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世道亂,便滋生了大大小小許多幫派勢力。
小幫派都是在底層混跡的一羣人聚攏起來,便成了一個個的小幫派。
他們聚攏成立小幫派,有些是爲了自保,免受外來力量的侵犯,有些是遊走在灰色地帶,有些是霸佔一些地盤,坐收保護費等等。
但這些幫派都有一個共同特點,那就是沒有勁力境界的武師坐鎮,一般最厲害的也就鐵皮層次,大部分人都只是普通人,連武徒都算不上。
所以這些小幫派就需要花錢請幾位皮膜層次的“高手”當客卿,不需要坐鎮幫派,但有需要時,需要出面撐場面。
一些商家也是差不多情況,他們沒辦法常年養着一位皮膜層次的“高手”,但有了些產業生意,總難免會有些麻煩,同樣也需要花錢聘請一兩位皮膜層次的“高手”掛名,作爲威懾的存在,一旦有事情也可以及時請他們出馬。
秦子凌暗中有自己的財路,實際上並不需要賺這些外快,但爲了掩人耳目,還是決意挑一兩家向他發出邀請的商家看看情況。至於幫派勢力,成分太複雜,而且大多數都是遊走在灰色地帶,比如開小賭館,青樓,放高利貸,又或者做些霸佔地盤,強行徵收保護費的事情,秦子凌自然不屑去掛名,便都一一直接拒絕了。
這一天中午,西城坊市“花韻”水粉胭脂店二樓。
一對姐弟臨窗而立,目送一男子背影漸漸消失在人來人往的街道中。
這對姐弟便是“花韻”水粉胭脂店的東家,姐姐名字叫雲嵐,弟弟名字叫雲泰。
雲嵐鵝蛋臉,身材姣好,氣質溫柔,一看就像是個賢妻良母型的女子,但她眼眸深處不經意閃過的目光卻透着跟她外表氣質截然相反的堅毅剛強。
雲泰還是個少年,相貌倒是不錯,只可惜有一條腿是瘸的。
“姐,這秦子凌練武近三年才突破到皮膜境界,潛力顯然已經耗盡,比起游龍掌院的莊高馳要差一大截,你爲什麼非要選他。莫非是因爲他面貌俊朗,談吐氣質不錯之故嗎?”雲泰問道,說到後面表情明顯有些微妙,既有不安又似乎還有一絲嫉妒。
他們父母因爲一次外出,雙雙死於寇賊手中,是他姐姐撐起了這個家,並把他拉扯大。在雲泰的心目中,雲嵐地位很特殊,亦姐亦母,他很依賴她。
所以雖然明知道不應該阻止姐姐嫁人,但一想到她要嫁人,心裡就莫名不安甚至嫉妒。
“你瞎想什麼呢?你沒有成家立業,姐姐是絕對不會嫁人的!”雲嵐說道,目光從窗外收回,愛憐地看着雲泰。
“可是等我成家立業,姐姐早就過了婚嫁年齡了,到時……”雲泰聞言鬆了一口氣,緊跟着心裡又涌起一種說不出內疚和矛盾的心情。
“呵呵,嫁不出去剛好,姐到時幫你帶孩子。”雲嵐揉了揉雲泰的頭髮,道:“行了,你不要多想。姐之所以選中秦子凌,是因爲看重他重情義的品行。這幾年我們的商店生意興隆,不知道有多少眼睛盯着,有些想奪取我們的配置秘方,有些甚至想人財兩得。”
“你說的莊高馳本事確實不錯,但他人品不行,請他幫忙,只拿錢不幹事還是小,畢竟我們花錢主要目的還是借他的名號,最怕的是一個不好就是引狼入室。那秦子凌不一樣,我已經打聽過了,前些日子,一位跟他交情較好的武館學徒重傷,就算傷好也要成爲一個廢人,別人都避恐不及,但他卻不顧家境清貧,毅然收留照顧他。”
“這樣的人,只要肯接受我們的聘請,一旦我們這裡有事情,他肯定會出手相助的。當然他實力相對較弱,潛力耗盡是個問題,但我們僅僅只是一家水粉胭脂店,真正大勢力大家族不會看上眼,真要是他們看上,別說莊高馳了,就算請了鐵皮層次的高手來也是白搭。所以秦子凌縱然實力相對較弱,實際上也足夠了,關鍵是要人可靠。”
當雲嵐姐弟目送秦子凌離開時,在“花韻”水粉胭脂店的對面,醉花樓酒樓二樓雅間,一位虎背熊腰,肌肉一塊塊凸起緊繃,臉頰上長着一顆黑痣的年輕男子,也正目送秦子凌離去。
他的雙目微眯,透出一抹兇光。
雅間的餐桌上,一位藍衣勁裝,滿臉橫肉,臉頰上有一道猙獰刀疤的男子正在飲酒吃肉。
很快,有敲門聲響起。
一位穿着“花韻”水粉胭脂店店服的夥計躬着身子小心翼翼地走進來。
黑痣男子見夥計走進來,從錢袋子裡掏出一小塊估摸着有兩錢左右的碎銀,隨手扔給了夥計,道:“說吧。”
“謝謝莊爺,謝謝莊爺!”夥計接了碎銀,滿臉歡喜地連連躬身,然後才道:“剛纔來的男子是寒鐵掌院的弟子,名字叫秦子凌,東家已經跟他簽了合同了。”
“嘿嘿,莊兄,看來雲嵐喜歡的是俊朗小生啊。”刀疤男子聞言皮笑肉不笑地說道。
被稱爲莊兄的正是游龍掌院的莊高馳,聞言冷哼一聲,然後衝夥計揮揮手,道:“你可以下去了。”
“是,是。”夥計連連鞠躬,然後快速離開了雅間。
“秦子凌?沒聽過寒鐵掌院有這麼一位皮膜境界的弟子啊?”夥計走後,莊高馳微皺眉頭道。
“嘿嘿,我剛好聽說過。”刀疤男子說道。
“哦,說來聽聽。”莊高馳道。
“你是知道的,我的根底是在顯河坊,剛好寒鐵掌院有一位學徒就是顯河坊的,前些日子在武鬥場被人打斷了手腳筋骨,成了廢人。這年頭誰肯救治一個廢人,他又沒什麼至親家人,所以基本上也就是個等死的下場。結果呢,你猜怎麼着?竟然有個跟他一起在武館裡學武,家境一般的學徒把他擡回家去救治照顧了。”刀疤男子說道。
“這人就是秦子凌?”莊高馳脫口道。
“沒錯,就是這個名字。我還聽說他練武近三年都沒能突破,沒想到最近倒是突破到了皮膜境界,更沒想到,他竟然還被雲嵐看重,壞了莊兄的好事。”刀疤男子說道。
“原來是這麼一位蠢貨!憑他又哪能壞我的好事,反倒更能襯托我的雄偉英姿,不過這事還得麻煩閻兄幫忙出點力。”莊高馳目中閃爍着陰險的目光。
刀疤男子姓閻,名閻魁,是西外城區專門做些敲詐勒索,收保護費的小幫派閻羅幫的幫主。
“花韻”水粉胭脂店所在的這條街,便是他的地盤。
“嘿嘿,好說,好說。要是在顯元坊又或者換一個寒鐵掌院弟子,我還得顧慮一二,在這裡,又是這麼一位新人,那自然沒什麼好顧慮的。不過莊兄到時人財兩得時,可別忘了兄弟的好處。”閻魁聞言馬上就領會了莊高馳的話中之意,嘿嘿笑道。
“那是自然,那是自然。不過這事情不能做得太着急,先拖上一拖,否則就太鑿與形跡了。”莊高馳說道。
“嘿嘿,還是莊兄考慮得周到,否則讓美女掌櫃懷疑到莊兄頭上來,那可就弄巧成拙了。”閻魁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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