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經波折三人終於穿過黑源海來到龍淵,吳奇果斷地離開淵底龍王鯨的體內。他撐開能量防禦層後走入龍淵海層之中,全身暴露在深海的水壓之下,環顧四周的同時散開能量感知。
卡贊和海勒姆亦從淵底龍王鯨體內走了出來,卡贊下令讓龍王鯨爲他們保駕護航,一邊審視着周圍璀璨美麗的珊瑚山。
卡贊也是第一次進入深海,在這裡所見到的動植物與陸上的不同,卡贊站在三階生命之巔峰仍會有好奇心。而吳奇所做的就是靠近這些林立於深海之中的五彩斑斕的珊瑚山,用荒野神明的啓示探查其情報。
“這和珊瑚山範圍極廣,我們繞進去看看。淵底龍王鯨就讓他在上方跟着。”吳奇說道。
“知道。”卡讚道。
兩人繞過高度未知的發光珊瑚山,提高警惕地穿越珊瑚山之間的形態百出的“鏤空帶”。這些珊瑚有些形如樹枝繁盛成林,有的狀如礦石鮮豔美麗,而那些依珊瑚環境而生的海生物此刻都藏進了珊瑚叢的視野死角或是珊瑚自身的小洞穴,躲在暗地裡觀察這些許久未見、善惡不明的來客。
某一刻吳奇拐過珊瑚山的一角,突然見到一隻石灰色皮膚面目猙獰的大怪魚從一個珊瑚洞裡探出頭來,用它那雙黑漆漆的的大圓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吳奇。吳奇剛轉過來險些被嚇了一跳,但他壓制住了自己的反應,手腳活動的幅度放輕,轉過頭假裝無事地從大怪魚的旁邊經過。
大怪魚的眼睛從始至終都瞪着吳奇,陰森森的寒意滲人頭皮。如果它直接鑽出洞來襲擊吳奇吳奇倒不慌,但這種明知有敵意潛藏在身邊,對方光蟄伏在那隻嚇不動的,偏偏能讓人感受心理上的不適。
卡贊經過時也險些被嚇了一跳,他的反應比吳奇大一些,左手有半秒握了握拳。
“儘量少靠近洞穴口。激起珊瑚山生態帶的小生物羣起抵禦外敵的想法對我們沒什麼好處。”吳奇如是說道。
吳奇話音未落,前方就迎來了珊瑚山的“一線天”。一線天兩邊的珊瑚壁相隔10餘米,珊瑚壁全是坑坑窪窪的孔洞裡。
這些沒有會發光的珊瑚,環境整體略顯陰暗。吳奇只一眼看去,頓時對上無數洞口裡冒出來的明黃色的眼睛。所有的眼睛都往它們這個方向看,比之剛纔的大怪魚有百倍不止的滲人程度。
吳奇的視力對光線的需求度極低,他能透過黑漆漆的洞口陰影看清這些眼睛的主人。這裡清一色的全是大怪魚,石灰色的硬殼皮膚,猙獰嚇人的大魚臉在暗處會發出黃光的陰森可怕的眼睛。
海中的生物,吳奇不用手觸碰便探知不到對方的生命信息,不似陸上用荒野神明的啓示隔着一段距離看一眼便能清楚一二。但眼下這種情形,吳奇完全能預見到自己一靠這些大怪魚太近,它們就會一下子羣起而攻之的情形。
卡贊跟在吳奇背後,剛好看到了吳奇對着珊瑚壁一線天的無數大怪魚眼睛一動不動的背影。他聲音沙啞地嘲弄道:“這有何難?筆直地往前走,只要它們敢羣起而攻之我就能一下子殺光它們再將其轉化成屍生魚羣,有了這一大批原住民我們就不用愁在龍淵不熟悉環境了。”
“最後可以用這個手段。”吳奇淡淡地道,似乎他並不是很同意卡讚的做法。
“總之這裡只有一條路,除非你原路返回。”卡贊並不在意地道。
吳奇自然是往前。當他踏入一線天之間的通道,來自大怪魚羣的無數道目光給人的頭皮發麻感更加強烈了,隱藏在肌膚之下血管之間的獵人直感微微躁動,似乎“它”也覺得不大好。而憑能量感知只能確定這些大怪魚的生命氣息是二階。
二階與三階巔峰天差地別,吳奇站着不動被一羣二階生物圍攻都可毫髮無損。但獵人直感向來不會騙人,“它”有所躁動就代表着附近一定潛藏着足以威脅他這個三階巔峰生命的危險。
卡贊和海勒姆一進入珊瑚壁一線天的範圍,大怪魚羣泄露出來的敵意便更加明顯了,無數雙明晃晃的眼睛產生了些許躁動之意,而卡贊非常篤定地往前,一眼都不帶瞧這些瞪眼的傢伙。
卡讚的無視更激發了大怪魚的怒意,前方後方的珊瑚壁間開始有大怪魚從洞穴裡游出來,游到路中間堵住三人的前路。吳奇等人這纔看清楚大怪魚的全貌,它們的身體非常之長,像是蛇與魚的混合,條條6米開外,攔在路中間猶如一條條活動的鐵鎖。
“這種是該叫魚龍還是魚蛇?”卡贊輕笑道。他已經打算用最後也最方便的手段了。
“卡贊,讓淵底龍王鯨靠過來。我們三人別動手。”
卡贊手剛有點癢就聽吳奇這樣說,他有些詫異,但還是隔空命令淵底龍王鯨過過來。
鑽出珊瑚壁洞窟的大怪魚越圍越多,已經裡三層外三層的包圍了吳奇三人。 它們遲遲沒有發動襲擊,彷彿是暴力守衛領地前的最後一點壓抑。
龐大的黑影突然闖入了珊瑚山一線天的底部,淵底龍王鯨那300米長的恐怖身軀宛如天蓋一般罩住了下方的珊瑚壁,所有大怪魚感知到淵底龍王鯨靠近的氣息紛紛調轉魚頭以最快的速度鑽回到屬於自己的洞窟,6米長的魚龍之身行動起來毫不拖泥帶水,反而靈敏至極。
“這些傢伙頂着一張可怕的臉逃竄的樣子倒也有些意思,”卡贊隨便嘲笑了一句,玩味間略帶一絲認真地問吳奇,“不過從剛纔開始你的行爲就一直讓我很奇怪,你特別忍讓這裡的生物,還有你讓我命令淵底龍王鯨跟在上方,莫不是早就打算用它嚇退想襲擊我們的原住民?”
吳奇沒有正面回答卡讚的問題,而是反問了卡讚一句:“你的危險感知難道沒有一點反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