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天,樑侍白又寄來了快遞,雲識淺乾脆拒收,快遞人員硬放到了雲家門前。
當着快遞員的面,雲識淺將快遞丟進了垃圾桶。
後面一連大半個月,快遞員換成了送花員,每天準時將花給送到雲家,並且沒再用盒子裝,就在雲識淺又想丟進垃圾桶,向芳豔撞見,對着雲識淺問道,“是小陸每天給你送花嗎?”
雲識淺想說不是,又想到自己很久沒跟陸亦聯繫了,爲了不讓自家媽媽擔心,她低着頭,咬着脣,虛點了點頭。
這段時間以來,別說是送花,航航每天早上上課,和晚上下課,樑侍白都在接送,讓雲識淺很不喜,又無可奈何。
樑侍白隔幾天想約她,均被她拒絕。
“既然是小陸送的,就給插到花瓶裡,放到你房間裡,別浪費了小陸的一番心意。”向芳豔說着,又自言自語奇怪的道,“小陸這孩子爲什麼會送風信子?”
後面一句話,雲識淺沒聽到。
咬着脣,皺着眉,抱着一束風信子進了屋子,上了樓。
這天,是一個陽光晴朗的週六,一清早,雲識淺便帶着樑宇航出了門,準備去遊樂園玩。
只不過,雲識淺剛牽着樑宇航還沒走到下一個路口,打算打車,一輛熟悉的車攔住了倆人的去路。
是樑侍白的車。
雲識淺狠狠的蹙着眉,牽着樑宇航想從車前繞過去,駕駛座的車窗這時降了下來,樑宇航也興奮的叫了聲,“爹地。”
“航航早。”樑侍白說着,又看向了雲識淺,一臉陽光的笑道,“小淺,早。”
今天的他穿着一身灰色的休閒衣服,而云識淺剛好和樑宇航也是一身灰色休閒服,若不仔細看,一定以爲是親子裝。
沒有去迴應樑侍白,雲識淺低頭,看向了自家兒子,聲音有些不悅,“航航,是你跟他說,我們今天穿灰色衣服?”
昨晚她就好奇,兒子爲什麼偏要她穿灰色的衣服,現在看到了樑侍白,她總算明白了。
“媽咪,我錯了。”樑宇航很誠實的承認了自己的錯誤。
“今天不要去遊樂園了。”雲識淺牽着樑宇航要往回返,她不想和樑侍白一起。
“小淺……”樑侍白叫了聲。
樑宇航站在原地不肯走,一臉可憐兮兮的看着雲識淺,咬着下脣,“媽咪,你上次不是說我只要考了一百分,就帶我去遊樂園嗎?”
“上次那是在沒有……”沒有樑侍白的情況下。
後面一句話未出口,雲識淺下意識的閉上了嘴,不想傷害兒子。
樑侍白怎會不懂,他低了低頭,很快重新擡起了頭,從車上走了下來,到了雲識淺面前,低着頭道,“小淺,這麼多天了,你還是不肯原諒我嗎?我是真的想彌補你和兒子。”
“媽咪,不要怪爹地了好不好?”樑宇航適時的插嘴,他真的想要爹地和媽咪在一起,他想要一個完整的家,像幼兒園那些小朋友一樣。
“航航,你……”雲識淺動了動脣,想說什麼,在看到兒子那眼中濃濃的希冀,和獨屬於小孩子的純真,她發現自己又一次心軟。
也許是這大半個月以來,樑侍白每天給她送花,每天雷打不動的給她寫卡片,還準時接送航航,對航航真的像個好爸爸那樣。
她本來對他還是有情,特別又聽了他說的那番話,她怎麼會沒有感覺。
那就再愛一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