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以前,體會到失去孩子的那種滋味,那纔是萬箭穿心般的痛。
甚至,因爲流產後,她的身體受損,險些喪失再度當母親的資格。
所以,她不希望,宮琳琅輕易的下決定。
宮琳琅站在手術室門前,緊緊的拉着衣角,她很緊張,很害怕,前面白茫茫一片,盡是未知數。
“艾艾,做這個手術,不會痛吧?”她扭頭問醉艾艾,這純粹是沒話找話,以緩解自己的緊張。
醉艾艾心揪起來了。
“是不是打了麻藥,就象做夢一樣,睡一覺就好了?”她再度問。
醉艾艾沒答,這些手術,不管廣告上報紙上吹得多麼先進多麼方便,女人不知不覺中睡了一覺,起來什麼煩惱事都解決了。可麻痹了神經,對肉體的傷害,並不是不存在。
說話間,手術室的門推開,戴着口罩的護工出來,推着一個小小的垃圾車,車裡的垃圾袋中,似乎有着一大團血肉模糊的東西。
宮琳琅又一陣反胃噁心,她站到衛生間蹲了好一陣,纔算是壓下了這一陣感覺。
那一團血肉模糊的東西,不用問,也定是才被拿掉的不成型的胎兒,好可憐,原本一條活活的小生命,就被剝奪了生存的權利……
宮琳琅難過的閉上了眼睛,半響,才睜開了睛,靈動的睫毛輕輕的扇動了兩下:“艾艾,我考慮清楚了,我不能這麼自私,只想着自己的感受。孩子是無辜的,不管以後的路有艱難,我都會將他生下來好好養大。”
醉艾艾聽着她這一番話,才微微鬆了一口氣,她道:“放心,琳琅,不管以後的路有多艱難,你還有我們這些朋友,我們不會不管你。”
談定了事情,醉艾艾纔開車再度帶宮琳琅回去,只是這次車上的氣氛,跟來時有極明顯的差別。
來時因爲事情未知,不免胡思亂想,患得患失,可這有了結果、有了打算,一切都是堅定而樂觀的。
“現在起,我得好好吃飯,好好休息,保持心情愉快,做一個好孕婦。”宮琳琅翻着手機,查看着一些懷孕的知識。
醉艾艾笑,這些事情,她是過來人,家中的那些月嫂、保姆這些,也是極有經驗,不會有差錯,而別的事,纔是宮琳琅最該考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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遲飛羽獨自一人坐在餐桌邊,吃着晚餐,再是豐盛的晚宴,此時對他而言,都如同嚼蠟。
這幾天,面對的是老爺子無休無止的怒火與責備,想來,老爺子發火與憤怒,都是在情理中——他一慣視爲驕傲的兒子,爲了一個女人再次丟臉到家,大動干戈的四處尋找她,結果最終在某個很正式的場合,被那女人甩了一記耳光。
這在整個圈子中,都已經淪爲了笑談,這讓老爺子如何不氣惱。
“遲飛羽,你別整日象吃了迷藥一樣,被這個女人迷得神魂顛倒,我們這個家,遲早要毀在她的手上。”遲元德說這話時,都是聲色俱厲。
遲飛羽只是輕蹙着眉,沒有出聲。
老爺子動怒了幾天,甚至還派人來別墅查看,確定宮琳琅沒有再住在別墅中,才勉強算是了平息了這一點怒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