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如雅“哈哈哈哈”的大笑起來,神色帶着一抹癲狂:“我在你不久前喝的巧克力裡放了夾竹桃根莖的汁液,夾竹桃你知道嗎?是一種毒性極強的花木,重則心律失常,產生休克,重則抽搐而亡,你現在是不是感覺頭痛、頭暈、噁心、腹痛、心律失常,四肢麻木?”
她的家裡,有很多花茶,夾竹桃就是其中一種。
夾竹桃雖然有毒,但是使用少量和別的花茶搭配,中和其毒性,卻能起到極好的鎮靜安神的作用。
衛澈瞳孔收縮:“不……不可能,剛纔的巧克力你也喝過……”
爲了謹慎起見,他所有吃食,都是夏如雅先吃過之後,他纔會碰的。
夏如雅冷笑道:“我只喝了一點點,毒性對我不會產生太大的影響,況且我既然知道它的毒性,自然也知道該怎麼解毒。”
她嘲諷的看着Z先生,男人又豈會知道,女人暗藏的那些手段?都是一羣自以爲是,卻又自負狂妄,以爲自己能駕馭天底下所有女人的臭男人罷了。
“夏如雅,你……知道……自己現在在做什麼嗎?”
衛澈強撐着中毒後的痛苦,虛弱無力的開了口,胸前正在癒合的傷口,此時再一次崩裂,他能感覺得到,那一處的鮮血,不停的往外滲流,將原來黑色的襯衫,染得顏色越發的深重起來。
夏如雅抵在他額頭上面的槍口,重重一壓,聲音冰冷刺骨:“你這是在威脅我?”她握着手槍,狠狠的煽了他一個耳光,槍迅速的對準他的太陽穴,怒道:“到現在,你還有什麼資格威脅我?我告訴你,今天這一切都是你自找的。”
她本來沒有打算對他動手的。
但是他當着她的面,殺了那個黑醫,讓她產生了一股危機意識,爲了活命,她只有鋌而走險。
面頰火辣辣的疼,衛澈這輩子都不曾受到過如此屈辱,他心中怒意騰騰:“夏如雅,你以爲……殺了我,你就能順利的……逃之夭夭……別……別癡心妄想了,R……喔不,應該叫他司九,他的勢力遠比你想象之中的更加巨大……你知道L嗎?就是縱橫ZE兩國,七千多米邊境線……的神秘組織,他就是組織的最高掌權者……隻手遮天……”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此時他已經是窮途末路-
Z國際聯盟組織,是世界上令人聞風喪膽的組織,他身爲組織的主事人之一,身份高貴,不亞於L的掌權者R。
他能在R槍口的瑣定下逃生。
他能在L龐大的勢力下三番四次的逃脫。
他能躲開Z國軍部的追擊藏身。
卻沒有想到,自己有一天會栽一個女人的手裡,這對他來說,絕對是巨大的侮辱。
“你閉嘴,即便是你,也在司九的追擊下,身受傷重,險些喪命,猶如喪家之犬一般,我又憑什麼相信,你能帶着我順利逃脫?”
夏如雅的臉上掠過一絲慌亂,聽着他虛弱無力,用斷斷續續的聲音告訴她,L這個組織的勢力有多麼龐大,這個組織有多麼可怕,內心不禁恐懼到了極點。
她這才知道,司九此人到底有多麼深不可測。
怪不得溫馨雅能一次又一次的打敗她,讓她淪落到如今這步田地,原來一切都是因爲,她的背後有司九這樣可怕男人。
不甘,嫉妒,怨毒,悔恨,她的心中猶如潮水一般侵襲。
“L雖然厲害,但是我手中的勢力也不遑多讓,只要能順利逃出Z國,就算是司九,也無法奈我如何……”
衛澈看出了她的心慌意亂和驚恐悚然,拿出了自己的底牌,將-Z國際聯盟組織曝露在她的面前。
夏如雅自然知道,他手中的勢力到底有多麼神秘莫測,內心產生了動搖,但是很快就清醒了:“你說的好聽,能不能逃出去,其實你也沒有太大的把握吧,而我不僅向你下毒,甚至用槍指着你,意欲加害你的性命,以你的手段,大概根本就容不下一個,曾經對你產生過殺機的人吧。”
衛澈此人,如此心狠手辣,本來就不值得信任。
在今日之前,衛澈殺與不殺她,是五五之數。
但是在今日之後,衛澈是絕不可能放過她的。
夏如雅最大的優點就是太過自私,事事都要爲自己考慮透徹,謹慎小心,而且在經歷背叛和拋棄之後,她已經不相信任何人了。
衛澈想動搖她的殺機,如意算盤打錯了。
衛澈喘息道:“我可以對天發誓……”
雖然夏如雅聰明能幹,但是此女私心太重,而且心思詭譎,他確實從來沒有打算真的留夏如雅一命,原本就打着利用完了就將她殺人滅口的主意。
但是他沒有想到,夏如雅居然敢對他下手。
此時,形勢比人強,他也不得不做出承諾。
夏如雅冷笑着打斷了他的話:“抱歉,我並不相信你,相較於將性命交到你的手裡,由你主宰,我更習慣將我的性命,掌握在我自己的手裡,所以你就安息吧!”
夏如雅輕輕的扣下了機板……
衛澈聲音陰冷的警告:“夏如雅,如果你膽敢殺了我,組織是不會放過你的……”
他看着夏如雅緩慢到了極點的動作,瞳孔不停的收縮。
這支槍從七歲的時候就已經跟着他了,陪了他二十多年,死在這支槍下的人不計其數,包括當初縱橫ZE兩國七千多公里邊境線,掌握夏司氏龐大財閥的L掌權者——九爺!
所以,這把槍的殺傷力有多麼恐怖,他比誰都清楚。
他也從來沒有想到,自己有一天會栽在自己的槍口之下,這對身爲-Z國際聯盟組織大頭目之一的他來說,是一個極大的諷刺。
這是一種憋屈的死法。
“咻!”經過消音處理的子彈,瞬間在衛澈的額間,綻放出一簇血花,溫熱的液體,噴濺了夏如雅滿臉。
鮮血襯托着她精緻漂亮的臉,妖異陰狠,猙獰惡毒!
夏如雅面色木然的看着Z先生的死不瞑目的屍體,此時她的內心,並沒有表面上那麼平靜,這是她第一次親手殺人,她也切切實實的感受到恐懼和害怕,但是她並沒有允許自己逃避,死死的盯着衛澈的屍體。
她只是想活着而已。
在不是你死,就是我亡之中,選擇了前者。
人不爲己,天誅地滅。
如今她已經滄落到如此地步,殺個人又怎麼樣?
女人只有比男人更狠,才能真正生存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