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子確實是非常的有天賦,而且力大無窮,目前的實力不是我的對手,還是可以擊敗的。真的是可惜了,要不是和本家是敵人,假若能夠延攬過來,悉心教導,假以時日,必然會是本家的一面旗幟。”井手友氏皺着眉頭說道。
“大人也給他這麼高的評價,如果說真是這樣的話,其實最好的結果就是能夠招攬到我黑田家效力。只不過確實是可惜了,以目前的情況來看,此子已經是決定和本家抗爭到底,甚至是心存死志了,可惜了,可惜了。主公說他是今項羽……主公之前也念過一句明國的詩句,至今思項羽,不肯過江東,城井朝房,今項羽呀!”竹中重治感嘆到。
“確實是可惜了,如果此子生在我黑田家該多好,可惜了呀!”鬆井重孝感嘆道。
黑田家一方的遠程隊伍雖說第一時間就進行了反擊,但是在近戰之中,即使是弩足輕也需要時間去填裝的武器,就更不要說操作比較複雜的鐵炮了,這些原本犀利的武器還真的是成爲了他們的累贅。
十幾個弩足輕經驗豐富,知道如果繼續填裝弩矢,其結果可能是自己還沒有進行射擊,就已經被敵人砍翻在地。所以他們立刻拔出身上的肋差,和城井家一方衝上來的士卒戰鬥在了一起。這些悍卒雖說武器長度上吃了很大的虧,但是通過合擊和他們本身的悍勇,還有快速的近身攻擊,反倒面對敵人還得到了一點優勢。
“混蛋。”入田親利大喊一聲:“所有工兵放棄填堀,拿起自己的武器就地反擊,遠程士卒脫離戰鬥,後退五十步準備自由射擊。”
入田親利的指揮其實非常的合理,因爲現在他手裡的這數百人之中,有戰鬥力的實際上還是這些遠程士卒,工兵說難聽一點都是炮灰,也都是九州豪族、國人勢力的麾下雜兵,不但是沒有攻擊力,而且死不足惜。
讓黑田家精銳遠程士卒去和城井家精銳近戰,絕對是不智的表現,如果工兵可以爭取一定的時間,那麼遠程士卒就可以重新準備,城井家的進攻也就迎刃而解了。
只不過入田親利的命令暴露了他自己,讓城井朝房知道這個穿着黑色鎧甲的黑田家武士,原來就是黑田家在此處的指揮官。
城井朝房大喊一聲,對着入田親利就衝了過來,行動異常的迅猛,而入田親利看到城井家有武士對自己衝過來,也是不甘示弱的迎了上去,就如兩人有殺父之仇一般。
入田親利的父親乃是之前九州名將,大友宗麟的左右手一貫田鑑實,因爲勢力強大,所以受到了已經成爲家督的大友宗麟的忌憚,於是直接將一貫田家滅族,最後只是逃出來了入田親利兄弟兩人,他確實是和大友家有血海深仇,所以每一次見到大友家一方武士的時候都是如打了雞血一般。
有深仇大恨可以理解,願意爲了戰鬥賭上性命也是應該的,但是至少應該要看看是什麼情況,面對城井朝房這樣幾乎是核武器一般的人物,你還是當做是面對對方普通武士一樣的衝上去,那不是找死嗎?
“不好,入田大人危險了,老四你來指揮。”井手友氏大聲喊道,立刻搶過身邊三名小姓擡着的長槍,快速的衝出了本陣幕府。
“全軍靜觀其變。”鬆井重孝搖搖頭,從地上撿起軍佩對衆人說道,下面有點混亂的黑田家衆武士才安心了下來,論指揮比較沉穩的鬆井重孝甩井手友氏幾十條街都有多的。
只不過井手友氏還是晚了,入田親利雖說是黑田家猛將,武力絕對超過了七十五,放在哪裡都是一條好漢,奈何他面對的是城井朝房,一個武力九十以上的大力怪物。
一招,只是一招,入田親利都沒有看清楚城井朝房是如何出招的,就被城井朝房的武士刀砍在了脖子上,一顆大好頭顱飛上了天空,這一幕正好發生在井手友氏的面前。
“可惡,實在是可惡。”
井手友氏的叫喊聲穿過了整個戰場,連站在城牆上的城井鎮房都聽的一清二楚。是他,擊敗自己的黑田家第一猛將井手友氏,也是黑田職高的親叔叔,黑田家的實權人物。
井手友氏對着城井朝房就是一槍刺了過去,並沒有用最強的招式,也沒有用全力出手,他追求的是速度和對敵人的壓制,這是他最近和壬生京次郎交戰的時候獲得的一些感悟,現在用正是時候。
城井朝房看着對面這個黑田家武士,穿着一身最豪華的鎧甲,應該就是擊敗了自己父親的黑田家九州征伐的主將吧!
只不過正是因爲知道此人擊敗過自己的父親,城井朝房才更加的疑惑,爲什麼這個傢伙用的就是普通的招式呢!如果只是這樣程度的話,父親應該是不可能輸給他的。
只不過井手友氏一招出手之後,城井朝房愣住了,快,好快,他的長槍就像是天上的雷電一般的一閃而過,本來普通的一招,瞬間提速之後,就變成了要人命的殺招。
城井朝房雖說驚訝,但他還是本能的反應了過來,在他思量了一瞬間之後,武士刀對着井手友氏的長槍一磕,結果發現井手友氏的長槍已經從自己武士刀的上緣劃了過去,就像一條小蛇一般,似乎是長了眼睛,繞過武士刀,攻向了城井朝房。
城井朝房再次一驚,立刻後退半步腳一蹬地,不退反進,對着井手友氏殺了過去,武士刀直指井手友氏咽喉要害,只要擊中自己最多就是付出手臂受傷的代價,而井手友氏可就是要付出自己的性命了。
在城井朝房看來,井手友氏在黑田家位高權重,目前幾乎是一個人執掌九州之地,就算實在整個天下之間,那也絕對是數一數二的人物,甚至其可以管控的石高數僅僅低於黑田職高和織田信長兩人而已,這樣的人物,會和自己拼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