眨眼之間,新的一年來臨了。殢殩獍曉
春節公司放假,除夕之夜,顧敏和外公外婆一起吃過了團圓飯看完了聯歡晚會,便早早上牀睡覺了。臨近半夜,顧敏收到了好些祝福的信息,有陶思甜的,也有公司的同事。但是,卻沒有唐仁修的。
顧敏握着手機瞧了好半晌,手指一點,輕觸着屏幕,點到了他的號碼。
那個保存的顯示,上面存儲着——學長。
盯着那兩個字瞧了好久,心裡邊也突然之間像是有了某種不可思議的念想,也不知道是哪來的勇氣和執念,她竟然無法剋制自己,按着鍵盤。耳邊忽然響起了響徹天地的絲竹聲,除夕的零點鐘聲敲響。指尖亦是按下了一個確認,就將信息給發了過去。
直到瞧見“發送成功”,顧敏這才驚到不行,一顆心也懸了起來。
那是一則極其平常的信息,只有四個字——新年快樂。
他會看見嗎?
他會回覆嗎?
顧敏不知道結果如何,只是她緊緊握着手機,一直盯着屏幕。不知不覺中,她就這樣睡了過去,連自己都沒有意識。然而那手機,卻就這麼握了一整夜。
早晨醒來很早,但是顧敏窩在牀上睡懶覺,大熱鬧的節日,外邊滿是炮竹聲,隆隆炸得她耳朵都在鳴響。她依稀還可以聽見屋外邊外公的歡笑,家裡應該是來了客人,大抵是隔院的張大伯,兩人又在下棋了。
這一天,顧敏從早上等到了晚上,手機不離身,每隔幾分鐘就拿出來瞧。可是,沒有回執。一直等到整個假期都過去了,結果卻只是石沉大海音訊全無,她這才確信,不會有回覆了。
“好冷啊,這個天真是要人命了!”同事從外邊趕回公司,一個勁的喊冷。
顧敏不禁扭頭望向窗外,只見外邊陰沉沉的一片,整個世界都好似被冰凍了一般。
當年所訂下的婚事,自那天后就這樣解除了。沈老太爺也沒有久留,小住了幾日後就走了。離去的那天,她和外公有去送行。顧敏沒有再見過沈澈,和沈家這邊已然沒了關係。而唐仁修,顧敏卻也沒有再見過他。
只是公司這邊偶然也會聽到一些消息,比如四海在他的帶領下,又拿下了這樣那樣的項目。這樣的消息,間斷着陸陸續續傳來,顧敏並不感到驚奇,他從來都是那樣優秀,這本就是情理之中的成績,只是卻也不禁爲他高興。
張主管將她喚進了辦公室,突然說道,“顧助理,之前和四海合作的項目是由你負責的,現在又一年開始了。這個項目計劃要啓動了,過幾天要召開發佈會,到時候你就去佈置會場吧。”
“是……”顧敏卻是一怔,而後問道,“那……是不是到時候仁總也會出席?”
張主管笑了,“他是這個項目的主要負責人,又怎麼會不出席呢?”
顧敏的心在這個時候忽然劇烈跳動起來,如此一來,也就是說她即將又要見到他了!
這次的發佈會,定在港城的五星級酒店。提前了三天,大堂就杯包了下來。此番公司十分重視,爲了達到盡善盡美的效果,所以對於會場的要求也是極高。顧敏是負責的組長之一,她帶領一組人員,忙碌了整整三天。
眼看着隔天就是發佈會,這邊更是緊鑼密鼓,只怕有任何一點差池。12pVZ。
顧敏拿着文件夾,一邊核對着要點,一邊視察着會場。
突然,聽見有人呼喊,“顧組長,張主管陪着仁總來了!”
顧敏的心頓時咯噔了一下,身體也有些微微僵住。她從未有過這樣的期許,那樣激動的心情,卻是猛地轉過身去。視線一陣晃動,直接對上了來人。
高大的身影一下子豁的扎入眼中,根本就無法阻擋,一身黑色西服,白色襯衣整潔到不起褶子,筆挺的領帶,他還是和從前那般的完美模樣,不染風霜塵埃的俊逸非凡。
“仁總,這邊就是會場了,佈置了三天,您看看還滿意嗎?”張主管一邊走着,一邊低聲詢問,伴隨在他的身邊。15352687
緊接着,張主管又是喊道,“顧助理,你過來!”
顧敏微愣,而後邁開腳步走了過去。他的視線也在這個時候慢慢迴轉,落在了她的身上。那張千年不變的微笑臉龐,此刻離的越來越近,讓顧敏有種陌生而熟悉的錯覺。明明那麼近的距離,她卻覺得彷彿跨越了一個世紀,那麼的漫長。
終於,顧敏走到了他們的面前,她的心跳那麼快,開口的時候,她感到都在輕顫,她揚起微笑,“仁總,好久不見。”
其實顧敏並非沒有想過和他的重遇,這個城市說小不小,說大卻也是不大。也許,某個偶然的時候,她還是會和他遇見的。顧敏也想過,如果遇見了他,那麼要說些什麼,才比較適宜,只是一直都想不到最好的話語。
此刻,幾乎是不由自主,她脫口而出。
唐仁修望着她,注視着她乾淨清澈的臉龐,那微笑還一如從前,這樣的美好明媚。他深墨色的眼眸裡,聚起一抹深深隱匿的冷意。而後他淡淡微笑,低聲開口,“好久不見。”
顧敏的胸口有了充實感覺,她是那樣慶幸。
學長,真的好久不見。
五個月又二十三天。
“顧助理,你就帶仁總參觀一下會場吧……”張主管在他們打過招呼後,立刻低聲吩咐。
“是,仁總,您這邊請。”顧敏立刻應聲,比着手勢請他進入大堂。
唐仁修微微一笑,便走了進去。顧敏則是跟隨在他的身側,不疾不徐開口做着解析,“這邊是來賓席,席位總共預設了一千座,這邊是各家媒體的記者招待區……”眼之起也是。
等到繞場一週,將整個會場都走過一遍,顧敏也解說了全部,三人隨後來到了貴賓休息室,她輕聲詢問,“仁總,您看有什麼需要改進的嗎?”
“這次的會場佈置的很好,沒有問題。”唐仁修微笑着說,張主管亦是鬆了口氣,“那就好!能得到仁總的讚許,這是我們莫大的榮幸……”
忽而進來了一通電話,張主管便說着抱歉,走去外邊接聽了。
頃刻之間,就只剩下了他們兩人。顧敏不免感到有些侷促不安,氣氛沉悶,她想着要說點什麼化解這樣的僵持,想了半天,她輕聲開口,“……學長,最近過的好嗎?”
唐仁修一瞬眯起眼眸,記得這句話,是他剛回國的時候詢問過她的話語。此刻聽來,卻又是那樣可笑。所以,他揚起了脣角。
他的沉默微笑,讓顧敏莫名,沒等到他的回答,張主管已然折回,“仁總,抱歉,讓您久等了。今天晚上我擺了宴,您這邊請……”
他一言不發,便起身隨着張主管離去了。顧敏留在原地,瞧着他遠去的背影,想着他沒有回答,那應該就是好吧。
當天回到家中,顧敏心裡依舊不安寧,她將遇見唐仁修的事情告訴了陶思甜。陶思甜這邊一聽,就炸開了鍋,“什麼?你又和唐學長見面了?”
“是啊。”顧敏現在一想起來,也覺得像是做夢。
“那你們都說了什麼啊?”
“也沒什麼,他是來視察會場的。”
“其餘的呢?私人談話一句也沒有嗎?”陶思甜着急詢問,顧敏蹙眉,“後來進了休息室,我問他最近過的好嗎。不過他沒有來得及回答,張主管就進來了,然後兩個人就走了……”
“噢,我的天!”陶思甜簡直就要捶胸跺足了,她吶喊道,“明天不是發佈會嗎?小敏!把握好這次的機會,找一個時機,趁着沒人的時候,向他表白,告訴他,你喜歡他!”
“怎麼可以……”顧敏心頭一顫,她有些退怯,但是心底卻又有了渴望。
“怎麼不可以!”陶思甜一下握住了她的手,爲她鼓舞道,“小敏,就明天了!行不行都給一個結果吧!不然這次再錯過,以後可就真的沒機會了!誰知道還能不能遇見,誰知道他會不會把你忘記?”
顧敏心頭又一沉,這一次,她輕輕的反握住了陶思甜的手。
……
隔天下午兩點,記者發佈會如期召開。盛世空前,反響更是熱烈不已。早早的,各家媒體的記者們就已經到來了。此次發出的邀請函,親臨的嘉賓那可都是港城有頭有臉的人物,商政巨賈無數。
迎賓接待的簽到處,顧敏一身職業裝,站在一旁指揮若定。穿着紅色旗袍的公關小姐,將客人們逐一迎上前來,簽完字後又是逐一地迎到大堂裡入座。過了不久,富藍的董事長和張主管一起到來了,徐董事長紅光滿面,顯然是十分高興。
而緊隨其後的,則是這次發佈會的主角,此次項目的最大投資商,唐氏家族的公子,四海公司的總經理——唐仁修!
一陣閃光燈錯亂交織而起,一陣一陣猛烈的狂拍,那些閃光全都錯落在他微笑的俊臉上。微側的角度,燈光之下,輪廓分明,五官立體的猶如完美打造的雕塑。在混亂之中,定格在顧敏的眼中,那是天地之間唯一的色彩!
今日的他,一身深菸灰的西服,那菸灰的顏色偏近於墨,考究的質地以及細節,在閃光的時候隱隱顯露出光澤,他是如此雍容華貴。就在記者的圍堵簇擁之下,唐仁修微笑着步入會場。
來賓陸續到齊之後,記者們也進入了會場。大堂外邊有保安守衛着,顧敏也悄然進了會場。她站在角落裡,靜靜地瞧着一切有條不紊的進行。司儀上臺致詞演講,拉開了本次發佈會的序幕。再接下來一系列的流程,都與事先的安排無恙,一切都完美進行着。
突然,司儀喊道,“下面有請四海公司的唐仁修先生上臺致詞!”
在掌聲如雷中,一道頎長身影從座位上起身,而後翩然篤定地走上了臺去。在聚光燈下,他優雅而從容,那抹微笑裡總是那樣的雲淡風輕,他不疾不徐開口,“各位來賓,大家下午好,我是唐仁修……”
此刻,他在臺上,而她在臺下。
其實相距的並不遠,可是顧敏卻覺得他一直都離她好遙遠,那是一種不可跨越的距離。
一個是天,一個是地。
顧敏將雙手輕握,她閃爍的目光忽而定格。
顧敏!衝吧!這是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的機會!
如預期料想的一般,發佈會格外的順利,掌聲涌動,記者們也是踊躍採訪,氣氛很是熱鬧。兩個小時之後,纔在一片叫好聲中落下帷幕。緊接着,來賓們移駕前往酒店的餐廳用餐。記者們則是團團圍住了唐仁修,爭先恐後的要求採訪。
唐仁修只是微笑,他默而不答。
嶽華在側保駕護航,朝着諸位記者道,“抱歉,各位,仁總現在不方便接收採訪,不過各位可以到我這裡預約,我會盡快安排時間……”
又是在一片呼喊聲中,唐仁修移步而去。
嶽華在擋住了記者們的攻勢之後,走到唐仁修身邊道,“仁總,按照您的吩咐,已經最先安排了東方日報,一會兒用餐過後,就可以進行採訪。”
東方日報,港城最具影響力的媒體報業,而明天東方的第一版面,將會是四海的全幅報道!
夜漸漸深了,賓客們也紛紛散去了,貴賓休息室這邊,日報的主編記者卻還在繼續着採訪。臨近晚上九點,這才得以結束,主編在旁笑道,“仁總,太感謝您了,能夠接受我們這次的採訪,還給了我們優先的獨家。”
“客氣了。”唐仁修握手笑談,雙雙起身。
一行人出了貴賓室,便要離去。
走到了富麗的大廳裡邊,前方就是酒店的大門,卻在此時,後邊傳來一聲呼喊,“請等一等!仁總!”
這聲呼喊讓衆人停步,紛紛詫異回眸,唐仁修亦是側目。
只見一道身影從前方奔跑而來,那頭短髮在空中飛揚,正是顧敏。她拿着一份文件,氣喘吁吁地跑到了他們面前,她斷斷續續開口,“這是……這是發佈會的經費報告……”
嶽華立刻上前,接過了文件,“辛苦了。”
唐仁修沒有多言,只是沉默收回視線,又要轉身。
顧敏卻是焦急喊了一聲,“還有事!”
唐仁修當下定住,他似乎在等待她的下文,此刻那麼多人瞧着她,顧敏哪裡開的了口,“仁總,能借一步說話嗎?”
唐仁修垂眸瞧着她,聲音溫漠,“顧助理,今天已經很晚了,有什麼事情,明天你直接聯繫嶽秘書。”
顧敏心口一緊,口好似在此刻堵了一口氣,卻怎麼也無法疏通。只瞧見他再次轉身,那臉龐漸漸遠去,那道頎長身影也漸漸要遠去。她握緊了雙拳,遲疑了好久好久,就是說不出話來,根本就發不出聲音。
眼看着他就要走出酒店,她的一顆心也提了上來。她怎麼能這樣就錯過,怎麼能這樣就讓他走!顧敏不由自主地狂奔出去,追着他出了旋轉門,就在酒店門口,他即將就要上車,她不顧一切地朝他大喊,“你上次說過的話,還算數嗎——!”
頓時,那幾人再次停止步伐。
可是此刻,顧敏已經顧不上旁人詫異的注目了,她的目光全都只在他的身上!
夜色太過深沉黑暗,所以她瞧不清他的臉龐,那麼模糊的俊臉。
唐仁修眼眸卻是一凝,迅速之間,有一抹狠厲躥了過去,竟是冷到極致。而後又是忽然之間,他邁開步子,走向了她。
顧敏定住不動,只瞧見他又去而復返,越走越近,一下子抓過她的手腕,就帶着她復又進了酒店。
身後的人全都愣住了,包括嶽華。
半晌,嶽華才笑道,“啊,兩位今天辛苦了,先上車吧。”
……
唐仁修拉着顧敏一路的走,經過大廳,又是折回了那間貴賓室。門被重重關上,他拽着她來到了沙發座椅。一個甩手,顧敏就跌坐而下。而他則是在她的對面坐下,一雙深沉的眼眸望着她。
他泰然若定,低聲詢問,“你剛纔說什麼。”
顧敏的心都在不斷顫抖,她輕聲道,“你上次說過的話,還算數嗎?”
一陣靜默,兩人都沒有在說話。顧敏忽然不敢正視他的雙眼,所以只能低下了頭。片刻後,她聽見了打火機的聲音,咔擦一下。唐仁修抽了支菸,在煙霧嫋嫋中,又是笑着開口,“我說過那麼多話,怎麼知道是哪一句?”
“就是……”顧敏抿了抿脣,她的手輕輕攥緊衣服,遲疑之中最終開了口,“做我的男朋友,這一句話,還算數嗎?”
她不知道自己是哪裡的勇氣,顧敏想她真的是瘋了,從小到大,她向來都是墨守陳規循規蹈矩,哪裡做過這樣大膽放肆的事情。可是此刻,她迫切的想要抓住一些什麼。那是一種無法阻擋的奢求,那可能是這一輩子唯一一次的勇氣。
眼中定格不動,是她微垂的臉龐,素淨的小半邊臉,唐仁修吐出白色菸圈。眼中隨着菸蒂明明滅滅,真假不清,他突然輕笑了一聲,那笑聲淡漠,卻又帶着尖銳的諷刺,幽幽一句,“呵,顧敏,你到底是要踏幾條船?”
“我已經取消婚約了!”顧敏只以爲他是在說她和沈澈,她下意識地解釋。
“哦?”他狐疑笑問。
顧敏點了個頭,“是。”
“什麼時候的事情?”
“……過年之前。”
過年之前,呵,時間可算的真是準,還真是步步爲營。又是吞吐出一陣白色煙霧,唐仁修冷笑着道,“你又憑什麼以爲,我現在還會要你?”
你又憑什麼以爲,我現在還會要你?
是啊,她憑什麼呢?
顧敏,你又憑什麼這樣以爲?
轟的一下,顧敏腦子裡一片空白,四肢百骸,她驀地擡起頭來,視線恍惚交錯之中對上了他的雙眸。多麼寒冷的雙眼,瞧不見他眼底的暖意,剩下的只是淡淡的嘲諷,還有一絲不可明會的深意。顧敏本是凌亂不堪的思緒徹底成了空,無法再思考其他。
在煙霧繚繞中對望了許久後,顧敏的意識才稍稍回籠,她忽然感到無地自容,又或者是明白了他言語裡的意思,那意思就是——她已經錯過了最後的唯一的那一次機會。她勉力一笑,輕聲說道,“對不起……”
道了一聲歉,顧敏猛地起身,她就要離去,她只想離開這裡。
她的手握住了門把手,就在要打開的剎那,身後卻有有力的臂膀伸出,重重的將門給關上了!顧敏驚愕回頭,唐仁修竟然已在她的身後!她的呼吸都要靜止,他一雙眼眸深沉到了像是烏雲密佈裡的天空。將她整個人逼向後,脊背都是貼着冰涼的門背,他的手那麼用力地抓住她的手臂,用一種近乎是粉碎的力道。
顧敏感受到了那樣的疼痛,他竟是咬牙切齒,冰冷的眸子裡簇起一團烈火,而後低聲一字一句說道,“顧敏!這一次是你來招惹我的——!”
瞳孔驟然一縮,顧敏來不及反應,唐仁修的吻已經鋪天蓋地而下,又急又猛,讓她無法呼吸。
“唔——!”直接撬開她的脣齒,舌頭探尋到了最深處,那樣兇猛的掠奪,不知道是要摧毀什麼,那完全是充滿了侵—略的吻。將她的唾液全部都吞噬掉,又彷彿要將她整個人也吞掉!
他的大手開始撕扯她的衣服,顧敏眼眸一睜,她有些惶恐,更是掙扎起來,可是她發不出聲音,她的嘴她的呼吸,完全都被他掠奪了,只能發出“唔唔”的聲音!
將她的襯衣從半—身裙裡強制拉扯而出,他的大手往下襬探入,觸碰到她柔軟細膩的肌膚,只是一下子,那柔嫩緊緻的觸感,近乎讓他無法忍耐,而她的反應更是直接,毛孔都擴張了似的,輕輕顫抖着,讓他感到如此興奮灼熱。他曾經擁有過那麼多的女人,可是卻不曾感受過這樣迫切的感覺!
“他有沒有這樣碰過你?”他的氣息紊亂,貼着她的脣沉聲質問。
顧敏早已沒了力氣,缺氧的緣故,腦子空洞到不行,只能不停的呼吸,得到新鮮空氣。
“有沒有?恩?回答我!”他喃喃低沉詢問,顧敏暈眩不已,卻又不等她回答,他的吻再次將她吞沒,猶如大海深處最洶涌澎湃的潮水,要將她徹底捲進那海底深淵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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