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暮黃昏,隨着黑暗主宰大地,外面成羣的喪屍越發活躍起來。
它們正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得更強壯,更敏捷,更兇暴……血鷹的死亡反撲,效果好得驚人。
穿着用於角色扮演的單薄護士服,敦寧寧此時此刻跪在男人面前哭得梨花帶雨,當真是嬌豔美麗楚楚動人。因此,當朱鵬毫不猶豫拒絕她的時候,也越發顯得冷漠殘酷鐵石心腸,敦寧寧如同完全崩潰一般癱在那裡放聲大哭,反倒是那個徐雅拉了一下身旁神情憐憫的黃櫻。
“主人,奴婢去煮些好吃的慶祝您在李驚蜇那個惡魔手裡拯救了我們。”一邊說着,女孩一邊彎腰施禮,朱鵬只要轉動一下視線,就能看到徐雅胸前飽經開發的豐腴瑩白。
“大家散了各做各的,吃飯的時候叫我一聲。想來,我比那個深淵信奉者更好相處一些,至少……我不會無緣無故殺幾個人取悅深淵泛意識。”站立起來隨意選了一間臥室走了進去。這處大屋房間頗多,很多地方都是被刻意打通的,爲的是萬一有喪屍衝進來,已方也好有迴旋的餘地。
“唉,寧寧真可憐,她剛剛都哭成淚人了。也是呢,本來好好的天之嬌女,就算是末日了,她家也算是能吃飽飯的上等人家,被主……被李驚蜇掠到這來,稍有反抗就餓三天,一開始的時候她性子多烈啊。”
廚房內,三名女孩中最爲豐滿的黃櫻切菜洗米,這些是李驚蜇平日都捨不得吃的菜肉儲備,現在他永遠都不需要了。
“生身在這末日世界,世上有誰不可憐?有時候我很羨慕我父母,末日前的一年就被汽車撞死了,死得痛快,留我一個人在這世上遭罪……驚蜇現在也死了,這世上真的只剩下我一個人了。”調着湯,攪拌着勺子,徐雅把一些用白紙包好的粉末投入到了西紅柿牛肉湯裡,隨着湯水漸沸,濃烈的肉湯香氣彌散開來。
“還能活着吃上這麼一口飯……真好。”聞嗅着西紅柿牛肉湯的濃烈鮮香,徐雅的小臉上閃過了一抹妖豔的暈紅。
“是啊,生身在這末日世界,有誰不可憐。跟着李驚蜇跑出來,至少吃了好多天飽飯,不像在金陵城裡,成天被那些臭男人輪着欺負,一天到晚也就換口白麪饅頭,還tm要拿回家給我那個弟弟吃。”有些恨意,有些哀傷,黃櫻的眼前又出現了自己弟弟那圓圓的小臉,他奶聲奶氣的管自己叫姐姐。他是最喜歡姐姐,最依戀姐姐的,然而在父母相繼餓死後,黃櫻拋棄了她的弟弟,她母親臨死之前也放不下的黃家獨苗。
私人房間內,朱鵬拉開了窗簾觀察着樓下到處奔跑喪屍的狂化反應,一般來說喪屍爲了節省能量,平常行動都是遲鈍並且緩慢的,只有在新鮮血肉的刺激下,它們纔會狂暴下爆發高出平常數倍的移動速度。
現在由於血鷹的魔力催化,廢墟之城的範圍內的喪屍全部狂暴了,尤其它們在夜色下如同沒頭蒼蠅一般四處亂跑亂撞,反正喪屍足夠多,這樣另類的全城地毯式搜索,真的讓許多竭力隱藏的職業者被撞破了形藏。
除非掌握什麼特別的能力,比如朱鵬憑藉標槍與套索施展的“叢林躍”,不然低階位職業者是無法在滿城喪屍的環境中不斷殺戮戰鬥下去的……職業者會累,會疲憊,在激烈的戰鬥之後他們需要飲食與休息。
廢墟之城內有數百上千萬頭喪屍,整座城市幾乎沒有哪裡是完全安全的,一旦陷身這樣的喪屍海中,至少在第一界域廝混的低階位職業者再強也不可能強行殺穿屍海。現在這種時候,能不能活下來已經不大看實力了,很多時候看的是命數與運氣。
“不管是什麼樣的死靈法術,哪怕血鷹以獻祭自身靈魂爲代價,也不可能違逆能量守恆定律,這些喪屍接連一兩天的持續狂暴卻沒有足夠的血肉補充消耗,兩天後它們一定會陷入衰弱之中,那個時候纔是我脫身的機會。這兩天就在這裡整理一下學習筆記,製作一下噬神卡牌,兩天之後離開這裡。”重新拉上了窗簾,朱鵬轉身走回屋內。
…………
夜間六時,燃燒着燭火的大屋餐廳,三個女孩此時都換下了情趣服飾,穿上李驚蜇遺留下來的牛仔褲t恤杉,相比之前的妖豔性感,此時她們展現出來的是另一種年輕少女的美感,恍若讓人回到了21世紀那光明的紀元。
看着穿着不合身白色t恤、牛仔褲的敦寧寧,姚百樂甚至呆愣了片刻,直到身邊的王雷撞了他一下。
“傻了啊,你第一天認識她嗎?”
“不……不是,我怎麼覺得敦寧寧穿上衣服比不穿衣服的時候還漂亮啊?”
“呵,你這句話要是被當年那羣南大牲口知道,得被他們鄙視死,你會這麼覺得是因爲你看過她不穿衣服的樣子。”
王雷調侃了姚百樂一句,然後便去廚房幫忙擺菜,新來的主子看着挺和善的,但具體還不知道是什麼樣的脾氣,李驚蜇一開始的時候也很和善,王哥長王哥短的叫着自己,後來也是這小子,差點把自己給崩嘍。
燭火通明滿桌的菜餚,徐雅與黃櫻似乎有點“最後晚餐”的意思,她們幾乎把所有好吃的東西都從食物儲備中拿出來了,讓這大屋內的所有人,一時間回到了末日之前逢年過節的伙食水平。
“大家一起吃吧,雖然我們的相遇完全是一場意外,但我希望我對你們來說是漫長噩夢中的一個緩和,是恐怖片裡的一段插播廣告……很抱歉,但我自己也在這恐怖片的世界裡,我們彼此能夠提供給對方的幫助,都很有限。”舉起一罐青島啤酒,朱鵬發現除自己之外,其它人手裡的都是白水,不過他也沒再多說什麼,稍稍抿了一下,不過是個意思。
有了朱鵬的示意,僵硬坐在餐桌四周的男女總算敢碰觸自己的筷子了,看着滿桌子的美食,無論男女都是滿口生津,只是這一桌子肉,他們大多已經兩三年沒吃過了,由不得他們不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