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姐?”張小浪有些不敢打擾江曲,輕聲叫道。
江曲慢慢地起身,然後擦拭了一下眼淚,問道:“你怎麼來了?”
張小浪道:“那個……駱主管說,讓我過來叫你,去清點一下你的東西!”
江曲說道:“不用清點了,那些東西都是我在部落裡就清點好了,駱文昌又何必要多此一舉?”
張小浪嗯了一聲,便準備回去了。
可是他剛剛往回走了兩步,又停了下來。
江曲好奇道:“小鬼,你幹嘛又留下來了?”
張小浪回頭十分認真地對江曲道:“姐姐……你其實不用這麼傷心的,其實我覺得藍叔叔說得對……江伯伯已經死了,你現在的任務不是爲了聽江伯伯要守護好你們的部落……”
江曲皺眉道:“你這個小屁孩,你懂什麼?”
張小浪搖了搖頭:“姐姐,你聽我說完,我這麼說,是有道理的,你仔細想想,你堅守江曲部落的目的是什麼?還不是爲了要你的族人好好的?可是你也知道現在那個明森嚴的野心了,你覺得你的江曲部落能阻止明森嚴嗎?”
江曲愣住了,呆呆地望着張小浪。
張小浪微笑道:“既然不能阻止明森嚴的話,那你好好地想象一下,這樣的明森嚴,這樣的大蛇境,江曲部落的人會有什麼樣的下場?他們在這樣的環境下生存,能討好嗎?所以,你要是真正地爲了江曲部落,你的職責應該是帶大家離開大蛇境,不要在這個危險的地方了……”
“你……你這個小鬼……”江曲捂着嘴巴,眼淚直接掉了下來。
張小浪笑道:“怎麼樣,姐姐,是不是這個道理?所以你就聽藍叔叔的吧,你沒有時間猶豫了,最好是能現在做好心理準備,到時候藍叔叔來接你的時候,咱們直接離開……不然你到時候猶豫,說不定還害了藍叔叔!對吧,姐姐?”
江曲破涕爲笑:“你這個小鬼,叫我姐姐,叫他藍叔叔?”
張小浪一怔,忽然覺得這樣好像真的輩分有些不對了。
“那以後我叫你阿姨吧……”張小浪這樣嘆道。
江曲嗔道:“你是故意的?還是真不懂?”
張小浪笑道:“姐姐你那麼聰明,當然知道了……千萬別辜負了藍叔叔,他這麼辛苦回來找你,還是冒着生命危險的……他真的很愛你吶!”
張小浪說着頭也不回朝着外面走去了。
江曲也是怔怔地望着張小浪離開,面色凝重起來,心中做了一個決定。
張小浪出了江曲的房門,感覺自己的心撲通撲通跳個不停,腦海中浮現的都是江曲那充滿笑容的臉蛋:“江……姐姐……”
張小浪深吸了一口氣,覺得臉有些發燙起來,他吞了口唾沫,快步朝着大殿的另一側走去了。
可是剛剛走了沒多遠,忽然聽到了江曲的房間裡傳來了一聲驚呼。
張小浪嚇了一跳,急忙往回走:“姐姐!”
他一腳踢開了門,看到了房間之中出現了幾道人影。
其中一個人還抱着江曲的身體,從窗戶中直接跳出去了,只剩下一個黑衣人留在原地。
“你們是什麼人,想幹什麼?”張小浪急忙問道。
那黑衣人上下掃了一眼張小浪,她蒙着面紗,張小浪只能依稀看出是個女人,看不清樣貌。
“哦,只是個小鬼……那就不爲難你了,告訴你家主子,新娘子咱們搶走了……要新娘子,可以來玲瓏島找我們紅豆領主……”說着,那黑衣女人也是一下子跳上了窗戶,張小浪回神的時候,那黑衣女人已經不見了蹤影。
張小浪咬咬牙,叫道:“你們給我回來!”
不知爲什麼,張小浪覺得自己的心中有些焦急起來,莫名地心慌。
他站在窗戶口朝外面望去,看到空空的迴廊上,幾道身影正在疾步遠去。
張小浪直接跳出了窗戶,就追了出去,叫道:“留下!”
張小浪心急如焚,下意識從懷中抽出尼泊爾軍刀,對着剛剛那個黑衣女人的身影就飛了出去。
嗖地一聲,尼泊爾軍刀在黑夜之中如同一道流星爆射而出。
只可惜失了準頭,張小浪射偏了,那軍刀居然是插進了一旁的柱子之中。
黑衣女人也是聽到了身後的動靜,停下腳步,朝着張小浪這邊望過來。
她看到了身邊柱子上插着的軍刀,笑道:“小鬼,真是不自量力!”
黑衣女人繼續往前跑,張小浪也沒有和她說話的時間了,快步衝過去,一把抽出軍刀,繼續追出去。
張小浪看到那幾個人影居然是跳上了宮殿之中的樑上,張小浪一邊盯着樑上,一邊往前跑,過不多時,他發現已經到了迴廊盡頭,前方是一道石門,關得死死的,但是那幾個人已經從樑上離開了。
張小浪心中焦急,他雙手抱着房樑,用力攀爬,很快從樑上跳到了石門外面。
跳出去,張小浪發現已經是在宮殿外面了。
此時,外面一片叢林,張小浪發現在淒涼的月色下,不遠處幾道人影正朝着叢林中快步穿梭。
張小浪怒道:“想擺脫我,可沒那麼容易!”
張小浪卯足了勁,拼了命向前衝,漸漸地鑽進了叢林之後,張小浪發現距離已經拉近了。
他也覺得胸口累得就像是要炸裂一樣,不過還是緊咬着牙關。
在追逐的過程之中,張小浪發現前面是三道人影,跑在最前面的黑衣人抱着江曲的身體。
此時江曲根本沒有任何動靜,更沒有掙扎,張小浪猜測江曲可能是被打暈了。
玲瓏島的人來搶江曲,張小浪如果是沒聽到江曲和明森嚴談話的話可能還不知道其中的內幕,可現在張小浪猜測,玲瓏島的人很可能是爲了報復明森嚴。
可江曲是無辜的啊!
張小浪大叫道:“停下,你們跑不了了!”
張小浪只顧着追,卻沒想過自己能不能打敗這幾個人。
前面的幾個黑衣人聽到了張小浪的叫聲之後,都是慢慢地停下了腳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