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7失蹤?
楚南淵拿着報紙,似乎在等着她結束,看到她擡起頭,隨口就說,“忙完了嗎?忙完就跟我去吃午飯,孩子們該餓了?”
該死的男人!每次都這樣,用孩子的事情來威脅她?可偏偏這招對她是最管用的!
可絃歌就不想如他所願,淡淡的來了一句,“不用了,我懶得動,已經叫了外賣。”說着,她的視線也淡淡落在他的身上,好像等着看他的反應。
“乖,別跟我置氣!”楚南淵一點兒都不鬧,似乎完全把她當成了小孩子一般,說了一句,“真不想動,我抱你。”
“楚南淵,我不是木偶!”絃歌不知道怎麼說,他覺得這男人的纏勁兒又來了,其實這孩子隱藏在他骨子中的霸道,必須要人按照他的意思做。
聽到她的話,楚南淵回了一句,“乖,我今天只有中午這兩個小時的時間,絃歌,只是吃頓飯而已。”
“好,我讓人送過來,我們就在這裡吃,也就是你想要的外賣。”說完,他已經做了決定。
絃歌沒有說話,也沒有表態,不曉得是被他的兩個小時震了一下,還是別的,也沒有跟他爭辯。
楚南淵的手下效率很高,片刻,豐盛的午餐就送了過來,絃歌的確是餓了,也不理會他,直接開吃。
楚南淵則是慢條斯理的用着餐,很優雅很有質感,不過大多時候他是照顧着絃歌的,只要絃歌的視線瞟到哪裡?他的筷子也會跟着過去,並先一步給她夾好菜。
雖然沒有說話,可絃歌這一頓心裡都在想着事情,她跟一般人不同,大家都是有事情的時候吃不下去飯,絃歌這次卻反而胃口大開,也可能是有身孕的關係,她一有心事兒就拼命往自己肚子裡塞東西。
“絃歌,還可以嗎?會不會……”這個倒是引起楚南淵的關注,他問了一句,本意當然是怕她撐着。
“怎麼?楚總心疼自己的飯錢?”絃歌看了他一眼,一本正經的說,“你放心,這一頓我跟你aa制。”
這話一出,楚南淵哭笑不得,他不知道女人懷孕是不是都會變化,他家絃歌變得可愛極了!
“絃歌,我不是這個意思!”楚南淵微微揚了一下脣角,補充了一句。
片刻,絃歌把肚子撐得滿滿後,用紙巾擦了擦嘴,又一本正經的開口,“楚南淵,我有話跟你說。”
“好。”楚南淵應了聲兒,可這個時候他的工作電話響了,他接起,面色變得嚴肅了一下,就對絃歌說了一句,“有些急事兒,我必須先走,下次說。”
“你……”絃歌張了張嘴,略微有些鬱悶的看着他離開的背影,她是想跟他溝通,讓他以後不要這樣,難道他看出來?故意走?
“扣扣……”有些戲虐的敲門聲響起,這才拉回絃歌的思緒,她擡起頭看了一下,就看到謝逸歌高蜓的身姿慵懶的站在門口。
“大哥……”絃歌略顯尷尬的叫了一聲兒,故意避開謝逸歌的目光,說了一句,“不是你看到的這樣,我……”
謝逸歌的笑容有些*,這裡是他的地盤,他當然知道姓楚的那傢伙來做什麼,之所以沒有阻止,是因爲絃歌的態度,他的心裡一清二楚,這個妹妹對楚南淵是一種什麼樣的感情?
“絃歌,真想斬斷一段關係,你這樣可不行!”他開了個玩笑,“不如大哥幫你介紹幾個青年才俊,他們都聽說過你,也不介意孩子,見見吧?”
絃歌自然聽出謝逸歌調侃的意思,哼了哼,反問了一句,“大哥,你先不用操心我,倒是你,我看媽最近又要開始給你張羅了?”
“我也有不少條件不錯的同學,要不也給媽先看看照片?”絃歌補充。
謝逸歌沒說話,就給了她一個“算你狠”的眼神兒,但是片刻他就變得嚴肅了一些,說了一句,“說真的,你現在到底怎麼打算的?”
“不知道,等孩子出來再說。”絃歌怔了一下,開口,而後繼續道:“也許我可以和孩子生活的很好。”
謝逸歌沒說話,他哪裡聽不出絃歌的語氣中還是有不少賭氣成分的?
“要不,從明天開始我們獵鷹禁止楚姓人員進入?”謝逸歌離開前,又忍不住調侃了一句。
絃歌氣呼呼的吼了吼,“大哥,你有完沒完?”
謝逸歌走後,絃歌靜靜坐在椅子上,她知道自己在有些方面把自己封閉了,她不是不去想,只是她還沒有緩過來。
……
絃歌知道白悅苼的消息是在兩天後,週末下午,小夏約她和顧棉一起喝茶,顧棉談起了這件事情。
也許是巧合,顧棉把絃歌讓她整理的證據交給警察局,結果顧棉到了地方,聽一個認識的朋友說白悅苼的案子已經有人報警,並立案了,可現在的情況卻是白悅苼找不到人了,她的父母已經報警了。
絃歌是不再想提起白悅苼這個人,但是她還是問了一句,“現在也沒有找到人嗎?”
顧棉點了點頭,“差不多有一週了吧?那兩個綁匪也躲了起來,目前沒有一點兒進展?”
小夏到底是年輕,張口就說,“找不到算了,不是什麼好鳥?找到了也是個禍害!這下好了,絃歌姐被吊銷的執業資格應該很快會取消。”
絃歌沒有立刻說話,若有所思的喝了一口純果汁,頓了好一會兒才道:“人的貪心是最可怕的!”
“絃歌,我現在在想那份報警的材料是楚總所爲嗎?”顧棉開口,清冷的聲音中多了一些理智。
其實,絃歌剛纔也想到了這個問題,可現在這些她已經不願多想,如果是那就是應該,如果不是,跟她也沒有關係,反正她現在決計不想這個問題。
絃歌不說話,顧棉就知道她的意思,也不再提,心裡卻有些爲朋友擔心,但是她也知道每個人都有自己的處理事情的方式,她不會多嘴。
……
時間一晃,四個月過去,過了一個夏天,就到了初秋,早晚的天氣已經變得涼爽宜人。
絃歌現在已經是懷胎九月的身子,因爲是兩個的緣故,她的肚子高高的隆起,宛如一個大圓球,行動也變得遲緩不便,可她的心情卻是越來越緊張開心。
緊張的是不知道孩子們啥時候來,她到底該怎麼做一個好媽媽?開心的是她非常期盼他們的到來。
關於和楚南淵的關係,卻好像一直都在原點兒,她幾個月前跟他深刻的談論過一次,直接告訴他,她現在沒有心情考慮那個事情,等孩子生下來再說。
楚南淵那廝笑笑的說,“沒關係,不管怎樣,我都在你身邊兒。”
絃歌很詫異,還以爲這男人突然轉性,放下強權霸道,竟然沒有逼迫她,可後來這個月,她卻沒有料到,溫柔起來的男人更可怕,可怕到讓她差點兒就習慣了他們這樣的存在。
兩個人每天都見面,如果旁人不清楚,他們就還像從前那樣,是一對兒夫妻!
楚南淵找的藉口特別合理,“醫生說要給孩子做胎教,父母親必須每天都在。”
絃歌很是無語,她要保持好心情,就不想跟他置氣,也就慢慢的任之。
這期間,楚老爺子病好後,也故意做過幾次紅娘,可絃歌一句,“等孩子出生再說。”就堵住了所有人的嘴。
老爺子有氣只好全撒在楚南淵身上,當衆毫不客氣的數落了他幾次。
當時,顧子韶剛剛從國外的公司回來,毫不客氣的指着絃歌的肚子教孩子,說了一句,“寶貝,以後要跟小叔學學啊,做個好男人,像你們爹那樣,就慘了!是不是?”
但,顧子韶明顯也是個缺心眼兒,他敢笑絃歌的肚子像個大皮球,絃歌當下忍着,只警告了一句,“將來讓我兒子收拾你這東西。”
不過,她只是說,有人是直接行動,顧子韶在離開準備去國外的時候,他的俊臉被孩子爹差點兒揍成了皮球。
害得顧子韶臉疼了好久,上機前,吼了一句,“你們還真是夫妻!”
這天傍晚,絃歌睡了一下午,醒來的時候天色已經暗了,她挺着肚子走到客廳,只看到方若寧和笑歌,就隨口問,“媽,大哥出差還沒有回來嗎?”
謝逸歌已經離開一週多了,可依然還沒有回來的消息,電話也很少,提到這個方若寧的臉色明顯變了下,眸中似乎閃過一些擔憂,卻對絃歌說了一句,“應該快了,你別操心,孩子都快出來了?”
“我知道了,媽。”絃歌點了點頭,心裡閃過一絲輕微的異樣,不過她沒有再問,因爲方若寧的樣子似乎不想提。
這時,笑歌把色色拍開,招呼絃歌坐下來,“姐姐,快點兒來,我要跟寶寶們說話?”
絃歌笑了笑,走到她旁邊坐下,這段日子笑歌最愛做的事情就是和寶寶說話,絃歌也就由着她鬧。
方若寧突然補充了一句,“預產期雖然還有一個月,但是也不可大意,這段時間要注意點兒。”
絃歌覺得她的話應該沒有說完,果然方若寧頓了一下,又道:“你大哥最近不在,南淵好像搬到了隔壁。”
其實,絃歌知道母親是在通知她楚南淵搬到隔壁的事情,她已經知道了。
昨天傍晚,絃歌帶着色色出門活動,色色一出謝家大門,就可勁兒的跑到了隔壁一戶的門口,那姿勢熟練到家了。
絃歌覺得不妥,想把色色給拉回來,結果隔壁門口,她看到裡面的人是楚南淵,當時他笑笑的跟她說,“好巧!”
“真的很巧。”絃歌看了他一眼後,沒有再說什麼,就牽着色色繼續向外面走去,而在她溜達的一路上,楚南淵就跟在後面跟她保持幾步的距離,也不主動靠近,就是甩不掉。
方若寧的話看似只說了一半,不過絃歌已經明白她的意思,就是想着有個男人,在這個階段能照顧她一下,她應了聲兒,“我知道。”
笑歌哼了哼,憤憤不平的說了一句,“他這是想近水樓臺先得月,姐姐,繃住,不讓他得逞!”
笑歌的話惹起大家的笑聲兒,方若寧不客氣的敲了她腦袋一下,絃歌笑笑沒有說話,這段時間她一心一意等着孩子,什麼都不想。
就是謝逸歌的事情讓她有些擔心,她知道獵鷹最近沒有什麼太大的項目,也不需要謝逸歌親自去,可謝逸歌一去就這麼長時間,她總覺得哪裡不對?而後她又想起方若寧的態度,還有那次無意中她覺得方若寧和謝逸歌瞞着她們什麼?
這麼一來,她就隱隱的覺得哪裡不太對勁兒了?可是卻說不上來?
“今天晚上還出去嗎?”方若寧隨口問,看了一眼絃歌。
絃歌點了點頭,“這就出去。”隨後笑歌跟着她起身,說了一句,“姐姐,我跟你一起。”
笑歌被方若寧拉住,“你湊什麼熱鬧?”對小女兒的心思方若寧一清二楚的。
笑歌卻不避開,大方的承認,“媽,我就是去當燈泡的!”讓那個姓楚的知道她的厲害,想再得到她姐姐,沒門!
方若寧還想阻止,被絃歌打斷,“媽,沒事兒的,我看着笑歌,再說還能讓她跟我說說話。”
而後,兩姐妹一起出了家門,果不其然,楚公子已經在自家門口轉悠了,不過今天他旁邊多了一個人,文燁。
文燁的性子較之他家總裁活潑得多,見到她們很自然打開了招呼,“嗨,美女們,多日不見越來越美了?”
絃歌對文燁印象不差,而且文燁對笑歌又挺照顧的,她便友好的衝着他笑了下,看到楚南淵時,笑容又很自然的收了回去。
楚南淵心中訕訕一笑,上前幾步,手掌很自然的摸着她的肚皮,問了一句,“累不累,好像又大了。”
“還好。”絃歌淡淡的應了一聲兒,倒是笑歌把絃歌往自己身邊兒一拉,說了一句,“這位先生,你不能隨便碰我姐姐?”
楚南淵對笑歌的排斥一點兒都不介意,“我只是摸摸孩子。”
這一切,文燁看在眼裡,多少爲自家總裁心酸呀!出於同情期間,他自的走到笑歌一邊兒,說了個話題,把小丫頭引了過去。
“今天都吃了什麼,最愛吃什麼?”楚南淵隨着絃歌的腳步移動,說的話也是這般的家常。
絃歌都一一的應了,而兩個人之間的話題都是圍繞孩子的,別的什麼都沒有提,約莫一個小時,今天的散步就結束了。
第二天,絃歌去獵鷹拿一些東西,也差不多結束了她在這裡的工作,距離預產期不到一個月,方若寧讓她在家歇着,她也同意,但是獵鷹還有一些東西沒有拿回來,她再去一趟。
可這一去,卻得到了一個消息,容洲原本是跟隨謝逸歌一起出國的,他回來了,他說,“總裁失蹤了。”
謝逸歌失蹤了?絃歌心裡重重的一沉,剛好和她心裡那抹擔憂掛鉤,她心裡也清楚事情絕不可能就如容洲這麼輕描淡寫的一句大哥失蹤了。
絃歌冷靜了好一會兒,就問了一句,“容洲,你們……是不是隱瞞了我什麼?”
容洲早知道總裁這個妹妹不簡單,沒想到她早看出了端倪,也沒有隱瞞,就說,“具體的,大小姐你可以問夫人,我只知道總裁應該是在調查有關謝氏在四年前差點兒破產的事情?”
容洲這麼一說,絃歌就明白了一些,四年前,謝氏破產果然是有原因的,並非爸爸的錯誤?那麼爸爸病是被氣的嗎?
同一時間,方若寧也得到了這個消息,母女兩個人都回到謝家,絃歌沒有猶豫脫口就道:“母親,你和大哥隱瞞了我什麼?”
方若寧知道女兒一向精明,也許從之前的蛛絲馬跡中已經找到了疑問,這纔開口道:“絃歌,謝氏出事兒,你爸爸被氣病,都是人有意爲之的!”
“那就是說大哥一直在調查這件事情,但是現在出了事情?”絃歌的心裡再次一沉,加上一點兒頭緒都沒有,就更加的沉重。
“都是我不好,非讓他調查,現在……”方若寧聽到這個消息後也是六神無主,可她終究過不了自己那關,丈夫突然身亡,公司差點兒破產,一切都有原因,是個人都想知道到底怎麼了?
“媽,別這樣,大哥只是失蹤!”絃歌安慰了一句,可她的面色非常的嚴肅,有句話說沒有消息就是好消息,也許沒有他們想的那麼糟糕,現在她也能這樣安慰自己。
還有一個問題是,謝逸歌失蹤的地方並不在國內,他們想尋求警察幫助困難重重。
方若寧這個時候還有些理智,抓住絃歌的手,交代了一句,“這些事情先不要告訴笑歌,省得她擔心。”
“媽,我知道的。”在謝家,他們對笑歌的態度統一都是保護,所有的不美好全都不讓她知道。
可她們忘記了一句話,人生的奇妙詭異之處就在於,你永遠都不知道下一秒會生什麼事情?
一天後的晚上,笑歌在她工作的餐廳,無意中就聽到了東城市的名流們談起獵鷹的事情,她也就知道了。
當下,她就向經理請了假,可趕回去後,看到母親和姐姐擔憂的臉色,她又選擇假裝什麼都不知道。
想起剛纔還未給出租車司機掏錢,就忙拿了錢包拐了回去,“師傅,謝謝你相信我,這是你的錢!”笑歌開口。
她的眼睛看不到,所以並不知道這其實不是一輛出租車,車窗落下,裡面駕駛座上的男人露出大半的英俊側面,氣息很冷,彷彿被冰塊籠罩住一樣的感覺,可就在車窗落下的那一瞬,他身上的冰冷氣息驟然收斂起來,並語氣略顯僵硬的低聲兒回了一句,“給多了。”
“不用了,謝謝你。”笑歌心中有事兒,也不在意這些,轉過身就走。
只是她沒有走幾步,就聽到一陣腳步聲,有個身影似乎擋在了她的前面,略顯粗糲的手指驟然觸碰到她的柔軟小手上,“不好,我不習慣收女人的錢。”
男人開口,聲音比剛纔大了一些,態度卻是異常的堅定,又重新把錢交到了笑歌的手中。
就在兩個人的手指相交的一瞬,笑歌的心裡突然起了一絲異樣,可這種感覺來得突然又快,她根本來不及去思考。
而這個時候,她還想說什麼,就感覺男人已經離開這裡了,因爲她聽到了車子離開的聲音。
“你……我……”笑歌摸了摸手裡的錢,和她剛纔給他的是一樣,那就是她根本沒有要錢的意思?這是怎麼回事兒?
在原地站了一會兒後,笑歌纔回去,心裡莫名又想起那個幾次幫她的男人,那個從來不肯露面的男人?是他嗎?
笑歌離開,她不知道的是男人並未走遠,只是將車子停在不遠處的拐角處,他下車,長腿支着一側臺階,慢慢的點燃了一根菸。
片刻,他身後出現了一個人,彷彿如影子一般,“少主,不走嗎?”
男人沒有說話,就是沒有表態,那影子又問,“屬下不明白,少主爲什麼不告訴小姐你是誰?”
男人好半天沒有迴應,直到兩隻煙被他捻滅,他道:“你覺得天上的飛鳥和水裡的魚兒能在一起嗎?”
那個影子不說話,卻嘆了一口氣,“少主,我也聽說飛鳥和魚還是有希望的?”
“走吧,你最近話真多!”男人冷哼了聲兒,繞到後方,說了一句,“開車吧。”
影子又嘆了口氣,他知道一向冷靜睿智,卻也冰冷難以靠近的少主喜歡上一個姑娘,而他對這個姑娘和以往那些女人都不同,他從來沒有見過少主這般的小心翼翼過!
……
兩天過去,事情的嚴重性越的乎她們的想象,除了謝逸歌依舊沒有消息之外,也不知道誰走漏了這個消息,獵鷹的股價一直往下掉,還有原本要合作的一些企業,也都紛紛撤資。