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先,兩張照片上的人,容貌絕對是一模一樣。
其次,兩張照片上的人,眼神和氣質,千差萬別!
一張是溢滿了幸福,一張是滿紙的荒涼。
一張是勃勃的生機,一張是沉沉的死寂!
同一個人,完全不同的感受。
每一個,都極其真實,好不做假。
雲初從來沒想過竟然會有這樣的事情。
這……怎麼可能?
這兩張照片,可以說是同一個人,又不能說是同一個人。
雲初怎麼都想不出來,爲什麼會出現這種情況。
雲初努力地回想着自己當初看到的那張照片,如果可以電話,她這會兒真恨不得立刻回去酒店去翻叔叔的箱子,去翻出來那張照片跟眼前這張照片做一個詳細的對比!
可是其實,也完全不用去找照片的。
她的記憶力雖然不怎麼樣,可是因爲當時對那張照片實在是太過在意了,所以她對那張照片其實記得很清楚,她的繪畫技能不怎麼樣,否則的話她甚至可以說,自己能夠把那張照片給完完全全地複製下來!
不過雖然不能把那副照片給複製下來,可是卻不妨礙雲初憑着自己腦子裡記憶,將那副照片跟眼前的照片來一次詳細的對比。
如果不對比,如果不弄清楚到底是怎麼回事的話,雲初覺得自己是怎麼都沒有辦法安生的!
於是,她開始憑着自己的記憶,將她從叔叔那裡看到的那副照片,跟眼前的這張照片來一次最爲詳細最爲細緻的對比。
她是真的想要對比出來,這究竟是不是同一個人!
這一對比,還真對比出來了問題。
首先,這張照片上的顧以安,眼神之中全都是慢慢的幸福,她的表情,也完全就是沉浸在幸福之中。
可是另外一張照片上的她,表情雖然很是平靜,可是眼神之中卻是無法掩蓋的荒涼,是一片死寂的荒涼,是寸草不生的荒涼……
兩個人的表情,千差萬別。
這也是看照片的人最直觀的感受!
其次,眼前這張照片上的顧以安,懷着身孕,整個人都沐浴在母性的光輝之中,她的身材因爲懷孕而稍微顯得豐腴了一些,臉頰上也有一點點肉,手臂也比較圓潤,整個人看起來就是幸福到了極致的女人。
而那張照片上的她……很瘦!
是的,雲初之前並沒有太大的感受,因爲沒有那麼多的對比,再加上模特一般都會比較瘦的,再加上她的那種荒涼和死寂的表情,也只有配上一副消瘦的身軀,蒼白的臉色,病態的面容纔會顯得比較真實比較協調,否則的話,那種表情配上一副紅潤的面容,那就再怎麼看怎麼不協調了。
可是現在,跟眼前這張照片對比的時候,雲初才發現,那張照片上的她,真是瘦得不像話。她的臉色……已經不只是蒼白了,而是一種帶着死寂的青白色,手臂纖瘦得彷彿只要稍稍用力,就能將之折斷一般!
那婚紗穿在她的身上,空蕩蕩的,越發顯得她整個人都消瘦得厲害。
彼時,在看照片的雲初,並未多想什麼,可是現在,她卻不得不多想。
這兩張照片對比下來的話,眼前這張照片的顧以安,就好像是生活在天堂,而另外一張照片上的她,卻好像是一隻腳已經踏在了地獄門口!
怎麼會這樣?
雲初有些不敢想象!
再聯想到叔叔說的,她已經死了……
雲初只覺得自己渾身都冒了冷汗。
她記得談時談澤以及談晉承,他們這一家人都說過,顧以安是在剩下談時和談澤之後沒幾天,就離開了的……
那麼這意味着什麼?
這意味着,顧以安從這裡離開之後,就……就生了重病?或者是其他的什麼?所以她纔會消瘦得那麼快?甚至是……沒過多久就已經……死亡?
雲初實在是有些無法想象這些事情!
可是,事實好像就擺在了她的眼前!
是這樣的嗎?
她的猜測,對嗎?
雲初抿着脣,一言不發,她也不知道自己應該說些什麼好。
當然,此時此刻,她的腦海之中還有另外一個疑問。
很簡單,那就是,叔叔他承認他喜歡過顧以安,所以,他到底知不知道顧以安是誰呢?他又是否認識談晉承呢?
說不認識,好像有些太假了。
可是……如果叔叔認識談晉承的話,他爲什麼不說?又爲什麼裝作完全不認識談晉承?
以及,談晉承認識叔叔嗎?
雲初覺得自己的腦子很亂很亂。
談晉承認識不認識叔叔她並不知曉,可是她卻幾乎能夠肯定,叔叔一定認識談晉承。
畢竟叔叔並非是真正從小在國外長大的,他在國內還有朋友,他在國內也生活過。所以如果他喜歡顧以安的話,他會不去管顧以安的過去嗎?
當然,雲初已經猜到了,叔叔認識顧以安喜歡顧以安,可能就是在顧以安從這裡離開之後,就是在她離開了談家之後的事情……
那麼叔叔,他真的不知道顧以安的這些過往嗎?
雲初覺得自己的心很亂很亂,這一切就好像是交織成了一張大網,把所有人都給套了進去。
她想要找到一個出口,卻怎麼都找不到。
她覺得叔叔應該是在顧以安離開談家之後才遇見她的,可時叔叔也可能是在之前就認識顧以安的呀?
一切皆有可能的,不是嗎?
這些事情,她完全不知道,叔叔也從來都沒有說過,而這些,也唯有讓叔叔來給她解答了。
但是,她真的能問叔叔嗎?
如果叔叔想說的話,在第一次遇見談晉承的時候,他就會說了。
可是至今,叔叔什麼都沒說過……
真是一團亂麻,毫無頭緒。
雲初覺得很難受,很難受很難受,心口也在細細密密地疼着。
“姐姐!”
談時連續叫了雲初好幾聲,雲初都沒有迴應,這次,談時終於忍不住了,她抱着雲初的胳膊晃了晃,“姐姐,你到底怎麼了?是不是哪裡不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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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初回頭,看着談時。
幾秒鐘之後,她才漸漸地冷靜下來,可是她卻不知道自己應該說些什麼。在她沒有弄清楚一切之前,她不能在談時的面前胡說!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