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清歌覺得眼前的人今天很奇怪,平時他都鮮少和她說話的,還記得一個月前她發高燒,他送她去醫院,抱着她掛點滴掛了一夜,卻沒有和她說一句話。
回家之後,他將藥放下,轉身就出門了。
她以爲是公司有急事,後來才知道,原來是他的子言也生病了,他陪着她,整整三天。
一夜和三天比起來……比什麼呢,根本毫無可比性。
發怔之際,席司曜的電話響了起來,他拿出來看了眼號碼,然後接了起來。
夜清歌有些懊惱,明明不是喜歡偷窺的人,可是剛剛他拿出手機的時候,她居然忍不住看了一眼,那麼‘不小心’地看到了‘子言’這兩個字。
他的子言,給他打電話了。
不知道程子言在那邊說了什麼,只聽到席司曜連續‘嗯’了兩聲,然後就掛了電話。
唐越這時低咳了一聲,席司曜擡眸從後視鏡對上他的視線,然後,無聲交流了一番。
再然後,席司曜對夜清歌說:“你下車。”
夜清歌愣了愣,看他眼底的不耐煩越來越重,立即點了點頭,甚至……如釋重負地鬆了口氣。
席司曜的眉心輕微地皺了下,眼底有什麼東西極快地隕落。
車子拐了幾個彎,在人少的地方,唐越停車,她下車,對唐越說了句‘謝謝’,對某人,她只給了一個‘謝謝你讓我下車’的眼神。
回去的路上,席司曜有些燥熱,車裡的溫度明明沒有變,他卻覺得自己越來越熱,扯了扯領帶,接着又解了兩顆襯衫的扣子。
前排的唐越忍不住笑出聲,“少爺,你被少夫人氣到了。”
某人生氣了,心裡燥熱,所以纔會覺得渾身燥熱。
席司曜閃着刀光的眼神瞥向他,然後從後視鏡看了看後面,說:“你也下車。”
唐越猛一腳踩下剎車,下車之後還用一種‘我也謝謝你放我下車’的眼神看了看他。
席司曜的臉徹底黑了,狠狠地甩上車門,油門一轟,車子就飛了出去。
唐越正聳肩,那輛車子又忽然倒了回來,停在他面前,車裡的人冷冰冰地吩咐:“送她回家。”
又是一陣灰塵,唐越真想仰天咆哮,剛剛說完再開走多省事啊,怎麼就這麼喜歡裝酷呢!
看着那輛跟在賓利後面的奧迪,唐越嘴角勾起一絲冷血的笑。
——
夜清歌站在路邊招手招了很久,可是的士一輛輛開過去,卻沒有一輛是無客的。
她等得有些煩躁了,正泄氣往前走的時候,一輛藍色的的士緩緩在她身邊停了下來,唐越從副駕駛座伸出頭來,“少夫人,上車吧。”
夜清歌看了看他後面,沒車,沒辦法了,她只好上車,皺着眉頭說:“唐越,不要叫我少夫人。”
該被稱爲少夫人的人,是剛剛那個一個電話就能讓席司曜扔下正室和司機的女人,而不是她。
不過沒關係,反正……她也不愛他。
唐越轉回來,有些爲難地攤手,“少夫人,關於稱呼這件事,你還是找少爺商量吧,我要是叫你夜小姐或者叫你的名字,我怕我會被少爺……”他做了個被滅口的姿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