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再打下去,她會死的!”
秦玉冷冷一笑,“看來咱們三少娶了一個善良的姑娘,不過……”她輕蔑地看了沐小瞳一眼。
“在咱們凌家,家規就是一切。”她說話鏗鏘有力。
意思是如果有一天,她沐小瞳觸犯家規,那麼她同樣要受到懲罰。
想到這裡,沐小瞳心底更是寒顫。
沐小瞳緊咬着脣,她很不滿她說的話。家規又如何,家規就可以無視人的性命麼?!
“她只不過不小心在上菜的時候,碰了凌越,她至於受這種罪麼?”沐小瞳吼了出來。
也許是她過去在沐家受了太多的委屈,當她看到這位女傭被她們這樣教訓時,她還是不忍。
秦玉深深的看了她一眼,沒有再說話,只是目光裡多了一絲複雜。
她提腳轉身朝下人吩咐,“立即將這裡清理乾淨,伺候咱們的少夫人用餐。”說完,秦玉便離開了。
沐小瞳右手還握着那染滿鮮血的鞭子,她看着那位已經半昏迷的女傭,全身血淋漓的被拖走了。
沐小瞳全身的血液冰涼,用餐的時候卻沒有半點胃口,神色恍惚的走到了東宇宛的後園去,身後還有兩名下人跟着,她知道這些人是看守她的。
自由?她有些絕望的看着眼前的人工湖裡暢遊的魚兒,這凌家根本就是一個恐怖的地牢。
“沐小瞳,你忘記了自己是一隻旱鴨子嗎?居然敢靠湖邊這麼近。”突然一把溫文的聲音傳來。
沐小瞳覺得這聲音有些熟悉,立即扭頭看去,果然是他,凌子遙,凌家長子。
凌子遙脣角帶着淺笑,神態自然,像是看到故友一樣。他身材修長,溫文爾雅,身上只是穿了一件簡單的白襯衣,黑色西褲,氣質清俊,給人一種溫暖親切的感覺。
沐小瞳定定地看着他,猶豫了一會兒,應該怎麼稱呼他。
當初沐小瞳在國內讀大一的時候,凌子遙曾經是她的教授,而且算起來他對她還有過救命之恩。
躊躇了一會兒,禮貌的喊了一聲,“凌大少。”
凌子遙聽到她這樣喊他,目光倏地一沉,有些貪戀的看着她,不過只是瞬間,又換回了平日的溫文。
“心情不好?”他反問道。
沐小瞳看了他一眼,用那種明知故問的眼神遞了過去。
她嘆了一聲,並沒有說話,半蹲下身子去,伸手到湖裡自己玩水。
“你們先退下。”凌子遙讓跟着沐小瞳身後的兩下人離開,自徑蹲到她身旁,關心的問,“是不是有人欺負你了?”
“你說呢?”沐小瞳見那二位看守着她的下人離開,心情稍微好了些,不過聲音還是悶悶的。
凌子遙脣邊苦澀一笑,他知道沐小瞳不願意嫁凌越,其實他自己也不願意她嫁凌越,只是這個秘密沒有人知道而已。
“你去國外這幾年過得好嗎?”凌子遙突然轉了話題,他想多瞭解她的生活。
“我學會了很多,我告訴你,我現在已經不是旱鴨子了,我游泳技術可好了。”沐小瞳聽到他提到國外生活的事情,她也老實的告訴他。
實際上,當年她在國內上學的那一年,凌子遙身爲她的教授,也沒少幫助她,所以沐小瞳一直都記得凌家大少是一位沒有架子又溫柔好相處的男人。
“是嗎?就你當年那旱鴨子水平。當時你落入水裡,我游過去救你,你可是緊張的差點把我的褲子都給扯了。”凌子遙不相信的大笑道。
沐小瞳一想起那件事,小臉蛋立即漲得通紅,她不滿的看向他,“其實那天你不來救我,宋儒臣也會來的,你幹嘛搶了他英雄救美的機會。”
沐小瞳很沒良心的態度,恩將仇報的回了他一句,偏偏就是看不慣自己的教授的嘲笑。
凌子遙先是怔了一下,然後見她小女人耍無賴的模樣,更覺得她可愛。心底涌出一份暖意,脣角微扯,笑得燦爛。
可就在此時,這麼溫馨的一幕被另一個男人看在眼底,一雙湛藍無暇的眼瞳死死地盯着這對蹲靠在一起,談笑的男女看。
藍瞳裡透出絲絲寒意,凌越右手端着一樽人蔘湯,驀地他像發泄似的猛地朝一旁的假山摔去,陶瓷瞬間碎裂。其中一塊陶瓷碎片反彈劃過他的右臂,血痕處立即有鮮血滲出。
凌越並沒有理會自己右臂上的傷,他只是覺得沐小瞳對着凌子遙笑得非常刺眼,讓他不舒服極了。
_тт kān _c 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