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謂事出反常必有妖,既然一般情況下,不會有大名家的精銳部隊犯這樣的錯誤,那要不然就是這些人馬要偷偷的投靠本家,或者是番隊的武士擅自行動,在要不然就是有詐了。
“半兵衛,怎麼了?我看你在思考,難道敵人攻上來還有問題不成?”井手友氏問道。
“嘿!回大人的話,這支隊伍確實有些蹊蹺。竹中重治皺着眉頭說道。
“哪裡蹊蹺?”
“大人,我暫時還說不上來,但是這支小隊一定有問題。”
“這不就是一支敵人的普通前鋒嗎,是不是你想多了,有的時候官兵衛也會想多的。”井手友氏疑惑的說道。
“大人,在下認爲不如這樣,如果這支隊伍正常和本家交戰,我方也就繼續交戰。如果對手交戰之後稍觸即潰,那就說明對方真的是有所謀劃,我方絕對不要繼續進攻。”竹中重治說道。
井手友氏想了片刻之後,點頭說道:“你是軍師,精於軍學,就按你說的來吧!”
北鄉久盛、本田親治兩人帶着各自家族麾下的共計兩百餘人,還有島津義久會給他們的一百島津家精銳,按照島津義久的安排,作爲島津家釣野伏戰術的餌隊,很快就來到了黑田家陣前。
在這一次交戰的時候,黑田家刻意隱藏實力,並未使用火銃隊,只是把他們隱藏在整個隊伍的比較靠前的位置,被當做是秘密武器使用。
而此時整個黑田家隊伍的最前方,只有井手友氏軍團的全部兩百弩足輕排在了最前,他們將被當做是明面上黑田家所有的遠程力量。
兩邊的士卒都沒有太多的言語,整個戰場上充滿的只是緊張的氣氛。真正短兵相交之前,因爲黑田家弩足輕的射擊,島津家的這支隊伍已經損失了五十餘人了,如果換成是黑田家本家的精銳弩足輕,這支兩百人的隊伍很可能已經要全滅了。
之後北鄉久盛、本田親治番隊和莊家、清水家軍勢撞到了一起,就像竹中重治之前所說,他們和黑田家的士卒稍觸即潰,幾乎就是黑田家輕易擊敗了他們的感覺。
但是和之前他們在黑田家弩足輕那裡已經受到了很大的損失一結合,似乎他們的立刻潰退,又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這個時候,一直緊緊盯着島津家餌隊的竹中重治,終於搖了搖頭,笑着說道:“島津家真的是爲我們準備了陷阱呀!”
井手友氏這時候驚訝的看向竹中重治,因爲現在事情的走向,確實是和竹中重治預測的一般,不由的點點頭說道:“半兵衛,你真是神了,你剛剛怎麼知道的?”
“在下不敢,在下剛剛就說過,一切都只是猜測而已,只不過這一次被在下剛好猜中了而已。不過大人,這一次我們可不能夠輕視島津家了,島津家這次在人數懸殊的情況下,敢於和本家交戰,可見真的是已經有所佈置了,他們的背後肯定是有高人的指點,而且這個人在智略上絕對是很有能力的。如果本家這一次不能夠謹慎的對待,最後輸的很可能是我們呀!”
“半兵衛,你說的很對,既然這樣,傳令下去全軍戒備,不許輕易出擊。”井手友氏大聲的喊道。
不過井手友氏雖然已經做出了指示,不過似乎派人去傳信的時候已經有點遲了,排在黑田家最前方的清水家的難波宗忠和莊家的植木秀長兩人,在傳令兵到達前陣之前,就已經各自帶着番隊(他們兩家自己的士卒)衝了出去。
“混蛋,他們怎麼衝出去了,不是說了全軍戒備,不許輕易出擊的嗎?”看到有己方人馬跟了出去,井手友氏瞬間大怒,大聲的喊道。
“不好,大人看來我們還是反應慢了,我應該早做準備的,現在說這些已經是來不及了。我們現在務必要想辦法去救兩位大人,否則他們和麾下的士卒將會非常的危險,將所有遠程士卒全部推上去,之後是兩三千近戰步卒。不知道聯繫的肝付家、菱刈家、祈答院家現在到哪裡了,如果他們能夠堵住島津家往其他方向的退路就好了。”
“井手友隆。”這時候井手友氏喊道。
“嘿!父親大人。”井手友氏的嫡長子井手友隆站了出來。
井手友隆在培訓班學習了六年,之後迴轉的井手家,又跟隨井手友氏學習。這個少年現在也是十八歲的年紀了,武藝上有井手友氏的遺傳,對黑田家祖傳的佐佐木流槍法還是有幾分造詣,只不過其中的奧義還沒有能夠學會。
在內政、智略、禮儀、民國文上,都還成績不錯,就是在培訓班學習的時候,喜歡打架鬧事,害得井手友氏經常要帶着禮物到處去登門道歉,也確實是難爲他這個父親了。
總的來說,井手友隆是一個各方面都還表現不錯,但是沒有任何一個方面可以被稱爲天才的人物。不過即使是這樣,他對於井手友氏來說也是一個不錯的繼承人。
畢竟隨着黑田家的不斷強大,他們都是作爲一軍總大將的身份來參戰,需要他們自己上戰場的機會也就很少了。不像黑田家剛剛崛起的時候,士卒人數不過五百,即使是htzl都需要親自殺敵的,井手友氏更是戰戰衝鋒陷陣、斬將奪旗,那樣的時代已經一去不復返了。
“井手友隆等下你帶領四千人的隊伍,前去救援前方的人馬,不需要你上陣殺敵,但是要做好居中指揮,儘量救出我們的兄弟們,你明白了嗎?”井手友氏說道。
“嘿!在下明白了。”
“嗯!好好表現,日向守大人帶領本部人馬從左側迂迴進攻,井手友清你帶三千人從右側迂迴進攻,我帶一千人守衛本陣。”
“嘿!”
難波宗忠是十幾年之前降服於黑田家麾下的,他也是清水家的一門衆,黑田家大將清水宗治的親叔叔,本身也是很有能力的一位武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