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明珠趴在我大腿上哇哇哭了起來:“我就想着肯定有一天你會出現的,你真的來了!”
我苦笑道:“我是來了,但我……現在不也和你們一樣了麼?”
左明珠沒有說話,一直哭泣,我只能拍拍她的背,輕聲安慰她。
拓跋靈這時在邊上說道:“那個……那個女孩兒已經死了……”
“誰?”
我渾身一震,看向高禮珊和何姝杭。
此時,高禮珊一副奄奄一息的樣子,正躺在地上,而何姝杭依舊沒有睜開雙眼!
難道何姝杭真的死了?
我慢慢推開左明珠,湊上前,就聞到一股臭味。
原來之前一進門就聞到的……是屍臭。
何姝杭臉上那也不是痘痘,而是屍斑,她的屍體已經開始在腐爛了。
“怎麼會……怎麼會這樣……”
我喉頭有些哽咽,猶記得大爆炸之後章瀟對我說的一句話,讓我轉告何姝杭,他一輩子不拋棄不放棄……
可是現在,何姝杭的死,讓章瀟一切的念想都已成空!
我深吸了一口氣,雙手抓着我的面頰,咬牙道:“怎麼辦,怎麼辦……我恨……”
拓跋靈微微嘆道:“恨也沒用……”
說着,她蹲下身,看了看高禮珊。
她輕輕扶起高禮珊,說:“她也只有一口氣了,你們最好不要太過悲觀,她現在意識模糊,給她點信念……”
我急忙湊到高禮珊面前,輕輕拍了拍她的臉頰,強擠出一個笑容,道:“小珊,你看着我,你看我是誰……”
高禮珊的眼睛還是半睜半閉着,一點意識都沒有。
我笑道:“我是張浪,弓箭小子的好兄弟,張浪!”
高禮珊的眼簾這才微微動了一下,嘴裡微弱地念道:“張……浪……”
“嗯嗯,是我……我和弓箭小子來救你了,我和榮振翔來救你了……他現在就在外面等你……”我輕輕搖了搖高禮珊的手臂。
高禮珊這才強忍着睜開眼:“真的嗎?”
“真的……你要精神一點,等一會兒他就進來了,要是看到你這個樣子,他肯定會很難過的!”
高禮珊這才嗯了一聲:“我……我會精神起來的……”
“那就好,那就好……那就好……”
我嘴裡不斷念叨着,又一次軟弱無力地癱坐在地上。
這一次,確實太意外了。
燕未然這幾個人,居然是出乎意料般的強。
實力不說了,我們這麼多人,還包括景苒、拓跋靈、顏世民這樣的智者,居然是都栽在了燕紫花的手裡!
燕紫花,確實可怕!還有燕未然!
呵呵,我看真正的蠍子,只怕是燕紫花吧?
就在這時,我忽然聽到外面的長廊傳來“砰”地一聲巨響!
“什麼聲音?”拓跋靈正在沉思之中,被這忽而其來的一聲巨響嚇了一跳。
我皺了皺眉,才突然想到,這是顏世民的火銃!
燕紫花他們和顏世民已經開戰了!
“他們……打起來了……”我努力控制自己的情緒,吞了口唾沫,心中不禁爲顏世民擔心起來。
顏世民的實力,應該和柳無視他們差不是很遠吧?在我的印象中,但是燕未然想來是和柳無視等人一個級別的,但最難對付的不是燕未然,而是燕紫花啊!
燕紫花可是湮滅組織四大神使之一,站在湮滅組織金字塔尖的人之一啊!
砰,砰,砰……
這時,火銃的聲音不斷響起,連地面都微微有些顫抖起來。
我此時才震驚的想起,爲了讓我假扮柳無視,顏世民的刀還放在我這裡呢!
他現在手裡能用的武器,就只有火銃了!
可是,火銃那麼笨重,而這個長廊如此狹小,顏世民能靈活起來嗎?
只怕……他也是無能爲力吧?
“可惡……”我咬咬牙,從地上站起來,用力開始在鐵柵欄上錘擊着:“我要出去幫他!”
拓跋靈嘆道:“沒用的,沒聽說嗎,這個牢籠原來是給右瞳準備的,右瞳能逃出去,但你有右瞳的實力麼?”
“沒有老子也要試試!”
我像發瘋了一樣,一腳一腳踹在鐵柵欄上。
砰,砰,砰……
火銃開炮聲和我腿腳在鐵柵欄上的撞擊聲交匯在一起,整個地下室似乎都變得嘈雜了起來。
“顏大哥……”我急出了眼淚,顏世民要是死了,我特麼怎麼和自己交代,怎麼去和韓月交代?
雖然我並沒有那個實力來保護顏世民,但顏世民現在也是我團隊中非常重要的一個人物,我怎麼能眼睜睜看着他深陷危機?
“燕未然,你這個狗雜種,把我也放出去,你不是小看我們嗎,那你們把我關起來幹什麼?狗東西,狗玩意兒!”我一邊奮力咆哮,一邊對着鐵柵欄拳打腳踢。
我已經沒力氣了,最後重重癱軟在地上。
外面的火銃聲和震動聲也停止了,看來……已經有結果了?
拓跋靈可能也知道顏世民是凶多吉少,只能安慰我道:“顏大哥……再怎麼說也是左瞳,他們……不會這麼輕易殺死他的……”
“也對……”
我嘴上雖然這麼回答,但是誰知道燕未然兄妹這兩個瘋子會做出什麼事兒呢?
過了很久,地下室依舊安靜。
我、拓跋靈、左明珠、高禮珊,我們四個人相互依偎在一起,靜靜等待着燕未然兄妹的再次出現。
我的目光一直緊盯着門口,可是好幾個小時過去了,依舊沒有半點動靜。
怎麼可能?難道他們和顏世民同歸於盡了?
不可能吧!
拓跋靈嘆道:“張浪,這一次……咱們可能是真的進入了前所未有的絕境了……”
我轉過頭看着拓跋靈,拓跋靈不知什麼時候已經把妝卸下來了,然後微笑着對我說:“有些事兒,我要告訴你,不告訴你,我怕咱們都死了,就沒機會了,你也很遺憾……”
“你想說什麼?”我問道。
拓跋靈猶豫了很久,才低下頭,然後深吸了一口氣,對我說:“玲瓏姐,不是小月月殺的……”
“你怎麼知道?你知道這件事兒的內幕?你知道?”我急忙問道。
拓跋靈抿了抿嘴脣,微微嘆了口氣,然後慢慢掀開了自己的衣服。
在她的小腹上,居然是有一道已經恢復的——刀痕。
“當時那一刀……你刺的,是我……”拓跋靈嘆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