豪門閃婚 帝少的神秘冷妻
不得不說,談晉承的話是真的把談澤給嚇到了。
雲初的叔叔到底是什麼身份,竟然能夠讓談晉承說出這種話來?
談澤已經不知道有多久沒有聽談晉承說過這種話了。
還有就是,如果談晉承都說要費一番周折的話,那就是真的要費很大的一番周折。對於談晉承來說只是一番周折,而對於其他人來說基本上就是不可能完成的事情!
談澤沉默了下來。
他是跟談晉承很不對付,也經常喜歡跟談晉承對着幹,但這不代表他就是個沒腦子的蠢貨。
相反的,他太聰明瞭,他的智商太高了,他總是能夠輕易看透事情的本質。
現在,談晉承雖然別的什麼都沒說,但只是這一句話,談澤就已經明白了很多事情。
他首先明白的就是,這件事情似乎真的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情。
能讓談晉承覺得大費周章的事,通常來說一定是很困難的事情。連談晉承都覺得困難,那麼可想而知,這樣的事情有多大,有多不可思議。
談澤沉默的時間很長。
此時此刻,他的心裡很不舒服,很難受。
他想要幫助雲初,可是這並不代表他就要給談晉承出難題。
是的,他不能給談晉承出難題,儘管他對談晉承有着怨氣,總是喜歡跟他對着幹,可是這並不意味着他就不……就不愛談晉承,就喜歡給談晉承找麻煩。
這樣說也不是很準確,畢竟談澤還是真的很喜歡給談晉承找麻煩的。只能說,談澤其實並不想給談晉承找大麻煩,他給談晉承找的麻煩,對於談晉承來說大多都是無關緊要的小事而已,真正的大是大非,他還是分得清楚的。
那麼現在要怎麼辦呢?
他不想給談晉承找麻煩,尤其是這種大是大非上的麻煩,可是與此同時,他又真的很想很想幫助雲初。
他對雲初的身世也算是有一些瞭解的,雲初,只有她叔叔一個親人,甚至因爲出國車禍的緣故,雲初的心理肯定多少會有一些創傷留下的,她不可能會拋下她叔叔不管,而她也真的沒有其他人可以求救了。
在這種情況之下,如果連他都不幫她的話,那她還能找誰幫忙?
談澤陷入了兩難的境地。
談晉承說了這件事情要費一番周折,這意味着這件事情很困難,意味着這件事情不是一般人能夠插手的,意味着就算是談晉承,想要做成這件事情也不是容易的事,但是,但是,從另外一個方面說,困難,並不意味着不可能!
是的,對於別人來說肯定就是不可能了,但是對於談晉承來說,他只是需要費一番周折,並非是不可能。
也就是說,談晉承只需要費一番周折,還是能夠做成的,還是能夠完成這件事情的。
而云初呢?
雲初自己出面的話,那是根本不可能做成這件事情的,尤其是連談晉承都認爲不容易的事情,雲初更是無從下手,她甚至會連最基本的門路都摸不到的。
這就是現實。
那麼現在,要怎麼辦呢?
談澤忍不住咬脣。
他是要繼續爲難談晉承呢,還是要……還是要放棄去幫助雲初?
他必須要從中選擇一個,這個選擇,不好做卻又必須做。
兩難的選擇,就是這樣困難。
談澤在這一瞬間,就彷彿是整個人陷入了泥潭之中一般,想要把腳出來,可是前面還有人等着他救,可如果他向前去救人的話,就可能會把身後救他的人也給拉倒……
談澤從來沒有遇到過這種狀況。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
電話兩端的兩個人,談晉承和談澤,兩個人都沒有說話,都沒有任何言語,電話線的內外安靜得如同是死寂的墳墓一般。
談澤一向認爲自己足夠聰明,一向認爲自己的智商足夠高,一向認爲自己可以輕易處理任何事情,一向認爲從來沒有什麼也永遠不可能會有什麼事情能難到他……
而現在,他第一次覺得,自己這麼傻,自己這麼笨,自己這麼無能,他完全不知道自己應該怎麼選擇,完全不知道現在他要做什麼,更不知道他現在能做什麼。
這種心情是他從來沒有感受過的,這種境況也是他從來沒有體會過的。
這樣難受,這樣煎熬。
“最遲明天,我會把你要的東西給你。”
許久的沉默之後,最先開口說話的,還是談晉承。
他的聲音還是那樣低沉而富有磁性,聽起來淡定而又從容,聽不出來他此時到底是什麼心情,到底是什麼情緒。
談澤抿了抿脣,又張了張嘴,想要說什麼,可是許久好像又不知道要說什麼。
拒絕嗎?
幾乎不太可能。
他沒有辦法拒絕談晉承。
因爲除了談晉承之外,沒有人能夠再做到這些,沒有人能夠幫助到雲初。
可是不拒絕……那就等於是把談晉承推入了那種境地,讓他去做一件對他完全沒有任何好處卻還要費盡周折的事情……
沉默了半晌之後,談澤終於還是開口了。
“謝謝。”
談澤的聲音很小很小,帶着些許的嘶啞。
說出這兩個字的時候,談澤有一種如釋重負的感覺,可是又有一種相當相當羞愧的感覺。
謝謝……
他什麼時候跟談晉承說過這兩個字?
他努力地回想,可是記憶之中卻根本沒有那樣的畫面。
他,似乎從未跟談晉承說過這兩個字。
他跟談晉承之間,似乎永遠都是劍拔弩張。
他從未曾對談晉承有過任何歉意,他總是在談晉承的面前胡鬧,用各種理由各種手段各種藉口胡鬧,給談晉承帶來很多很多無關痛癢的麻煩,然而談晉承根本不曾理會過他,而他,也從未爲自己的行爲道歉過!
是什麼讓他覺得這一切都理所應當?
是什麼讓他覺得談晉承爲他做的這一切都是理所應當呢?
談澤忍不住伸手捂臉。
他是真的很羞愧。
從未有過的羞愧,從來沒有感覺到如此如此羞愧。
談晉承,他的父親,他從來不曾說過什麼好聽的話,卻一直在默默地給他收拾爛攤子。
而他,非但沒有感激過他,甚至連他做過的那些荒唐的事,也從未對談晉承說過抱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