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三擱屋裡等了將近半月,才聽着信兒,還是徐子打發人回來捎了話兒,這不陳春花等人還未進了村子,大夥便去村口迎接陳春花!
瞧着這陣仗,村裡人自是從未瞧見過,老三也是有心着,徐子打發人來捎了話兒,便請了敲大鼓的人來,老遠瞧着人來,大夥都伸長了脖子瞧。
見着人到了村口,老三朝幾個敲鼓人點了點頭,接着便響起了鼓聲!
周天淼騎馬進了村子,在村口便停了下來,縱身一躍便跳下了馬,隨後而來的徐子隨着一道下了來,而老大卻是坐着馬車,陳春花自個坐的轎子,等陳春花和老大都下來了,大夥這才起鬨出聲!
瞧着幾百個人站在路道兩旁,陳春花心裡一暖,愣是被這般場面給感動了,眼眶微微一紅,卻是不曉得說啥!
周天淼朝陳春花點了點頭,道。“既然已將你送回趙家村,我便是要趕着回京覆命!”
“多謝周大人一路的護送,也用不着這般着急着走罷,一路過來想必也是累着,在這趙家村歇息一宿也無礙!”這周天淼雖說長是孔武有力的摸樣,但確確實實是個好官!
周天淼笑了笑,道。“不勞煩春農之女招待,此番回去,還有着事兒!”
“那行,我便是不送了!”
周天淼微微點頭,終身上馬,吆喝一聲,便騎馬揚長而去,隨着一道來的官差隨即跟了上去!
“媳婦!”老三好些日子沒見着自個媳婦了,瞧着她安然無恙,心裡一喜,趕忙走了過來,一把抱住了她,大夥瞧着都轟然一笑。
老大拍了拍老三的肩膀,道。“媳婦有着身子呢,你這般抱着媳婦。可是悠着點兒!”
老三嘿嘿一笑,鬆開了陳春花,道。“媳婦,可是累的緊,先回屋裡罷!”
陳春花點了點頭,瞧着徐子道。“若是縣官爺不緊着回去,便一道去我屋裡歇會!”
徐子自是樂得。隨着陳春花他們回了去,而大夥一路上瞧着後邊那人擡着的牌匾稀奇的不得了!
“你們瞧瞧。那是啥玩意?”
“這咋曉得是啥玩意,不是先前老三說道,這是皇帝賞賜的呢!”
等陳春花他們回了樓房院子,大夥也沒閒着,瞧完了熱鬧便去場地裡邊忙活着,那塊牌匾由人送進了院子,也是緊着這會子給掛在了樓下客廳牆上,聽右相說道,這提字還是皇帝親自寫的!
回到自個屋裡纔是真的自在,文婆子瞧着自個東家回來了。趕忙備上了陳春花愛吃的糕點,曉得她今兒回來,便趁早的做了酸棗糕!
徐子還是第一回進了這樓房院子,瞧着屋裡的擺設,頗爲清雅。倒是與陳春花這人的性子有些相似!
老大心裡自是高興,若是沒徐子在這兒,更高興,而老三瞧着自個大哥這般臉色,又瞧了瞧縣官爺,心想,莫不是他這回沒隨着一道去,可是有着啥事兒?
倒是沒想多,瞧着自個媳婦道。“媳婦,去京城咋樣?”
“能咋樣,還不都是那般,就是這路遠的很,俺這一來一回的,可是累的緊!”陳春花瞧了瞧自個屋裡,見着屋裡多了個物什,道。“三哥,這是啥?”
“這是前兒俺喊胡師傅搗鼓出來的小玩意,擱後邊娃兒落地了,得着玩耍!”
陳春花瞧着老三那一臉的高興,笑了笑,道。“這還早着呢!”
徐子見着陳春花一家子這般樂呵,坐着也甚是不自在,道。“春花,你可是有着打算?”
“甚的打算?”
老三這還在跟自個媳婦說道話兒呢,給徐子一番打斷自是不大舒坦,聽着縣官爺這般喊自個媳婦喊春花,皺了皺眉!
“你可不是應了聖上,將這種植稻子的法子傳授於人,今年可是能成?”徐子絲毫不在意老三一臉的不悅,自顧自的與陳春花說道話兒!
陳春花搖了搖頭,道。“自是不成,稻子一年不過是兩季,更何況,這第二季的稻子已插了秧,若是要將法子授給他人,也得等了明年開春!”
她自是記着這回事,皇帝那是金口玉言,更何況,這事兒可是頭等大事!
“既然這般,回頭我便些書信捎給右相大人,想必來年定會打發人來與你談妥這事兒!”
陳春花點了點頭,到來年還早着,既然親王一事解決了,眼下她也是要顧着自個肚裡娃兒,這陣子覺着身子骨是重的很,肚子也是越來越大!
徐子與陳春花說道了好些話兒,也是扯些有的沒的,這老大和老三擱邊上也插不進嘴,莫說老大先前就有這般想着,這老三現兒也是這般,兩兄弟臉色難看的緊,也不曉得徐子是真沒瞧見還是假的沒瞧見!
陳春花也發覺了自個男人這般,倒是徐子與她說道話兒,她總不得讓人莫與她說道,曉得來年教人種稻子的事兒定是有得忙活!
這氣氛不咋的好,還是董娘來了纔打破,徐子見着陳春花屋裡來了客人,站起身便道。“見着天色也不早了,我等趕着回衙門!”
陳春花點了點頭,便讓文婆子去送徐子出去,徐子走到門口,忽的想起甚,接着走了進來,道。“可是還有那菊花茶?”
“還有着,文婆子你去包些菊花茶拿給縣官爺捎回去!”文婆子應了話兒便進了廚房去!
董娘這身子七八個月了,倒是與陳春花那身子差不多大,陳春花那身子稍稍小了些罷了,瞧着縣官爺也在,董娘便道。“見過縣官爺!”
“無須多禮!”徐子說着,只見文婆子拿了菊花茶出來,接過她遞過來的菊花便出了院子!
董娘瞧着徐子離開,總覺着這裡邊不怎的對勁,這一進來,那老大和老三臉色也是沉着,道。“春花,此番去京城如何,我可是聽着老三說道,你進了皇宮受了賞賜?”
陳春花點了點頭,拿了一塊酸棗糕塞進嘴裡,道。“白銀一千兩,加上這春農之女的名頭,瞧!”說着,指了指牆上掛上的牌匾!
董娘微微一笑,道。“怎的,瞧你一副不大高興的勁兒,難不成是嫌少了?”
“少了又如何?這來回京城一趟,可甭提多累人,好在那親王此番也是得着了教訓,被貶去了天涯城!”
董娘自是也想問問這事兒,道。“也難得,天涯城人煙甚少不說,常年飽受風沙侵蝕,想必那親王被貶去此地,定是有好一番苦頭可吃!”
“吃苦頭總好過沒了命不是,聖上有意要將這親王敲打一番,若是親王能安生的,豈會得着這般?”自古帝王無情,不說道這是真是假,作爲一國之主,自是容不得有人在他眼皮子底下這般猖狂!
陳春花並不知曉親王究竟犯了何事,這話兒還真是不敢亂說道,傳出去,那可是殺頭之罪!
“那曹然如何了?”董娘想着前兒來趙家村找的舒兒,那副摸樣瞧着也是可憐的緊,往回因着樓房那事兒也是怨着她,但事兒到底是過了,又是自小一塊兒長大的交手帕,自是不能放任她那般不管不顧!
說道起曹然,陳春花受了封賞那日,便聽右相說道,那曹然已提審,招供了罪名,第二日便押送去了邊關守城!
聽了動念的話兒,陳春花道。“曹然前日便押送去了邊關,這回去了,怕是回不來!”曹然貪了那銀錢,罪不至死,發配到邊關,算是保住了一條命,但若是想與自個家眷相見,難!
“前幾日,舒兒上趙家村來了,瞧着她衣衫破陋的摸樣,人也不似往回那般,見着可憐的緊,又是個婦道人家,便打發她回了青城宅子,算是顧着往年的交情!”
陳春花點了點頭,並未覺着有啥,曹然已是得着了報應,作爲一個婦人來看,舒兒確實是可憐見的,她也不會念着那事兒去怨着舒兒!道。“這般也好!”
董娘與陳春花說道了幾句,覺着身子乏了,便回去了自個院子,老大和老三沉悶了半響未開腔,陳春花見着老大和老三跟受了啥委屈似的摸樣,忍不住嗤笑一聲,道。“大哥三哥,你們這是咋了?”
老大瞧了瞧自個媳婦,道。“媳婦,那縣官爺...”不等老大說完,老三便接了話兒,道。“俺瞧着那縣官爺是惦記上媳婦了,往回不是陳老闆陳老闆的喊着呢,咋還喊上媳婦的名兒了?”
陳春花一聽這話,臉上的笑意收了起來,道。“大哥三哥,縣官爺相貌堂堂,又是個官,咋的會瞧上俺,大哥,俺先前便跟你說道了,這事兒莫說道,讓人聽了可不是笑話俺!”
“媳婦,你咋就不信了俺,若是縣官爺真是惦記上你了,你可是咋辦?”老大可不願屋裡添個人,自個媳婦和自個兄弟與縣官爺可不同!
陳春花無奈的搖了搖頭,若說往後不見徐子也是不成,後邊的事兒定是要勞煩他,道。“大哥,你說這事兒咋辦?俺是你和三哥的媳婦,現兒還懷着娃兒!”r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