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以前的那些不愉快的事情,祁夜墨曾經一直都在銘刻於心。但在親人一一離去之後,覺得那些過往已經不再是一種嫉恨,而變成了回憶。
他將身上稍微擦了擦,然後直起身子對母親點了點頭:“這些事情都已經過去了,還有什麼可計較的,況且他曾經在醫院裡的時候,也曾對我道過歉,我也已經原諒他了。我想,他應該走的也很安心了吧。”
他,當然指的是自己的父親祁政天。
祁夜墨停頓了一下接着又說:“他也不止一次的對我說,曾經那樣對你是他的不對,他很希望也能得到你的原諒。不過,在那個時候他始終認爲你已經死了,甚至他都不知道你的墳墓在哪裡,所以一直無法能夠真正的對你說,這也是他的最大遺憾了。”
“人之將死,其言也善。老祁終於還算是明白了。雖然說是晚了一些,但是總比那些頑固不化的人強一些。”莫錦城一邊說着一邊向李探的方向掃了一眼。
這些話一部分是自己聽完之後的感觸,另一部分也算是說給李探聽的吧。
只不過,李探並沒有在意。
他輕笑一聲:“這樣的便宜話誰都會說。老莫,你也不用在這裡指桑罵槐的。老祁這人到底怎麼樣,咱們兩個的心裡是最清楚不過了。在年輕的時候,他就一直很冷酷無情。雖然他到臨死的時候說了那樣的話,我也只能評價一句:江山易改本性難移。如果他知道還有命的話,看他還會不會說出這樣的話來。在說說你老莫,你娶了這樣的女人做老婆得到什麼好處了?年輕的時候,我知道你們就已經很要好了,但是又能怎麼樣呢?老祁有錢,而你那時沒有,現在說起來,就是一個小混混。她便嫁給了老祁還生下了孩子。到了後來呢,弄丟了我的孩子,接着在祁家呆不下去了炸死逃跑……”
李探說話毫不避諱什麼,而且腔調開得十分的高,這讓在一旁的祁夜墨實在是聽不下去了。雖然他說的自己父親對自己母親不好這段,以及在和父親之前就和莫錦城相好都是事實。
但拋掉這些之後說的幾乎都是被歪曲了的事實。而且是徹頭徹尾的詆譭言論。這讓一旁的祁夜墨越聽越氣。
他的眸子立刻再次變得陰冷起來,甚至比起以往來說更加的陰冷。那犀利的眼神狠狠的盯在了李探的身上。
他的雙手已經捏成了拳頭,“咯吱吱”的作響。瞬間,整支小船上就被他的寒冷所籠罩。
于慧潔剛纔被李探說的,就已經是氣的臉紅一陣白一陣了,但是看到兒子已經開始要發怒了,她也顧不得自己的感受,一邊小聲的招呼着孩子們躲到自己身後,讓莫錦城安排他們先進船艙裡。
剛纔的話已經對孩子們造成了一些不好的影響,要是再打起來的話,那對孩子們的傷害會有多大。
直到孩子們安置好了,她緊張的看着自己的兒子:“夜墨,不要動氣,今天咱們是幹什麼來的,就不要事上加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