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話一出,衆人都十分驚訝。
章瀟哈哈大笑,拍了拍我的肩膀,說道:“我就說嘛……盪漾姐,真的是個好人,她不是外界傳聞的那樣是個魔女!”
楊月亮皺眉道:“那爲什麼還要把玲瓏和小月月囚禁起來呢?”
我正想解釋,章瀟卻說道:“你傻呀?張浪剛剛不是說了麼,湮滅組織的人都想抓到玲瓏和小月月,那她們的處境必定是十分危險了,盪漾姐要保護的話,肯定要好好保護了……現在湮滅組織的人那麼厲害,誰知道咱們殺手團的人會不會也有湮滅組織混進來?”
還是章瀟見識獨到,果然一眼就看了出來其中利弊。
韓月十分興奮地說道:“大叔啊,那咱們現在是不是要成爲明盪漾的貴賓了?我們要去誅心池玩兒了?也不會有危險了?”
“呵呵……呵呵……”我無奈道:“你這個小妮子,怎麼總是想着玩兒?心思太單純了點……我覺得,現在你們最好還是回去……”
“我們?”韓月驚訝道:“爲什麼是我們……而不是我們?”
韓月口中的第一個“我們”是除開我,第二個“我們”,是包括我。
我面露疑難低下頭,拓跋靈走到我身邊,低聲問我:“張浪,你是不是遇上什麼事兒了?”
蒲雲鬆也道:“大叔,大家都是一起出生入死的,你有事兒就別瞞着我們了!”
趙凱卻一臉沉重地盯着我:“說……”
我心情複雜地在衆人臉上掃過,所有人的目光都盯在我身上。
我沉吟了一聲,才說道:“各位,說句實話……咱們一路走到現在,真的很不容易,不過,對於我張浪來說,我雖然活到了現在,我對現狀還是不滿意的……”
韓月走過來挽着我的胳膊,問道:“大叔,爲什麼呀?現在不是最好的現狀嗎?你愛的人還活着,還活得好好的,大家夥兒都在呢……”
我搖搖頭,苦笑道:“今晚上明盪漾跟我說了一些話,我覺得很對……我張浪爲什麼能活到現在?還不是因爲每一次遇到危險都有同伴救我?表面上,大夥兒說我是領導者,可實際上呢?這個團隊最沒用的就是我,我就是一個拖油瓶的存在!”
拓跋靈沉聲道:“你幹嘛這麼說?”
我伸手示意大家都坐下,然後自己坐在了火堆邊上,說道:“不說別的吧……我隨便列舉幾個事件……”
一想到以前發生的事兒,我的喉頭有些哽咽,眼淚也是忍不住想從眼眶中掉出來。
我說道:“我以前有個朋友叫莉莎……莉莎,一個非常漂亮直爽的美國女軍人,她救過我……可是在我看到她被幾個黑衣人圍攻的時候,我卻沒能在黑衣人手下把她救出來,這件事,足夠讓我悔恨終生……”
衆人聽了,無不肅然,我又咬着牙說道:“就是因爲我的實力太弱了……你們說,我當時要是強那麼一點點,哪怕一點點,我幫莉莎幹掉兩個黑衣人……莉莎說不定也不會死,而莉莎之所以會死,也是爲了救人……你們說,我是不是廢物一個?”
景苒一臉嚴肅道:“幹嘛這麼說?有些事兒,都是身不由己的,你自己也沒辦法,你肯定也盡力了,但是辦不到,那就是上天的安排……”
我哽咽道:“可是後來……還有一個朋友叫林蒼,在魔羅溼沼的時候,他……也是爲了救我,所以才犧牲了,這可是爲了救我犧牲的!林蒼啊,你說我當時要是強一點,不被夜虹蚺困住,林蒼也不會下水,林蒼也不會死……是不是怪我?”
韓月也湊到我身邊,安慰道:“不是,不是……大叔啊,你看,顏大叔不也是爲了救我……遇到了很多危險嗎?但是我卻沒這麼想啊,你這麼說,我也是拖油瓶了?”
我點了點韓月的腦袋瓜子,笑道:“我是,你也是……”
韓月負氣地哼了一聲:“不理你了!”
章瀟嘆道:“張浪啊,你只想到別人救你的時候,你爲什麼不想想,別人爲什麼那麼願意救你?就因爲你很弱,所以大家都想救你找存在感,優越感?”
我沒有回答章瀟的話,章瀟目光在衆人臉上掃過,說道:“我敢說,在場咱們每個人,不管誰,遇到了危險,你張浪還是會一樣挺身而出,哪怕前面是刀山,是火海!”
章瀟的話,立馬得到了衆人的迴應。
衆人都是紛紛附和起來,趙凱笑道:“沒錯,我當時就是在鬥獸場看到浪哥爲咱們奴隸出氣的時候,才認識到……你,張浪,是一個非常重義氣的男人,值得我趙凱去結交,說實話,我趙凱真心朋友沒幾個,在這失鹿島上的朋友就更少了,我爲什麼願意和張浪你走到一起?”
章瀟又繼續道:“我之前也沒有和你張浪結交的意思,直到我在黑暗天堂遇到你……黑暗天堂是什麼地方?那可是西瑪族的重地啊,你張浪爲了救你的同伴……”
我乾咳了兩聲:“那是沒辦法,不小心掉下去的,是小丫頭安排的……”
章瀟臉上一窘:“那後來呢?大夥兒都決定回去了,是誰提出要下石塔,要去西瑪族的石牢看看?是不是你?是不是?”
我嘆道:“我覺得我去石牢也沒能幫助到大傢什麼……”
章瀟認真地說道:“可是你有那份心,對待朋友的真心,所以大家才願意跟着你……張浪,你到底遇到什麼事兒了?一羣大老爺們兒在這裡互相矯情,這可不是咱們的風格啊?”
聽到章瀟這麼說,再看看衆人也是對我投來疑惑的目光,我再三思忖下,才說道:“好吧,我說實話,我想變強,明盪漾給我提供了一個地方,我只要從這裡出來,說不定我就會蛻變成另一個張浪了!”
“什麼地方?”
衆人幾乎是異口同聲地問我。
我咬咬牙,嘆道:“紅嶺……”
“什麼?”楊月亮聽完之後,差點沒跳起來:“紅嶺?你特麼在和我開玩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