶到了一座後邊一座獨立的小院之內,攀鬱樓除了上房還有的就是這種獨立小院,大多供應給有錢有勢又要隱私的客人,除此之外便是預備着上頭有人來的時候可以住。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