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們說了實話,她很滿意,道:“人因誠信而立。孩子們,希望等你們長大以後,有了分辨是非對錯能力的時候,還能謹記,世間事需要正義來維護世界美好,及內心純真。而不是隨意跟風,爲了一己之私,罔顧他人。”
孩子們也不管聽沒聽懂,都點下了頭。
明菲一笑,她看向被綁着的宮人們,眼神一下子就凌厲了起來,再也不復方纔對待孩子們時的溫柔。
她語氣冷冷道:“說,把你們方纔說的供詞,再說一遍給本小姐聽聽。”
“明大小姐,是小少爺們說貴府表少爺偷了髮簪,奴才們才認爲是他偷的。”內侍們辯解。
宮女們點頭,表示是這個理。
明菲冷笑道:“我的兩個孩子被一羣小孩子們擊打的時候,你們在幹什麼?可否上去拉住孩子,救出我的兩個孩子?”
內侍們正要說不敢拉身份尊貴的少爺小姐們,卻聽明菲先一步道:“別告訴本小姐你們拉不動這一羣小孩子。或許你們不明白我家兩個小寶貝有多矜貴,但本小姐告訴你們,你們,完蛋了!”
內侍與宮女們驚恐。
怎麼完蛋了?
他們會面臨什麼?
明菲道:“我不管你們是因爲什麼不拉住孩子們毆打本小姐的孩子,或是你們是聽了誰的命令,不敢有所動作。但現在,你們真的惹毛了本小姐。”
明菲看向莫未然道:“太子,你氣否?”
“自然生氣無比。”莫未然說道:“悅兒是我寶貝,本宮的寶貝被人毆打,本宮還能不氣?”
明菲道:“若是皇上知道,只怕會更氣。皇上疼悅兒,可是全宮裡人都知道的事。”
說完,明菲癟癟嘴,一臉看白癡的模樣看向內侍與宮女:“你們這羣人已經是成年人了吧!還特麼沒有分辨是非的能力,居然讓皇上的寶貝受了人毆打,你們腦袋是特麼有多笨纔會犯這種最低級的錯誤?或者,你們聽從了某些人的命令行事,但在這皇宮中,誰特麼比皇上還大?你們的腦袋,簡直被驢給踢了。”
衆宮人:“……”
明大小姐說的有道理。
衆夫人:“……”
明大小姐氣場好強,連她們這些各府的當家主母都有些不敢與明大小姐對視。
莫未然:“……”
老婆就是這麼可愛,連教訓人的模樣都令他着迷。
衆宮人磕頭:“明大小姐贖罪,髮簪也許不是貴府表少爺偷的。”
不提偷還好,一提偷,明菲整個人就好像吃了蒼蠅似的噁心。
她看向小快,道:“寶貝兒,菲姨要你的實話,你偷沒偷這個破爛玩意?”
明菲揚了揚手中的白珍珠髮簪。
跑得快目光堅定地回望明菲,鄭重其事道:“沒有。”
明菲又道:“聽暗衛說,有人冤枉你偷這支簪子,是要送給悅兒,你會送她這支簪子嗎?”
跑得快搖頭,道:“這支簪子配不上悅兒,小快不送。”
明菲道:“你真沒看上這支簪子?”
“是。”跑得快回答的很肯定。
明菲笑了,但臉上卻兇巴巴地道:“你若眼光這麼差,看上這麼一支破爛貨,我便不再認你,讓你自生自滅算了。”
“菲姨,您別不要我,我真的瞧不上這支簪子。”跑得快趕緊表態。
衆人:“……”
這得是多麼壕氣,才能說出這麼霸氣的話。
白珍珠雖然常見,但個這麼大,珍珠上還被大師雕刻了圖案,可謂是值不少錢呢!少說也有幾千兩白銀,但就是這幾千兩白銀,卻在明大小姐口中不值一提,甚至貴府表少爺若是看上這支髮簪,便不再認他了。
這可真是……
衆人很無語。
明菲卻有更驚人的話說出了口。
“來人,把大箱子搬進來。”
明府暗衛兩人一組,擡進來六口大箱子。
六口大箱子,整齊擺放在一列。
明菲道:“時間匆忙,我便只帶了我自己的六百支髮簪。”
然後,她白皙手掌一揮,暗衛把六口箱子打開。
一個個小小的錦盒,躍然出現在衆人眼中。
明菲道:“本大小姐的這六百支髮簪,珍貴程度、稀有程度各個不低於我手中所拿的這枚。”
說罷,她聳肩,道:“今日,本大小姐便用這六百支簪子,爲我兒受的委屈買單。讓你們看看,我福國公府表少爺用來砸着玩的破爛玩意,究竟值不值得他去偷。”
她不理會衆人變了的臉色,她看向跑得快,道:“小快,菲姨讓你砸了這六口箱子中的髮簪,你可樂意?”
ωωω● тт kǎn● ¢〇 跑得快卻道:“菲姨,沒必要爲了無須有聲譽,便毀掉那麼好的髮簪,這些髮簪全是你之物,不是破爛玩意可比,小快捨不得。”
“好寶,沒關係,這些髮簪,都過時了,你幫菲姨砸了,菲姨纔好換新的。”
“菲姨,會浪費好多錢。”跑得快道。
明菲笑道:“這你放心,福國公府錢很多,你砸掉這些,也只是九牛一毛,傷不到福國公根基。而且,還能讓菲姨高興一場,你外公會很樂意你砸掉這些,因爲,你讓他寶貝女兒高興了。”
說的那叫一個理所應當,那叫一個雲淡風輕。
但是……衆人雖然沒看到箱子沒得髮簪,但卻看到了包裝簪子的錦盒,各個精美大氣,便知錦盒的髮簪,更是貴重之極。
“真的要砸?”跑得快道。
“菲姨想看髮簪壞掉的場面,讓菲姨看一下吧!”明菲道。
跑得快點頭,走向一口大箱子,從裡面拿出一個錦盒,打開來看。
是一枚通體碧綠、毫無瑕疵的女子髮簪,比之明菲手中所拿的明妃的簪子,貴重了不止兩個檔次。
跑得快一看簪子,便知不是凡物,他捨不得砸掉,正要裝回錦盒,去拿旁的簪子,卻聽明菲道:“砸吧!這支簪子是比較差的,其餘簪子,只會比這支更加珍貴。”
衆人:“……”
這一支簪子,少說也有五千兩吧!就這麼給砸了,是否太過可惜?
反正這些貴夫人們,卻各個肉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