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林木森，西區最大的垃圾堆，就是我的地盤。”林木森將香菸放在茶几上，笑看着三胖子說。“哦。”三胖子應了一聲就沒在說話，一對小眼睛死死盯着林木森，等着林木森繼續說話，事實上三胖子根本沒看得起林木森的身份，之前聽林木森說帶來了幾十萬的生意，還以爲林木森是幹什麼的，此時聽林木森說自己只是揀拾垃圾的流浪兒小頭子，胖子心中頓時起了輕視之心。他狠狠的吸了一口煙，然後吐出一個大大的菸圈。林木森的眼睛一直盯着三胖子吐出的菸圈，看着它逐漸漂浮向更高處，越來越大、越來越淡，最終消逝在空氣之中，林木森覺得三胖子吐菸圈的動作好帥，好瀟灑。林木森到底只是一個17歲的少年，對各種東西充滿了新奇的年齡，對自己覺得瀟灑的動作會瘋狂模仿的年齡。“嗯？”三胖子重重的哼了一聲，林木森的注意力才從菸圈上回到三胖子臉上。“我想問一下胖哥，你爲什麼不直接去我們的垃圾場，聯繫我們收購東西，而是要在收購站弄東西回來？”林木森回過神來，笑着問，一句胖哥稍稍拉近了他和三胖子的距離。“圖方便。”三胖子又吐了一個菸圈，淡淡的說。“胖哥你以後要把吐菸圈的絕技教我，這動作可真帥！”林木森說，三胖子開心的笑了，有人崇拜自己，被崇拜者自然值得高興，無論這個被崇拜者是國家領導還是市井小民。“可是胖哥你知道，從我們那裡直接收購和你從垃圾站收購之間差了多少錢麼？”林木森微笑着問，他覺得三胖子肯定會很關注價格上的差價，當他知道收購站老闆狠賺了他一筆後，一定破口大罵，然後他就能順着三胖子的問題展開和三胖子之間的對話了。“愛多少多少，關我什麼事情，我只要有地方收來垃圾就行了。”三胖子說。他的回答讓林木森不由微微的錯愕，不過仔細想了一下，林木森立刻就明白問題在哪了。“胖哥，那個收購站老闆太黑了，他從我這裡收貨，賣給你，中間整整賺了五成的差價！”林木森笑着說。“那麼多？”三胖子驚詫的問。“真的那麼多。”林木森保持着淡淡的微笑，他此時已經可以肯定，自己今天的生意肯定做成了。“***，那鱉孫還真黑！”三胖子將煙按死在菸灰缸裡面，放佛是在按着那收購站老闆的頭一樣，狠狠的按下去再一下一下轉動着擰上幾圈。“我今天來的目的就是想和胖哥你商量一下，從今天開始你直接去我那裡收東西，當然價錢肯定會比收購站便宜很多，我覺得將那五成的差價讓一成給你的收購站。”林木森笑着說，直視着三胖子等他表態。“太麻煩了，再說……”“胖哥，你等我說……完，除了讓利一成給你的收購站之外，還有一成給你胖哥。胖哥不要覺得我拿了大頭，我畢竟也要從其他人手裡收東西，也要給他們提一成價錢，他們纔會往我這裡賣東西，我也纔能有東西賣給你，而且我還要負責其他很多東西，這中間還要損失接近一成。”林木森打斷了三胖子的話，被別人打斷自己的話，尤其對方還是自己意識中的毛孩子，三胖子當然很不滿，不過聽林木森說起還有一成給自己後，三胖子就不言語了。“才一成，能有多少，還要廢很多麻煩。”三胖子皺眉說，似乎頗不願意。不過林木森已經從三胖子轉着圈的眼睛裡，看出三胖子已經有意了，只是還在計算自己答應給他的一成到底會有多少罷了。“一成已經不少了，以目前的情況來看，我那裡每天賣出去的貨物有1000多塊，要是直接賣給胖哥不走收購站的環節就有接近2000塊，那麼胖哥的一成就有200多，一年下來也有接近7萬收入了。而我說的只是我那個垃圾場，要是我們能夠做大，其他撿垃圾的孤兒和其他區的垃圾場也向我那裡送東西，收入就更多了，那樣的話，胖哥的一成不就更多了麼。”林木森笑着說。話說到這裡，胖子不可能不動心了。“恩，是這麼回事，有點意思了。”胖子撫摸着自己的大光頭，嘿嘿的笑了。一年7萬對他來說，也不是小數目了，他在這裡給老闆打工每年才賺2萬塊錢還不到呢，雖然他也剋扣一點收入，但是那畢竟是不光彩的，怕老闆察覺不敢多弄，自然沒有多少額外收入。“至於給收購站的那一成，一年下來也有十幾萬了，胖哥剩下幾萬給收購站，老闆自然會高興誇你能幹，其餘的給外面的那些兄弟分分，他們自然也念你胖哥的好不是！”林木森笑着說。胖子嘿嘿的笑了，說你小子想得倒是全面，你都替我想好怎麼封住手下的嘴了。“那胖哥就是同意了？”林木森微笑着，胖子也笑了，說好，明天就讓兄弟們直接去你那裡拉東西，你可準備好了，林木森笑着說你就放心吧。談妥了的雙方都非常滿意，林木森笑着說：“胖哥，這菸圈到底是怎麼搞出來的，你教教我好不？”“好啊。”胖子也開心的笑了，他現在滿心的高興，沒想到這小子還真是自己的財神，來一次就能給自己增加好幾萬的年收入。而且胖子也有很大的虛榮心和表現慾望，於是開始教林木森如何吸菸，如何吐才能吐出又圓又大的菸圈，林木森開始吸菸很不習慣，好一陣咳嗽後，吸完了一支菸也沒能學會，不由一陣抱怨。“兄弟，這菸圈哪裡是一支菸就能練成了，我當初足足吸了幾百條煙才練出來的手藝，你小子一支菸吸完，連吸菸都不……會呢，就要學會吐菸圈！”胖子開心的笑着說，大手拍着林木森的肩膀，將剩下的半包煙和打火機都塞進林木森的口袋，說拿回去先學會了吸菸再練習吐菸圈吧。三胖子的手下見三胖子和林木森勾肩搭背的從房間裡面出來，都有點目瞪口呆的，王小雨、陳蠱鑫和馬大刀、周淑軍幾人見林木森和胖子的親密情形，知道林木森談好了，高興得眉飛色舞。“小劉，送幾個兄弟回去。”胖子揮手手，他揮手的樣子就像一個大領導那麼有派。一個小子答應了一聲，開着一輛小麪包停在林木森等人前面。林木森心想你看看人家的派頭，到底是大收購站，來回都有車接車送呢，自己以後也要做到這麼大才行。“好好幹！”胖子握着林木森的手，笑着說，頗有相見恨晚之意。“再見，胖哥，下次來了你再繼續教我！”林木森笑着說，胖子連連說好，一直到車開出去了，胖子還在院子裡擺手。“這小子有點能耐！”胖子喃喃的說，手下沒聽清，問他說什麼，胖子揮揮手說：“我讓你們趕緊卸車！”nk"