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灰頭土臉的站在一片廢墟面前,臉上還沾着黑灰,死死的攥着拳頭。
剛剛吳煜王子來拜訪,他就一肚子的狐疑,畢竟吳煜王子與他素來沒有什麼交情。
居然會突然造訪,這本就是一件值得懷疑的事情。
而更讓他不能理解的是,吳煜王子居然只是和他拉家常。
兩個人談話的內容也基本都圍繞着吳贊國王的婚禮。
吳煜王子在赫連楓的會客廳大概逗留了一刻鐘的時間,隨即便告辭離開。
送走了吳煜王子之後,赫連楓做夢也沒想到等到他再回到關押靳如心的房間時,已經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他一看到門口躺在地上的那幾個侍衛,就知道事情不好。
便立刻衝進房間定睛一看,哪裡還有靳如心的影子。
只是在地毯上面殘留着一些還沒有完全乾涸的鮮血而已,另外還有散落在地的花瓶碎片。
赫連楓當即便明白了,他是中了吳煜王子的調虎離山之計,
看來一定是吳煜王子派人將靳如心救了出去。
只不過他還來不及多想,很快就聽到一陣緊迫的“嘀,嘀,嘀”的聲音。
赫連楓暗叫一聲,“不好。”
隨即拔腿就向外跑去,等到他跑到這座五層高城堡一樣的樓宇門前的時候,身後便傳來爆炸的巨響。
隨即巨大火熱的衝擊波,像一枚重型炮彈一般直接擊中赫連楓的後背。
他整個人的身體頓時飛出了七八米遠,重重的摔在地上。
這一摔對赫連楓來說盡管並不致命,但也讓他吃盡了苦頭。
由於巨大的推力,直接擊中他的後背。
他摔落在地的同時便覺得胸口一悶,隨即口中便涌上一股兒腥甜之氣。
他想強壓制住可還是沒能阻止鮮血順着他的嘴角溢出來。
雖說只是少量的出血,但足以證明他的內臟有了損傷。
之前跟着他一起跑出來的侍衛寥寥無幾,大多數都隨着這次爆炸而喪生。
等到身後的爆炸聲徹底的消退,熊熊的大火便着了起來。
很快原本恢宏奢華的城堡便付之一炬。
連帶赫連楓平時收藏的許多珍貴古玩字畫,都在這場爆炸大火中煙消雲散。
只要一想到這次的損失,赫連楓便覺得胸口又悶了起來,那種腥甜的味道如約而至。
這一次他真真的是被氣的吐血。
可惜他到現在還稀裡糊塗的覺得應該是吳煜王子做的手腳。
否則在他的地盤又怎麼可能有人膽敢闖進來救人呢?
如此打定主意,赫連楓心中對吳煜王子的憎恨達到了頂峰。
如果現在吳煜王子站在他面前,他真是恨不得衝上去像個藏獒那樣將吳煜王子撕成碎片,放在口中咀嚼。
可是眼下再氣也無法改變面前的滿目頹廢的現實。
赫連楓又不敢明目張膽的向z國的百姓公佈,是因爲有人闖進他的別墅,放了定時炸彈,才導致的這場爆炸案。
畢竟如果那樣說就等於暴露了他劫持了王室邀請的貴賓家眷的事實。
他赫連家族在z國是第一家族,他本人又是赫連家族的家主,自然是要注意公衆形象的。
所以赫連楓絕對不會對外宣佈事情發生的真相。
如此一來,就等於他必須要打落了牙齒和着血嚥到肚子裡。
當慕天宇將這個場面告知靳如心和井然的時候,兩個人的反應卻出奇的一致。
大快人心,絕對的大快人心。
就連一向看不慣慕天宇強硬手段的靳如心,都舉雙手贊同慕天宇的壯舉。
還主動獻上香吻一枚。
“老公,你太厲害了,炸的好,對付赫連楓那樣的僞君子,就要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也讓他嚐嚐搬起石頭砸自己腳的滋味。”
“幾年前我就覺得他特別有蛇精病的潛質,沒想到他果然是個不折不扣的蛇精病。”
靳如心隨口便提到了幾年前她與赫連楓的那次邂逅。
等到她說到,赫連楓最後是被精神病院的一聲用麻醉針管給制服的時候,一向不苟言笑的慕天宇也笑的前仰後合。
“老婆,你果然是好機智,咱們倆真是天生一對。”
井然聽到慕天宇的大言不慚,他怒了努嘴。
“少主,請注意這裡還有外人,你們兩個人能不能稍微含蓄點。”
“不是秀恩愛,就是互相吹捧,我見過不少極品,不過還沒見過像你們倆這麼極品的。”
“你好歹也是天宇集團的董事長,還揹着慈悲堂少主的名頭,就不能矜持點麼,不能麼?”
井然一臉的大義凜然,彷彿維護慕天宇的形象,是他義不容辭的事情。
聽罷井然那虛情假意的話語,慕天宇鷹凖一般的眸子一橫,“不愛聽,就滾蛋。”
“切,卸磨殺驢也不外如是,少主我算是看透你了。”
井然故意裝作生氣,將面前剛剛幫慕天宇包紮傷口用刀的東西收拾了一下,就準備離開。
慕天宇倒是像忽然想起了什麼一樣,他開口問道:“韓野的傷勢恢復的怎麼樣了?”
井然一聽慕天宇問到韓野,他便想到韓野得知靳如心已經做了慕天宇的女人時那一臉的失魂落魄,悲慼的模樣。
他便吞吞吐吐的回道:“呃,好像恢復的差不多了。”
“大概是好了,對,大概是好了。”
“韓野一直都留在海濱小城養傷,你居然說好像,大概,差不多,你是死人麼?你連這些都搞不清楚?”
慕天宇倒是時時刻刻惦念着韓野的傷勢,在看到井然這麼含混的回答的時候,他便難以抑制的怒斥了井然。
井然想張口再辯解幾句,可是張開嘴巴,眼前就會浮現出韓野那種傷心欲絕的表情。
他動了動嘴巴,卻還是什麼都沒有說,只是低下頭,任由慕天宇責罵。
靳如心倒是發現了井然情緒上細微的變化,以她對井然的瞭解,他若是佔着理,那便會不依不饒的和慕天宇抗爭到底。
但是眼前的情況,顯然是井然繳械投降,任憑慕天宇處置的態度,這自然是很反常的。
如果說能讓井然這麼乖,只有一個可能,就是他做了什麼虧心事。
絕對沒有第二個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