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天宇不是傻子,他是海員,經過特訓,精通世界語,日語當然難不到他,只是裝着什麼都不知道。他不喜歡自己很快暴露無遺,這也難怪,他本是特種偵察兵出生,後來轉業海員。
“你也一樣,珍重!”傅磊看着眼前的翩翩美少年,不自覺地想起當初的自己,心裡一陣激動,笑了笑,似安慰地說道,“說不定,我們很快就能再見面!”
之後,莫天宇目送着他們遠去,心裡卻默唸着傅磊最後的話,咀嚼着,也許,我們很快就能再見面。那時,我永遠不會讓你再離開我!
當莫天宇在佛山時就一直關注“亞洲拳皇爭霸賽”,傅磊在其中脫穎而出,成爲“亞洲拳皇”,自己本來就敬佩崇拜,神交已久,此時在船上意外相逢,也許是造化弄人,那個夜晚,我對懷中的他產生了莫明其妙的錯愛,他的心碎糾結得讓我心痛,從那時,心底暗暗發誓,絕不能讓他再這樣難過。
不在意任何人的想法與歧視,我只在乎他是怎麼看,我註定要追隨他,這就是我,如此執着,如此叛逆,如此個性的莫天宇。當然,我決定的事情,任何人都無法改變我的心意,包括傅磊,他可以拒絕我,卻沒法阻止我。
……
很快,傅磊是一刻也沒有停留,謝絕了加納信玄要去飛機場相送的好意,可能自己不太習慣這種離別的場面。便與他在出港處分別,加納信玄因爲有傷在身,不便立刻回東京,只得暫時留在菲律賓養傷,臨走時拿出一張日式金卡,一張照片並取下脖頸上玉墜一起交給傅磊,讓他帶着,這樣彗子就會相信他。
傅磊猶豫了一下,接下玉墜和照片,照片上是一個模樣清秀端麗的女孩子。其實那張金卡倒是多餘,身上還有好幾張卡,裡面的數字總是成倍增加,當然這都是傅海定時注入的。但加納信玄的好意在明顯不過,也就沒有拒絕。
下午時分,傅磊已到達菲律賓首都馬尼拉機場,搭上3時去日本東京的飛機。
才下海面,又上空中,不免身體有些疲憊,傅磊倚靠在窗戶邊,想想還有三個多小時纔到日本,自己此行…又有多少際遇和兇險?“鬼冢堂”,畢竟是個黑道大幫,自己還是要處處小心爲妙……
此時彷彿又想起恩師臨別贈言,“不可強求之隨遇而安”,看來也只有這樣了,也想不了那麼多,閉上了雙眼,很快,已入睡。
……
幾個小時的時間彷彿在眨眼間流過。明顯感覺到機身在飛行中緩緩降落。
日本東京,一個四季分明,充滿着古老戰爭色彩的城市,第一次來的時候,還只是印象中的事,隨乾爹傅海一起旅遊觀光,那時可真愜意風發啊!想到童趣往事,傅海臉上浮現暖暖笑意。
想那時……
兩大國際港神戶和橫濱,時時溢滿着各種異國情調。東京的西部是多摩地區,這一帶有着森林茂密的山峰和溪谷,可謂自然的寶庫。
日本其實是一個自然風光體結合的奇特島國,在感受大都市購物、娛樂魅力的同時,欣賞山峰、峽谷、森林、瀑布、沙灘,完全是一個不難實現的夢想。那令人神往的“聖嶽”,這是日本人稱的美譽,其實就是世界聞名的富士山。
那也是給我印象最深的雄偉景觀之一,海拔3776米,山體呈圓錐狀,似一把懸空倒掛的扇子,日本詩人曾用“玉扇倒懸東海天”、“富士白雪映朝陽”等詩句讚美它。那種火山口的奇景,那雲裡霧裡的瑰麗至今都在腦海裡翻滾不息,越來越清晰起來。
這次替加納信玄完成交託的事情後,有機會一定要再去領略壯美奇蹟般的聖地。
如今的東京是更加繁華,活力充沛,不愧爲日本政治、經濟、文化中心。
傅磊走出機場後,此時已是夜晚,炫麗的火彩照影城市的美麗,都市的夜晚總是讓人迷惑而沉醉。難忘於它的妖豔,哪怕只是片刻的炫耀奪目,都足已讓人魂牽夢縈。
很快,傅磊就找到了落塌處,暫住在東京市區的道品川臨海飯店,其地理環境優越,鄰近商場與購物中心。極目遠眺,更能欣賞海岸美景,享受片刻適靜。
自亞洲拳皇比賽結束後,自己就一直處在漂泊遊移狀態,看不清未來,摸不着方向,但冥冥中仿似乎有一根線牽着自己不停往前行,無法停住的步履是不是已經偏離了軌跡,向那無比的黑暗世界邁進,是沒有結果的未來,還是鳳凰涅磐,一定要在黑暗中浴火焚生……爲什麼…這難道就是我的宿命嗎?!
……
第二天晨曦,一縷縷明媚的陽光灑進臥房,照在俊逸若仙的臉上,似乎惱於光線的侵擾,英俊的眉睫間蹙了蹙,漂亮的脣角微抿,仍閉着雙蘞,只看得見那濃密如梭如月的睫毛,生動撩人。優美健魄的身姿慵懶地動了動,薄被頓時滑脫一角,半裸的身體剎時勾勒出蠱惑人心的性感,讓你的視線定格在瞬間。
好一會兒,再也賴不住牀了,傅磊眼開朦朧的雙眼,一個翻滾,站起身來。隨後穿好衣服,去洗漱收拾了一番。
今天還有重要的事情要辦,但看看現在的時辰,卻已是十點多了,噢,昨晚實在是太累了,很晚才休息,看看鏡中的自己,除了眉目略有悴色外,依舊神采飛揚,臉龐上白皙間透着麥稻的金黃色,這些時沐浴着海風日照,隱約顯得金色更深了。頓時陽光魅力四射,俊逸翩躚。
拿起手機,猶豫思索了一會,便撥出了那個加納信玄留下的號碼。加納美彗子?她是加納信玄的妹妹,可她並不知道自己受他所託,加納自然也沒跟她聯繫。
道理很簡單,記得加納說過,彗子受黑田俊雄所蠱惑,手機電話全部被監視。加納爲了不暴露行蹤,當然也不會主動跟她聯絡。但,她不認識自己,打去也無防。
對方顯然不是她,是碧簏公館下人接的電話,傅磊嚼一口流利的日語,細細詢問之下,才知小姐幾天前就不在家,去箱根小歇去了。
這是個好機會啊,時間上正如加納信玄所料,彗子每年會去箱根小滯度假。而且他特地交待自己,最好不要去碧簏公館,如果能在箱根與她碰面是再好不過了。碧簏公館和黑田俊雄所住的白日公館相隔不遠,它們都在東京市南郊,那一片基本上都是“鬼冢堂”的密集活動區域,也就是總壇了。“鬼冢堂”的人霸道蠻橫,一個不留神就會挑起事端。
如此看來,爲了不必要的麻煩,我應該立刻趕去箱根,與她會面,把東西交給她。主意打定,傅磊收拾好行裝,便向箱根出發了。
箱根,箱根位於神奈川縣西南部,距東京約90千米,是日本的溫泉之鄉、療養勝地。也是富士山腳下的小城,因爲有溫泉的緣故,所以很多別墅和度假酒店座落於此。也是日本著名的“國立公園”。
日本東京離箱根也不過3個小時左右,現在才十點,很快就能到達。
傅磊行動迅速,不到下午2點,已到達目地的,看着這一片片翠峰環拱,溪流潺潺,不覺心馳神往,怡然自得。這的確是個絕佳度假休養生息之地。傅磊一路開着日式本田車,原來爲了行動更方便些,便一早在道品川臨海飯店訂購了車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