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島津家可能再次使用釣野伏的戰術,以應對你的直接進攻,這是島津家最直接的結果。”甲斐宗運說道。
“嗯!如果是這樣,他們一定會用釣野伏,但是絕對不是我們所想的這樣,因爲島津家的家主三兄弟都是一時之選,可不會這樣就輕易出來面對我們吧。”竹中重治說道。
“是的,他們不會這麼容易出來,島津家可是很能夠隱忍的家族,不能夠沒有防範。如果只是單純這樣的話,實際上是很容易出問題的。”
“大人說的一點都沒有錯,面對島津家這樣的對手確實是要非常的小心,島津家可是連主公大人都忌憚三分的對手呀”
“什麼?主公大人對島津家也忌憚三分?”
“嘿!確實是這樣,不然爲什麼本家要最先從四國偷襲島津家的領地,包圍其居城,最後再提前設計擊敗了島津家。”
“原來如此呀!之前在下只是奇怪黑田家爲什麼不先打大友家,難道是因爲大友家的實力更強,現在看來一切就都清楚了。”
“如果是這樣的話……那我們要不要……”竹中重治忽然看向了甲斐宗運。
“大人難道是想要……大人不是一向謹慎嗎,怎麼會……這樣做實在是有風險呀!”甲斐宗運是一個聰明人,他只是從剛剛的眼神之中,就知道了竹中重治的想法。目前的情況並不複雜,應對島津家的辦法也就是那麼多,甲斐宗運可是卯足了勁,想要在這一次表現一下的。
“大人想的不錯,我就是準備那樣行事,我之所以有這樣的想法,就是因爲大人你呀!”竹中重治笑着說道。
“因爲我?”甲斐宗運大概已經知道了竹中重治的意思了。
“嘿!因爲這樣做的話,必須要有勇有謀,而且能力超羣,目前的情況下在這大軍之中,大人也是唯一一個可以託付如此重任之人,而且大人也是唯一一個可以勝任這個任務之人。”
“如果這麼說的話,竹中大人實在是謬讚了,在下可當不起如此的誇獎。”甲斐宗運客氣的說道。
“大人實在是謙虛了,大人之名也是主公傾慕已久的呀!針對島津家可能的決戰的情況,大人我們就如此這般如何。”竹中重治問道。
“竹中大人的辦法實在是太好了,只是這細節上還是可以完善的,大人如果說我們還可以這樣這樣。”
“嗯!大人的意見實在是太好了,既然如此,一切就拜託大人了。”竹中重治鄭重的說道。
“大人言重了,能爲黑田家效勞乃是在下的榮幸。”甲斐宗運恭敬地說道。
等甲斐宗運走後,站在那個土坡上,看着對面平原上的島津家大軍,竹中重治笑着說了一句:“真是個老狐狸……有意思。”
我們這裡插句閒話,在黑田家進攻肥後國的時候,阿蘇家爲什麼要先擊敗一次黑田家,並切實在擊敗黑田家之後,才降服於黑田家,而不是直接降服於黑田家麾下呢?
也是因爲黑田家之前在征戰之中真的是沒輸過,即使是黑田利高輸給城井鎮房,而且整個戰鬥之中損失了好幾位黑田家的名武士,但是從這個戰鬥的結果上來看,黑田家卻並沒有輸。
甲斐宗運之所以挑撥阿蘇惟將這麼做,他自己也是在賭博,甲斐宗運作爲一名軍師,思考問題的時候因爲要從主家的角度出發,所以肯定會相對比較謹慎,但是其本人卻是一個喜歡冒險之人,這一點和真田昌幸可以說是一樣的。
甲斐宗運覺得直接降服於黑田家,就會像其他豪族、國人一般,未必會得到黑田職高的重視,如果可以擊敗一次黑田家,至少可以顯示出自己的價值,黑田職高是一個唯纔是舉之人,定然之後會看到自己的作用。
當然也有可能被竹中重治看破自己的計策,從而失敗,又或者是因爲打破了黑田家的不敗神話,所以受到黑田職高的忌恨,這都會讓阿蘇家包括他自己萬劫不復。
但最後證明,甲斐宗運這一次賭對了,因爲黑田職高在知道甲斐宗運降服的第一時間,就指示一定要善待他,還有他背後的阿蘇家。畢竟是之前他自己親口說過的,九州能夠讓他忌憚的人物。
現在竹中重治給他的任務,其實是一個比較冒險,但是卻又能夠拿功績的事情,這確實是很適合阿蘇家來執行,因爲現在的竹中重治軍勢之中,沒有第二個人可以替代甲斐宗運。
島津家在島原擺好了陣勢,等着黑田家前來進攻,因爲在島津家久的想法之中,黑田家目前佔據絕對的優勢,這一點以黑田家強大的情報能力是很容易就可以知道的。
而黑田家主將竹中重治又是一個以陽謀著稱的智者,在黑田家絕對佔優的情況下,他應還是會要對自己這邊展開進攻的,比敵人強大就正面交戰,比敵人弱小就調動敵人,伺機殲滅敵人有生力量,這就是陽謀,太祖就是各種高手。
結果島津家久失望了,黑田家在從肥前國直接穿插進肥前國之後,就在島原地方停住了腳步,只是和島津家形成了對峙的局面。
不過島津家久並不擔憂,因爲現在的情況他也知道,竹中重治此時一定是跟甲斐宗運在一起的。如果說竹中重治是一個人很可能會直接從正面進攻的人物,那麼甲斐宗運和他一起,兩個人商議之下就不一定了。
一般像竹中重治這樣的軍師都會有一點好處,就是他們自己聰明,而且他們願意去聽取別人的意見。所以現在的情況,他是完全已經考慮到了,算不上非常的意外。
但是當三天之後,黑田家還是在和島津家對峙的時候,島津家久終於意識到很可能自己這邊,已經落入了竹中重治的圈套了。又或者說更準確的是,已經落入了竹中重治和甲斐宗運兩個人聯手佈置的圈套之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