伍辰光找着鑰匙開着辦公室的門,背後跟着簡凡,來的時候,簡凡已經等在這兒了,倒不是簡凡準時,而是領導太不準時了,說是下午三點,過了差不多半個小時纔來。
“說說,這些天都幹什麼了?”伍辰光大咧咧椅子上一坐,示意着簡凡閉上門。此時再看簡凡倒沒有普通小警員見着領導那種唯唯喏喏的表情了,很簡短,也很簡單地說了句:“沒幹什麼,吃飯,睡覺,認真反省思想上的錯誤,”
“得得,說的跟真的似的。”伍辰光打斷了,拉開了抽屜,簡凡的眼界一亮,那是密封的檔案袋,倒不是有多重要,而是簡凡一眼認出來了,這是督察沒收自己證件裝的那個袋,八成隨着人轉回支隊來。
看這樣,沒事了!?簡凡心裡怪怪地想着。
不過好像事還沒完,伍辰光一拍檔案扔桌上了,眼裡含威看着已經站到自己面前的簡凡。語氣嚴厲地叱了句:“檢查寫完了嗎?”就你這事,要在支隊全體幹警大會上做公開檢討。”
“啊!?”簡凡眥眉苦臉,不知道真的假的,嚇了一跳,要站幾百人臺上念檢討,還不如回家呢。
“啊什麼啊?”功是功、過走過,不要以爲你有點小功勞就能掩蓋你的無組織無紀律性,不要以爲支隊不敢處分你。”伍辰光敲着桌子叫囂着,一慣的作態。叫囂了幾句看着簡凡眼光膘着其他地方,不正視自己也不低頭,簡直是對這些教育視若不見,伍辰光停下來了,又回到頭一個話題上:“檢查呢?”
“沒寫。”
“沒寫?爲什麼不寫?”
“處分都沒下來讓我怎麼寫?”
“停職本身就是處分,這麼大的處分還不算呀?”
“就是啊,處分是停職又不是寫檢查?”
“你根本沒有認識自己錯誤的嚴重性。”
“我認識到了,耍讓我走人,我何必寫;要查實了沒事,我更不
“你
伍辰光拍案而起。指着簡凡,手一揚就要做扇耳光狀。當小隊長的時候就有這毛病。三句不對火上來就不管不顧了,當了支隊長,好多年沒有這麼着了。一揚手的瞬間,無視支隊長的簡凡突然眼睛正視着伍辰光,不閃不避。眼睛犀利得讓伍辰光的手微微抖了抖,停下了。
那是在抓捕一線長年百練成鋼的幹警纔會有的那種睥睨一切的目光,伍辰光心裡微微動了動,一年的射擊場和外勤看來沒有白費,這子已經不像以前那種蔫不拉嘰的得性了。
冷光一閃又回覆了原狀,像在嘲弄、像在不屑。簡凡沒有畏懼也沒有退縮。
“呵呵,哈哈”
伍辰光笑着坐回了椅子上,自嘲似地笑了良久,笑着說着:“簡凡,我看你不是寫不寫檢查的問題,你是壓根就不認自己做錯了,是嗎?”
“這一點,我服從領導的意見。”簡凡不疼不癢地回了句。
哈哈,看來是我錯了,明明是匹千里馬,卻讓我當驢子使喚了。”伍辰光笑了笑。盯着簡凡,盯着那雙沒有畏懼的眼神,評價了句:小子,雖然你一直就不讓人省心,不過呢,挺有種”,就是不知道,你被挫了這麼一傢伙,種還在不在?”
“您別激我,我只幹我認爲對的事。”簡凡說着。
“好,直入正題”伍辰光的眼神瞬間也變了,從嚴厲變成了凝重,看來今天的檢查和嚴厲僅僅是幌子,簡凡暗道着自己想的估計沒錯。
果不其然,就聽得伍辰光解釋着:“你幹得不錯,把幾個案子的方向都調到了齊氏兄弟的身上,而且我沒有理由再懷疑這個方向的正確性,可你也給我帶來了一個難題,現在,這是一個僵局”齊樹民、李三柱一時找不到下落;陳水路新村恢復的嫌疑人描驀暫時不能當第一證據使用;根據喬小波的描述,你和胡麗君一組恢復的這個側面像,初步認定叫孫仲文。但這個人已經十年沒有下落了,很可能已經隱姓埋名;這十幾天,幾個組都盯着齊援民和霧月閣作深入查證,可查來查去,這個人歷史清白。經營合法,根本沒有什麼把柄落下,甚至連偷稅漏稅的小毛病都沒有。幾個專案組的壓力很知,”
“越清白越說明問題。”簡凡被幾條線索一引,接了句。
“說得對,這年頭連個城實人都難找,要是誠實商人,鬼才相。
伍辰光評價着。似乎和簡凡不再是上下級,而是一雙隊友在相互交流着。看看簡凡的眼骨碌轉着,八成走動心了,伍辰光趁熱打鐵道:“這就是僵局,暗的裡的,我們找不着;明面上,我們動不了,現在投入的警力已經有八十多人,除了抓捕,支隊不可能放下所有的案子來專攻這一家”而且就即使那樣做,也未必能在限期內把這幾個案子拿下,我準備把你放出去,怎麼,有意見嗎?”
伍辰光把玩着檔案袋,似乎是一種誘惑,而簡凡自打證件被繳,同樣也覺得心裡空落落的,或許在制度內生活的久了,都會有這種感覺。
沒說話,簡凡沒說話,看着檔案袋,再看着拿着檔案袋的伍辰光,嘴角撇撇,沒發出音來。
“看來你小子也沒多大出息嘛,咱行裡話說得對啊,槍響之後,變不成大丈夫就得成小懦夫,是不是被這幾個武裝匪徒嚇住了”對了對了,我想起來了,把你小子嚇得連心理諮詢都不去了啊,沒關係,簡凡,我伍辰光對你仁至義盡,這事一完,我把你調到烏龍縣養老去,怎麼樣?”伍辰光刺激着簡凡,看着簡凡眼光裡盡是不屑,這得性有點讓人生氣,不過非常之事,倒也需要這號向來不安生的非常之人。
“支隊長,我在你眼裡根本不算什麼將,所有你激將也白激。這個案子是我辦的,你不說我也想辦完”一想把薛建庭一家滅門的人來,我就恨不得親手宰了他,我不管什麼限期,抓不住兇手跟他沒完沒了。”簡凡瞬間吐了句,字正腔圓鏗鏘有力。
伍辰毛裡動了動,不過口氣靜了下來,一撕檔案袋,一個薄薄的證件。往桌了一扔:“好啊,去吧,陳水路新村殺人案現場,就憑你哭得那個難受勁,我就知道你小子放不下這件事。”
“光這個不行。
“你還想要什麼?”
“給我個組長名頭、給我人、給我槍、給我車、給我經費,我最快的時間把這個案拿下來。”
“沒有。”
“沒有?”
“是啊,什麼都沒有,而且你還在停職期間。”
伍辰光眼角微微的笑着,側目看着開始吃驚的簡凡,簡凡原以爲這一次有機會重整旗鼓了,卻不料還是被擺了一道,敢情就派發了個證件。
“喂”支隊長。您這可是違反規定的啊,停職期間讓我辦什麼案?就讓我辦。我光一個幹人,我怎麼辦?你這玩我嗎?”簡凡氣咻咻地說着。
“是嗎?”伍辰光笑了,笑着指指簡凡手裡的證件道:“我怎麼看你也不像個循規蹈矩的人啊?在一隊繞過秦高峰能把人拉走,在重案隊。又繞過陸堅定,又把產、拉走了”呵呵”其實在你眼裡。隊長和我這個支隊長。差不多就是個擺設吧?有這個還不夠嗎?”
“您什麼意思?”簡凡愣聲問了句。
“我的意思就是,自己想辦法”就你現在這得性。背了一屁股事,我就想擡你也沒法擡不是,往下是幹警們看着,往上是領導們盯着,你讓我怎麼辦?”怎麼樣,難住了。”伍辰光隱隱晦晦說着。
“哼”切”小菜一碟。我自己想辦法。”簡凡不多說了,證件塞回了口袋裡。看看伍辰光,有點不放心地說了句:“支隊長,這可你說的啊。別秋後不認賬了啊。”
“你自便。我可什麼都沒說。”伍辰光大事已定,正自鳴着得意,隨意地翻翻文件。心情頗好,再看簡凡發愣,笑着解釋着:“有些事,雖然不能成文。可電話關照一下還是沒問題的吧?除了你,其他人嘛,我還是指揮得動的。”
“知道了。”簡凡心領袖會,轉身便走。
領導都是白眼狼,向來秋後不認賬。但不到秋後的時候,有些便利還是沒問題的。這話裡的暗示簡凡已經聽得明白了,不過是領導欺上不瞞下的伎倆而已。
“等等”伍辰光看得簡凡手搭上門了,出聲制止着。簡凡一回頭,就見得支隊長背靠着椅子,頗有幾分長者之風地說道:小心點,學會保護自己。有些人。可用不可信;而有些人,可信而不可用。朋友和敵人,你要分得清楚”你可以告訴我,也可以不告訴我,但我需要看到一個好的結果。誰也信不過的時候,就相信自己”
謝謝”這一點我深有體會。”
簡凡覺得心暗暗一動。擡步閉上了門。
伍辰光伸展着臂膀,有點喜上眉梢,一伸膀子,門嗒聲開了,伸進個腦袋來,卻是去而復返的簡凡,一下子嚇了伍辰光一跳,一瞪眼又要發作,不料簡凡不以爲然地笑着說:“支隊長,您今兒純粹就是裝腔作勢嚇唬我”我進門就看到你菸酒過度、焦慮過盛、中氣不足,別我沒事你有事了帆…”
伍辰光瞪眼越瞪越大。就着手裡的文件一砸一據:“滾!”
門,嘭聲閉上了”
,,
“張如…請請
郜主任殷勤地把省廳幾位迎下車來,三女一男,都身着警階比自己高不止一點的警服。上午下的通知,還以爲得幾天功夫,沒成想下午就來先行接洽了。郜主任從市局接到了這些人,邊走邊忙着給支隊長打電話下來迎接。
“這兒條件挺不錯的嘛。”張英蘭擡眼看看支隊藍白相間的樓層。十幾階大理石臺階上的門廳威武不凡,倒還真有幾分氣派。
“剛建成五年。原來的可離現在差遠了。幾位請”您幾位也不先打個招呼,支隊長還不知道呢,馬上就下來。”部主任邊說邊請着。
“別搞這一套啊。我們是來調研,可不是來影響你們正常工作來了。”張處長笑着客氣道。
一行人說說笑笑聽着都主任的介紹,裡面眼尖的景文秀突然看得臺階飛奔下來一個人,一驚一細看,指着那人,跟着張處說着:“張處,您看,,那不是那簡凡嗎?”
小景,你去叫住他,我還有話問他。”張處長說了句,景文秀循着簡凡走去的方向跟過去了。這邊的剛上臺階,伍辰光笑吟吟迎了
“嗨、嗨,,簡凡、簡兒、”
背後有人叫着。簡凡快奔到了重案隊的樓前,一回頭沒認出來了,伸着脖子細細瞧着。警服擺擺,高跟鞋得兒得兒一大會才瞧清了,想了半天才想起來了,這人叫什麼來着?對對”景什麼”
“景”景什麼秀來着?”簡丹一下卡住了。
“景文秀”你可真可以,連我名字都能忘了。我都沒忘了你的名字?”景文秀剜了眼。
“那是因爲我的名字太好記、太簡單了”幹什麼?怎麼追上我了?”簡凡戲德了句。
“別開玩笑啊。見了長官要敬禮,你怎麼一點禮貌都沒有?”景文秀臉拉下來了。嚴肅了。
“我不歸你管。你當誰的官?你人不大,譜到不切”簡凡說着,心裡有事。扔下景文秀掉頭就走,不理會了。
“嗨”張處找你。這次我們來支隊主要就是找幾個特例,你算第一個。”
“你們簡直吃飽了撐的,幹嘛盯着我,告訴你啊,上三樓。找一個。腦袋禿頂的,叫陳十環。當過武警,專業就是槍斃人。我和他比差遠了。”
簡凡快步回隊裡,到辦公室拿東西,景文秀見得這傢伙根本不理會,快跑了幾步攔到了簡凡面前,指摘着說着:“張處說你的心理有毛病”
“你纔有毛病呢?”簡凡針鋒相對。
“砸,別不信呀,這是爲你好”你現在有強迫性心理症候特徵,有可能對你正常的生活、工作、學習造成影響,張處要找你談談。你還不知道吧。就是因爲你的原因,張處才改變了當初的想法,把我們全撒到各基層單位裡。”景文秀語速飛快的解釋着。
“關我什麼事。煩不煩”簡凡側身要走,又被攔住了。
“你有病。心理疾病,真的,張處的眼光很準的。”
“我沒病
“有病,心理疾病。”
“你纔有病……神經病。”
“喲,敢罵人,
倆人像拌嘴一樣爭執不下。正爭執着,大辦公室裡誰喊了聲,簡凡來了,跟着樑舞雲和一干四的、時繼紅、嚴世傑,還有幾位重案隊的內勤也聽得吵鬧聲音,都從辦公室裡伸腦袋來了,不過都不知道什麼情況,詫異地看着一位不認識的警督和穿着便裝的簡凡對恃在樓道。
簡凡一看。轉身要出樓裡,不過景文秀到不客氣,又是幾步搶在前頭,攔在面前。得意地看着簡凡。
女人一到人多的時候就了,景文秀暗想着,他臉皮再厚也不繫乾和自盧討不典川。自從上次一見之後,張處念念不忘這個讓她暫時無法下定論的小警,而景文秀回頭再把他的個人資料細細看過之後,如果從心理學的角度來說,這麼個跌字起伏的經歷,倒是一個。絕好的素材。
不過她想錯了,這個素材的臉皮不是一般地厚,幾乎厚得超過的想像。
對恃了幾秒鐘。簡凡看得樓道里人多了,臉色一苦,景文秀還以爲他要妥協,臉上一喜。
卻不料這貨雙手無奈地直拍大腿,嘴裡叫喊着:“呀呀呀”你不要糾纏我好不好”說什麼有病了、有病了、懷孕了、懷孕了,懷孕了就懷孕了吧,你糾纏我幹什麼?”
“你景文秀一聽這話變味了,霎時臉紅得通透,張口結舌地直指簡凡,氣得說不上話來。一干隊裡的男男女女霎時聽傻了、聽愣了,不知道究竟是有病了還是懷孕了。特別是粱舞雲,皺着眉頭,不懷好意的盯着這個景文秀,卻是不知道什麼來路。
“我什麼我,我都說過了,我不喜歡你,幹嘛糾纏着”警督了不起呀,警督我也看不上你”簡凡叫着,邊叫邊往門口撤,趁着景文秀被氣得頭昏眼花的功夫,就着門一溜煙跑了。
“流氓,,流氓後面的氣得花容失色,在跳腳大罵着。
罵了半晌卻是白罵了,斯人已跑遠了,再回頭的時候,景文秀傻眼了,剛剛被氣得形象已經全無,一個樓道里的人都看潑婦罵街的眼神一般看着自己,上樓的停下來站着看、下樓着就站在樓梯上等着看。一二十人的眼光齊刷刷的射向自己。
“看什麼看”沒見過懷孕美女呀?”
氣忿忿地說了句,蹬蹬蹬怒氣衝衝地走着,似乎耍用高跟鞋在這個。可惡的地方戳上幾個洞。走了不遠,就聽得背後哄哄哈哈地笑着,氣愕臉有點變形的景文秀恨恨地想着:有你好看的,走着瞧,姑奶奶不讓你脫了這身警服,就跟你的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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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支隊出來,不多久簡凡又出現在南宮古董一條街上,沿着鬧市擠擠嚷嚷的人羣,又一次看到了霧月閣的泥金大招牌,路過的時候,只見得裡面安然無恙,兩個店員正殷勤地迎來送往,像沒事人一樣。
草草看了一眼。簡凡便四下搜尋着目標。自己正是安監控點那天出的事,而監控點安在什麼地方到不知道,自己這幫隊友也是賊得很。看了半天都沒找着監視點在什麼地方。想了想,乾脆站到了霧月閣的門口。
果然有效,手機應聲就響,一接就是肖成鋼一句:“十三點方向,樓頂,進活動中心亮證件”
心裡一喜,循着方向看看到青少年活動中心的高樓,二十幾層的樓頂上藏個人,還真不到找。根本看不到人影。
沿着方向走着,跨了街,繞過丁字路口,直上了樓層頂上,一看樂。
肖成鋼和張傑倆個。鼻子像紅蘿蔔、臉蛋像猴屁股。大冬天站在高樓頂上估計這日子好過不了,倆個人一個在架着望遠鏡觀測着、一個畏畏縮縮捂着大衣靠着樓頂的牆沿曬太陽。
十幾天不見,這倆兄弟過得可比自己差遠了。簡凡張着大嘴、吐着舌頭,看着這倆貨。笑得前附後仰,這倆人倒也確實有點背,被派到這兒蹲坑就沒挪過窩。不過看簡凡這麼着幸災樂禍,都瞪着眼,不理會了。
“哈哈,,來來,,坐坐,我說二位,想起跟着鍋哥辦案的好處了吧?哈哈簡凡笑着損道,和張傑擠到了一起。
“笑吧啊,笑的哥們不痛快了小心拿你出氣啊,喝西北風喝了十幾天了,正愁沒地泄泄火呢?”張傑不陰不陽說着,不懷好意地瞪瞪簡凡。
“拿吃的了嗎?”肖成鋼一屁股坐到了簡凡身側,扒拉着簡凡的
來
“去去,”簡凡推開了肖成鋼,指揮着倆人說着:“同志們,這個監控點已經失去作用了,暫時撤了,你們倆跟我走,從現在開始,你們倆人歸我指揮”
肖成鋼一聽,二話不說,要去撤望遠鏡,張傑一把把肖成鋼揪住了,看着簡凡:“呀?你誰呀?”成鋼你別信他,這小子別又假傳命令,回頭讓咱們吃不了兜着走。”
“哎喲,,你們看看。”簡凡亮着自己的證件,拽着說着:“早撤了,沒事,支隊長已經授權我指揮你們倆貨,不聽指揮是吧。那你們窩在這兒凍冰棍吧?,,這方案還是我做的,笑話了,居然連我都不相信了。齊樹民一出事,齊援民早有防備了,你們杵着吧”
說活着故作姿態就要離開,張傑這才急了,一把拉住簡凡,肖成鋼一旁啼咕着:“走走走”這鬼地方真不是人呆的。”
“別別別”這傢伙滿嘴瞎話,我都不敢信他,問問胡姐。”張傑說着要拔電話。
“哎”別問胡姐,直接問支隊長呀,來來,我給你撥通,你跟支隊長說話,行不?”簡凡說着,一把搶過了手機,要是和胡麗君說,一句就露餡。說着裝模作樣一撥電話,看着張傑:“張傑,我撥了啊,你跟支隊長解…”
“算了算了”支隊長不待見我,一聽沒準又罵我兩句”得了。走,哎,這去哪兒呀?”張傑看簡凡不像假的,這纔信了,奇怪地
着。
“你說你們倆。多可憐,我才走了幾天,來是沒車送、走是沒車接,餐風露宿、幕天席地,你看看凍得這小樣”革命工作是要幹滴,可革命也不能不要命了呀”簡凡連損帶挖苦,回頭又是摸了張傑臉蛋一把,小子囁。你想不想開個好車拉風去?鍋哥給你配一個咋樣?”摸完了張傑。又摸肖成鋼,戲德地笑着,小子噪,是不是沒錢花了,鍋哥給你配輛新車,再發倆月補助,咋樣?
“你說的啊,弄不上新車我今兒騎上你回家。”張傑被撩得起火,惡狠狠地說着。
“就是,鍋哥說好了啊,我可早沒錢了,今兒給發不了錢。我吃你家去。”肖成鋼也湊上來了。
“走,錢馬上就有、車馬上就來了,咱們光光彩彩辦這個案子”,我就看不慣你們勒緊褲帶鬧革命的得性,跟自己過不去呢不是?”看我怎麼幹啊,你們學着點
簡凡前面走着。不知道是胸有成竹還是胡吹大氣,不過總算把倆忽悠到自己屁股後跟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