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卡從機場出來之後,發現的第一件事情也是自己身上沒錢?
其實就算她不把包留在金思城那裡,包裡也沒有多少錢。
那天被金思城的人突然帶到這邊來,她根本是毫無準備,而到了自己之後,她吃金思城的,住金思城的,用金思城的,總不好意思再開口問他要錢了吧?
最主要的是……她這次是想偷偷溜回國,要是被金思城知道了,那還了得啊?
可是自己現在身上一分錢也沒有,卡也沒有,又不會說法語,英語倒是沒問題。
卡卡現在路邊,咬牙切齒地想:難怪剛剛他沒有叫人追出來,原來他早就想到了她沒錢這個問題?
金思城,你夠狠?
一個人蹲在路邊,可憐兮兮地畫着圈圈,過了會又開始憤怒,金思城,有種你就餓死我?不過老孃不會讓你看扁的?
她正暗自握拳給自己打氣,頭頂突然落下男人的聲音,“小姐,請問去XXX是哪條路?”
卡卡被嚇了一跳,雖然對方問的是英語,但是她想也沒想,沒好氣地用英文回:“不知道?”
對方沒再說什麼了,安靜的只有她一個人的碎碎念。
繼續畫圈,畫着畫着卡卡又突然覺得不對勁,猛地站了起來,“你剛剛問的是金思城住的地方?”
對方蹙眉看着她,脣邊微微有些笑意,“我剛剛還以爲自己聽錯了,原來你真的會說中文。”
“是,我是會說中文,我是中國人,你是哪國的?”卡卡也學着他的樣子皺眉。
對方聳聳肩,“我看着不像中國人嗎?”
“不像。”卡卡很肯定地說,“你應該是混血的,不過我看不出來你是哪兩國的混血。”
對方豎起了大拇指,“姑娘好眼力,我還真是個雜交的,也就是你們說的混血。”
雜交?噗……卡卡直接笑噴了?
對方見她心情好了,於是回到了正題上,問:“你認識金思城?你知道我問的地方是他的?”
卡卡的好心情在聽到金思城三個字的時候瞬間消失得無影無蹤,拉長着臉,“當然認識,我就是被他趕出來的,現在準備餓死街頭?”
對方詫異,“思城把你趕出來了?爲什麼?”
“說來話長啊?”卡卡嘆了口氣,問他:“你叫什麼?你和金思城什麼關係?”
“我叫秦非同,和金思城……”秦非同有些好笑地想着,自己和他算什麼關係呢?
卡卡看他有些猶豫,還以爲他不願意說,擺了擺手,“不說也沒關係,我也不是很想知道,我現在就想知道,你願不願意借我點錢,或者直接帶我回國?”
秦非同眉梢挑得老高,“我怎麼覺得你你像是被思城拐賣的?”
本來就是?
不過卡卡不想浪費腦細胞去解釋什麼,問:“你先說你願不願意借我錢?”
“借錢給美女,當然願意啊?”秦非同摸着下巴,笑眯眯地,又說:“但是我現在很餓了,你先陪我吃頓飯,然後我借錢給你?”
“OK?”
金思城,看到沒,天不亡我???
我又有錢回國了,你就等着我回國後打電話和你‘報喜’吧?
秦非同看着她興奮的小模樣,眼底閃過一絲意味深長的笑意。
金思城,你說我要是把你老婆拐跑了,你會不會直接殺到輪到了滅了我?
——
秦非同帶卡卡去了個檔次很高的餐廳,一進門那種燒錢的氣息就迎面撲來,卡卡不禁抖了抖身子,心想這貨既然這麼有錢,那自己也不用客氣了。
菜單上來,她大大方方地點菜,想吃什麼點什麼,後面的加個瞄都不瞄。
秦非同無聲笑了笑,“你不怕我是壞人啊?”
“金思城那樣的人我都交手過了,你……我怕什麼?”卡卡頭也不擡,說完又覺得不太適合,畢竟自己面前坐着金思城的好朋友,說不定是好哥們。
“那個……抱歉啊,最近被金思城搞得精神衰弱了,所以說話不經大腦。”
秦非同笑着搖了搖頭,“沒關係,我也不太喜歡那個傢伙,我行我素,自大霸道,簡直目中無人。”
卡卡頓時有種他鄉遇知己的激動,丟了菜單一把抓住他的手,“你說出了我的心裡話?他真的很可惡?有時侯我真想暴揍他一頓?”
“那你爲什麼不揍?”
“打不過啊?”卡卡垮臉,無可奈何,“而且他有那麼多手下,我揍他等於找死,還是忍忍吧?”
秦非同笑了起來,“那倒是,思城雖然坐輪椅,不過一般人不是他的對手。”
一般人當然不是他的對手,因爲他根本不是人,他是禽獸野獸王八蛋?
兩人飯吃到一半,金思城的電話進來了,秦非同拿着手機,笑:“思城的電話。”
“咳咳……”卡卡差點因爲他的這句話噎死,“他的電話?你可千萬別說我和你在一起啊?”
秦非同點點頭,而後接了電話,“現在纔想到我啊?”
“不是說快到了?還是又半路去泡女人了?”金思城的聲音通過聽筒傳來,清晰又熟悉。
“我說了我不認路,丟了。”秦非同一點不要臉地說。
電話那端默了默,卡卡偷笑着想,金思城肯定被秦非同的話給噎着了?
又過了幾秒鐘,金思城纔開口說,“別指望我派人去接你,自己找警察問路?”
然後,電話就掛了。
卡卡愣了愣才反應過來,“哈哈,你們是不是朋友啊,你找不到路他居然不管你,雷死我了。”
秦非同一臉無辜,眸底卻有無邊笑意,他和金思城何止是朋友,正因爲彼此瞭解,所以金思城才說那樣的話。
他怎麼會找不到路?所謂不知道路,不過是搭訕的一種方式,還是最白癡的一種。
但是顯然,這個搭訕方式適合卡卡這樣的人。
卡卡,聽思城說你本名叫離千尋。
千尋,衆裡尋她千百度。
——
下午的時候秦非同送卡卡去機場,可是買票的時候卻被告知,上頭吩咐下來,凡是叫離千尋的人,都不準賣票給她?
卡卡呆了,反應過來後真想衝回金思城的住處去殺人?
身邊的秦非同倒是淡定,笑笑說:“思城的做事風格。”
風格你妹?
卡卡在心裡恨罵了一句,然後借了秦非同的手機給國內的容媽媽打電話。
容媽媽聽她說有事要遲幾天回國,雖然着急,但也只能說好。
卡卡掛了電話之後臉色很不好,剛剛在電話裡聽到容爸爸叫容媽媽快點,說是趕去醫院,難道容遲出事了?
她心不在焉的,秦非同叫了她兩次纔回過神來,“怎麼了?”
秦非同一臉無奈,“你走嗎?再不走,思城過十分鐘就來了。”
“啊?”卡卡瞪大了眼睛。
“你出現在這裡,機場負責人肯定通知了思城,你不走是等着他來抓你吧?”
“跑啊?”卡卡大喊了一聲,然後就抓着秦非同的手,朝着最近的出口狂奔。
在後來很多年裡,秦非同都記得當時自己的心情有多麼奇妙,多麼澎湃。
以至於在最後彌留之際,他眼前閃過的畫面,依舊是此刻的她拉着他在機場的人羣中穿梭狂奔,那種感覺好似私奔,卻又勝似私奔。
——
國內,吃晚飯的時間,席司曜剛坐下沒多久,唐越匆匆地從外面走進來,在他耳邊說了幾句,席司曜臉色驟變,“消息可靠嗎?”
唐越點頭,“可靠,是他給的消息。”
席司曜什麼都沒說,直接放下了碗筷就往外走,上車之後給那人打了電話:“馬上把霍行知的人撤掉,我要去看她?”
“急成這樣,放心吧,她沒事,只是有些氣急攻心,再加上身體裡懷了你的種,又有芯片,所以身體有些承受不了。”
席司曜黑臉,他現在一個字的廢話都不想多聽,“留着力氣去撤人吧?”
隨後,他立即掛了電話。
前排的唐越從後視鏡看了他一聲,困惑地問:“少爺,我們現在去是去接少夫人回來吧?”
“不。”後座的人明確地給了答案,清雋的面容上,神情意味深長,深不可測的眸底寒氣幽深,卻在想到某個倩影時,又涌上無數的暖意,“她留在霍行知身邊,比留在我身邊安全。”
三叔已經蠢蠢欲動,夜清歌這個時間在自己身邊,危險係數倍增,反倒在霍行知身邊,不會有危險,因爲霍行知是三叔的人。
他知道這樣的方式不好,會讓彼此都受折磨,可是在不能百分百確定她安全的情況下,他是不會允許自己拿她冒險的。
——
席司曜和唐越到霍行知住處的時候,神秘人已經辦好了一切,霍行知的別墅裡,全都不是霍行知的人,他們進出如入無人之地。
夜清歌還在樓上睡覺,昏昏沉沉,半睡半醒。
“清歌,醒醒。”席司曜拍了拍她的臉,低聲喚她。
夜清歌迷迷糊糊的,感覺到好像是他在叫自己,可是不可能啊,自己是在霍行知的地方,他怎麼會出現在這裡呢?
而且、而且她不確定席司曜是不是猜到了自己離開的原因,她只覺得他的反應很奇怪,可是他說得話卻又讓她那麼地傷心。
“清歌,醒醒,我來了。”席司曜一邊叫她,一邊吻她,微顫的眼皮、鼻頭、臉頰、脣,都不放過,一點點吻下來,直到她茫然地睜開眼睛,看着他。
眼前的人和他真的很想,幾乎是一模一樣的人,連他們身上的氣息都是這麼的相似,夜清歌想,這個人如果真的是席司曜,那麼自己一定是在做夢,不然他不會來看自己的。
可是儘管是夢,她還是那麼那麼地想要躲到他懷裡去,她不要堅強了,她好怕。
“司曜……”她啞着嗓子叫他,眼淚簌簌而下,揪着他的領子,緊緊的,像是抓着最後的救命稻草,“司曜,救我,我快死了……”
席司曜的心本就提着,此刻聽到她這麼說,幾乎要停止心跳,“怎麼了?哪裡難受?肚子痛嗎?”
夜清歌只是搖頭,眼淚鼻涕都擦在他名貴的襯衫上,哭得越來越大聲。
“乖,不要怕,我在,清歌,我在。”席司曜將她抱得更緊了一些,一手摸着她的頭,呢喃着安慰。
溫熱的呼吸,真實的觸感,耳邊一聲又一聲的低聲軟語,夜清歌怔怔地止住了哭泣,擡頭開着他,然後,伸出顫抖的手去觸摸他的臉,是熱的呢?
那麼,這個席司曜是真的?真的是她的阿曜哥哥?
“我真的在,不要怕。”席司曜抓住她的手放在脣邊,親了又親。
夜清歌不敢相信,用另一隻手狠狠地掐了自己一把,會痛,好像真的不是在做夢啊。
“你怎麼……會出現在這裡?”她慢慢地問,聲音沙啞得厲害。
“我聽說你暈倒了,我擔心,所以過來看看你。”
他的話音落下,夜清歌忽然坐起來一把抱住他,慌了亂了,“那你快走,霍行知在這裡,這裡都是他的人,你快走,他會傷害你的?”
她那麼地害怕,怕得整個人都在抖,說話的聲音都在抖,可是她心裡還是想着他的,不想他爲了她冒險。
席司曜摸着她的長髮輕輕地嘆氣,“傻瓜……”
夜清歌嗚嗚嗚地又開始哭,她不想他爲了自己冒險,可是她在確定自己不是做夢的那一瞬間就不想再離開他了,怎麼辦,怎麼辦……
“寶貝,我知道你很堅強,我也在你身邊,不要怕,你,我,還有我們的寶寶,都會好好的,不要怕。”他知道自己這樣安慰並起不了多少作用,最好的辦法就是帶她離開這裡。
但是現在,不能。
“不好不好,我現在很不好?”夜清歌覺得自己要瘋了,她每天都要防着霍行知那個神經病,他虎視眈眈的眼神讓她提心吊膽,她真的有種心力交瘁的感覺。
“司曜,你帶我走,馬上帶我走,我不要對着霍行知,我不要?”
她撕心裂肺地喊着,像是走到了絕境末路一般,再也不能往前一步,再也找不到任何的出口。
席司曜的心疼得像是被人從中間撕成了兩半,他不知道該怎麼辦,看着她痛苦到幾乎崩潰的模樣,他也要瘋了?
“好,我帶你回家,乖,我帶你回家。”
可是,當他手伸出去想要抱起她的時候,夜清歌又突然推開了他,“不行?”
她要是現在走了,霍行知一定會加快芯片的程序,到時候孩子怎麼辦……
席司曜微怔,看她堅定地搖頭,眼底卻依舊是盈盈有淚,分明是在耗盡自己的生命去保護肚子裡的孩子。
“清歌……”
“我沒事,你不用擔心我,我沒事。”她一遍遍地說着自己沒事,可是身子卻縮成了一團,雙手用力地抱着自己,把身體裡僅有的溫暖都團住。
席司曜心疼得在抽搐,將她拉到自己懷裡來,抵着她的頭,啞聲地說:“不要躲,讓我抱抱你。”
讓你這樣是我無能,可是我那麼幸運,因爲你能理解我。
夜清歌在他懷裡咬着脣,死死咬着,幾乎要將自己的嘴脣咬破,她不能哭,她哭了他會更亂,。
所以,她不能哭。
兩人就那樣抱着,互相依偎,互相取暖,也不知過了多久,夜清歌從他的懷裡擡起頭,摸摸他的臉,戀戀不捨地說:“我真的沒事了,你可以回去了。”
席司曜看着她不說話,過了好一會兒才輕笑了一聲,“霍行知今晚回不來的,你不用擔心,睡吧,我在這裡陪你,等你睡着了我再走。”
“他今晚回不來?”夜清歌詫異出聲,“你……”
“不是我,是他自己,他頭部受傷了,有點嚴重。”
夜清歌撇嘴,“最好變白癡,省的再糾纏我。”
席司曜笑笑,將她抱起來,然後放平,再給她蓋好被子,一隻手伸進去覆在她凸起的小腹上,聲音溫柔似水:“睡吧,我在這裡陪你,以後想我了,就給我打電話。”
頓了頓,他又補了三個字:“偷偷的。”
夜清歌終於笑了起來,把自己的兩隻手蓋在她的手背上,閉上眼睛,安心地睡覺。
心病,到底是需要心藥醫治的,有席司曜在,她沒多久就睡着了,眉目平和,睡得十分安穩。
席司曜擡手看了看腕錶,其實時間已經差不多了,但是她在這裡,他真真是捨不得離開。
他和自己說,再陪她五分鐘,就五分鐘,可是五分鐘又五分鐘之後,他還坐在那裡。
唐越在外面等了很久,眼看離越好的時間已經過去半個小時了,他不得不冒死給席司曜打電話。
又過了會兒,他家少爺終於從樓上下來了,來時的焦急擔憂已經不復存在,像是被溫柔的風拂面而過,他的臉色是前所未有的柔和。
唐越想,這個世上,能對少爺有如此大影響的人,只有少夫人一個,也只能是少夫人一個。
第二天夜清歌醒來的時候,身邊已經沒人了,但是她並不失落,昨晚席司曜的出現讓她確定,他知道自己爲什麼離開,哪怕她沒有明說,她不曾解釋,他也能明白。
人聰不聰明,最大的關鍵在於他用不用心。
他對她如此上心,所以她不說,她也懂。
唔……怎麼突然覺得自己很幸福?夜清歌歪了歪頭,視線從拉開窗簾的窗口看出去,外面天色正好,如同她此刻綻放的心情。
起牀沒多久她就接到了卡卡的電話,在電話裡狠狠地控訴了金思城的變態,末了又說了容遲的事。
夜清歌正坐在飄窗上曬太陽,閉着眼睛語氣懶洋洋的,“卡卡,你和我通話二十分鐘,十五分鐘是在說金思城的事,五分鐘是在說我和容遲的事,你有沒有發現,你變了?”
卡卡被她的話狠狠地給驚到了,磕磕巴巴地反駁:“我、我我哪有變了?我一直說他,是因爲他太變態了?而且這些天我都被他困在法國,你叫我說誰啊?”
夜清歌笑笑,不置可否。
兩人好一會兒沒說話,最後還是卡卡先開了口,“清歌,我答應婚事是因爲我想讓我爸走的時候沒有遺憾,醫生說他沒有多少日子了,我不愛金思城,真的。”
“我知道。”夜清歌的聲音也低低的,這段時間她有些心力交瘁,夜安華那邊的事也沒怎麼去管,不過可能是因爲蕭定卿吩咐過,那邊醫院的人每個星期都會給她回報夜安華的狀況,一直是那樣,沒什麼變化。
她在之前是這樣打算的,等生下了孩子,自己就把十六年前的恩怨和席天浩算清楚,如果有命活着,那個時候,她和席司曜也不可能了,所以——
她就去澳大利亞,在那邊找個工作,安安心心地照顧夜安華。
不論自己的父親多麼懦弱無能,父親始終是父親,是他給了她生命,父女之間的血緣關係是永遠無法斬斷的。
而且在她僅有的那些快樂的童年記憶裡,夜安華是那樣地好,對她百依百順。
其實一想到這些,她的心就止不住地痛,如果沒有那場大火,媽媽、弟弟、妹妹肯定都還在,她一定還像小時候那樣愛哭迷糊,不需要強迫自己變成現在這樣。
也許,現在已經嫁人了,有了屬於自己現在幸福的家,自己的丈夫也許平凡無奇,但一定不用揹負這麼多。
也許,現在還沒嫁人,那也有爸爸媽媽疼着,還是很幸福。
可是,沒有如果,沒有也許。
但是她相信,席司曜會讓她幸福的,會把她缺失的那十六年的愛彌補給她。
席司曜,我等那一天,
時光靜好,白頭偕老。
兩人都沒再說什麼,彼此深交多年,一聲呼吸都能覺察出對方心理,所以此時無聲勝有聲。
只是,當夜清歌正要開口說話的時候,那端忽然傳來卡卡的大叫聲——
“啊——你、你怎麼知道我在這裡???”
然後,電話就中斷了,夜清歌握着手機,微微蹙起黛眉,誰出現了讓卡卡這麼緊張?見鬼了麼?
清個話話。她剛收了手機沒多久,留下就有人上樓來,敲了敲門,進來找她,“夜小姐,霍先生讓我們來接你去醫院,你收拾一下。”
“去醫院?幹什麼?”夜清歌半躺在那裡不動,翻着自己手裡的育兒書,眼皮不擡地問。
“霍先生受了傷要在醫院觀察,所以他讓我們回來請夜小姐過去,霍先生住院的這段時間,還要麻煩夜小姐住在醫院,陪着霍先生。”
夜清歌微怔,接着一把將手裡的書扔在了邊上,冷着臉,“要我去醫院陪着他?他霍行知神經病了吧?我這個樣子去醫院嗎?細菌那麼多的地方適合我住嗎?”
常跟在霍行知身邊的人都見識過夜清歌的清冷,但從未見過她如此兇悍的樣子,一時之間,竟然都呆住了。
夜清歌絲毫沒有收斂,人從躺椅上站了起來,氣勢愈發凌人,“回去醫院告訴霍行知,我不是他的誰,沒有義務去醫院陪他?滾?”
霍行知的那些手下被她嚇得一愣一愣的,最後居然真的傻傻地點頭從房間裡退了出來。
這邊的一切很快有人彙報到唐越那裡,他看着站在落地窗前眉頭緊皺的人,不敢開口,心裡卻是百般疑惑,當初少爺說要放棄公司選擇少夫人,那麼現在只要把公司讓給席也正和席司衡父子,他帶着少夫人遠走高飛就可以了啊?
而且他背後還有那麼大一個財團,隨時可以在花城東山再起。
可是早上開會的時候,少爺那個樣子,分明是要和席司衡父子對抗到底的,難道中間發生了什麼他不知道的事?
席司曜轉過身來,微微擡眼,見唐越皺着眉盯着自己發呆,扯了扯脣,“想知道什麼?”
“少爺,我不明白了。”唐越皺着眉頭,“你當初說過你選擇少夫人放棄公司,可是現在……”
他沒有繼續說下去,但是席司曜已經明白了他要說什麼,寒眸裡的目光幽深得讓人幾乎不敢直視,“唐越,如果是別的席家人要坐我這個位置,我隨時都願意讓出來,但是席也正和席司衡,不行。”rBDD。
“爲什麼?”
席司曜沒有立即回到,走到了自己常坐的那個位置,站在大班椅的後面,聲音裡帶着一股子來自地獄的味道:“因爲他們父子,不是席家人。”
唐越驚得瞬間失聲,失魂般地看着他家少爺,席也正和席司衡居然不是席家的人?
“你進來什麼事?”席司曜這時卻突然發問,眉心習慣姓地微微蹙起。
唐越十分艱難地把剛剛那個消失給消化掉,突然又被問了問題,又呆了一下,然後才說:“安插在霍行知那邊的人傳來消息,說霍行知要少夫人去醫院陪他,因爲他需要住院幾天。”
“然後呢?”席司曜淡淡反問,眸子卻危險地眯了起來。
霍行知住的那家醫院到處都是席也正的人,清歌要去進去,未必出得來了。
唐越抿了抿脣,在心底暗暗地想,如果這個時候自己捉弄一下少爺,說少夫人真的去醫院陪霍行知了,他會什麼反應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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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說:這兩章卡卡和金妖孽的劇情夠多了吧???下次什麼時候再寫呢?明天?後天?大後天?嗯?嗯?PS:第一次大圖呀,大家扔個紅包紅火一下好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