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夜溟到底存着什麼樣的心思非要糾纏着她,可他們之間,不該一直這樣曖昧不明,糾纏不清。
乾脆,她就把話直接挑明瞭說。
看夜溟理所當然地走到酒櫃前,給自己倒了一杯酒,又走到沙發前坐下,哪有半點客人的意思。
也只有夜溟這種人,纔會把這種不禮貌的事,做得這般理所當然。
宋安寧也懶得跟他計較,夜溟就是這樣的人,就算失憶了,這種唯我獨尊的性格也不可能改變。
她走到夜溟面前坐了下來,直接開門見山道:“夜溟,我現在已經不是特勤部部長了,國安局那邊就算派人對付你,也跟我沒什麼關係,你必要從我這裡下手。”
她想來想去,也就只有這個可能了。
要說從前的夜溟還存着跟她之間的那份感情,可現在,夜溟失憶了,他對她的那份感情,也就隨之失去。
她哪裡來的自信會覺得夜溟在這麼短的時間內,又愛上她了。
夜溟端着酒杯沒有說話,只是輕輕抿了一口酒,擡眼朝她看了一眼,隨後,放下酒杯,身子慵懶地往後一靠。
修長的雙臂,隨意地搭在身後沙發靠上,挑眉看着她,道:“辭職了?”
他突然間發出了一聲詭異的笑容來,“那挺好,我們之間就不存在什麼矛盾了。”
宋安寧被他這出人意料的回答給噎了一下,雙眼瞪大地看着夜溟,那迷茫的模樣,少了夜溟所想象出來的那種身爲特勤部部長該有的精明,反而因爲這樣的茫然而顯得有些……可愛。
夜溟不知道自己從前對宋安寧到底是什麼印象。
可失憶後,他對宋安寧的印象只是停在特勤部部長這樣一個刻板的印象上面。
爲了完成任務不擇手段,這樣一個女人,該是冷靜,睿智,處變不驚的。
可這會兒,他卻在她的臉上看到了這般可愛的表情,夜溟甚至忍不住有些想笑。
“夜溟,你什麼意思?”
宋安寧終於從震驚中找回自己的聲音,目光,盯緊了夜溟那張俊逸的面龐,雙眼又瞪大了幾分。
“就是表面上的意思。”
夜溟突然間從沙發上站了起來,朝她走過來。
宋安寧此時正站在落地窗前,夜溟這樣一來,正要將她禁錮在落地窗跟他身子之間。
那種強大的壓迫感便更加明顯了。
夜溟的手,朝她的臉,伸了過來。
她本能地將頭往邊上一撇,可也發現可以躲的空間並不多。
下一秒,便感覺到夜溟溫熱的指腹,在她的臉上輕輕摩擦着,這看似平靜的動作,卻讓宋安寧整個身子都僵硬得動彈不得。
她從未想過,失憶後的夜溟,還會跟她這般親近。
“我之前說的話,還有哪裡讓你不明白的,你現在給你機會,你一次性問完。”
夜溟的聲音,比起剛纔的低沉,彷彿又添了幾分沙啞。
“我要追你這件事,不是跟你開玩笑,所以,你現在可以開始認真考慮我,如果你心裡還有我,那最好,如果沒有,就給你機會,讓你慢慢把我裝進去。”
這般霸道又自以爲是的言辭,夜溟卻說得非常理所當染。
甚至一點都不覺得不好意思。
宋安寧深吸了一口氣,直視着夜溟幽暗到深不見底的眸子,道:“夜溟,你怎麼沒搞明白,我們之間不可能,我現在心裡沒有你,也不會找時間慢慢把你裝進我心裡去,我不管你是想捉弄我,還是真心,都別白費心思。”
她沉着臉,將話說完,隨後,便將視線從夜溟臉上移開了。
夜溟的臉上,明顯有些不高興,也不給宋安寧拒絕的機會,伸手捏住宋安寧的下巴,霸道地將她的臉轉了過來。
強迫她跟自己對視,聲音冷得令人發抖,“我只給你兩個選擇,沒有第三種。”
他俯下身,直挺的鼻尖,幾乎碰着宋安寧的鼻尖,溫熱的氣息,在宋安寧的鼻尖流轉。
“我不是一個願意接受拒絕的人。”
一時間,宋安寧被夜溟這個油鹽不進的模樣給惹得哭笑不得。
“夜溟,那你未婚妻怎麼辦?她肚子裡的孩子怎麼辦?你覺得我是那種願意跟別的女人分享男人的人?還是覺得,我願意當你的情婦,沒名沒分的跟着你?”
她這話,原本是想提起藍伊人好讓夜溟打消糾纏她的念頭,可話說完的時候,才意識到自己對藍伊人和她腹中的孩子十分介意。
夜溟似乎是聽出了宋安寧話中的酸澀,盯着她看了數秒鐘後,突然間笑了起來。
宋安寧被他這笑搞得有些莫名,又有些心虛,感覺是被夜溟嘲笑了一般,頓時有些惱羞成怒了。
她黑着臉,想要將夜溟從自己面前推開。
可她那點力氣,在夜溟面前,更像是在撒嬌,推了幾次都沒推動。
正要將手收回來,卻被夜溟給握住了。
宋安寧的動作頓了一下,擡眼看向夜溟,見他已經收起了剛纔的笑意,道:“你這個房間裡,除了酒水之外,還備了醋?”
宋安寧在氣頭上,一時間沒明白夜溟爲什麼突然間冒出這麼一句話來。
噎了一下之後,看着夜溟靠近的臉,耳根一燙,竟然傻乎乎地開口道:“沒有醋,你要喝醋就跟酒店的人要。”
夜溟發現,這個樣子的宋安寧很好玩,比起那個冷冰冰的模樣好玩多了。
聽到她的回答,他眼中的笑容加深了幾分。
“沒有醋?看來是被你喝光了吧?”
“你有病嗎?我沒事喝什麼醋,我……”
話說到這裡,宋安寧才儼然明白過來夜溟剛纔的話是什麼意思,當下雙頰一燙,整個人看上去有些窘迫和心虛。
竟然覺得自己的心事被夜溟察覺了一般。
面對夜溟那古怪的笑容,宋安寧囧得恨不得找塊地鑽下去。
也顧不得臉上燒得通紅,她直接拽起夜溟的手,往外走,“我要休息了,你要是跟我開這些我沒興趣的玩笑,還是要別人吧。”
她用力拽着夜溟往門邊走。
夜溟也十分配合,被她拽了一段路之後,在經過牀邊的時候,突然間一用力,宋安寧一個沒準備,便被他扔到了牀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