監護儀“滴”、“滴”有規律的顯示着。
在經過醫生的極力搶救後,夏夜諾終於活下來了。
夏夜諾不知自己昏迷了多少天,當他醒來的時候,首先發現的就是朱儁一臉倦容的坐在自己的身邊。
也許是多日沒進水,還是呼吸機的作用,夏夜諾嘗試了很多次,才喚出“朱儁”兩個字。
發現夏夜諾醒來,朱儁緊張的在夏夜諾眼前晃了晃手說道:“夜諾,你醒了,有看到我的手嗎?”
夏夜諾無語,不過他還是勉強的點了點頭。
朱儁看到此才鬆了口氣,所謂的死黨,就是在這種情況下心裡擔心嘴上卻不留情。這不朱儁臉一轉開始嘲諷起來了:“我說你阿夜諾,沒事你學什麼人撞車,這回車沒被你撞散,自己倒是撞散了。”
夏夜諾有點不好氣,雖然他很想反駁,可是他身上一點力氣也沒有,只好喘了幾口粗氣才取下自己的臉上的呼吸機,只問自己最關心的問題,那就是:“郝心呢?”
“我不知道,前些天那個女人遞交辭職信就離開公司了。”朱儁聳了聳肩,一臉無辜的說道。這次郝心離開可不關他的事,是她自己要求的。
記得她和他最後一次見面,臉色略帶蒼白的郝心笑着和他說:“朱儁先生,我決定離開了,徹底的離開了。如果夏夜諾醒了,你替我告訴他,謝謝他一直以來的照顧。我祝福他和他的未婚妻。”
“什麼。”夏夜諾有點不相信,他怎麼也不相信郝心會不告而別。
“她和我告別後,好像還搬家了。”朱儁撓了撓頭,沒想到她真的徹底消失了,說到做到。這反而讓他對她的討厭程度減輕了很多。
“我不相信,郝心怎麼可能這樣對我。我那麼愛她,她怎麼可以這樣離開我。”不顧身上的身上的傷痛,夏夜諾強忍身上的傷痛勉強坐起,卻又快速的倒下了。
身上的傷口又一次撕裂,鮮血不斷滲出。
朱儁看得有些不忍心,可是一想到這些天一直和自己守在夏夜諾身邊的霍馨兒,朱儁一把捉住夏夜諾的一邊肩膀。
說道:“你這個樣子,你對得起一直在你病牀守護你的馨兒嗎?你知不知道,馨兒爲了你,已經幾天沒閉上雙眼。”說完,朱儁表情示意夏夜諾側頭一看,霍馨兒十分疲憊的躺在旁邊的病牀上睡着。
夏夜諾無奈的看了一眼,萬分傷感的說道:“朱儁,你知道我愛的不是她。”
他愛的人永遠只有郝心一個。失去她,他只覺自己只剩一個軀殼。
“夜諾,你認清事實吧,馨兒纔是你的未婚妻,她纔是你該用心對待的人。而那個郝心愛的人是丁耀陽,她只不過是你人生中的一個過客。你不要再沉迷在過去的回憶中了。”
丁耀陽爲她做黑客。
她和丁耀陽笑着在餐廳。
她和丁耀陽在夜裡擁吻。
她爲丁耀陽離開自己。
一切事實說明他們是相愛的。
無力的看着自己全身的傷勢,夏夜諾終於明白了,郝心拋棄自己了,她愛的人終究還是丁耀陽。
在這場感情中,他徹底受傷了。不僅是身體,連心都傷得千瘡百孔了。是時候放手了嗎?
看着躺在自己身旁病牀的霍馨兒,夏夜諾的眼裡出現了一種連朱儁這種對他十分熟悉的人也無法猜透的神色。
他該放手了,既然郝心已經不需要他給她的幸福,那他不要再繼續糾纏了。自己就當從沒見過郝心,把她美好永遠留在自己7年前的回憶中也許是最好的結局。自己就繼續完成之前的任務吧,對家族、對母親的負責——娶霍馨兒。
在夏夜諾醒來的那刻,郝心這邊卻是在整理新家。因爲她是倡促搬離,所以她們的新家不單不好,甚至可以說很差。
不過爲了快速離開那個傷心的地方,新房子差點也就沒辦法了。
新搬屋子不僅黑暗潮溼,而且只有一個很小的房間,所以郝萌的牀被迫安置在大廳。
“媽咪,你說這屋子下雨的時候會不會漏水呢?”郝萌一邊問道,一邊小心翼翼的用保護罩蓋牢自己的電腦,就怕一不小心受水報廢了。
郝心則一邊小心的保護着自己的肚子,一邊用抹布擦拭着那怎麼也擦拭不乾淨的窗子說道:“應該不會吧,房東太太向我保證這屋絕對不會漏雨的。最多就是牆體有滲水的跡象而已。”
“不是吧!”郝萌小朋友連忙熊抱着電腦在心裡默默哭泣,似乎下一刻,電腦就要離他而去。
郝心看到他這樣子,不由得被他可愛的表情逗笑了。不過很快笑容就從她臉上消失,摸了摸自己的臉蛋,真有點緊,她這些天似乎都沒笑過了。
她該多笑笑了。
人總要生活,生活總要繼續,雖然她沒有了夏夜諾,可是她不是還有郝萌。郝萌纔是自己生活的中心,以前她不是一直這樣過來嗎?還有未出生的寶寶,她們以後會越來越多快樂的。
重新練習自己的笑容,郝心笑着對郝萌說道:“別這個樣子嘛,這裡的房租可比之前那裡便宜一倍呢,你以後就有更多的錢買更多好吃的。”
好吃的?
“我要吃很多很多番茄。”郝萌終於從電腦的打擊中恢復過來,不過絕對不是因爲吃的原因,而是他媽咪終於恢復笑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