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想知道哪個孩子的下落嗎?”
淺墨淡淡的問他,一直,他都希望能跟龐飛兒一起撫養那個孩子。
提起孩子,吳淺深桀驁的下巴柔軟下來,堅毅的眼眸竟然染上了愧疚,狠狠的閉上眼。
“呵呵呵呵、”淺墨看到他這副模樣狂肆的笑起來,笑的比哭還令人心痛,“是我害了他,她應該恨我,沒錯,你們都應該恨我!可是e,你告訴我她跟晏菲不一樣,爲什麼要離婚,爲什麼?你又反悔了是不是?你說要讓給我,還是娶了她,還有孩子,爲什麼不能成全我們,e,你放過她吧!”
“不是我要離,是簡然非要跟我離婚!跫”
吳淺深冷着臉,居高臨下的喊停淺墨的話,透着濃濃的不耐煩。
淺墨眼神渙散的話,像在對他的聲討,讓他放過誰?簡然還是晏菲播!
沒錯,他是手段極端害了他們一家三口,讓他們在外漂泊了八年。強硬的拆散了簡然和白延凱,那又怎麼樣!
冰冷的面色帶着令人心顫的威嚴,他毫不意外的激昂淺墨的話從耳邊略過,沉靜的眸底隱隱浮動的嗜血暗芒,若隱若現間閃動着危險的火苗。
“想要、就爭取,女人沒一個聽話的!”
很像吳擁錦教訓他們的口氣,淺墨聽怔了,更多的是一種茫然,他不明白吳淺深話裡的意思,指的是晏菲不聽話嗎?
他死灰一般的眼眸,全然喪失了生氣,在想自己苦苦的留住晏菲,還是回到了吳淺深的身邊,而簡然,他錯愕和驚訝的聽到吳淺深嘴裡說她要求離婚。
……
第二天
錯愕?呵……
是可笑!
吳淺深冷笑着將手上的文件摔到桌上,冷冷的睨着面前的一男一女。
他們還真是有膽量啊,敢一塊兒出現在他眼前!
幽深的眸帶着譏笑的眼紋,統統被簡然冷臉的掠過,她微微偏頭示意站在身側的白延凱,讓他跟吳淺深交涉。
與吳淺深森冷的目光對視後,白延凱雖然勇敢,卻也透着底氣不足和龐大的心理壓力。他努力的提了一口氣,不能當着簡然的面再矮吳淺深半頭。
“我代表我的當事人,正式向你提出離婚,如果不想打官司就把離婚協議簽了。”見吳淺深不出言反對,白延凱斜了眼簡然,繼續往下說道,“關於協議條款,一共十四項,鑑於兩人並無共同財產……”
也不打斷他的話,一邊聽着,吳淺深的脣不着痕跡地動了一下,上翹着,眼光落在簡然身上。
是那種帶着***味道的撩,眯着眼,微張着脣,一張一合嘶磨着上下兩片脣,唬起來的口腔露出舔舐的舌頭,虛張聲勢的咬合,勾來了簡然的視線又令她迴避着目光拼命的躲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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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個人視白延凱而不見的用目光交流,似乎被他攪亂了心神,簡然的眼神一下子撞上他的,不等她移開視線,吳淺深一句話讓她的臉徹底紅透了。
“塗藥膏了嗎,它專治裂傷。”
他一邊溫柔的問道,深眸突然朝下移去,正正的落在簡然腿心的位置。
一下子打斷了白延凱的陳詞,他瞪着眼睛打探着兩人詭異的神情。
簡然別開臉,正顫抖着調整呼吸,不停地眨着大眼。吳淺深這才慢條斯理的收回了色迷迷的目光。
把他視爲真空,而他們之前還苟且在一起。越想,白延凱越沉不住氣,他怒着雙眼,向前一步,一隻手拍在桌上,呵令道。
“沒有異議就趕緊簽字!”
吳淺深臉上一貫的平靜和自信,不以爲然的將文件推回給他。朝簡然揚着笑臉,溫柔而無恥的說道。“起訴我吧!”
白延凱向前傾着身子,他真想一巴掌呼上去,奪妻之恨還得容他理直氣壯的囂張。
一絲詭異的笑容在吳淺深的脣邊裂開,“你有幾個、”女人?
死死的盯着他嘴脣的形狀,白延凱驚悚的讀出吳淺深想表達的意思,驚慌的看簡然的表情,他一肚子話還沒有說出來,就被吳淺深兩個沒有說出來的字封住了口。如果讓簡然知道了他有了好幾個女人怎麼會跟他複合,他轉着眼珠,生生的壓住了心底的草稿。
吳淺深深諳的眸間有一抹玩味和戲謔,雖然只是一瞬的閃現,卻被簡然敏感地捕捉到。
不過簡然誤解了,她以爲吳淺深這是當着她的面數落白延凱無能,無奈的生起氣來,眼睛掃着這兩個人明顯就不在一條水平線上的男人,她好不容易傲起來的肩膀又塌下來。
“你確定要這麼做!”
給吳淺深五秒鐘考慮的時間,她狠着心交代白延凱。
“明天給他下律師函!”
說完,扭身就要走。
“慢着!”
半響,就在簡然快要踏出辦公室的時候,吳淺深在背後喊住她。
白延凱像個盡職的隨從
,讓了半個身位出來,竊喜的貼在簡然耳邊跟她邀功,“看來還有得談!”
要不說夫妻呢,簡然聽了這話只是停住了步子,壓根沒有折回來的想法。
背對着吳淺深,她的頭跟脖子形成30度的夾角,視線也沒有移到他身上,很聰明的姿態。
“你想說什麼快說?”
“呵呵呵、”
吳淺深用笑聲讚揚簡然對自己的瞭解,的確,他就是在耍他們。
英俊的臉上浮起一抹耐人尋味的笑,他伸出手指,輕撫着剔透的水晶菸灰缸邊沿,就像是觸摸女人滑美的身體一樣,目光倏然嘲諷。
“換個律師,你贏的機率能多1%!”
迴應吳淺深的,是門dng的一聲帶上。
……
換不換律師是一回事,能力強不強是另一回事。
簡然在去了一趟醫院取證後,徹底的明白了這個道理。
那個護士找不到了,應該說這個人可能從頭至尾都是假的,簡然手上除了有一份沒有任何出處的檢查報告什麼都說明不了。她當初怎麼沒留意病歷是空的,連繳費記錄都沒有。
事實明擺着,吳淺深又擺了他們一道,要不然他張狂到耍了她一次又一次。
心知肚明就好了,怎奈白延凱不甘心鬧到院辦,很快來了幾個安保人員驅趕,最後鬧到不可開交打起來,白延凱寡不敵衆,簡然報了警。
國家公職人員態度倒是不錯,不過提醒他們,身爲律師必須遵紀守法,怎麼能知法犯法,帶頭擾亂公共秩序。
也不知道哪兒來的火氣,白延凱就是不服氣,揚言要告院方,還是簡然跟人家賠好話,說接受不了大夫的說辭,情緒失控。
從裡面出來,白延凱堵着氣,拽着簡然就走。
“走,我帶你去找老二,我手裡有他嫖的證據!”
“你說什麼?到此爲止成嗎?”簡然眉間泛着疑忌,她不明白白延凱說的誰,更不明白他想做什麼。
掙脫白延凱拉住的手腕,簡然越過他朝公交車站走去,折騰了一天,她想回去休息。
“你爲什麼不去?你是不是不想跟他離婚了?小然,你是不是後悔了?”
白延凱愣着眼睛,臉上帶着神經質。
簡然知道白延凱得不到答案會無休止的跟着自己鬧騰,無奈的收了收不耐煩的表情,像安慰鬧情緒的小孩子一樣。
“我離婚是我自己的事情,我不想跟你攙和在一起。我現在還能心平氣和的喊你一聲延凱,希望我們還能繼續做朋友,你對我的幫助我很感激你!”
“你會跟他離婚對不對?”白延凱執着的想得到他的答案。
抿嘴,簡然努力的眨眼剋制自己膨脹的脾氣,她不喜歡別人一遍一遍的質問她,彷彿在受一種煎熬,就像吳淺深威脅她不能離婚的腔調。
她不過開口慢了一點,白延凱已經捉住了她的肩膀,手指狠狠的摳進她手臂的肉裡,瘋狂的晃着她的人。
“我都離婚了,你怎麼還能跟他在一起,小然,老天會懲罰壞人,是他們拆散了我們,轉了一大圈我們又能重新在一起了,難道你不高興?”
白延凱像瘋了。
簡然掙扎了幾下,在路人好奇、議論的眼神下襬脫了白延凱如鐵鉗一般的手。她嚥了一下口水,委屈的咬着脣,眼底的堅毅彷彿沒有什麼人能阻攔她,冷冰冰的拒絕道。
“我離婚跟你沒有任何關係,我們不可能!還有,馬倩倩爲你流過孩子,你怎麼能跟她離婚,男人要是連這點責任心都沒有還算男人嗎?”
看到她離婚的決心,像吃到了定心丸,白延凱見狀上前一步,脣邊的笑容泛着不自然。先跟她道歉,他逼簡然逼的着急了,他怎麼氣惱的忘記了簡然也是有小脾氣的。
他乞求的看着簡然,而且掏出了自己的車鑰匙,央求着。
“剛纔漱口的酒精我不小心喝下去了一點,你看,我的車沒法開了,你能不能幫我開回去?”
白延凱給她看他嘴角的傷,邊一瞬不瞬的鎖着簡然的神情,見到她眼神稍稍偏離,連忙補了一句,“放到就近、你方便的地方就行,這裡太遠了。我明天還要去所裡蓋個章,法院立案還需要一段時間,加上舉證期30天,要是上訴的話還要耽誤六個月、”
“我知道了!”
簡然接過他手裡的鑰匙,打斷他的喋喋不休。
白延凱臉上微微一笑,他知道簡然會跟她妥協。
簡然就站在他伸手可及的位置,她嬌美的曲線完全暴露在他擡眼就能看到的位置,白延凱突然害羞的不敢直視她了。
他彆扭而偷偷摸摸的將手插進了褲子口袋裡,陰沉的臉色多了幾絲陰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