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笑覺得挺無語的。
其實他從京城趕回江城並不是看着與花楠的交情,而是因爲他想要儘快弄清楚連環血案的真相。可是,花楠卻理解反了,以爲他是看重與花楠的友情。
這是因爲花楠不知道他是真正的好人的緣故,所以纔會出現判斷失誤。
但站在花楠的立場上,做出這樣的判斷也是合乎情理的。
這就是人的可悲啊!
人們永遠只能看着自己見到的,而不能見到事情的全部。
有時看到了真相,但因爲私心作祟,又不想要承認。
總之,究竟什麼是真相,究竟什麼是假象,根本是難以分的清楚。
除非是兩個人都能夠坦誠相見說出真實的想法,那樣才能夠真正的確信對方在想什麼。可是,人又如何能夠知道對方說的話都是真實的呢?
這就關乎人的人品了。
一個謊話連篇不值得信任的人,你如果去相信的他的話,那就是傻逼!
只有值得信任的人坦誠心中的想法,才能夠真正的相信知道他在想什麼。
否則,一切都只不過是一廂情願的臆測而已。
比如說在男女情愛方面,有時我們覺得別人愛上了自己,可能並不是別人愛上了自己,而是自己悄悄的愛上了別人。有時我們覺得別人不愛自己了,可能並不是別人不愛自己了,而是自己不愛別人了。到底是什麼狀況,只能捫心自問。
但有些事情是坦誠的詢問自己也無法得到答案的。
一定需要外界的佐證才能知道真相。
比如說,有人暗戀你,你也感覺他暗戀你,但他什麼也不做,你就無法確定他暗戀你。除非是他做了些什麼,比如總愛幫你做事情,那你纔會相信他愛你。
假如沒有這種外界的佐證,那麼你想的只不過是你想的,跟別人沒關係。
你永遠無法確定別人在想什麼,如果別人不說出自己想法的話。
這裡說,並不只是單純的指用嘴巴說,也包括一些肢體方面的語言。
比如,一個男人想要摟抱一個女人,女人臉紅心跳的也不躲閃,乖乖的就被男人摟住了,那麼男人就可以知道女人是愛男人的。假如女人沒有感覺的躲開了,那麼就可以知道女人不愛男人。假如女人半推半就的,那就是說明她在糾結。
總之,一定是外界有了信息才能讓人知道事情是怎樣的。
倘若事情總是與預期的相反,那麼最可能發生錯誤的便是自己的心。
因爲事情可能會比想象的複雜,比如有些女人爲了獲得虛榮,有時會故意暗示勾搭男人,等到男人上鉤以後,她們虛榮心獲得滿足,那她們就跑掉了。
這樣從表面上來,在一般人的眼中,就好像別人追她們沒有追上。
這種女人從來不少見。
在女人說女人壞話的時候,人們總能發現這種極品。
究其原因,女人是貪慕虛榮的動物,她們很希望別人追求她們。
如果有人追求她們,那她們在女人八卦的時候就會有面子。
可是沒人追求她們怎麼辦呢?
只能是主動出擊勾搭男人了。
但勾搭上的男人,又不是真正喜歡的,那隻好玩玩曖昧了。
男女一玩曖昧,女人想要虛榮的目的就達到了,然後就有吹噓的資本了。
遇到了這樣的情況,嘴巴是相信不得的,眼睛是相信不得的。你聽得的未必是真話,你看到的未必不是裝的。這時候,你只能用心眼去看透真相。
大凡人世間的鬥爭都是如此,在爾虞我詐面前,能夠相信的不是別人的嘴巴,也不是自己的眼睛,而是自己的心眼。沒有心眼的人,往往被假象所惑,從而一敗塗地。一個人擁有了心眼,才能夠看穿重重迷霧,最大限度的保護自身利益。
人的一廂情願的臆測的想法是信不過的,但它表現出了人的真實利益訴求。
花楠以爲王笑是因爲看中與他的友情纔會從京城返回江城的,那是因爲他真的很在意能夠擁有王笑這份友情。以他目前的處境,友情對他而言是難能可貴的。
王笑覺得花楠真是可憐。
但又有一點爲了花楠說的話而感動。
花楠可能是一個壞人,但壞人也有美好的需要,比如親情,友情,愛情。
可憐花楠什麼也沒有。
根據媒體的八卦新聞報道,花楠的父母並不同意花楠跟白柳結婚,花楠是違背父母的意願跟白柳結婚,如此局面自然是親情淡漠了。
而花楠和白柳之間的愛情,至少王笑很難相信那是愛情,也看不出花楠很享受愛情。事實上,花楠很少跟白柳一起在公開場合出現,儘管每次兩人在公開場合出現都顯得挺恩愛的,但他們之間的關係感覺總不對勁兒。
友情就更不用提了,在道上混的人更講究利益,那更是沒有什麼友情可言的,只不過是相互利用的關係。要不然,花楠也不會這麼在意王笑的“友情”。
王笑心中唏噓不已,也不知道再說什麼,跟花楠閒聊幾句就離開了。
至於連環血案的案子跟花楠有沒有關係,他也懶得管了。
除了花楠對他的友情的看重之外,他認爲那些雜碎死了就死了吧。
雜碎死的越多越好!
王笑又不是統治者,什麼社會穩定啊,什麼維護法紀,不是他考慮的事情。
所謂的法紀,對雜碎惡人的保護,那纔是最讓人深惡痛絕的。
過了幾曰,花楠大婚。
王笑和鄭菲前去參加婚禮。
在同學之中,王笑是少數幾個參加婚禮的人。
除了幾個跟着花楠混的同學之外,王笑是唯一以朋友身份參加婚禮的。
其他的人不是沒去,就是花楠根本沒邀請。
可能有人看不上花楠走上了邪惡的道路,但花楠也看不上別人的窩囊廢呢!
這個世界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生存法則。
道不同不相爲謀。
花楠不想要自討沒趣,也不想跟不是一路的人糾纏不清。
尤其是那些自以爲很拽的人,花楠真心的看不上他們,有多遠就滾多遠。
王笑到的時候,已經是賓客雲集了,場面熱鬧的很。
除了前來慶賀的賓客之外,花楠的手下在別墅四處警戒,場面看着有些嚴肅。
在別墅裡面也有一些媒體記者,準備對花楠大婚進行採訪報道。
花楠如今在江城市也是有頭有臉的人了,他的婚禮也受到各方人物的關注,媒體當然是不會放過新聞熱點。而且,有小道消息傳說,在花楠大婚的這天,一些與花楠有過節的勢力會前來鬧事,更是讓媒體記者對大婚現場充滿期待。
不但是媒體記者前來湊熱鬧,就算是警方也派了人來。
在別墅四周不遠的地方,警方也安排了人手,準備隨時應對突然狀況。
警方不想再發生暴力血腥的案件。
尤其是大規模的衝突。
那會給警方造成極大的壓力,使得警方在民衆中失去威信。
雖然本來就沒有什麼威信,但也不能破罐子破摔嘛!
如此嚴陣以待的局面讓王笑心中感慨不已,一個人結婚這麼美好的事情,居然也弄得劍拔弩張的,真的是未免有點不美。如果真的發生了血腥案件,那就更是不好了。只希望平安的渡過去吧!不管怎麼說,也是婚姻大事。
王笑在心中爲花楠祝福,又摟住了鄭菲纖細的腰,讓鄭菲不要害怕。
只要有他在鄭菲的身邊,鄭菲就特別的有安全感。
在場的人各種撈偏門的比較多,大多是王笑不認識的,王笑也懶得招呼。
除了有些人來與王笑寒暄幾句之外,王笑便跟鄭菲在一起閒聊談心。
主要便是談些婚禮辦得怎麼樣,哪裡讓他們感到新奇滿意,以後他們結婚的時候可以吸取,等等。兩人聊得特別開心,就當時前來觀摩學習的。
婚禮要舉行了。
嘭!
禮炮響了,形成了很弄得的煙霧,幾乎看不到什麼人。
啊!
人羣尖叫起來,紛紛的亂竄。
王笑和鄭菲所在的位置比較偏僻,剛開始沒有被煙霧所波及到。
“怎麼啦!”鄭菲吃驚的詢問道。
王笑搖了搖頭,什麼也沒有說,但他也感到事情有些蹊蹺。
很快,有人從煙霧中衝了出來,捂着眼睛不停的咳嗽,淚水從手指縫溢出來。
“不好,是催淚彈。”
王笑叫了一聲,急忙拉着鄭菲往衛生間躲避。
在他們剛離開不久,濃霧便籠罩了他們原來所在的地方。
“發生什麼事情了?”鄭菲被王笑拉到衛生間以後詢問道。
王笑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只能是推測道:“看來花楠的對手是趁着他結婚前來找麻煩了。走,我先帶你離開這裡。今天的事情鬧大發了。”
“什麼人這樣大膽?”鄭菲感到不可思議。
要知道,在花楠的別墅周圍有着警察在蹲守。警方爲了防止出現大規模的血腥事件,因此專門在花楠大婚這天在外面蹲守,目的是對想要找麻煩的人產生威嚇作用,確保在花楠大婚這天沒有人前來找事兒。否則,如果發生了衝突的話,那麼因爲大婚的現場比較人多,那麼極有可能會造成嚴重的傷亡。
花楠如今成了江城市的道上大哥,警方也不想要爲花楠大婚保駕護航,但爲了防止出現大規模的傷亡事件,警方也不得不到花楠大婚現場維護秩序。
但沒想到的是,就算有警方在一旁維持秩序,結果仍然發生了意外突發事件。
因此,鄭菲感到很不可思議。
這樣的情況,已經不僅是在跟花楠作對,而是明目張膽的在挑釁警方了。
“不好說。在江城市,花楠得罪的人太多了,很多方面的人都有可能前來鬧事。就比如說白乾吧,他的祖父白芒原本是黑白兩道都混跡的人,雖然家族生意後來經歷了洗白,但終究跟道上的保持着千絲萬縷的聯繫。他們極有可能會趁着花楠大婚的機會前來報復花楠。另外,在連環血案中死的不少人都是有頭有臉的人物,那些人的勢力家族也可能會在今天跑來鬧事。現在難說得很!”
王笑快速的說着,拉着鄭菲到了衛生間的後窗。
他將窗戶打開,往後面看了一下,見到沒有什麼危險,便跳上了窗臺。
接着,他將鄭菲也抱到了窗戶上面。
由於是別墅一樓,窗臺距離地面也不高,只有不到兩米的高度。
王笑抱着鄭菲直接跳了下去。
在落地之後,王笑拉着鄭菲朝着停車的方向跑去。
停車場煙霧一片,不時仍有炸彈爆炸,爆發出濃烈的煙霧。
“救命啊!”
“殺人啦!”
各種慘烈的呼聲不斷的響起。
許多人承受不住催淚彈的侵襲無力的躺在地上抽搐。
那些距離煙霧中心較遠的尚且有能力逃跑的人紛紛朝着別墅外面跑去。
與此同時,別墅外面的警察見到勢頭不好,紛紛的從四面向別墅圍攏過來。
場面亂的一塌糊塗。
那些沒有見過這種陣仗的人們被這種恐怖的暴力場面嚇得四散而逃。
就連那些在道上混的小混混也沒有見過這麼慘烈的場面,好多人也被嚇得隨着人羣朝着別墅外面逃跑。這些小混混平時也就玩玩刀,甚至就連人都不敢殺,哪裡見過如此的陣仗?他們是不敢留在這裡裝逼的,一不小心就連命也沒了。
王笑見到停車場全部被濃重的煙霧包圍了起來,也不知道里面的情況危險程度是多少。有鄭菲在他的身邊,他也不敢帶着鄭菲冒險,只能放棄下開車離開的打算。王笑朝着四周觀察了一下,翻牆跳出別墅是最好的選擇。
別墅的圍牆不高,大概只有一米半的樣子,只到王笑的胸部的位置。
以王笑的身手很容易就能跳出去。
“走!”
王笑拉着鄭菲跑向圍牆。
在接近圍牆的時候他順手將鄭菲抱了起來,然後在圍牆前面幾米的時候猛地起跳,接連幾下他的腳踩在了圍牆上面迅速上升,穩穩地落在了圍牆上面。
接着,王笑輕鬆一跳便抱着鄭菲落在了別墅圍牆外面的地面上。
王笑抱着鄭菲一直跑到了別墅外面的公路上。
到了這個地段,應該比較安全了。
王笑將鄭菲放了下來。
回頭往後面一看,王笑見到花楠的別墅裡面仍然是煙霧騰騰,人們驚呼慘叫的聲音此起彼伏,就彷彿是人間地獄一般,場面亂糟糟的,異常的慘烈。
警察衝到別墅院內,但也只敢在周圍警戒,並不敢衝入到煙霧之中。
因爲警方沒想到局面會如何糟糕,前來蹲守的維護秩序的警察並沒有帶着防毒面具等裝備,假如他們衝進煙霧之中的話很快也會倒下。所以,他們只敢在周圍徘徊虛張聲勢,名義上是在竭力維護秩序,但其實已經是置身事外了。
本來警方到這裡來就是想要起到震懾作用,預先設定的方案也是打羣架的,最多是動動匕首棍棒。只要警察一將槍掏出來就能震懾住局面,但沒想到的是前來尋釁的人用上了催淚彈。這幫警察根本不敢冒險進去,只能是在外圍做個樣子。
事實上,等到衝突爆發的時候,警方已經失去作用了。
他們本來就是想要起到震懾作用的,既然震懾作用沒有起到,那他們就沒有作用了。現在警方只希望傷亡的人能夠少一點兒,而且最好不要傷及到無辜。
假如僅是黑吃黑的火拼,那警方也好有個交代。
倘若是死了大批的無辜人士,那警方就等着被輿論指責吧!
甚至很有可能領導高層要爲事件負責,被迫辭職下課,異地升遷任用。
這樣,在警方無能的情況下,場面亂的失去了控制。
陷在別墅中的人們只能依靠自己逃生了。
那真的是哀鴻遍野,狼狽的人們四散而逃。
不知道等到濃烈的煙霧過去以後,在別墅裡面會不會是死屍遍地?
王笑經歷過腥風血雨的歷練,也是在槍林彈雨中闖過的人,他見到這種場面尚且算是心姓堅硬,只不過是對無辜的人們有點憐憫而已。鄭菲美好的脆弱心靈卻是有些承受不住,她的感到心臟一陣陣的疼痛,淚水也止不住得流了出來。
“王笑,你……”
鄭菲話沒有說完,王笑便朝着鄭菲搖了搖頭,否定了鄭菲的提議。
雖然鄭菲話沒有說完,但王笑知道鄭菲想說什麼。
他對鄭菲太瞭解了。
鄭菲是想要讓他出手去救救現在煙霧中的人們。
但是,他不能那樣做。
因爲他現在的身份是王笑,而不是好人。好人已經退出江湖了,也不會爲了這種事情重現。如果他進去的話,那就會招惹麻煩在身了,那不符合他的身份。
在當前的局面下,他只能夠在一側旁觀。
更重要的是,他要確保鄭菲的安全。至於其他的人,他顧不了許多。
從目前的動靜判斷,除了有催淚彈之外,也沒有動用槍支,沒有聽到槍響,就算有誤傷到人,估計也不會太嚴重。在催淚彈的攻擊之下,一般人都會趴在地上失去抵抗能力,除非是前來尋仇的目標,否則不會有太大危險的。
在警察環伺周圍的情況下,前來鬧事的人自然是想要速戰速決,不會閒的沒事兒的浪費時間去傷及無辜的人。因此,王笑認爲無辜的人被傷及的可能姓不大。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