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豪門 錯嫁冷血大亨 181 盛夏的果實(7)[fУχ$.πē Т]
蔚海藍有些懵住,她甚至都不明白情況,悶聲吐出兩個字,“什麼?”
沈喬滿臉淚水,憔悴得不像樣子,緊緊地抓着她的手腕,低聲哀求,“海藍,我知道我們沈家對不住你們蔚家,可是現在我們沈家也倒了,應該夠了是不是?你就放過我們吧,我爸都還沒下葬,雷紹衡就帶人去了祖墳,他要把我們沈家祖輩的骨灰罈全都清了!”肋
蔚海藍聽着她在哭訴,一時間失神。
雷紹衡帶人去了沈家的祖地?他要清理沈家的祖墳?
“海藍!我求你了!你就跟我走吧!現在只有你了,只有你能幫我們了!”沈喬不斷地哀求,焦急悲憤。
蔚海藍有些無措,她覺得事情變得很複雜。
他這麼做,到底是爲什麼??米?花?書?庫?
沈喬百般央求,卻見蔚海藍依舊不爲所動,她急了,想到父親臨死前所說的話,想到自己對父親的許諾,又想到沈家幾代人的基業家族,祖輩們全都葬在那塊地上,若是今日毀於一旦,真被人挖了出來,那父親真會含恨九泉,無法再安息了。
“海藍,我求你了,我求求你,你就幫我一次!最後一次,行不行?我給你跪下了!我求求你了!雷夫人,你就幫我一次吧!我給你跪下行不行?”沈喬悽楚說道,作勢就要下跪。
蔚海藍急忙扶住她,急急喊道,“你不要這樣!”鑊
“你就去吧!我求你了!”沈喬哽咽說道,顫着手輕晃她,殷切地等待她的首肯。
蔚海藍心中大驚。
這樣高傲的沈喬,竟然要給她下跪!
她從來都不曾想過的一天!究竟是把她逼到了怎樣的境地!
此刻的沈喬在她的眼中,寒風將她的面容吹拂得格外傷然,這些日子,沈喬也不曾好好休息過,喪父之痛,再加上家敗,種種打擊都讓她無法承受,快要瀕臨崩潰邊緣。髮絲糾纏着這一段宿怨,覆過她的雙眼,落魄彷徨,讓她彷彿瞧見了自己的影子。
四年之前,她何嘗不是如此孤苦無援。
蔚海藍眉頭一皺,冷聲說道,“我可以跟你去,但是行不行,我不能保證。而且,這是最後一次。”
淚水順着臉龐於下顎滴落,沈喬頓時面露喜色,哪裡還顧得了那麼多,連連點頭。
沈家本是城南富賈,南邊郊外山坡的一片地,祖輩數代都安葬於此。商人不僅講究自家宅子的風水,就連祖墳的墓碑朝向,那也是有大講究的。山坡上種滿了綠蔭蔭的松樹,寒冬季節,也不會黯淡。
常青的松柏,陰冷的天氣裡愈發錚錚傲骨。
半山腰建有一座房子,這兒住着看守墓地的老家丁。
兩人匆忙趕來,爬上了半山腰,沈喬應門呼喊,屋子裡卻已是空無一人。
“他們一定在上面。”沈喬急聲嚷道。
沿着石階,兩人狂奔而上,荒草遍野,滿目都是枯黃顏色。
踏着青石板,終於爬到了山頂。
遠遠的,就可以瞧見前方立了黑鴉鴉的一片人。
清一色皆是黑衣打扮,雙手背在身後,圍了一圈,不讓裡邊的人出來,亦是不讓外邊的人進去。周遭是蔭綠的松柏,枯了枝頭的樹木,光禿禿的樹杈橫向天際,像是要刺破蒼穹,卻顯得那樣荒涼。
那一座座墳墓,散落在山頭,盡是沈家的祖輩。
蔚海藍一口氣跑了上來,不禁有些喘。
她平息紊亂的呼吸,微微眯起眼眸,目光穿過那些黑衣男人,瞥見了那兩道身影。
墨青色長款風衣,頎長挺拔的身影,一如記憶裡的蒼翠俊秀,那是沈逾安。這個視角瞧過去,沈逾安凝着俊顏,神情很是陰鬱冷漠。她已有段日子不曾和他見過面,先前那個清澈溫潤的男子,變得很是頹廢。
蔚海藍也知道沈雲鵬去世的消息,想來是他這些日子經受了太多打擊。
而另一個男人,他背對着自己,黑色的羊呢絨大衣披在肩頭,並沒有穿上,豎立的領子,精巧的雙排扣,裡邊襯了同款的馬甲背心,一整排的銅釦,閃着光芒。他的側臉,被烏黑的頭髮擋住,只瞧得見他筆挺的鼻樑,還有微微上揚的脣角,那模樣甚是隨性,卻是異樣的充滿了氣勢。
可是這兩個男人,竟然在這片祖地放了桌子擱了茶水,甚至還擺了棋盤。
一來一往之間,無聲執子下棋。
這是蔚海藍沒有料到的情形,她還以爲這裡會大打出手,可誰知居然是如此場面。
沈喬邁了急步上前,就要衝進去。
可是被那幾個黑衣男人阻攔。
耳畔響起呼喊聲,沈喬開口嚷道,“逾安!”
沈逾安卻沒有理會,他的全部心思都在那盤棋上,整個人偏執得嚇人。
而那個男人,更是沒有理會。
“你們攔着我做什麼!給我讓開!”沈喬心裡狐疑,想不通這是怎麼回事,伸手推着那幾個男人。
黑衣男人板着一張肅臉,硬是一動不動。
沈喬又是喊了兩聲,可是沈逾安依舊恍若未聞。
沈喬沒轍了,倉皇地扭頭,望向身後的人。
蔚海藍冷冷地望着他們,沒有開口。
沈喬又是喝道,“她是雷夫人!你們不認得嗎!還不快點讓開!”
那幾個男人一怔,卻是不曾真正瞧過雷夫人。
王珊從那頭小步奔跑而來,蹙起眉頭,衝着一行人吩咐,“放肆!雷夫人也要攔!不懂規矩!”
蔚海藍這才慢慢地走到王珊面前,輕聲問道,“王秘書,這是怎麼回事。”
王珊壓低了聲音,將事情原委說出。
方纔沈逾安趕到祖墳後,便和雷紹衡敘談一番,兩人談到祖地的問題上,雷紹衡笑稱要一盤棋定局。這一盤棋,若是沈逾安贏了,那麼雷紹衡帶人撤離,不再過問覬覦這塊地皮。反之,若是雷紹衡贏了,那麼立刻清地挖墳。
沈喬大驚,這是祖墳,怎麼能這麼輕率!
王珊不好多說什麼,只帶着她們入內。
火爐子上烘着茶水,熱氣騰騰,發出噗嗤噗嗤的聲響。
那兩個男人,面對面而坐,專注於棋局,仿若這盤棋就是整個天下。
沈喬走到沈逾安身邊,他聚精會神的凝眸模樣,讓她不敢再出聲打擾。
蔚海藍亦是來到雷紹衡身邊,低頭瞧向棋局,卻是不分高下。
一局定輸贏,勝敗自有分曉。
蔚海藍默默站在後邊,視線掠過雷紹衡,瞧向了沈逾安。
她記起高中那時候,他們四人曾經一起入過圍棋社團。徐明朗和袁圓純粹是爲了打發無聊,閒着好玩兒才加入的,而沈逾安和她卻是真得喜歡下棋。整個高中聯賽,雙雙拿下了桂冠凱旋而歸。高三最後一年,他們更甚至被推薦選入國家少年隊,可是家中不允便推掉了。
但是現在的情形,兩人竟然勢均力敵!
一陣冷風襲來,蔚海藍猛地回神,畏寒的她不由得輕顫。
王珊在旁輕聲說道,“夫人,天這麼涼,您怎麼穿得那麼單薄。”
蔚海藍臨時被人知會而下,根本就沒有想到會有這麼一出事兒。奔波到此處,又爬了那麼多臺階,起先還有些熱,可是停下來後,就覺得冷了。她扭頭望向王珊,同樣輕聲說道,“沒事。”
“我的衣服給夫人穿吧?”王珊說着,作勢就要脫下外套。
蔚海藍剛要拒絕,原本在下棋的雷紹衡卻突然有所動作,長臂一伸,便將肩頭的大衣扯下,頭也不回,就向她一遞,示意她取過穿上,他低沉的男聲隨即響起,霸道的兩個字,“穿上。”
蔚海藍怔了下,卻見他的側臉格外冷峻,似是有些不悅,她乖順地接過大衣披在自己肩頭。溫暖的外套,還帶着他的氣息,瞬間將她包圍,又聽見一串鈴聲急促響起,打破此刻寂寥的氣氛。
雷紹衡從口袋裡掏出手機,瞥了眼屏幕。
衆人想着他一定會掛斷電話,豈料他站起身來,輕輕摟過蔚海藍,將她帶入位。
鈴聲還在迴繞,雷紹衡微笑說道,“你替我下。”
————
不好意思,親們,週末的時候總是更得有些晚,讓大家久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