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馬察覺不對勁的手下,拿起電話把藍惜青特徵說了一遍,讓其把人攔下來,留下兩人照看老大,帶着其他手下直接就追了出去。
這樣的距離之下,即使藍惜青速度再快,他也不可能躲掉。
藍惜青緊握着鮮血長流的右手,另一隻蝴蝶刀被他夾在左手指縫中。
他快速往人流中奔跑,很快夾雜在了人羣中,憤怒得手下看着混跡在人羣,毫無蹤影的他,氣得直接拿過接頭人的一把機關槍。對着一大片人羣直接掃射了過去,一片人羣倒地,地上灑滿了鮮血。
開槍的男子很快就被圍了起來,接頭人見勢不妙早就跑了。
A市緊急出動了一批武警和特警,雖然最終把持槍男子消滅,但死亡人數達到了三百人,受傷者更是不計其數。
這就是十年前震驚整個Z國的,8.18特大案。國家最高級領導人,直接下達了剿滅黑幫行動,與藍家當家人接頭的龍幫,牽連更重打擊更廣。
道上更是懸賞高達三億美金,捉拿藍惜青泄憤,死活不論。
當時槍聲一響,藍惜青就知道不對,他雖然及時逃脫,但也被子彈打中了小腿。慶幸得是他在血蠍受過一些醫院訓練,知道怎麼爲自己取出子彈。
他隨便在以爲上撤了一塊布條,把手上的小腿包紮了一番,找了個小藥店,買了一些消炎、止血藥和酒精紗布等。
找到一家無需省份證的旅館,他開了一個包房,直接住了進去。
藍惜青不笨,反而特別聰明,不然他也不坑在血蠍帶了十年,最終還活了下來。他想,現在不只藍家和龍幫在找他,估計Z過警察也在找他。
看來醫院是不能去了,而且這裡也不能久待。
沒有麻醉劑,藍惜青把枕頭套取了下來,然後放進嘴裡死死咬着。麻利拆開傷口布條,用酒精把槍口消了消毒,然後用打火機給蝴蝶片兩面翻烤了一下。
最後用酒精對着傷口和蝴蝶刀消了消毒,他直接開始取子彈。
疼得滿頭大汗、青筋直冒的他,就算汗水滴在了睫毛上,眨也不敢眨。就算手上疼得青筋直冒,也不敢抖一下,就怕手一抖劃到了靜脈和神經。
直到把子彈取出,他快速把止血藥粉倒進傷口,然後快速用繃帶把腿包了起來。
即使疼得快要暈倒,他也沒敢放鬆,把買來的工業酒精快速擰開,倒滿了整間房子。他動作敏捷爬到窗口,把打火機點燃扔進房間,順着窗口旁邊的下水道管子爬了下去。
一瘸一拐消失在了街道口,熊熊大火成了他送別。
轉眼消失在一個巷子口,他停在一個臭水溝旁邊,用塑料袋子包住傷口處。他忍住惡臭,然後開始往身上臉上塗抹污水。
沒過一會,一個渾身惡臭,腳步蹣跚的小乞丐,一瘸一拐消失在了巷子口。
警察、藍家、龍家都在找他,結果翻遍了整個A市,都沒有發現他任何蹤跡。
整個A市有三個機場,出事的經常早就被各種眼線盯着,想要回到血蠍大本營,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
智者千慮必有一失,說得就是藍惜青。
他各種狀況都算計到了,唯獨沒有算到他會需要錢,現在整個A市治安前所未有的好。出了8.18事件之後,街道上每天都有巡查,這讓想掙點錢回去的藍惜青,根本不敢下手。
他現在不只身份不能暴露,而且還有腿上,簡直就是虎落平陽被犬欺,有力根本就使不出。
無可奈何的他,一路靠着乞討過活,天天流竄在各個街頭,打探最新的消息。
失血過多、腿傷發炎,加上他一直沒有好好吃過飽飯,在一條小巷乞討的他,直接暈倒在了地上。
發燒得迷迷糊糊的他,本以爲自己會死在Z國。
結果等他醒過來的時候,已經躺在了牀上,乾淨清爽的衣物,以及被治療過的傷口,這一切都像是做夢一樣。
葉雨晴端着飯菜進門的時候,正好看見他醒過來,一臉高興都:“哥哥你醒啦,真好。”
看見雨晴笑容的那一刻,他以爲他見到了天使,只會寫簡單漢語的他,笨拙得開口道:“謝謝你。”
怪異的腔調並未引起葉雨晴注意,單純善良的她,以爲他是乞丐當久了,所以說話纔會磕磕碰碰。
哪一個月的養傷期間,是他最幸福快樂的時光。
每天葉雨晴都會來看他,陪他說說話,知道他不怎麼會漢語,還會溫柔得一字一句教他。漢語不好的他,學得最好的幾個漢語,是葉雨晴三個字,這也是他說得最流暢的名字。
快樂的時光總是短暫的,很快就到了他傷口痊癒的那天。
因爲傷口已經發炎腐爛,所以他的身份纔沒有暴露,葉雨晴都以爲他是被其他人打的,對他也更加憐惜。
傷口痊癒的那天,他拉着葉雨晴說了很久的話,本想把名字告訴她,結果發現根本說不出口,因爲他只有代號,跟就沒有名字。
即使心中在不捨,他也知道自己必須回去了,不然三叔該等急了。
萬一把以爲他已經死掉,把血蠍和藍家給了別人,那他就虧大發了。
把葉雨晴的手機騙到手,趁着她一不注意,藍惜青躲進了洗手間,給三叔打了個電話,然後把發生的事情,以及他現在的位置交代了一番,然後直接掛了電話。
三叔派來接他專機第二天就會到來,他必需儘快跟雨晴告別。然後還要僞裝一番,到達指定地點,好登上專機擺脫其他人的追捕。
他冥思苦想之後,給葉雨晴留了一張紙條,上面歪歪斜斜寫着漢子:雨晴謝謝你的照顧,我要走了,不能親自跟你道別,真的對不起,我會來找你的,記得等我。
夜晚趁着葉雨晴一家都睡了,藍惜青悄默走進雨晴臥室,然後把紙條放在了她的枕頭邊。默默親了親她的額頭,藍惜青悄悄出了葉家,然後喬裝打扮了一番,向着與三叔約定的地方趕去。
第二天登上專機的他,心底默默想着:雨晴等我,我一定會來找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