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相像一個魚雷,藏在時禦寒的胸腔裡面。很悶很悶,悶的連爆裂都不用響起,就要整個的被水聲淹沒了一樣。
時禦寒薄脣冷冷抿着,閉了閉眼,輕道:“如果不是二叔所爲,那是什麼原因,讓您不願意去處理我父親的事情呢,是誰殺了您的兒子,您的不在意,而且還放過他呢?答案除非您的另一個兒子,就沒有其他,對嗎?
時修仁似乎,不願意再辯解下去。
他的聲音撕裂一般,咬牙道,那麼的無奈與悲鳴:“你既然知道,那麼你爲什麼就不能爲爺爺着想,難道爺爺失去了一個兒子,還要再承受失去另一個兒子嗎?”
說着,他憤怒一揚手,用柺杖將前面茶几上的東西,全都紛紛揚揚掃落到地上。
“砰砰砰”的聲音,刺破空氣,壓抑着靜謐!
時禦寒緩緩擡眸,目光悲涼地看着時修仁:“爺爺,我曾經對天發過誓,不管那人是誰,我都一定要替我的父母報仇。”
“你要報仇,你非要殺了你叔叔,那麼你叔叔死了,國政阿文又要爲他的父親來找你報仇,然後殺了你,接着安諾沒了哥哥又想找他們報仇,你們到底是在報仇呢,還是在折磨我這把老骨頭,”時老爺子瞪大着雙眸,瞪的眼角皺紋都要險些崩裂了。
臉上染着冰霜,劇痛在胸腔裡面蔓延,時禦寒有那麼瞬間,連呼吸都覺得困難起來,他很長時間沒出聲,只是靜靜地坐着。
看到時禦寒不說話,時老爺子又激動道:“是不是非得要了我的老命,你才甘心……”
說着,他佈滿皺紋的眼角,眼淚都流了出來,顫聲道:“我還有幾天可活呀,索性就不活了,回頭找點藥吃了,就讓我這麼死了吧,我死了一了白了,這樣你們想樣就怎麼樣,反正我看不到了!”
聲音不重,卻帶着絕望的悲涼,震動的房間噤若寒蟬,靜得像死水一樣。
也震得時禦寒的心,生出無限的罪惡,他微閉了閉眼睛,嗓音暗啞無色,從泛白的薄脣中溢出:“爺爺……”
說着,他睜開眼睛,轉眸看向時修仁,低啞再道:“給我一點時間,我會好好想想怎麼解決這件事。”
“解決?”時老爺子死死忍着眼眶裡,還要繼續往下掉落的老淚,啞聲地問道:“你還想怎麼解決呀?事情不能就這樣算了嗎?你二叔受了槍傷,從鬼門關走了一圈,難道還不夠嗎?”
時禦寒冷道:“爺爺,請不要逼我,他是受了槍傷,可這一切都是他挑起的,我只是想讓他交出那個執行的兇手,可是他做了什麼,爺爺你可曾問過二叔,他抓一個女人來威脅我,甚至想要我的命。”
一瞬間的緊張複雜,閃過時老爺子雙眸,時修仁嘆息一聲:“這事情,是他做錯了,我會讓他身體我道歉……”
目光蘊着冰冷的光,時禦寒站了起來:“道歉免了,還是那句話,我只需他把當年案子,執行的兇手交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