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以捲鋪蓋滾蛋了!”
公安局長一腳踹飛了楊隊之後憤怒咆哮。
隨後,他毫不停留,徑直來到葉淳的面前,衝着正在微微皺眉的葉淳敬了一禮。
“抱歉,葉先生,是我們工作沒做好,驚擾到了您,還請您原諒!”
“你是誰?”
由於穿着便裝,葉淳第一眼並沒有看出來人的身份就是公安局長,是以略有疑惑。
而這種疑惑轉換到臉上,則變成了濃濃的冰冷。
葉淳可不喜歡被打斷。
尤其是在教訓人的時候。
“葉先生,我是市公安局局長,烏日新……”
見葉淳臉現冷色,公安局長烏日新生怕葉淳誤會,趕緊解釋。
可他的解釋剛剛出口,只來得及說出自己的身份和名字,就直接被葉淳不客氣地打斷了。
“公安局長?貌似這裡發生的事情還驚動不到市局吧!誰讓你來的?”
葉淳如今早以不是當初那個沒見過世面的在校大學生,眼前自稱市公安局局長的烏日新,一上來便殺氣騰騰地一腳踹飛了楊隊的行爲舉止,顯然讓他看出了一些問題。
正如他剛剛所言……
這裡發生的事情,根本驚動不到市局。
更何況,還是市局局長親自出警。
這裡面,明顯透着古怪。
不過,葉淳對於這種古怪卻並不在意。
以他現在的實力,別說一個小小的市局,就算是省廳,又或是更高一層的國部,都沒有讓他正視的資格。
只要對方不來招惹他,他還真沒有那個閒心搭理。
當然……
如果對方不長眼的想要招惹他,那他也不介意教訓教訓這些吃飽了沒事做,只會維護官員利益的傢伙。
“葉先生果然慧眼如炬……”
見葉淳一語倒破自己的來因,烏日新趕忙送上一計馬屁。試圖拉近雙方之間的關係。
對此,葉淳只是極爲淡漠地說了一句。
“說有用的!”
其上位者資態,表露無疑。
葉淳此種態度,直接就讓那些緊跟着局長衝入院中的警員們看直了眼睛。
而更讓一衆警員們目瞪目呆的是……
那位在局裡有着‘火山’之稱的局長,面對對方此種惡劣的態度,竟然一邊陪着笑臉,一邊連連點頭。
“好的,好的。葉先生,事情是這樣的,市裡接到省裡的命令,省委書記親自打電話給市委書記打了電話。要求我們必須保證葉先生在本市的安全和不被騷擾,做爲本市的公安局局長,這個任務自然要由我來具體完成。所以……”
“所以你就派人監視我,對嗎?”
葉淳開口替烏日新把話補充完。
“不敢,不敢,我絕不敢監視葉先生,我只是想保證葉先生的安全……”
被葉淳一句話嚇得不輕,烏日新哪裡趕背這‘監視’的黑禍,趕緊解釋撇清。
雖然至今還有些弄不清楚葉淳的身份。但烏日新結合葉淳表露出來的‘能力’與市委書記告訴他的‘內幕’,已然稍稍‘猜出’了一些。
是以,他對葉淳也就越發的畏懼了。
通過那道命令,烏日新看得出來,‘中樞’應該是很在意眼前這個做叫葉淳的年青人。
這個年青人的份量,甚至比省內所有官員加在一起還要重。
所以,面對這樣的人物。烏日新可是陪足了小心,萬萬不敢有半點放肆。
“保護我的安全?”
聽到烏日新這句話,葉淳突然笑了,好似聽到了天大的笑話。
“那位在發佈這個命令的時候,難道就沒告訴下面的人,我是不需要保護的嗎?不過,不得不承認,那位的反應還真夠快。居然這麼快就察到了我的底細!”
“那……那位?”
就在葉淳提到這兩個字的一瞬間,烏日新的身體突然劇烈地顫動了一下。
幹了這麼多年的公安工作,烏日新的推斷能力就算再差,也還是陪養出了一些。
幾乎是本能的,他就從這個稱呼中察覺到了什麼。
“原來你不知道這個命令是誰下的!”
看到烏日新臉上的震驚神色,葉淳立刻便明白了過來。
“也對。像你們這種市一級的小角色,是沒有資格知道全部事情的。”
葉淳自言自語般的一番話,直接就將烏日新說得想要忍不住淚流滿面。
什麼時候市一級的領導們也變成小角色了。
這叫他這個堂堂的市公安局長情何以堪。
不過……
有一點烏日新必須承認……
那就是有關那道命令的具體來源,他們這些市一級的領導並不知道這個事實。
之前,包括市委書記在內,他們只是模糊的知道這個命令來自於‘中樞’,卻不清楚具體是何人所下。
現在,結合剛剛葉淳吐出的那個稱呼,烏日新卻終於猜出了那個下達這道命令之人的身份。
“竟……竟然是‘那位’!!!”
剎那間,烏日新完全石化了。
他實在沒有想到,眼前這個青年,居然重要到了這種程度。
‘那位’親自下令……
這簡直震驚得他找不着北。
現在,他倒是有些理解葉淳剛剛那句‘小角色’的意思了。
與‘那位’一起,他們這些市一級的領導們,還真是一羣小角色啊!
一時間,烏日新完全愣在了當場,不知道該說什麼了。
恰在這時,楊隊那消失了許久的聲音,終於再次響起,傳進了衆人的耳朵。
“烏……烏局?”
楊隊的話只有三個字,但卻結結巴巴地透出了濃濃的震驚。
烏日新剛剛那一腳飛踹,不但踹斷了他兩根肋骨,還直接嚇破了他的膽。
楊隊完全不知道自己犯了什麼錯誤,引得烏局這位‘扛把子’大動肝火,對其拳腳相加。
他有些被踹蒙了。
“叫什麼叫。你難道沒聽到我剛剛的說話嗎?明天……不……等一會你就給我把辭呈遞上來,馬上給我捲鋪蓋滾蛋!”
一聽到楊隊的聲音,烏日新就感覺到火大,那一雙眼睛頓時瞪得溜圓,張口就是一通咆哮。
剛剛那用槍指着葉淳額頭的場景才歷歷在目,烏日新只要一想起自己稍來晚片刻,楊隊開槍的後果,就忍不住咬牙齒。
就是這個混蛋。差點把包括他在內的所有省內主要領導都推上死路。
如果不是還有一絲理智在提醒着他,烏日新甚至都有拔槍斃了他的心思。
讓他遞辭呈馬上捲鋪蓋滾蛋,已經算便宜他了。
“可是……烏局,這人先前指使手下綁架和打傷郎樹輝廠長。剛剛又想對郎樹輝廠長下殺手,我……我是在保護人質,打擊犯罪啊!”
一聽烏日新讓他捲鋪蓋滾蛋,楊隊頓時激動起來,強忍肋下疼痛,向烏日新辯解。
剛剛纔從烏日新那一腳飛踹中緩過勁的他,還以爲烏日新沒有弄清楚情況,看他用槍指着葉淳,就覺得他是在亂用槍械威脅羣衆。這纔出手。
殊不知,烏日新,烏大局長剛剛踹得,就是他這個正在不知死活斷送領導前程的混蛋。
“對啊!烏局,楊隊剛剛說得都是事實,他的確是在打擊犯罪啊!就是這個歹徒,他要殺了我啊!”
楊隊的一番話。也成功喚醒了郎樹輝。
而他也與楊隊一樣,都沒有聽到剛剛葉淳與烏日新之間的那番對話。
這時,郎樹輝見到烏日新,還以爲他的事情驚到了市裡面的主要領導,引起了市領導的重視,這纔派烏日新這個堂堂公安局長親自出馬。
有了這個念頭,郎樹輝不知不覺就挺直了腰桿,說話的口氣也硬氣了許多。
在他看來。烏日新怒踹楊隊的那一腳多半是出於誤會。
只要他把事情解釋清楚,烏日新帶來的那麼多人和槍,足夠對付葉淳這個‘特意功能者’了。
大不了,就抓他老媽和老姐,以及還有他的那些女人來威脅。
然而……
烏日新聽完他這番解釋的反應,卻有些出乎他的意料。
“葉先生。是這樣嗎?”
轉過頭望着葉淳,烏日新向葉淳詢問的口吻竟然充滿了恭敬,就好像下屬一般。
這詭異的一幕,瞬間就讓楊隊和郎樹輝兩個人同時愣住了。
一時間,兩個人都感覺自己的腦袋有些發矇,無法接受這個事實。
而面對楊隊和郎樹輝的雙重指控,葉淳也懶得解釋,直接點頭承認。
“是!”
葉淳就回了這麼一個字。
“這……”
烏日新有些爲難了。
因爲從某個角度去看,葉淳的的確確就是一個犯有傷人,綁架,甚至是謀殺等嚴重罪行的罪犯。
他總不能在如此大廳廣衆之下去維護這樣一個罪犯。
尤其是在這個罪犯還公然認罪的情況之下!
要知道,無論是楊隊,還是郎樹輝,又或是那些在場的警員,一個個可都拿眼睛看着呢。
烏日新原本以爲葉淳會否認。
這樣的話,無論這些指控是不是真的,他都有迴旋的餘地。
可葉淳這一直接承認,卻將他這條路直接堵死了。
現在,烏日新的面前只有兩條路。
一條,表面上公事公辦,把葉淳先抓起來,然後再暗地裡運做,把事情解決。
另一條,便是拋開所有,堅定地站在葉淳一邊,維護他的利益。
第一條路,烏日新只看葉淳剛剛點頭承認時的表情,就知道肯定走不通。
真去走的話,鐵定會得罪這位整個省裡所有官帽子加在一起都不及的大人物。
至於第二條路……
說實話,烏日新還真沒做好那個準備。
要知道,那可是要完全拋棄節操,顛倒黑白,指鹿爲馬的。
烏日新臉皮雖厚,但也沒厚到那個份上。
可好死不死的,面前的葉淳竟然在這個時候偏偏明目張膽地問了他一句。
“我要殺郎樹輝,你要阻止我嗎?”
“……”
烏日新當場便被葉淳問得徹底凌亂了。
那感覺。簡直就如同有一萬頭草泥馬在他的心中亂奔而過,而且還是排着隊的。
那一刻,烏日新真不知道應該做出如種回答。
過了半晌,他才從嘴裡憋出了一句。
“葉……葉先生,能……能告訴我您要殺郎樹輝的原因嗎?如果他犯了罪,我保證讓他得到法律的制裁……”
“殺父之仇,怎能假手他人!況且,法律對他的制裁。太輕了!”
揮手打斷了烏日新的話,葉淳的回答,沒有半點轉還的餘地。
“殺……殺父之仇?”
烏日新愣住了。
接到命令之後,烏日新已經看過了有關葉淳的所有資料。當知道知道葉淳父親的死因。
可資料上明明寫的是意外死的,這又怎麼扯他殺上了,而且兇手還是機械廠現任廠長郎樹輝。
“是他親口說得,這裡所有的人都能證明!”
冷冷地看了烏日新一眼,葉淳伸手指向了臉色大變的郎樹輝。
“這是不是真的!”
瞪着眼睛盯着楊隊,烏日新對他和對葉淳簡直就是兩個極端,一張口就是如同怒海一般的咆哮。
“的確是郎廠長親口所說,但當時郎廠長神智不清,說出來的話。不能做準!”
強忍着肋下的疼痛,楊隊掙扎着站起身體,實事求事地咬牙回答。
吃了烏日新一腳,這回楊隊可學精了。
要判斷你自己去判斷,老子可會傻B呵呵的給定論。
萬一最後又他媽讓老子背黑鍋,那不是倒黴到家了。
“那個……葉先生,事情還有疑點。能不能讓我先調查一下!”
一聽楊隊的報告,烏日新其實就已經明白了當中的情況。
幹了這麼多年公安工作,烏日新如何聽不出楊隊那種公式化的套話。
所以,他幾乎已經確定了郎樹輝殺人的事實。
可即使是郎樹輝真的殺了人,烏日新也不能任由葉淳就這樣在他面前殺了對方。
那樣的話,法律和公安系統的威嚴受損倒在其次,關鍵是他烏日新的臉面,可是要徹徹底底的丟光了。
這種事情。如果能避免,那自然是要避免的。
只要不在烏日新的眼皮底下殺人,那之後烏日新管郎樹輝這個蠢貨去死!
現在嘛……
烏日新自然還是要爲郎樹輝的小命努力一下的!
然而……
葉淳的態度,卻出乎烏日新意料的強硬。
“我出手裁決他之後,隨便你怎麼查!”
一聽這話,烏日新的臉當場就白了。
這說來說去。眼前這位‘爺’對郎樹輝就是一個字……
殺啊!
“那個……葉先生,能不能商量一下……”
烏日新做着最後的努力,希望能說服眼前這位爺晚一點再幹掉殺父仇人。
而聽到烏日新的話,無論是楊隊,還是郎樹輝,又或是四周那些警員,都被雷呆了。
公安局長向一個預備級殺人犯打商量……
這……
這簡直亮瞎了全場人的氪金狗眼!
而更爲驚人的,是那預備級殺人犯的回答……
“不能!”
葉淳的拒絕聲如同天雷滾滾,威勢無雙。
“你也想要阻我?”
拒絕了烏日新之後,葉淳看着烏日新那張迅速由白轉青的臉,神情淡漠地問了一句。
這一句,直把烏日新問得僵在當場。
這種情況,他答‘是’也不是,‘否’也不是。
“如果你還想保有你現在的位置和小命,就帶着你的人在一旁老實看着。”
看到烏日新一臉蒼白地陷入了沉默,葉淳也沒難爲他,強逼他做出選擇,只是淡淡地做出警告。
之後,他也不等烏日新表態,就那樣直接邁步向前,越過了烏日新僵硬的身體,站到了早已震驚得口脣大張的郎樹輝面前。
“局……局長!”
眼見葉淳一步越過烏日新,先前因爲烏日新命令停在院門口處的一衆警員發出驚呼。
他們都在等局長下達命令!
然而……
烏局長卻始終站在原地,連半個字都沒有吐出。
熟悉烏局長的警員都知道,他這番表情,其實就已經相當於默認了。
而就在這時,葉淳的一根手指,也點上了郎樹輝的眉心。
“你……該死!!!”
葉淳于指尖觸及郎樹輝眉心的同時,發出懾人的咆哮。
隨後……
郎樹輝的身體便着葉淳這一指,‘嘭’的一聲爆出了漆黑的火焰。
“啊!!!”
郎樹輝痛苦的慘叫在那一刻自整個院落中迴盪炸響,直到整個身體被徹底焚盡才消弭無聲。
“結……結束了吧!”
所有人都瞪大了雙眼,望着這無比駭人的一幕。
但接緊着,衆人便看到葉淳再次一招手掌,從那團焚盡了郎樹輝軀體的黑焰之中抽離了出一道虛光。
“騰!”
一團紫氣自葉淳團長的掌中燃起,如同一個罩子一般恰到好處的將那道虛光包裹進去,沒有半點觸碰。
然後……
他手掌一揮,那團包裹着虛光的紫氣便被他投入了大地之中。
而就在那團包裹着虛光的紫氣沒入大地的一瞬間,所有人的耳邊,無不響起了一聲痛苦到無法用語言來形容的淒厲尖叫。
所有人都聽得清楚,那是郎樹輝的聲音。
與此同時伴隨着,還有葉淳的冷笑。
“我說過,我會讓你墜入九地,永生永世曾受地火熾烤,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我說的話,自然會要做到!這個紫須的分身,會‘保護’你靈魂不滅,讓你永遠存在於地心的火焰中,直至地球毀滅!我想,你一定會希望那一天早日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