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如雅好不容易從那個黑衣匪徒手裡死裡逃生,本以爲自己的生命得到了保證,但是她如何也沒有想到,那個黑衣男人居然這樣狡猾,在她的身上綁了定時彈炸,撐握着控制炸彈的遙控樞杻,還在她的身上裝了監控設備。
手槍在Z國是屬於違禁物品,但是一些有錢人,通過一些特殊的渠道也能弄到,但是炸彈這類危險武器,卻是很難弄到的。
夏如雅這才重新審視她選擇幫助的這個匪徒,聯想到之前新聞裡關於西邊街頭傷人的新聞報道,再想到他們異於東方人的長相面孔,她心裡隱約意識到,他們不僅僅是一般的亡命天崖的逃犯,而是毫無人性的恐怖份子。
認識到這一點,夏如雅內心說不出的驚恐害怕,但是恐懼不安的同時,內心又油然升起一股子詭異的興奮。
溫馨雅面對的將會是毫無人性,殘酷冷血,狡詐無情,經驗豐富的恐怖份子。
她還能像當初那樣全身而退嗎?
不能,那是絕對不可能的。
夏如雅等了兩天,便接到了那個男人的電話,她知道……這兩天那個男人肯定是收集了更多關於溫馨雅的準確信息。
電話裡,那個男人以簡潔殘酷的話通知她,他那邊已經準備就緒。
夏如雅懷揣着驚慌不安,激動興奮等各種複雜的情緒,撥通了寧瑜雅的電話,約了寧瑜雅在一家酒吧見面。
當然,她沒有愚蠢到用自己的手機給寧瑜雅打電話,而是特地跑了一趟醫院看寧舒倩,用寧舒倩的手機打的電話。
下午二點,夏如雅過去的時候,寧瑜雅已經到了。
夏如雅連忙走過去:“瑜雅,真對不起,我來晚了,讓你久等了。”
這家酒吧是那個男人指定的,位置也是他指定的,她完全不用擔心被人跟蹤偷拍偷聽她們之間的談話,事後也能將自己摘得一乾二淨。
寧瑜雅連忙道:“我也剛來,也沒有等多久。”
寧瑜雅自從夏如雅被知善雅會開除後,便一直沒有見過她,此時見她穿着雪白的雪紡裙,整個人飄逸靈秀的似是一陣風也能吹走,短短的時間裡,她竟然瘦成這般。
夏如雅點了酒水,就和寧瑜雅聊了起來:“寧姨的身體最近怎麼樣了?”
寧瑜雅端着酒杯,酒吧裡五光十色的燈光忽明忽暗映照在她的身上,呈現出一種頹迷之色:“我媽的身體已經好了許多,醫生再觀察一段時間就出院了,輔助心理治療會慢慢康復。”
媽媽的病,是她始料未及的,她沒有想到,媽媽在溫家的處境竟然如此艱難,瞭解到了前因後果之後,她心裡對溫馨雅更是恨之入骨。
夏如雅臉上露出真心的笑容來:“寧姨沒事就好,過幾天我去醫院看看她。”
寧瑜雅的精神失控病症,好在發現的早,沒有惡化變成臆症,否則就沒有那麼容易治療,不過之前在溫馨雅的及笄禮上,聽杜大師所言,這樣的病症西醫也只是治標不治本,根本很難根治,也不知道以後會怎麼樣。
寧瑜雅自然很高興:“謝謝你瞭如雅,我之前就聽媽媽說起過,我不在國內的三年裡,你對媽媽一直多有照顧。”
夏如雅笑道:“說什麼客氣話,寧姨是從小看着我長大的,待我一直視如已出,談不上照顧不照顧的。”
寧瑜雅握着她的手很感動。
夏如雅漫不經心的轉開話題道:“對了,瑜雅!我之前好像聽寧姨提起過,溫馨雅說你借了她的手飾沒有還,這件是真的嗎?”
提起這個,寧瑜雅臉上一陣扭曲,在光怪陸離的鎂光燈下,顯得異樣猙獰,那套手飾是溫老爺子在接溫馨雅回來的時候準備的,價值不菲,溫馨雅那個小賤人剛回到溫家的時候,千方百計的想討好她和媽媽在溫家站穩腳跟,她瞧見了那套手飾,很是眼熱,所以便打着藉手飾的由頭,趁機據爲己有。
果然,溫馨雅也沒有再向她要回去,她早就將那套手飾當成了自己的所有物。
但是她萬萬沒有想到,時隔三年,溫馨雅那個小賤人,居然以此來要脅媽媽,讓她歸還手飾,她心裡自然不甘心,所以一直故意拖延着。
夏如雅瞧着她的臉色,便知道是真有其事,心下略定道:“瑜雅,如果真有其事,你還是把手飾還給她吧!這樣貴重的東西,她若是追究起來,你也沒有好果子吃。”
寧瑜雅的臉色在忽明惚暗的燈光下,顯得有些恐怖:“我就是不甘心……”
媽媽也說了和夏如雅一樣的話,她知道現在溫馨雅勢頭強勁,風頭正熱,而且那套手飾還是溫老爺子送給她的,若是鬧到溫老爺子那裡,她肯定討不來好,但是她就是咽不下這口氣。
夏如雅微微一嘆:“瑜雅,現在咱們的處境艱難,若是再讓溫馨雅抓到了把柄,無論對你還是對寧姨都不好,你還是把東西還回去吧!”
寧瑜雅何嘗不明白這個道理,但是讓她主動向溫馨雅那個小賤人低頭,她是萬萬做不到。
夏如雅從包包裡拿出了一個手飾盒子,塞進寧瑜雅的手裡:“瑜雅,我這裡有一套不錯的手飾你先拿着戴着,先把溫馨雅的那套手飾還回去吧!”
寧瑜雅連忙拒絕:“我怎麼能要你的東西呢?”
夏如雅笑道:“你我情同姐妹,我送你東西也是理所當然的,況且之前你也送了不少東西給我,快收起來吧……不要跟我客氣。”
寧瑜雅還在推辭:“如雅,你如今的處境不比我好,我哪裡還能收你的東西。”
她被溫家掃地出門,被夏家斷絕親緣關係,被知善雅會開除,處境這樣艱難,卻還處處照顧着她,這讓寧瑜雅很是感動。
夏如雅握着她的手道:“我雖然處境不太好,但是這點東西還是拿得出來的,快收下……不然我就生氣了。”
寧瑜雅感動不已,但是想到自己目前真的很需要錢,遲疑了一下最終還是點點頭收下:“如雅,謝謝你!”
夏如雅握着她的手道:“瑜雅,溫馨雅早已經不是當初那個剛回到溫家的溫馨雅了,她不是那麼好相與,你聽我的話,一會兒約她出來,將她的手飾還給她。”
“我知道了!”寧瑜雅雖然心有不甘,但是到底不是愚蠢,在夏如雅的勸說下,自然也沒有道理堅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